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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节

      她咳嗽一声,小声说:“这里……这里多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余靳淮反问。
    花语:“……”
    她闭了闭眼睛,“那、那你轻点……”
    余靳淮突然就生气了:“你这么随便?!”
    花语也怒了:“就是这么随便!爱上不上!”
    她脖子还疼的很呢!整个身体都仿佛被人拆碎了重组似的。要不是怕他自残,他当她乐意被这么压着?!
    花语越想越暴躁,眼眶红彤彤的,抽着鼻子道:“你给我起开!我不理你了!”
    余靳淮的手触碰到了她有点微凉的脸颊,也触碰到了脸颊上温热的泪水。
    他手轻轻的抖了一下,忽然低头,细心而温柔的去吻她的眼泪,仿佛从前他清醒时那样,花语一瞬间都忘了哭泣,脸颊上的温热触感让她发达的泪腺一下子收住了。
    “别哭了。”余靳淮说。
    他站起身,把花语整个人拦腰抱起,走到了床边,将她放在了床上,俯身细致的吻她,花语喘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他是要醒了么?
    黑暗里,余靳淮那双妖异的眸子里却闪烁着满满的恶意。
    这只小猎物……真好骗。
    他一定要将她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就在这时,咔嚓一声闷响,霎时间灯光大亮。
    掐着时间进来的余桑和医生呆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被他们担心的死去活来的少夫人此时此刻衣衫不整的被二爷压在身下,陷入了狂暴状态的二爷……
    余桑吞了口口水,小声的问医生:“不好意思,这个药效发作的时候还能那个啥的吗?”
    医生扶了扶眼镜,冷静的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花语:“……”
    她咬牙道:“卧槽,你们他妈的进来开茶话会的?!”
    医生第一次听花语骂人,觉得这小夫人说脏话还挺带劲儿的,难怪二爷这么喜欢。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上前几步,从自己提着的医药箱里取出了一针粉红色的药剂。
    花语感觉到余靳淮其实并没有怎么桎梏着自己了,翻身爬起来道:“这是什么?”
    医生没敢多说:“是一种压制剂。”
    至于这玩意用一次所带来的可怕副作用,他是打死都不敢跟花语说的,因为二爷一定会找人剐了他。
    花语看着那看起来不详的东西好一会儿,才点点头,拉住余靳淮的手腕轻声道:“医生来了,你乖乖配合,马上就好了哦……”
    余靳淮身上的暴躁气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浓郁了,眸子里也清明了几分,但是还是非常抗拒医生的接近,并不能认出人来。
    医生没办法,求助的看向了花语。
    花语只好接过药剂:“我没扎过针,你教我扎哪儿。”
    医生点点头,在自己手臂上比了个位置:“快准狠,一下子扎进去,立刻把药剂推进他静脉里。”
    花语看着手里尖锐的针头,又看看沉默着的余靳淮,道:“我轻一点哈……”
    她抓住余靳淮的手臂,这条曾经修长冷白具有艺术感的手臂如今青筋坟起,说老实话,是有点吓人的,但是这种血管在医生的眼里却是非常棒的,基本上一针就能成。
    但是花语毕竟不是医生,还是给自己最重要的人扎针,她有点紧张,狠狠的咬了下牙不好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手抖,将针头扎进了余靳淮的皮肉里。
    这点疼痛对余靳淮来说没有任何影响,他几乎没有察觉,花语将药剂推进去,松了口气。
    医生立刻道:“少夫人,请随我们离开。”
    花语:“注射了药不是应该立刻稳定下来吗?为什么要离开?”
    医生当然不敢说实话,只好道:“这个药的发作时间有点长,现在二爷远没有之前那么凶残了,但是您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感染了,需要立刻处理。”
    花语摸了摸已经被自己的血液浸透的发带,迟疑了一下,看着安安静静的余靳淮,点点头。
    医生不准痕迹的松了口气,最后看了余靳淮一眼,将台灯的残渣全部弄出了屋子,然后把门锁上了。
    花语没有离开,而是就坐在门外面,大眼睛抬起来看着医生:“就在这儿包扎吧。”
    医生无法,一边祈祷这边隔音效果好,一边蹲下身检查花语脖子上的伤口。
    人的牙齿毕竟已经钝化了,也就咬合力惊人,锋利程度倒是一般,所以花语脖子上的伤口全是被用牙齿咬出来的,创口深浅不一,血肉模糊的一片糊涂。
    余桑看见这伤口就倒吸了口凉气,这要是再用力点儿,少夫人整个脖子不就断了?
    第572章 再也别吓我了
    当然,事态并没有余桑长得那么严重,医生用碘伏小心翼翼的给花语消了毒,疼的她倒吸气,却一声没坑,咬着牙沉默的忍受。
    医生不忍道:“少夫人,疼就叫出来,这里也没外人的。”
    花语喃喃的说:“不,他听的见……他会担心我。”
    医生哑然。
    这是多在意那个人啊,连一点距离都不愿离开。
    所幸的房子里头隔音好,花语没听见什么动静,安安静静的让医生把自己的脖子包扎好,就坐在门边等。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
    医生看着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道:“少夫人,可以进去了。”
    花语立刻站起身,用钥匙打开了门,“可以开灯吗?”
