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一百零四章 贱人就是矫情!
!
陆无双则是气极反笑,“真是搞笑,我要把你拉下位置?拜托,可是我把位置让给你的,不然 ……”
说道这里,无双转头看向柔妃,淡淡问道:“话说柔妃也真是大胆啊,尽然把熬药这等活,托付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宫婢,真是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啊!”
左南祁瞬间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你究近在这次的事件中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莫不是,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柔妃的父亲,是襄国的大将军,他前朝时乃是左南祁之父,先皇手下一个不起眼的将军,在赫明霄谋朝串位之时,他顺应情势,率众来投,赫明霄为了收拢人心,就让他加入自己的军中。
不料赫明霄是个懦弱无情之人,饶是他善于谋划,仍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罢了,三年前,齐国攻打襄国,他看准这个机会,又有蠢蠢欲动之势,危急时刻,名门大阀和各路藩王都想要集所有之力,把齐国军队打出去。
但是在去援助的路上,却被告知,陛下已然投降,此役中,最大的功勋,竟然是这位将军,带领着襄都的士兵第一批投降,这件事也是让人有了贻笑天下的把柄……
此后,作为拥护赫明霄之人,一时锋芒无二。
这样的人物,把女儿送入宫中,虽不免有居心叵测的猜疑,但仍是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效忠的对象是左南祁,还是他原来的主子,帝室为了笼络军心,一开始就把李怜月封为妃子,仅在皇后之下,可说是尊贵已极。
对于这位大将军的跋扈,以及人品,左南祁早有腹诽,此次借这由头,终于爆发开来。
却说这柔妃见陛下动了真怒,吓的后退几步,哭哭啼啼的说道:“臣妾只是一弱质女流,在这宫里,又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家父就算再厉害,怎么能比得上皇后娘娘…… ”
这话简直是诛心之语!
左南祁深思片刻,嘴角扯出了一个嗜血的弧度,他转头,看向赫连城,严厉的温度冷的吓人。
赫连城也不辩解,只是微微冷笑,她突然毫不惧怕地迎上左南祁的眼,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道:“陛下不相信成臣妾,臣妾无话可说……”
她站起身来,从殿外的侍卫手中夺得,沧啷一声,拔出刃身。
冷光照着她冰冷晶莹的丽容,她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皇帝身前戒备惊疑的侍卫,手下用力,竟朝着脚下的铺满的石砖上猛地一挥。
她剑中贯注真气,金石相交,只听得一声清鸣,那短剑断成两截。
“陛下,我以皇后之名,在此发下誓言,今日之事,绝非我的作为,若有虚言,就让家父和我,有如此剑般身首异处,况且,就我这身手,若是想要杀人,还用得着下药吗?嗯柔妃!”
她铿锵说道,语意坚决绝断,隐隐有金石之音。最后那一句,确是让柔妃节节后退,脸色苍白的不敢看她。
像她这样平日骄傲的人儿,断剑发下这等誓言,可说是惊人之尤,皇帝瞧着她倔强冷然的面容,怒火慢慢熄了下去。
她这般义正言辞的说道,那就真的不太可能是她了,她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狠厉的誓言。
柔妃一看皇帝态度软化,急得连忙上前哭诉:“陛下休听她胡言乱语,这样的誓言谁都能红口白牙的乱说,定然是她想要加害臣妾……”
她哽咽着,开始数说自己身子是如何的弱,以及还有人心肠歹毒的害她,连哭带闹之下,更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左南祁耐不住她哭闹,高声叱道:“今日先到此为止,你们两人都给我滚回去!柔妃你再这样撒泼,朕立刻黜了你的妃位!身子弱嗯?那就回你的殿中好好休养!”
这一着非常有效,柔妃敛了啼哭,只是小声啜泣着,由宫人扶着离开,赫连城却是镇定自若,拜别左南祁,挺直了身板就走。
到时让陆无双惊叹不已。
像是看到了这位昔日的连城公主,突然间长大了一般!
……
淑桓宫。
已经被封了妃位的谢墨莲 听着远处闹得沸反盈天,一径笑得温柔高贵。
自从她之前让赫连城帮她添上秀女的名单上,从而背着自己的父亲,偷偷入了宫,当父亲知道的时候,她已经是陛下的淑妃娘娘。气得他父亲白发一夜生出,和她要断绝关系。
所以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她赏玩着指尖镶着金线的指套,有如隔岸观火一般,笑得悠然:“柔妃这家伙,还真会顺势呢……可惜,仍比不得廖姑姑你的老辣呢!”
