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第67章 丑事
邵锦淑想的很好。
一点一点,慢慢积累人们的印象,不管家里院子各处角落还是这次小宴场子,她都专注让所有人以为裴明榛对她很特别,营造一种他看上了她的假象。
而同是表妹的阮苓苓喜欢裴明榛,因为得不到而嫉妒,发狂,处处欺负她,算计她……
利用裴明伦,是邵锦淑早就有的打算。她眼睛太利,看得太清楚,三少爷裴明昕看起来对她不错,实则是喜欢被她奉承夸捧的感觉,如果她有事,他不可能会帮,二少爷裴明伦就不一样了。
他是真的喜欢她。
她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一直若即若离,欲擒故纵,一则越是得不到,才越让对方更记挂更放不上陷的更深,一则方氏太看重这个儿子,她不敢行为太过,被方氏看出来。
现在她已经没有路了,背水一战,当然要赌上所有的筹码!
她的所有表演,让别人慢慢形成她被阮苓苓嫉妒而欺负的刻板印象,到了裴明伦这里,只要稍稍用力一点,裴明伦就会相信她和裴明榛的的确确有一段深情!
一点一点勾引着裴明伦,眉眼轻愁的讲述与拒绝,哭泣与不安,裴明伦对她的心疼会越来越多,对裴明榛越来越看不惯,对阮苓苓越来越厌恶。
然后到了今天……
只要她消失不见,裴明伦发现了,又看到她故意留下的‘证据’,怎么会不为她出头?
催情香的确是她自备的。
她没那么蠢,直接算计阮苓苓的名节,阮苓苓是个心眼多的,不一定会上当,她身边没有臂膀助力,裴明榛也看得太紧,非要这样干她一辈子都成功不了,不如就以自己做饵。
再扯上曹睿。
曹睿中了香,不管阮苓苓过不过来,她都会在适当时机过去,并在大问题没有发生的时候,尖叫喊来众人。
未出阁的姑娘名节何等重要,没有人会这样给自己泼脏水,所以只能是算计的,这种场景,这种情形,还能有谁?定然是与她有仇,时时要为难她欺负她的阮苓苓!
阮苓苓不过来,她有办法引导别人怀疑到她的方向,阮苓苓要是过来就更好了,她连这点力气都不必费。
而裴明伦,一定会看到她刻意留下的信号,那么多天倾情表演不是假的,他一定会去找方氏,拉着阮苓苓质问……
在邵锦淑的意识里,有情人最害怕怀疑,对彼此不忠,她给裴明伦描绘的画面连她自己都怕,她就不信裴明伦说出来,阮苓苓能不生气不吃醋!
只要生气,就会有质问,就会有吵架,就会有别人钻空子的机会。气头上再有杂事一直干扰,思维混乱,阮苓苓和裴明榛两个没准就掰了!就算不掰,吵架大闹也不是什么好事。
而她这边出了事,阮苓苓洗不清,不管她还是裴家,都必得给个说法。
有裴明伦的表现,方氏必然震惊担心,不会允许儿子走上歧途越陷越深,第一个想法必然是立刻让邵锦淑名花有主。因时机把握巧妙,一切尚未发生,邵锦淑仍然是清白之身,不算名节有失,又有之前现成的理由——裴明榛看上了她,怎样操作最省时省力还不坏名声?方氏会怎么打算不要太好猜。
阮苓苓和裴明榛正在吵架,越是情人越容易冲动上头,方氏一提出来,裴明榛没准就会冲动同意,为了气阮苓苓么,不同意,阮苓苓冷嘲热讽吃醋发疯,没准也能激得他同意。两个人争吵,裴明伦也不会闲着,会替她说话。
就算这一步效果不如预期,也没关系,她想要的只是这个方向,最省时省力的方向有了,不用她努力多事,方氏也会尽力促成……
为了儿子,方氏会不惜一切代价。
最初,所有计划进行的都很顺利,一切一如她预料,可有些事,是会变化的。
邵锦淑猜到了阮苓苓不会轻易上当,可能会想办法过来看,却没有猜到阮苓苓让人把曹睿给引走了。
这也没关系,今日小宴,最不缺的就是外男,她可以随便再找一个过来,反正她也只是利用,不会和任何男人发生关系,人选确定上并不会太纠结。
可她还没有把合适的男人引过来,阮苓苓身边的南莲,神不知鬼不觉的移动了催情香的位置,她中招了。
那贱人直接断了她的局!
