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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你也知道我学医时间尚浅,之前在外头学了那么一阵,也没听说过这个东西。”
    宋瑶点了点头,没有再勉强她。
    当天晚上,楚承昭又从宫里回了来。
    外头下了好大的雪,纷纷扬扬的,从傍晚下到他回来的时候,积雪已经有几尺厚了。
    他这回乖乖听话了,坐了马车回来的。不过天气实在恶劣,他下了马车走进后院的路上没有打伞,雪落了一头一脸。
    周嬷嬷见了连忙拿了布巾给他掸去了身上的雪。
    宋瑶看着也跟着着急,拿了布巾给他擦头发上的,忍不住嗔道:“昨儿个不是回来了吗?今儿个雪这么大,家里又没什么事,怎么还往家里跑?”
    天气实在太冻人,宋瑶今天还听周嬷嬷说前院里还有两个侍卫值夜之后生病了。
    宋瑶让人请了大夫来瞧,大夫也只给了药,说这种风寒也说不准,要是发了热就不好办了。
    侍卫都是习武之人,这还病的那般严重。
    宋瑶是真的担心楚承昭这早出晚归地两头跑,真把自己身子熬坏了。
    楚承昭由着她们伺候,灌下了一碗滚烫的姜汤才开口道:“怎么的,我回自己家里来,你还不高兴了?”
    前一夜宋瑶把他撩出了火,后头他就带着一些‘报复’的心理。明明两次之后就餍足了,又看宋瑶眼睛水盈盈的,柔弱无骨地缠在他身上求饶的模样太过勾人,然后就忘乎所以,一直闹到了天明。
    后头她看宋瑶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沉沉睡去,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今日在宫里,他看外头的雪一直没停。后头宝庆公公上报给永平帝说宫中不少宫人都冻病了,他不禁有些担心,宋瑶虽然十八岁的人了,当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却依旧是孩童般的心性,保不齐趁着大雪就在外面堆雪人。
    前一夜那么疲惫,再一吹冷风,生病便很容易了。
    于是他便又回家了。
    “昨天忘记和你说了,钦天监预测未来一段时间都将有雪,搞不好就要酿成雪灾。你别贪玩在院子里玩雪,注意保暖。”
    这还真让她说中了。下午的时候宋瑶看到鹅毛大雪,就起了玩心,想在院子里堆雪人。
    还是周嬷嬷把她劝住了,说前院的练武之人一不留神就给病倒了,她这小身板就更不抗冻了。
    宋瑶被唬住了,这才没有瞎玩,乖乖地在屋里陪着两个孩子待了一天。
    宋瑶看着他,心里甜滋滋地问:“你回来就为了叮嘱我这么一句?”
    楚承昭看着她快翘到天上的唇角,忍住笑意正色道:“雪灾可大可小,保不齐就有各地难民。虽然京城守卫森严,不会让难民进城,但到时候物资肯定短缺,物价也会上升,咱们也要早做准备。”
    宋瑶了解地点了点头。人在自然环境面前有多脆弱,她是再了解不过的了。
    这确实是大事。也难怪他特地回来一趟。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他是想她才又连夜赶回来的。
    宋瑶觉得她现在和楚承昭的关系应该是在热恋初期,感情也谈不上多么深厚。这要真是为了看她一眼,他就在夜色中冒着大雪特地赶回来,心里岂不是爱惨了她?
    哼!早晚有一天会让他这么爱她的!宋瑶想。
    楚承昭从宫里吃了晚膳出来的,喝过姜汤,吃了一碗周嬷嬷下的面条就没再吃旁的。之后他便和周嬷嬷商量起了如何安排府里的用度去面对可能到来的雪灾。
    等他们说完话,时间已经不早了。
    楚承昭去厢房看了两个睡下的孩子,让奶娘多精心一些,又检查了角落里的炭盆,这才回屋去了。
    屋里周嬷嬷几个都散了,轻音给宋瑶打了热水给她泡脚。
    宋瑶自打生产的时候出血后,就落下了体寒的毛病。平时手冷脚冷的,晚上要是一个人睡,还一定要抱个汤婆子。
    楚承昭看她在泡脚,就说:“我去沐浴,你洗完了早些上床。”
    宋瑶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忙道:“昨天刚洗过,今天就别洗了。”
    楚承昭笑道:“真把我当娇小姐呢。”不过说是这么说,还是听了她的话,也让人给他打了一盆热水来,两人肩并肩靠在一起泡脚。
    宋瑶想起白日里赵颐宁的提醒,就问他道:“殿下,宫里是不是有避子汤?”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不止宫里有,高门大户里也都有。”
    “那,那你能把方子弄来不?”