旁边侍立的中年妇人笑了,她一副圆脸,本来会觉得让人亲切些,但是眼角闪烁的眼神,以及那薄如一线的嘴唇,都给人感觉是不好相与的,她的身份也是在谢家这样的高贵门阀里并不够突出,但是这次,确是她主动要求进宫来陪谢墨莲,为此还不惜忤逆老太爷的命令,可见他下了多大的成本。
只见她此刻咧嘴一笑:“对付这等小丫头,若不能手到擒来,老奴哪还有脸来服侍未来的‘皇后娘娘’?”说着抬头笑着看了眼谢墨莲,仿佛她成为皇后已经是铁板钉钉!
然后接着说道:“这样一箭三雕的注意,恐怕也只有老奴可以想到了。”
说话时那自负的神情,像是做了多么厉害的一件事而已,全然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丁点的羞愧。
她又看了眼墨莲:“娘娘,不是老奴倚老卖老,您要知道,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白给的,等到陛下登基大典举行后,什么都定下来了,您想要再得一些高位都很难了!”
这话说得确实不假,要说这妃子,还是有区别的,等到你真的成为了贵妃,才可以有了一点和皇后叫板的资格。
索性这个时候,所有的妃子都是同一条线上,究竟谁高谁低,尚未可知!
若是无双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定傲娇的说:姐可是开了外挂的!和姐比,你胸大啊!贱人就是矫情!
墨莲娇笑着恭维道:“给姑姑添麻烦了,还要帮墨莲做这样的事。”
“娘娘这样说,真是折杀老奴了……要说,也是柔妃那小丫头太傻,仗着父亲是个将军,就想在这后宫横着走——真是好笑,这宫里上上下下的,内里门道多了去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墨莲笑得分外愉悦:“想必他们一定还在互相的猜想,完全想不到这件事背后还有我们的影子。”
廖姑姑和谢墨莲相视一笑。
墨莲似乎很满意这种合则两利的事,仔细一想,又奇道:“姑姑你又是怎么知道让婢女换上那特有的花纹的衣服?”
廖姑姑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墨莲,墨莲前后一想,顿时惊诧得魂飞天外:“难道……?”
廖姑姑一脸高深的模样,看着墨莲,轻描淡写道:“其实吧,这小丫鬟还真是柔妃的,只不过……她之前下的药,太过简单,我最后加的料才是,恐怕之后陛下查人的话,还是会查到柔妃的头上。可笑这些人,不过是老奴手中的棋子,到现在还自鸣得意。”
墨莲惊讶过后,又是一阵得意:“什么药?”
“断子药!”
“啊!”
廖姑姑却不笑,她语重心长道:“娘娘,您也要加紧努力才是,今后,会不断有新人进宫,一味剪除,也不是办法。若您能有了孩子,还怕其他妃子生他几个?”
墨莲脸上浮上幽怨,温文孱弱的气质,任谁见了都要心动:“我努力又有什么用?陛下他,根本对我毫无眷恋,说是三年前的那段感情,不知道他还记得多少,想要快点怀上孩子这绝无可能……哼,我就不信父亲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在这宫里四处受气!”
最后的话,带着赌气,和些微的憾恨,她眸中蒙起水雾,她从小和赫连城一起长大,但是每每有什么好处,都是赫连城的,无非就是一个身份的问题,谁让人家会投胎呢!
于是她就一直在她身边,充当着一个知心大姐姐的形象,就是为了哪天可以让左南祁关注到自己。
“哎……若是能得到陛下的宠爱,在这后宫里,才是真正的如鱼得水啊!”
廖姑姑面色一沉:“娘娘不可这样去想,自古帝王之情能有多久,况且,这后宫里,光是得到陛下的宠爱,却什么都不争取,那么,结果也只是众人嫉妒仇恨的对象,一个不小心……”
谢墨莲,就是此刻的淑妃娘娘,浑身一抖,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是我痴了!……看看连城的下场,她是知道她之前是如何爱着这个冷酷的男人的,但是,现在呢?若不是她让赫连城不要在已自身的权势压人,恐怕就在刚才,就被陛下惩处了!”
廖姑姑赶紧说道:“皇后娘娘自小身在这皇宫,必是娇纵不堪,怎比得上娘娘您贤淑温柔!”
皇后口中诺诺,心下仍是愤愤:若是她有了那公主的身份,何至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