邵锦淑心底各种暗恨,阮苓苓不是心软么,连很不喜欢甚至有点厌烦的曹睿都救,为什么敢这么对她!
没办法,为了不失态,邵锦淑只好放弃计划,选个地方躲起来。她这个样子不能被人发现……
她努力支撑着,找到了一个空闲的偏僻的无人经过的厢房,确定没有男人会过来,十分安全后,她咬牙对抗着身体里难耐的痒意,告诉自己你可以到邵锦淑,忍过去,就会没问题。
自己的药自己清楚,过了这段时间就好,只要没男人过来……这里也不会有男人的。阮苓苓已经把曹睿弄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就算被经过的丫鬟发现也没关系,她中了药是事实,说出去栽赃阮苓苓会更成功!
可窗外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所有心理安慰化为乌有,邵锦淑双目赤红,咬牙瞪着外面越来越近的男人身影,恨不得把阮苓苓给撕了,她竟然敢,竟然真的敢这么算计她!
“哟还躲哪,我都看见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男人搓着手进来,五短身材,面目丑陋,目光淫邪,就算穿着绸缎锦衣也掩不住他灵魂里带出来的肮脏。
这人叫曹通。
邵锦淑认得这张脸,她去东昌伯府太多次,知道曹通是府里最不得宠的庶子,也是整个府里最特殊的异类,长的最丑,最没才华,除了无赖撒泼没别的本事!东昌伯夫人很厉害,不喜欢庶子,更不会召这个曹通上前,所以她也只是认得,并没说过话。
“你、你别过来!”
陌生的颤栗麻痒让邵锦淑站不起来,面色绯红眸底湿润,声音甚至有些颤抖,警告的话说出来相当没有力度,软绵绵颤巍巍。
曹通怎么可能不过来?
这春色无边的,他口水流下来,几乎立刻起了火:“别啊,好歹也是有交情的人,邵姑娘这么难受,我不帮帮忙怎么说得过去?”
男人身影越发欺近,邵锦淑试图躲开,可怎么往后缩,往旁边跑,都只挪动了微不可查的一点点:“不要……你走开……你走……”
她浑身无力,曹通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男人热烫的触感气息,让邵锦淑猛烈一抖。
“你看你都这样了,还嘴硬个什么劲,让我帮帮你,带你领会领会这人间极乐多好?”曹通轻浮的吹了声口哨,“你乖乖的,让爷疼疼你……”
邵锦淑用力推拒,真的哭了:“不要……我求你了,现在离开好不好?我允你好处!你想要什么通通可以谈!我甚至……甚至可以帮你筹划世子之位……”
曹通:“那敢情好啊,我做世子,你做世子夫人不正好?等上面两个老东西死了,东昌伯府就是咱们两个的——”
邵锦淑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曹通眼底闪过一股精芒,野心忽现。他知道这女人极聪明,把他那嫡母哄的团团转,手腕厉害着呢,他今天要真什么都不干,假君子的放过了,这女人才不会记恩,没准转头就会忘了他,他再纠结,顶多她给一些小恩小惠。
他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不如让这女人成为他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是一家人,她敢不帮他,自己日子都过不下去!
再说这女人长得好看,皮白肉嫩,是他想都没敢想过的好事。庶子日子难过,他倒是想娶名门贵女,伯夫人那老虔婆怎么可能会给他?没出身没关系,有本事就够了,反正他也没什么底气,别人嫌弃她他不嫌弃,现在这种大好机会,怎么能错过?与其找外头那些个小眉小眼的泄火,不如就搞了她!
曹通根本不会走,甚至开始脱了衣服:“可人儿,爷来了——”
邵锦淑看到男人身上恶心的东西就想吐,可现在她体内药性起来,不但根本推不开人,被男人一摸,还直接软成了水,嘤咛出声。
曹通心说这便宜真好占,下手更加肆无忌惮:“宝贝儿你太浪了,勾的我老二生疼,我想轻一点都不能了!来吧——”
那一瞬间,邵锦淑疼的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的流。
曹通却爽的不行,哈哈大笑:“来吧,咬我吧,狠狠咬你男人,咱们俩就这么纠缠一辈子!”