    楚承昭奇怪地看着她,“怎么突然要这个?”
    宋瑶抿了抿唇,怪不好意思地说:“之前在两淮,咱们就那么一次……然后就怀上了。我就是怕,怕再怀上了。”
    楚承昭沉吟不语。避子汤是上流阶层都会用到的东西,一般都是给不受宠的妃嫔或者姨娘通房之流的用。听说用多了,还会伤了身子的根本,往后都无法成孕不说,可能还会落下病根。
    宋瑶看他不说话了,怕他不高兴了,就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说往后不生的意思,就是现在……”
    楚承昭看她又紧张起来了,忙宽慰她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咱们有了安安和怀远,我没有再不知足的。只是避子汤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寻机会问问太医,问问有没有药性温和一些的其他方子。”
    这事是他疏忽了,光想着和她浓情蜜意地快活,没想到孩子这方面。
    上次宋瑶产子,那可谓是九死一生。再来一回,他也是害怕的。
    “阿月的思量有道理,你要是真的害怕,咱们就暂时别那样了。”
    宋瑶咬了咬唇,想说其实她不是这个意思,她还是挺喜欢他对她那样的,当然要是能节制一点就更好了。
    可是这种话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了就好像她真的多么欲求不满似的。
    两人泡完了脚,又进了一个被窝。
    这会子真的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了。
    “殿下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宋瑶看着他的脸色忧心忡忡,然后又伸手在他胸口处轻拍,哄他入睡。
    楚承昭不觉轻笑出声,“你这当了娘亲,哄完了孩子还不算,如今还要来哄我入睡了?”
    他说完,宋瑶还真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他的头脸,再在他额头亲上一口,“乖一点哦,再调皮的话娘亲打你屁股。”
    楚承昭笑得胸腔都震荡起来。若不是怕她再怀孕,又想把她按进怀中好好疼爱了。
    他闭着眼回想着前一夜的疯狂,真真叫一个意犹未尽。
    等他回味完了,却发现宋瑶在他胸口的轻拍已经停了下来。她也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地睡过去了。
    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楚承昭笑着摇了摇头,把她的手放进被窝,给她掖好了被角。
    ………………
    一夜无梦,宋瑶起身的时候楚承昭已经进宫去了。
    用早膳的时候,周嬷嬷同她道:“殿下说这几日就不回来了。这几日娘子就在家安心过着,过年前殿下便会回来。到时候带着娘子一道进宫领宴。”
    宋瑶算了算日子,估摸着楚承昭得有十七八天不能回来了。
    说来也有些害羞,晨间他才走的,现在想要要有那么久不能见面,居然心里还有些难受。
    周嬷嬷看出她兴致不高,当天就做了几道特色点心来哄她。
    一口一个正好的龙眼包子,香甜软糯的流沙豆包,配上香香甜甜的羊奶酥酪。
    宋瑶吃了顿好的,心情立刻好了不少。
    这个时代男主外女主内,楚承昭这是忙大事去了。她既想着要当她的妻子,便不该只依靠他,托他的后腿,而是自己也要立起来。
    而且或许是太美好的东西都让人觉得不真实,她心底总还有些不确定和惶恐——楚承昭现在待她是很好,也是真心实意。可这是眼下,明天的事谁也说不准。诗句里还说‘等闲变却故人心’呢,这人心吶,最是容易变的东西了。
    尤其是楚承昭将来还要当太孙、当皇帝,那得面对多大的诱惑啊。
    说不定到时候她已经快三十了。虽然在现代三十岁的女孩还像花一样,可这个时代,普通人家三十岁的妇人,儿子女儿都快能成家了。真到了那时候,她还比得过十几岁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吗?
