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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林昆宽厚的笑一笑,将蓝玉宁放到刘香玉怀里,“这丫头气性大的很,先前与玉烟有了些小误会,就寻死觅活的,我要不把人拘着点,这会只怕和她妈一样了。”
    “啊,作什么要寻死觅活的。玉宁,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蓝玉宁怔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昆。想不到林昆竟然这样说话,后者微微的点了下头,给了个安心的笑容。
    鬼使神差的,蓝玉宁似受到鼓舞,支支吾吾的开口说:“我,我,鸣远哥哥给玉烟做的裙子不见了,玉烟给鸣远做的衬衣也被人剪烂了,他们怀疑是我做的。”
    蓝玉烟说着好似难过的垂下头。
    “不就是两件衣服嘛,没有了就没有了,回头我跟他们说说,大不了,我帮他们重做几件,你呀,也要放宽心些,不要那么敏感。玉烟一直将你当作姐妹,就算有什么争执,那也是上牙齿碰牙齿。她没有恶意的!别往心里去。”
    刘香玉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她,“玉宁啊,人生很长,你才十三岁,只要活着不管受多少的罪,只要不放弃,总有出头的时候。婶娘希望你,以后都能够独立坚强!”
    “我知道了妈,我会记着妈的教诲,不管到哪了哪里,都坚强活着,总有一天出人头地,报答妈!”蓝玉宁亲昵的抱住她。
    “傻孩子,婶娘不要你的报答,只要你好好的健康快乐!”
    “嗯!”蓝玉宁依偎进刘香玉的怀里。
    夏夜微凉,一场雷雨更加清冷,莫名有入秋的寒意。蓝玉宁一直坐在棺木前的蒲团上,不时往面前的铜盆里扔几块花边或者草纸。
    老人们说这盆火是往生火,必须在亡者入葬前一直不灭,要不然亡者会寻不到往生之路,从而流落人间,成为扰世安宁的孤魂野鬼。
    蓝玉宁有六个姐姐,除去送人的三个,余下还有三个,却只有来娣在出事当天回来看了一眼,便借口怀有身孕,不宜参加丧礼走了。
    而蓝家村那许多叔伯兄弟姐妹,却以周桂琴泼辣无德而不愿意来守陵。刘香玉倒是有心守着,林昆却强硬的说白天厂里忙为由,让蓝玉烟将她拉回家了。
    厂里再多事,又不是非得要刘香玉一个,不过是不肯分自己母爱罢了。
    灵堂里只剩下蓝玉宁一个。
    第194章都不是好人
    灵堂里,烛光摇曳,空气中浮动着说不出是烛蜡融化还是棺木新漆,又或是尸身腐化的味道。或者全部都有,混在一起,难闻的让人作呕,又因为置身灵堂,不敢呕。
    蓝玉宁睁着双眼,等到火光将熄之时,便往火盆里扔几片花边。
    她神情麻木的坐在蒲团上,倒不是不想起来,只是害怕,害怕挪动会引来可怕的东西。
    索性将自己当作灵堂里的一个物什,万一有可怕的东西找来,兴许还会以为是个物件而放过她。
    十三岁的少女,有些心机,到底还是心思简单了些。
    “睡一会吧!”身后忽地传来男人的声音。
    林昆不知何时拿了个矮凳坐在她身边,将她的脑袋扳过来枕在自己腿上。
    “不用你管!”蓝玉宁脖颈一僵便要直起身来。
    “我林昆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也不想当什么好人。只是你蓝玉宁,又是好人吗?”林昆定定的望着她。
    棺木前的烛火在他幽深的瞳孔里摇曳,蓝玉宁莫名的心头一惊,想起老人讲过的灵异故事中的鬼火。
    蓝玉宁害怕的瞪大眼睛,喉头艰涩的滚动了两下。
    “蓝玉宁,你只能依靠我了。”林昆揽过她的头,将她再次按在自己腿上。
    蓝玉宁不敢再挣扎,只好僵硬的乖乖的枕在他腿,林昆似乎很满意她的举动,拍拍她的肩,“站好这最后一班岗!以后永安乡的事就忘了吧。”
    林昆说着,从旁边的筐子里拿了几片花边丢进将熄的火里,又用木棍拨了拨,登时滋拉一声响,一串火星从灰烬里蹿了出来。
    “这就是人生,你以为已经是一片死灰,却不知他们只是被深埋在底下,一旦触到空气便会现次燃烧。蓝玉宁,我就是你的空气!”
    林昆自信的笑笑,那张粗犷的脸上莫名的竟有几分铁汉温柔。
    蓝玉宁怔怔的,心下愈加忐忑。
    不,绝不能相信林昆,他就是披着狼皮的羊!
    但是他似乎又没有做什么穷凶极恶的事,还帮着自己遮掩,好像也不太坏。
    蓝玉宁思来想去,不知不觉就这样睡着了。
    林昆陪着蓝玉宁守了通宵的灵堂。让永安乡人由衷敬佩,便放心的将蓝玉宁交给他。于是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将收养手续办好了。
    就这样蓝玉宁改名这林玉宁,成为了林家千金。
    第二天下午,周桂琴下葬,一切归于平静。
    林玉宁终于跟着林昆走了。
    “都说玉宁命苦,总算是熬出头了,以后有了昆哥的护佑,她一定能无忧无虑的长大的。”
    无忧无虑?
