24、假亦真时真亦假
太上皇皱了皱眉头,心中甚为不悦,试想谁遇到这种事会高兴呢?
虔诚的祈福法会,第一次举行这会高规格的晒神大法会,就这样被他搅了,好败兴,好愤怒,有没有。
老而无用的东西,只知道仰仗你三朝元老的资格。
你可知道,那些资格是寡人给你的,还真以为可以拌猪吃老虎。
啊,哈哈,哼哼,唉。
太上皇脸上阴晴不定,一时间各种情绪充斥在心头。
太后接着伊梦的手,心痛的反复看,她看到伊梦手碗上的一个小小的黑痣,她记得云儿好象也有一个这样的痣。
她爱惜的抚摸着伊梦的手说:“孩子,有什么冤枉给哀家说,哀家给你做主。”
“梓桐,你好糊涂,这里是问案子的地方嘛,鸫京府何在,”。
“臣在,”
“着你勘问此案,审察明白速报朕知。”
“万岁爷,呜呜唔”梦元老伏地悲哭。
鸫京府赵府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他不知道是该接旨还是……。
“陛下且息雷霆之怒,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到前面禅房一叙,”
张哲顼拱身行礼,他不满地看了一眼梦元老,上前拉他起来。
“梦元老,老大人,你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在这里说啊,且到禅房祥奏吧。”
太上皇鼻子里哼了一声,扶着太后朝禅房去了,伊梦的手被太后抓住,她觉得跟她好有缘,不忍心丢下。
太上皇可想拨开她的手,想想她一个姑娘家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拨开不是。
“大胆,你这小斯,男拌女装玷污圣眷,还不速速与我拿下,”高球大喝一声,两个差役跑了上来,他们到了跟前才发现,是太后抓住那女子的手腕,如痴如醉,他们自然不敢再上前。
“高球,你胡说,梦哥本来就是女子,她有冤枉要告御状,”梦元老痛感悲伤,这天朝君子这国,什么时候竟然是不让讲理了。
自己的委屈找谁说。
他站起来拄着拐杖,跟上太上皇朝禅房走去。
这禅房是个极大的厅堂,是和尚们议事的地方,太上皇和太后坐在了上面,太后始终不愿放开伊梦的手,她看着伊梦,就好像看见了云儿。
“云儿,我的云儿,为娘挂在你脖子上的玉蝉儿呢?拿出来让为娘瞧瞧,”太后两眼含泪,话语软软柔柔地说。
“玉蝉儿,”那个和自相伴1八年,从未离开身的玉蝉儿被这些个狗贼诬陷,从她身体上收走了呀。
太后一问,伊梦哇地哭出了声,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她哭的如梨花带雨,悲悲凄凄,哭的太后的眼神更加的迷离,她太心痛这个孩子了。
太上皇皱着眉头,他心中有一个死结,很怕太后的失心疯又犯了。
太后撇见了上皇阴沉的脸色,惨然一笑:“陛下,哀家没事,这孩子好可怜,咱就问问,千万别冤枉了她。”
太上皇说道:“你叫伊梦哥,是梦元老府里的书童,有什么今天男拦女装搅闹会场,你要从实招来。”
刚才伊梦哭泣时他已向高球他们询问得知,这小斯是梦元老府中的书童,前几天还为梦元老递交折册,对官府不肯收他折册非常不满,是个泼皮小无赖,昨天有人告他乘人之危偷了家传的至宝玉蝉儿,却不知她今天怎么就成了个女娇俄,难不成他还会妖法不成。
听得太上皇怒火中烧,心惊胆颤,他确实认定这小鬼必是那恶魔的后代,要不然怎么会让太后如此迷信,认为他是云儿呢!
太上皇喝命将昨日告她之人带来,并将脏证一齐呈交:“如此恶徒,不惩治那还得了,天下可曾还要王法嘛,”太上皇气休休的。
赵知府转身出来,吩咐人把昨天告状的婆子还有那个脏证玉蝉儿带来。
张哲顼也急忙跟着走了出来:“府台大人,借一步说话。”
赵知府看是太上皇身边的红人张大画师,急忙堆下笑来:“张大人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大人可知云公主的事么,此时把证物带来,若碰巧是云公主身上证物,证明这个梦哥是云公主,大人将何处,”赵知府一听出了一身的冷汗。
是啊,如果太后认定玉蝉儿,那梦哥又一口定玉蝉儿是母亲所赠,看太后对梦哥的情形,她反复看梦哥的手腕,莫不是梦哥手腕的印记已为太后所认定,只差这个物证。
这会子慌慌张张交上去,要是太后认下梦哥,自己,前途,莫说前途,命怕也……难保全哪!
赵知府一下就懵了圈,他着急地给张哲顼作揖:“张大人教我,张大人救我。”
“赵大人,下官也不是爱多管闲事,只是不想看大人唉,怎么说呢,劝大人三思,假做真时真奕假啊!慎之,慎之。”他说完径直回禅房去了。
赵知府捻着胡须缓步走着:假做真时真亦假,他反复吟诵了几遍,明白了,他朝禅房拱了下手承教了。
当下他亲自坐上轿子回到府里,宋推官已将婆子,玉蝉提调出来,准备押往国相寺。
赵知府对宋推官说:“国相寺今天是祈福圣地,你身上戾气太重,不宜前去,且把原告证物交由我来带去就好。”
“下官尊命”宋推官什么话也没说,就把婆子和证物交给赵知府。
赵知府命师爷速去寻个古董商来,他在二堂先问婆子一些问题。
不大一会,城中最大的古董行老板古大先生,相跟着师爷进了二堂的门。
二堂上婆子抖擞的不成一个,她早已没了昨天那种撒泼无赖的劲头,哆嗦成了一个,几遍堂威已喊得他以惊肉跳,老爷惊堂木一拍,啥都招了。
好在二堂上并无旁人,在她招出实情的时候,赵知府支开了众人,他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张哲顼是为了救他自己,还故弄玄虚。
赵知府看师爷引着古大先生进了二堂,就说:“先到这里,一会本堂再接着问,古大先生久仰久仰,且到书房看茶。”
古大先生急忙作揖:“老父台呼唤不知那旁使用。”
“请跟我来,”赵知府头前引路,二人进入后堂,赵知府拿出一只玉蝉儿。
“大先生请您掌掌眼,此物为何处之物。”
古大先生把玉蝉儿托在用中,这是一只用和田白玉雕琢而成的玉蝉,它的神奇之处在于,这玉蝉的两个眼珠上有两块黄金色玉斑,纯洁的白玉上带玉斑的本就希有,更有稀罕的是两个对称的玉斑被巧手工匠雕刻成了玉蝉的眼睛,巧夺天工,妙不可言哪。
古大先生赞不绝口,啧啧连声。
“大先生可知它的来历。”
“略知一二,这个玉蝉儿是圣手玉观音的经典之作,后世仿者极多,却都没有达到这般境界,后来听说,玉观音将它赠与了上皇,上皇赐与了云公主,云公主两岁时走失,再没人见过真品,大人从何处得来。”
“你能认定是真品嘛。”赵知府问。
“基本上可以肯定,这块玉本是从小人这里卖出去的,非常熟悉。”
“哦”
“那多谢古大先生,我这里有十两银子,权充茶资,先生笑纳。”赵知府寒暄着,看得出来,知府要端茶送。
古大先生也不气,收下银子,纳入袖中,深揖一礼:“告辞”,转身出了后堂,径直去了。
一个差役把一个首饰盒递给我知府,赵知府接过,纳入袖中,提了婆子径直前往国相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