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节
司徒铮第一次见到男人也可以像女人一样扯淡,算是大开眼界了。
几人说了会儿话,方铁才追问道:“大哥,你刚刚说的法子是什么?”
司徒铮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颜景泰揽住两人的肩膀,三个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大半天。
只见司徒铮和方铁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颜景泰,司徒铮还没表态,方铁已经急急忙忙地摇头,“不行!这太危险了!万一他们信以为真怎么办?”
“要的就是他们信以为真,等快下雪之前我便让这些修建河道的百姓停下来,然后司徒让人散播谣言,绝对有不少人冒险过来寻宝,有他们免费给我们当苦力我们岂不是更省心?你们只要派人盯紧一些就行了。”颜景泰一脸兴奋,那样子看得方铁毛毛的,他怎么觉得颜景泰外放不过两年,就像脱缰的野马似的,这可不像以前那个沉稳的颜景泰,倒像是颜竹君附身了。
方铁心烦意外,没等他理清楚,司徒铮已经被颜景泰说动了,也加入了劝说方铁的阵营。
就这样,方铁稀里糊涂地被两人拉上贼船,在知府衙门惬意度日的吕年哲还不知道颜景泰将要在广信府闹出一场大震动来。
十二月,大雪终至,颜景泰已经提前半个月停了水利工程,吕年哲不明所以,还以为工程进度提前,心下跟着雀跃不已,结果没过几天,广信府开始流传着一个说法,传言有人在挖河道的时候在那片着火的荒地上挖到了金子。
这个消息本来只有几个人知道,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消息走漏,之前挖到金子那人每天担惊受怕,最后甚至直接搬走了。
众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信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人半信半疑,特地坐船去那个地方谈谈风声,结果看到被挖得满目疮痍的土地,这下彻底信了。
有第一个人过来寻宝就有第二个人,不过十几天,那片荒地上已经聚集了百来人,这些人都是自发过来寻宝的,有条件的带了锄头铲子,没有条件就凭一双手也能挖出两米深的大洞来。
可惜大家忙活了好几天,直到大雪下来也没有任何收获,倒是有人把那条大蛇的骨头挖了出来,才看到蛇头骨就被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地跑了。
其他人上前一看,有些胆子小的也绷不住了,跟着悄悄跑人。
剩下胆子大的不信邪,非要把整个骨头挖出来看看,最后发现这条蛇骨竟然有三丈长,水桶一般粗,吓得直接瘫倒在地。
众人面对这涩谷总觉得后脊背发凉,再也不信什么金子之类的鬼话,反而觉得这个地方不干净,再也不敢过来了。
暗中观察的护卫将消息传给颜景泰三人。
颜景泰正在喝水,猛不丁喷了司徒铮一脸,在司徒铮杀人的眼神中,缩了缩脑袋,赶紧说道:“这大蛇当初可是被深埋的,而且过了这么久了我们都忘了把蛇卖哪儿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挖出来了!莫非他们已经掘地三尺了?”
颜景泰一脸疑问。
司徒铮没好气道:“都说没东西了你非要出这馊主意,现在好了,我们之前千辛万苦隐瞒的事情最后还是被百姓知道了,这事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呢!你之前还给吕大人出主意,要在那里将一个村子,你看现在还有没有人敢在那里建房子!”