    蓝玉烟却不认同,如果她能摒弃原生家庭养成的坏心机,也许真的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但是若是还像在永安乡一相不知感恩,只怕物质的不断丰裕会让她变本加厉。
    算了,反正她现在已经林玉宁,与自己不再有关系。
    蓝玉烟抛开这些,专心准备起九月的艺考来。
    她先是拜托肖栋梁带了自己去县教育局说明情况,果如陆鸣远预料的那样,教育局领导一听说她有希望入青藤设计学院的时候,高兴的眼睛都眯了。
    忙地说省重点高中的名额会帮她保留,若是能考到京都,那么也会全力支持。
    如此,肖栋梁便积极准备带玉烟进京艺考的事了。
    刘香玉仍是有些不乐意,田兰就在常州埋怨她说:
    “你就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了,玉烟这么想方设法的考艺校,还不是为了你。咱们羽绒服厂虽然说生意越来越好,但是外面也兴起了好多家,要不被别人比下去。就得可劲的学习。你我这把老骨头是学不动的,不就得指望玉烟啊!”
    “我倒是想让婷婷去,可是这丫头没那个天份啊,愣是说要读什么金融管理。”
    田兰絮絮叨叨把自家闺女狠狠的贬一顿,把玉烟再高高的捧一下,刘香玉倒是不服气了,
    “你才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呢。我们两都大字不识几个,厂子越来越大,工人都好几千了,婷婷学了管理不是正好回来管厂子嘛。倒是做衣服的,这么多工人,还怕少她玉烟一个!”
    呃,田兰不想这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神情有些讪讪的。
    “得了,我们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肖婷无奈的看一眼玉烟,然后走到两个妈妈中间,一手拉一个,“你们两啊,都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和玉烟一个学管理,一个学设计,到时就像你们两一样,一个管运营,一个搞研发,分工合作,多么完美。就你们见天的杞人忧天!这事就听我爸的。”
    末了还不忘摇头晃脑加一句:“女人啊,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说的你不是女人似的。”
    “我是女孩!”
    肖婷嘻嘻一笑,拉过玉烟不再理两个女人,“走,带我看看你都准备了些什么。”
    肖婷这番话才真正说进刘香玉的心里去,“不愧是学管理的,还是你闺女说话中听。”
    田兰得意的扬一扬眉,“那你是同意玉烟去艺考了?”
    “别得意的太早,考上再说!”刘香玉梗着脖子,起身便去厂里了。
    田兰摇头失笑。
    从永兴市到京都需要坐一天一夜的绿皮火车,蓝玉烟为了让考试时有满满的元气,故则提早五天出发。
    一路上虽然有些疲乏倒也还算安稳。
    到站的时候正好是上午九点,肖栋梁宾着玉烟跟着人群走出京都火车站,四下张望着。
    “咦,鸣远兄弟不说会来接我们的吗?怎么还没来呢?”肖栋梁奇怪的说道。
    蓝玉烟也觉得很奇怪,出发前鸣远哥哥还特意打电话到乡政府,跟她说,到站之后务必不要乱走,他一定会来接,到时由他带着玉烟去参加艺考。
    否则的话,可能连校门都进不了。
    这样重要的事情,鸣远哥哥一定不会忘记,也定不会爽约,除非他有来不了的理由。
    “难道鸣远哥哥又生病了。”蓝玉烟脸色唰地惨白。
    “你不要急,我们去边上看一下有没有邮电局,给鸣远兄弟打个电话去问问。”肖栋梁急忙牵了玉烟去找邮电局,火车站附近繁华便利。
    二人很快找到公用电话,却不想电话打到陆家,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第195章初生牛犊不怕虎
    “怎么办,肯定是出事了,要不然怎么会家里一个人都没有,肯定是陪着他去医院了。”
    陆家是高门大院,警卫员保姆司机好几个,还有陆老太爷和老太太,以及陆鸣远的父母,这么大一家子都不在,肯定是出了大事。
    “肖校长,我们直接去陆家看看。”蓝玉烟心急如焚,一刻等不了,拉了肖栋梁就走。
    肖栋梁却是驻足在原地,皱紧眉头,“陆家,你知道怎么走吗?”
    蓝玉烟一愣,差点忘了这一世的自己是没有来过京都的,要是表现的对京都很熟,肯定会很奇怪。
    于是说:“我和鸣远哥哥通过信,知道地址,那边不是有公交车吗?我们挨个车问一下就知道哪个车能到了。”
    “这倒是个好方法,走!”肖栋梁毫不迟疑,来到公交站牌。
    这时代的人都还是挺淳朴的,并没有因为肖栋梁的外地口音而生不不好的脸色。两人很快打听清楚汽车,又过一个多小时,两人终于在一处气势恢宏的广场前停了下来。
    陆家所在的军区大院便在这片广场之后,一栋栋朴实却不失文化底蕴的房子掩映在苍天绿树之下。庄严肃穆,置身其中,不自禁的心生敬畏之意。
    “怪道陈乡长一直对鸣远兄弟那般恭敬,原来这陆家果然非同凡响。”肖栋梁微皱了眉头,感慨万分的说道。
    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便是,根据京都地图上的标识,此处紧邻中央,是首长级别的住所。可想陆家是非同凡响中的非同凡响。
    肖栋梁往越里往,越加的惴惴不安起来。
    “玉烟,一会到找到陆家,人家会让我们进去吗?”肖栋梁很是忐忑的问道。
    蓝玉烟却想的简单,“皇帝还有草鞋亲呢,鸣远哥哥在永安乡也算受了我们的款待,他陆家就是再高的门槛,总不能连门都不让进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罢了,即来之则安之,我们还是尽快找到陆家为好。”
    “嗯!”
    蓝玉烟在前世来过两回陆家,虽然不算熟,但是路线还是记得很清的,再说这种元首级别入住的地方几十年都不会变动,故而和前世来时并没什么两样。
    不一会二人便停在了陆家的雕花大铁门外,门口站着一个身姿笔挺的警卫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