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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林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随后才察觉,自己被夹坐在江敛的双腿之间,后腰隔着衣服与对方的下腹相抵。江敛抱他的那双手臂,则是穿过他的腋下圈住他,将他环抱在胸膛前。
    林椰越来越热了,曲起食指轻抠江敛的指尖,示意对方不要将他勒得太紧。
    江敛却沉沉地喘了一声。
    林椰愣住,很快又察觉,那喘声是从窗帘外钻进耳朵里的。他停下手中动作,屏息静待。
    数秒后,喘息声果然不但没有减小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过了片刻以后,甚至由一人喘息演变成二重唱,当中还混杂着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以及听上去略显踉跄和不稳的两道脚步声。
    不难听出那两人之间有多激烈。
    林椰坐在江敛怀里,心中五味杂陈。整个人在耳边声音的催化下更是燥热难耐。捂在衣服下的后背一直在发汗,胸腔中的心跳声反而愈发急促有力。
    环抱在他胸前的两条手臂却纹丝不动,江敛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亦是平缓稳定。仿佛受到影响的人只有他而已。
    林椰不由得心生懊恼,又不信邪般抽出一只手朝江敛的脖颈上贴过去。后者并未躲闪,只由着他伸手乱摸。
    入手一片滚烫的温度。林椰渐渐宽心,欲要缩回手时,指尖却按到对方凸起的喉结。
    下一秒,指腹下方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林椰蓦地顿住,亦有些情不自禁地抿紧嘴唇,喉结跟着上下一滚。接着便察觉,江敛缓缓垂下头,将脸埋在他颈间。
    脖子上一片湿热黏腻,林椰难受地侧头,抬手去推江敛的脸,掌心毫无防备地按到对方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
    指尖亦扫到对方拧起的眉头。
    林椰没有再动,下意识地思考对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只是脑中推测还未成形,后腰上传来的异样又带走了他的思绪。
    有什么东西隔着衣服抵在他的腰窝上。
    江敛起反应了。
    窗帘外正是酣战之时,身后的人又起了反应,林椰更是心中犹如藏了一团火,烧得他口干舌燥,汗流浃背。最终还是放弃强撑,在生理反应前缴械投降。
    林椰胸膛不自觉地微微起伏。
    似是有所察觉,江敛松开横在他胸前的手臂,一只手顺着他的卫衣下落慢条斯理地扯开他的卫裤松紧带,五根手指挤入裤子内,握住了他。
    林椰背脊轻轻一颤,抵在江敛腿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加重力道。
    江敛却松开了手。
    林椰神情难耐地弓起背脊。
    江敛捏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里无声无息地落下“交换”两个字。
    林椰头脑清醒了几分,眯眼思索过后,抓过对方的掌心写下五个字女团舞抵消。
    江敛淡淡扬眉,回答他:你二我一,消不了。
    林椰皱眉,决定退一步:你再加一项条件。
    江敛沉思,缓缓写:我先。
    林椰闭了闭眼眸,难受地并拢双腿,没有再在对方手里写字,而是直接伸手朝自己腰后探去。
    那只手一直微微颤抖,始终没有摸准地方。江敛便握着他的手,解开自己的裤带。然后拉开裤头,将他的手送进去。
    林椰尽心尽力地活动手指,却直到手指酸软无力,江敛都没有结束。
    他耐心耗尽,在江敛腿上写:你太久。
    江敛没有回答,却终于伸出手回握住了他。
    林椰抬起脸,不自觉地放松眯眸。江敛拦过他的腰,手上力道微微加重。
    仿佛努力抑制什么般,林椰皱紧眉头,抿死嘴唇,脖颈仰出一条紧绷的弧线。
    却还是有微不可闻的低吟从喉间溢了出来。
    两人皆是一顿。
    教室里的喘息声仍在继续,两位主人公无暇分神去听四周动静。
    林椰放松下来,一只手还握着江敛,手指关节有规律地揉捏。另一只手抬起,死死将自己嘴巴捂住。
    江敛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动起来。
    林椰半垂着眼皮,眼睛似睁未睁,垂在低空的两条腿曲起,鞋底用力地踩在墙面上。
    江敛手中骤然发力,如同踩着三短一长的律动节点,指腹张弛有度。
    林椰低头弯腰,想要将自己蜷缩起来,身体却被江敛禁锢得无法动弹。踩在墙面上的双脚从墙上虚软滑落,他无意识地咬紧了牙关。
    绵软而调长的低喘又一次从牙关和指缝间漏出,一声接一声,沉闷却诱人,落在两人耳中清晰可闻。
    江敛皱眉, 拨开林椰捂在嘴巴上的那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掰过他的脸,用嘴唇将他的声音堵了回去。
    第二十三章 没下章
    教室里那两人是程迟和祁缓,林椰听出来了。此时记忆中有些事终于豁然开朗,譬如那两人在宿舍里睡同一张床。
    从开始到结束,他们都没能发现窗帘后的林椰与江敛。甚至那两人离开以后,林椰和江敛又在窗台上待了十分钟,才完事起身。
    江敛对他不怎么满意,语气沉沉地丢给他一句话:“技术太差。”
    林椰却对江敛十分满意。回忆起对方吻上来那一刻,他把自己交代在对方手里的画面,林椰坦然承认道:“确实没你好。”
    两人至此再无话,一前一后踩着夜色回到宿舍大楼。林椰要脱下羽绒服还给江敛,后者不假辞色地拧眉,“出了一身汗,洗了再还给我。”
    林椰抱着羽绒服回宿舍,夏冬蝉躺在沙发上玩魔方,听见动静抬起脸来,当即就愣住,“你这是刚从哪里回来,流了这么多汗?”