    “可以。”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灯,“不过我要先带二爷去做个身体检查,您稍等一会儿。”
    余桑安慰了花语两句,说既然挺过去了就没事了,他上前帮着医生把昏迷在床上的余靳淮扶起来,帮他把各种仪器套上去,已经是熟门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花语看着余靳淮被汗湿的黑发,整个人都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一张脸白的让人害怕。
    医生检查花去了半个多小时,皱着眉看着各种数据,低声道:“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余桑警惕道:“怎么了?”
    医生摇摇头:“没什么。”
    他收拾好东西站起身,对花语道:“二爷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少夫人去睡一会儿吧,明天早上起来就能和二爷说话了。”
    花语喉咙发涩,点了点头。
    医生叹了口气,和余桑一起离开了。
    花语去打了盆水,细致的将余靳淮脸上、身体上的冷汗擦去,摸着他的脸颊小声说:“余靳淮……你以后再也别吓我了。”
    但是陷入了昏迷之中的人,哪里听得见她说的话。
    ……
    姚杉今天早上起了个大早,娱乐圈混不下去了她也不在意——堂堂凤家的小小姐,她缺什么?
    是以她心情几乎没受什么影响,早上起来给人打了几个电话确认一些事情,就和凤静一起去了由京城贵女们举办的茶话会。
    在姚杉看来,凤静是几个姐妹中最好拿捏的一个,看起来脾气软,家里也没什么势力,最重要的是,她很喜欢凤静以自己马首是瞻的样子。
    姚杉穿了件银灰色的亮片长裙,外面套了件薄风衣,凤静则是非常低调的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衬衫和一条a字裙,看起来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子。
    姚杉很满意她的识趣。
    凤静的长相是凤家几个姐妹里除了凤皖之外最好的,但是跟姚杉在一起时,她从来不会抢了姚杉的风头。
    两人上了车,凤静忽然道:“杉杉,前段时间三姐把那个什么花语带回了我们家,你知道这件事吗?”
    姚杉当然知道,怒道:“三姐也真是的,明知道我跟花语那个贱人不对盘她竟然还——”
    凤静安慰她道:“哎呀,毕竟花语是玲珑姨的女儿,多加照顾也是应该的,杉杉我劝你最好也别跟花语的关系太僵,毕竟玲珑姨可是伯母的闺蜜,看着三姐他们长大的……”
    姚杉对花玲珑是谁才没兴趣,冷冷道:“我管他那么多,到时候三姐和爸爸肯定帮着我,他们胳膊肘还会往外拐不成?”
    凤静惊讶道:“到时候?”
    姚杉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好久补救道:“不是……我是说要是真的跟花语闹翻了的话。”
    凤静点点头,也没有怀疑。
    茶话会这个东西,就是把一群闲的没事干的贵女凑一堆儿逼逼化妆品珠宝电视剧和八卦的,姚杉无疑是今天所有到场的千金小姐们身份最尊贵的,她眼高于顶,根本没搭理那些跟自己打招呼的姑娘,径自坐到了位置上。
    一群人有点尴尬,但是敢怒不敢言,有点郁闷的坐下了。
    下人们将精致的点心、茶水、果盘一一送上,很快就摆满了一大桌子,周围的玫瑰花开的正好,引来了不少的蝴蝶,倒是一片春光明媚的景象。
    姚杉矜持的喝了口茶,发现是正宗的阿萨姆红茶,茶叶非常的地道新鲜,她也挑不出什么错处,只好和几个少女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这时候,忽然有个少女说:“姚小姐,不知道您跟余二爷的婚事谈的怎么样了?”
    姚杉有点反感别人叫她“姚小姐”,但是毕竟她还没有入凤家的族谱,人家这样叫也无可厚非,不咸不淡的道:“正在谈。”
    那小姐捂住嘴笑道:“说起余二爷,不得不提他的一桩风流事了。”
    “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余二爷和老夫人带着个女人去参加了个宴会,大家还都以为那女人是余二爷的心上人,但是没多久就传出来说那人只不过是弯弯小姐的老师而已。”
    这件事京城的贵族圈几乎人人皆知,不少人都附和点头。
    那小姐又道:“那你们肯定也听过,二爷这么多年来没找女人,是因为有龙阳…之好吧?”说完她拍拍嘴道:“我这也就是大家姐妹私底下说说,你们可别出去告我的状哦。”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说当然不会。
    余靳淮喜欢男人这件事已经是老段子了,大家都清楚,只有姚杉蹙起眉:“你刚刚说什么?龙阳之好?”
    那小姐眼珠子转了转,小声说:“姚小姐竟然不知道吗?二爷早年间身边一直没个女人的,倒是有个男人一直走得近,两人之间暧昧的很,一来二去的就传出来了,二爷这么多年也没解释的,看来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姚杉最厌恶的就是同性恋,听到这话牙
    齿都要咬碎了:“那个男人是谁?!”
    另一个小姐接话道:“哎呀,不就是余二爷身边经常跟着的那个,非常器重的顾致琛吗?小怡,论起辈分来他还是你哥哥是不是?”
    顾怡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他早就不是顾家人,我才不是他这种人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