颜景泰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有些心虚,不去反驳司徒铮,甚至在接下来的日子还有意躲了出去,就怕吕年哲找上门来跟他算账。
第二卷 富贵荣华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眉目,暴跳的吕年哲
最终这件事还是司徒铮派人镇压下去,还特地命人在荒地上建了一座山神庙,将大蛇的尸体埋在山神庙下,让人放出风声,有了山神的镇压,不仅可以消解大蛇被惊扰的怨气,还能保佑一方土地安宁。
山神庙是在冬天赶建出来的,那些挖出大蛇骸骨的百姓在山神庙建成之后因为心有不安,时常过来祭拜求个平安,没想到拜过之后好些人开始走了好运,这下关于山神庙的传说越发邪乎,河道还没建成就有人想着在山神庙附近买地建房子,好天天求山神庇佑。
吕年哲先是为了这事焦头烂额,没想到最后峰回路转,不仅平定了恐慌,还把那片土地的价钱抬了上去。
就在吕年哲打着贩卖土地心思的时候,颜景泰找上门来,当即泼了吕年哲一盆凉水,“吕大人,您不是还想着在那个地方组建村庄吗?要是你把土地的价钱抬上去,那些穷苦的百姓哪里买得起?若是卖给那些富贵人家岂不是与你的初衷相悖?听我一言,这钱财事小,政绩事大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在颜景泰一通“恐吓”之下,吕年哲不得不咬牙放弃高价卖地的念头,那心就像在滴血一般。
开春之后,河道再次开工,停歇了一个冬天的渔民迫不及待地赶过来挣钱,天还没亮,施工的河道上就已经集满了人,至于捕鱼的事情,全都交给家中的老弱妇孺,能捕到鱼最好,捕不到他们在这边好歹一天还有五十文的收入可以领,还有人特地带了香烛供品前来山神庙祭拜,这里已经热闹得像个小集市了。
因为是第一天,颜景泰和吕年哲必须出面,吕年哲说了几句鼓舞人心的话宣布正式动工。
与此同时,司徒铮那边总算有了些眉目,只是越查令他越不安,方铁过来协助他,全程跟他在一块,自然也品出了一些不同的意味。
“西单刺客在景泰放火烧山挖出白骨之后行刺,统共有三十个人,假设那两百八十具骸骨是西单杀的东盛人,那就证明东盛境内至少有两百八十个西单人,现在死了三十个,还有两百五十人,怎么把他们找出来?”司徒铮在纸上写写画画,对着广信府的地图蹙眉沉思,这些是他们目前得出来最有可能的结论。
方铁坐在边上,不时擦拭着自己的佩剑,凝神问道:“那些西单人身上可有什么特点?”
“有!每个人的后背上都刺着西单的文字,像是他们的代号,每个人都不一样,而且西单人的体格跟我们东盛人还是有些差别的,平时穿上衣服看不出来,但要是脱了衣服一对比,差别还是很明显的。”司徒铮盯着方铁,尽可能地给他提供有用的信息,如今他也只能指望方铁手中那支精锐了。
可惜颜景泰给的信息还是很有限,他们总不能把广信府所有的百姓都查一遍吧?
“封城吧!为今之际也只有封锁广信府的出入口我们才有可能抓住那些人。”方铁一阵无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两人相视一眼,只能苦笑。
待吕年哲和颜景泰从河道上回府城,发现整个府城的气氛紧张,跟他们早上出门的时候完全是两个状态,等他俩一上岸,立马有官兵拦住他们的去路,非要他们脱衣检查。
颜景泰一脸懵逼,吕年哲脸色涨红,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臊的,强硬地拒绝检查,将士兵骂得狗血淋头,“本官是广信府的知府,这里归我管,你算是哪根葱,敢拦本官的去路?”
士兵可没见过吕年哲,再说了,他们两人也没有穿着官服,谁知道是不是假冒的,士兵不信,非要两人脱衣检查才肯放行。
在颜景泰的规劝下,吕年哲不得不一脸羞愤地脱衣服,心里把这些人骂了几百遍。
待吕年哲沉着一张脸回到府衙,没想到又被拦下了,这回他可没有那般好脾气了,当即跳脚质问道:“又是谁让你们拦住本官的?知不知道本官是谁?”
守门的士兵面面相窥,还是不肯放吕年哲进去,把他气得快要吐血了,大声嚷嚷道:“哪个混蛋霸占了本官的府衙给本官滚出来!”
外面的动静惊扰了府内的方铁和司徒铮,两人出来一瞧,见到已经气疯了的吕年哲还有一脸茫然的颜景泰,赶紧让人放心。
吕年哲一下子冲到两人面前,指着他们气到无言。
司徒铮讪笑着安抚道:“吕大人,事有轻重缓急,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你可能还不知道,广信府混进了两百多个西单奸细,随时都能制造动乱,我们这也是帮吕大人的忙啊!”
“帮我的忙?我还要谢谢你们不成!”吕年哲气得脑袋发胀,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等等,你说什么?什么西单奸细?”
颜景泰也是一脸诧异。
待司徒铮和方铁把情况与两人说了一遍后,吕年哲已经吓得腿软站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哆嗦道:“几位大人……此事非同小可,绝不可儿戏……你们是不是要再仔细好好查查,万一弄错了呢?”
吕年哲是打死也不愿意相信他治理的广信府有两百多个西单奸细,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