房间里很快战况激烈,所有抗拒推却最后都变成了欲拒还迎,痛苦夹杂着欢愉的声音慢慢传出。
玛瑙站在屋外角落,眸底漫出几分讥诮,感觉时间差不多,就脚步轻轻的离开了。
办完事,曹通神清气爽。
他也不傻,这对他来说是个大便宜,对裴家来说却是件丑事,裴家人肯定不想张扬,可他不闹出来也不行,万一裴家要护着邵锦淑怎么办?这女人他既然搞了,就必须要娶进门。
他就适当的,克制的,发出了一些动静,足够外边能听到风声,又不会一下子引来太多人。
果然,裴明榛很快出现。
这位裴家最有前程出息的大少爷相当与众不同,来了只淡淡扫了房间一眼,没生气,没怒骂,没立刻护犊子,也没揍他,只是迅速的让两个护卫制住了他,不让他发出声音。
“稍后有的是时候给你说话,等着!”
裴明榛扣着曹通,不让走,也不让乱嚷嚷,还让玛瑙并两个嬷嬷控制着邵锦淑。
后者稍稍有些多此一举,因为邵锦淑根本不用控制。除了药性让她酸软无力外,曹通并不怜香惜玉,动作很是粗鲁,下手丁点不留情,邵锦淑初通人事,哪经得起这么折腾?现在浑身像散了架一样,哪儿哪儿都疼,连坐都坐不起来,还想跑?
邵锦淑知道今天这事过不去了,但她不想嫁给曹通,她不能一辈子毁在这里,别人一来,她就全完了!
“我想见……大表哥,求求你……”她嗓子也很疼,说话十分费力。
玛瑙神情严肃板正:“大少爷在外边忙,没空见你。”
“求……”
“求也没用。”
邵锦淑瞪着玛瑙,玛瑙不为所动。没办法,她只好尽量扬声,让屋外的裴明榛能听到她的话:“大表哥我求求你!我不能毁在这,我求求你帮我!”
结果显而易见,裴明榛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我错了,大表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你放过我这一回,我保证离你们远远的!”
仍然没有回音。
邵锦淑气急:“你这么对我,可知道那阮苓苓是什么人!她蛇蝎心肠,心狠手辣,是她给我下了药,我方才这般狼狈!”
裴明榛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根本不在外间看着曹通似的。
玛瑙:“我劝邵姑娘留些力气,一把好嗓子要是坏了,以后可没法再求爷们怜惜。”
邵锦淑瞪眼:“你——”
玛瑙面无表情:“邵姑娘不妨想办法恢复恢复力道,别等夫人们都到了,您还是这样子。”
邵锦淑被她一句话说得满脸通红。
曹通并不是个体贴的人,完事了提上裤子就走,没有帮她穿衣服,玛瑙和两个嬷嬷像门神一样站在床边,只是看着她,好像眼瞎心盲手脚不会动,忘了怎么伺候主子似的,谁都没动手她穿衣服,她现在……薄被底下□□!偏她现在周身无力,连起来都很困难,也没法给自己穿衣服!
邵锦淑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玛瑙!我好歹也是个主子,你这么对我,就不怕我——”
玛瑙直接阻了她的话:“对不住了,我这人没眼色不会来事,不像别的丫鬟那么能干,连下毒杀人都会,邵姑娘看不上很正常,可谁叫我运气好,跟了个护短的主子呢?我这么没用,大少爷都愿意养着呢,您一会尽管去告,看咱们俩谁先受罚滚蛋。”
一句话让邵锦淑想起了绿柳。
她人也是有心腹丫鬟的,绿柳一心一意为她着想,什么都愿意为她做,从不会让她如此难堪,可现在……
邵锦淑真哭了。
……
过不多久,堂上小宴就散了,客人们相继离开,东昌伯夫人却被方氏拉着没走,一起除了出事的厢房。
宴上气氛稍稍奇怪,东昌伯夫人已有不好预想,可看到凌乱的房间现场,里面站着的人,还是倒抽了一口气。
邵锦淑休息到现在,终于能穿上衣服,摇摇晃晃的扶着床边站起来了。形象仍然很是狼狈,颈间吻痕经过这段时间非但没有消失,反而红红紫紫的特别吓人,往日漂亮的嘴唇也红肿带血,再加十分不自然的站立姿势,一看就知道比男人狠狠弄过。
她现在身上的每一个特质,每一点气息,都是让有讲究的当家主母不舒服的存在。
“你怎能——”东昌伯夫人很是震惊,甚至痛心疾首,“怎能做出这样的糊涂事!”
可视线触及站在旁边的庶子曹通,一点心疼瞬间变成了嫌弃,看向邵锦淑的目光立刻不一样了。
她帕子掩唇清咳两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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