    宋瑶很纠结,一方面是相信楚承昭的,希望和他一直这么好下去。可想到以后,又会考虑很多现实的问题。
    纠结完后,宋瑶还是做了决定。不管以后他怎么样,她也不能一直充当被保护者的角色。她还有一对儿女,不能不为他们打算。她得立起来,就算往后楚承昭真的变了,起码她也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试探地和周嬷嬷几个说想学着掌家,她们全都很同意。
    尤其是周嬷嬷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就好像一直在等着这一天似的。
    往常府里都是周嬷嬷管事的,府里的对牌钥匙也都是在她手里。
    这倒也不是周嬷嬷爱揽事,纯粹是因为宋瑶来京城没多久就被诊断出有孕,后头生孩子又是九死一生,坐月子调养身体又花了几个月。周嬷嬷心疼她,便也不想她辛苦。
    如今她居然主动说想学着掌家,周嬷嬷自然是喜不自胜,当天就把对牌钥匙和账簿全都交到了她手里。
    宋瑶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是个小职员,虽然穿过来以后有了原身的记忆,可宋母带着原身混迹市井,忙于生计,镇日里给人做些浆洗缝补的活计,很多事情都没有教导她,原身体的记忆里也只有一些普通常识。
    好在周嬷嬷十分有耐心,宋瑶但凡有不懂的,周嬷嬷都细细地、揉碎了讲给她听。
    经过了几天的研究,宋瑶才发现原来现在盛园并不像外头看的那么繁荣。
    永平帝之前赐下了家庭和玉珠玉容她们这些丫鬟、婆子。这些人并没有身契,只算是雇佣关系。
    他们被放出了宫,月俸自然是要楚承昭来出的。
    家丁一个月一两银子,一共有十人,每个月就是十两。
    玉珠和玉珠算是大丫鬟,一个人一个月要二两银子。
    其他丫鬟婆子稍微少些,但因为人数多,加起来也得出十几两银子。
    后头永平帝还给楚承昭派了侍卫,好在那些侍卫的月钱是走宫里的账。不然每个人也得几两银子,二三十人的侍卫队,一个月那就是大几十两了。
    说回盛园这边。轻音和飞歌从前是安毅侯府的下人,但自从她们到宋瑶身边服侍,后头又跟着来了盛园,便算是跟安毅侯府断了关系了。郑氏吓得如同惊弓之鸟,早些时候就把她俩的卖身契都送过来了。
    照理说有卖身契的丫鬟便是不给月钱也说的过去,但楚承昭和周嬷嬷也不是那等抠搜的主家,就把她们的月钱提成和玉珠玉容一样的。
    周嬷嬷每个月也有养老钱,虽然她并不想要,但楚承昭每个月还是给她划十两银子的账。
    这么算下来,盛园每个月发月钱就要五六十两。
    楚承昭在安毅侯府长大,郑氏从前还指望他的月钱补贴公中,更别说给他什么田地财产傍身了。
    楚承昭之前的私库都给了宋瑶,他倒是也留下了一些体己银子。不过孩子洗三礼大办了一场,席面都是从外头叫来的上好的,一桌席面就要几十两,光是置办席面就花了几百两。一场洗三礼下来,就把他的体己银子都掏空了。
    后头楚承昭恢复了身份,永平帝给了许多赏赐。有贵重的意料首饰,还有名贵药材,也有真金白银。但是却没有给铺子和田产之类。
    如今楚承昭还领着一等侍卫的头衔,虽然不用当差了,但侍卫所可不敢克扣他的月钱,每个月还是会送上一等侍卫名下的二十两月钱给他。
    这数目在外头绝对不小了,到了盛园却是连下人们的月钱都不够。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盛园的库房里珍宝众多,另还有几箱子真金白银,却是只有出,没有进项的状况。
    永平帝赐下的金银都是成锭的。把金子这算成银子的话,府里现下还有现银一万多两。
    本来是有将近一万五千两的,之前的乔迁宴比孩子的洗三礼办的还隆重,宴请的又是最顶级的豪门和皇家人,宴席上吃的用的都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好的,一场乔迁宴就花了几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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