    林椰抬手拨了拨额前汗湿的碎发,语气随意:“刚从楼下跑完圈回来。”
    夏冬蝉迟疑着点头,不再多问。
    大汗淋漓的后背已经被冷风吹得冰凉,林椰丢下衣服去浴室洗澡,将热水打到底仍觉得不够热。
    身体先后在汗流不止的高温和寒夜低温里滚过,林椰早已疲惫不堪,洗过澡后爬上床闭眼。竟然也在宿舍没熄灯的情况下,极快地堕入深度睡眠里。
    早晨林椰没能从床上爬起来。
    闹钟坚持不懈地响,夏冬蝉过来替他关闹钟,叫他起床。林椰头痛欲裂地睁眼,“我不去了,你帮我请个假。”
    夏冬蝉说好,片刻后就与其他室友先出门了。
    宿舍内空了下来,林椰爬下床吃感冒药,又抱起夏冬蝉床上的被子丢到自己上铺。
    到底不是小姑娘的多病体质。他盖着两床被子睡了一觉,醒来时捂出满身大汗。除去喉咙发声仍是嘶哑难听,感冒已经好了大半。
    林椰下床刷牙冲澡,握着牙刷立在洗脸池前时,还半耷着眼皮在想,昨晚大概是睡糊涂了,竟然梦见程迟和祁缓在教室里做,他和江敛躲在窗帘后互打手枪。
    弯腰吐出一口牙膏沫后,他的脑子才悠悠转过来。原来那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也是造成他感冒的罪魁祸首。
    这个年龄的男孩互相帮助算不得什么惊世骇俗的画面,林椰在公司住宿舍时,室友们偶尔被他撞见围坐在电脑前,对着视频互相打手枪,不仅不会不好意思,反而大大方方地向他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来。
    往往那个时候,林椰总是扫一眼视频里年轻性感的女人,相当客气地回答:“不了,我还要去练习室。”
    他甚至一度有些想不明白,同性间这些过分亲昵的事情,为什么往往直男们做起来更加大方自然,而他们这类人,反而才会真正对这些事唯恐避之不及。
    江敛不是第一个与他互相做这种事的人,他的前男友才是。以至于林椰心中庆幸,有前男友的例子在先,至少他也能像个成熟的过来人,不会轻易在江敛面前露怯。
    不过,林椰放下漱口杯和牙刷,转身去取晾在阳台上的毛巾,他总下意识地觉得,与江敛做这种事情,和与前男友做这种事情,本质上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林椰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想了想,在拎着毛巾踏入浴室内的那一刻,草率地下定结论。
    大概不一样的是,前男友那是还算他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可是江敛对于他而言,是没有任何关系的竞争对手。
    十分钟后,林椰满身清爽地走出浴室,从衣柜里翻出另一件吊牌未拆的白色羽绒服换上。
    他叼着超市里买的黄油面包,绕远路将江敛的黑色羽绒服送到干洗店,然后才折回位于干洗店和宿舍楼中间的训练楼。
    岛上已经恢复供电,走廊两侧的教室里飘出风格各异的音乐声。林椰羽绒服拉到领口最高处,双手插入上衣口袋,戴着兜帽低头走入a班教室。
    a组另五人围坐在教室后方讨论队形的优化,温免最先从镜子里瞥见他,以为是隔壁教室全副伪装过来刺探敌情的间谍,起身绕行到他身后,抬起臂弯勾住他的脖颈,“哪个组的?捂这么严实?”
    颜常非替林椰答:“我们组的。”
    温免这才认出林椰来,干笑一声拉过他在自己身旁坐下,“你不是请假了吗?”
    林椰扯唇一笑,哑声道:“身残志坚。”
    对面的祁缓咋舌,“你声音怎么成这样了?昨晚干嘛去了?”
    林椰微顿,下意识地瞥向身侧神色如常的江敛,用同样的借口搪塞过去:“下楼跑圈冻感冒了。”
    众人不疑有他。
    颜常非率先起立拍手道:“既然林椰来了,那我们还是把昨晚停电前的队形变换再练练吧。”
    其他人并无异议,纷纷响应号召起立,林椰亦起身去窗台边脱羽绒服。昨晚半开半闭的窗帘此时已经被人完全拉开,林椰勾下衣服上的拉链,余光扫见江敛站在他身边摘手表。
    他目视前方,嘴唇轻轻挪动,脸始终不曾朝江敛的方向偏过去分毫,“羽绒服送去干洗店了,留的是你名字,你自己去拿。”
    江敛不置可否,同样低声缓缓道:“如果下周你的嗓子还是这样,节目组不会允许你上公演舞台。”
    林椰无言片刻,一字一顿地轻声问:“这难道不是也有你一份功劳?”
    江敛沉默不答,却突然欺身靠过来,手臂越过他去拿放在角落里的棒球帽,“你觉得不舒服?”
    林椰略有迟疑,最后还是如实答:“舒服。”
    江敛神色淡淡,将脱下的手表放入棒球帽内,握着棒球帽的帽檐轻掂了掂,而后扬唇一哂,“林椰,你的技术该练练了。”
    林椰面色一滞。
    身后温免的声音落入耳中:“什么该练练了?”
    林椰面色瞬时转为古怪。
    身侧江敛放下手中的棒球帽,面不改色地转身,“跳舞。他跳舞的技术,该练练了。”
    温免大为震惊,凑近林椰奇怪道:“不过才一次合作,他就对你要求这么高?”
    林椰倏然抬眸看向他。
    温免不明所以,“你这么看我干嘛?我脸上有金子?”
    林椰略显敷衍地摇头,懒洋洋地舒开眉眼道:“你说得对。我为什么要练?我和他又不会有第二次合作了。”
    温免更是不明所以。片刻后,他咋舌喃喃道:“话可别说这么满,指不定下次公演舞台又分到同一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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