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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豆大的油滴状液体从天而降。
    五个学生,一个挨一个被推进了“暴雨”中。
    伴随着天边的惊雷,五个人身上开始兹拉冒起了白烟。
    楼放瞳孔巨震:这、这不是雨!
    霍枭双手插兜,站在人群外围,冷冷的的望向前方。
    薄唇启合,吐出三个字:“浓硫酸。”
    作为一款经历无数次内测的大型空间游戏,温茶很清楚,为了避免玩家过于敏感,游戏内部早将痛感的共情度调试到了最低。
    但即便如此,倾盆而下的浓硫酸浇在身上,皮肉被腐蚀而冒出的白烟比起弱化的疼痛,依旧令人胆寒。
    温茶看着那五个人在尖叫声中,一个接一个“嘭”的爆裂开,如同粉红色的像素块碎落一地。
    游戏初期为了降低视觉冲击,并没有选择让其余玩家看到整个腐蚀过程,可是满地碎尸块的景象,依旧给了所有“观众”足够多的震撼效果!
    “雨”,还在下。
    作者有话要说:
    作:你太骚了,要被关鸡笼的。
    霍:呵,谁让我骚的,心里没点b数吗。
    作:你这么骚,不适合大型多人副本,我回头给你安排个单人剧情好不好?
    霍:可以,我要温……
    作:不,你不想要。
    霍:爸爸。
    作:get。安排好了。
    茶:cnm听好了,cnm。
    第16章 这是一道送命题(3)
    望着操场上的一地碎尸块儿。
    走廊上的学生们显然还没从震惊里缓过神来。
    温茶看到薛恒哼着歌,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楼梯。
    她吐出一口浊气,转身,与霍枭擦肩而过。
    手臂一紧,她冷着脸看也不看:“放开。”
    霍枭一手仍插在口袋中,一手攥着她的细腕,面不改色道:“你生气了。”
    温茶甩了甩手,没甩脱。
    她干脆转过身,盯着他凉凉道:“把手放开,我跟你没那么熟。”
    话里带着浓浓的不悦。
    有脾气了……
    霍枭动了动手指,却没有松开。
    他其实很厌恶与人亲密接触,洁癖更是上升到了精神领域。
    可是温茶总能让他有些不同。
    无论是之前她狠狠咬他那一口,亦或者此刻他紧紧攥住她的手腕,肌肤相贴,触感令人不适应,却又无法放开。
    他蹙起了眉,陷入一种古怪的情绪里。
    温茶甩不脱,索性反手去掰他的手指。
    霍枭的视线下垂,像一片薄霜覆盖在两人纠缠的肌肤上。
    一样的白,却是截然不同的温度。
    他用两指抵住眉心揉了揉:“为什么不信我?我说了时间足够,事实证明的确如此,你……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有病。
    温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得承认,他的智商的确让他有资格傲慢。
    他胆大心细,观察力极强,记忆力卓越,行动能力也让人没话说。
    可是这不代表他能自负的来随意摆布别人?
    即便温茶,不是真正的攻略者。
    他不肯松手。
    温茶只得使出杀手锏,低头张开嘴,对准他的手腕就要咬下去。
    霍枭瞳孔急速收缩又扩张,唇线抿了抿,攥着温茶手腕的手终于松了开来,若无其事重新插回了口袋。
    温茶轻轻哼了一声,揉着有些发麻的手腕,瞪了他一眼拔腿就走。
    八点整,尖锐的铃声再度响起。
    学生们像受惊的鸟兽一哄而散,纷纷回到教室中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温茶感觉身边的椅子被人拉开。
    霍枭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懒懒道:“那么小气,带你躺赢不好?”
    这是打一巴掌又给个枣儿?
    温茶嗤之以鼻。
    霍枭没再说什么。
    长长的铃声终于停止。
    教室门口出现一道红色的身影,不同于薛恒高大如塔,这一次来的,是个身材干瘦的驼背女人。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短袖连衣裙,样式普通,套在她干瘪的身上显得空荡而毫无美感。
    她的头发长及腰部,湿漉漉贴着脸颊和脖颈,苍白肌肤将鲜红的唇反衬的极为醒目,甚至可以说是扎眼。
    她慢吞吞走到了讲台上,一双眼黑沉沉,深不见底。
    望着某个点像是在神游一般,幽幽道:“第一节,语文课,我是你们的语文老师,施欣。”
    “现在,开始上课。”
    熟悉的黑色铁环再度出现,箍住余下47名学生的腰部。
    温茶环视四周,发现被淘汰的五个人的座位,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整个班级像是自始至终都只有这47个人存在。
    讲台上,施欣依旧目光无神。
    她抬手敲了敲黑板,刹那间,几行白色的粉笔字浮现而出。
    是道阅读理解题——
    南街口有一家老牌卤肉饭店。
    经营店铺的夫妻二人吵吵闹闹。
    多年来,左邻右舍也已经习惯。
    突然有天,来买卤肉饭的熟客发觉店铺里只剩下丈夫一人,第一天如此,第二天如此,第三天还是这样。
    顾客问丈夫:“这次吵架,时间够久了啊。”
    丈夫笑答:“没有吵架,店里开了外送服务,忙不过来时,她就出去帮忙跑腿儿。”
    顾客了然。
    一个月后,顾客再来,店铺却被封了门,丈夫也不知所踪。
    问:妻子哪里去了?
    施欣的声音阴凉潮湿,像是青石阶上的苔藓一般:
    “本次课程用时一小时,全员共有三次答题机会,答错不受惩罚,但下课铃响前,必须提交正确答案。”
    她说完,教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窗外的“硫酸雨”还未停,相比起早自习的争分夺秒,这个时间段令人有种微妙的情绪。
    大约十分钟的沉寂过去,终于,有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么憋着不是个办法!”汪聪挠了挠头,见众人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似乎有些紧张,“谁脑子好使,回答一下试试呗?”
    “说的轻巧!”有人嗤之以鼻。
    “没听见吗?答题次数只有三次,如果三次机会用掉还给不出正确答案,后果谁来承担?”有人烦躁道。
    “那就这么干等着?”汪聪撇了撇嘴,“超时还不一样是个死……”
    他说的没错。
    这节课难点也许不在于题目本身,而在于人心的把握。
    逆向思维方式很多人都有,类似霍枭这样的变态,对这种题目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关键是,只有三次答题机会,题目却很笼统。
    谁能保证自己的答案一定是正确的?
    越是这样看似简单的提问,越是有无数种可能。
    一旦有人开错了头,下面的人会更加谨慎,所有人都会对自己的答案充满了不确定感。
    可这么熬着也是个死。
    总会有人先沉不住气——
    “吵架吵那么凶,怕不是一时上头,把老婆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