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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

      与他,甚好。
    如此以来,他倒是有了一些时间,能够更好的给央央,把自己家的小妇人安顿好。
    关于这前尘旧事,牵连甚广,摸索起来也极为复杂,如今有了康倩倩在前冲锋陷阵,让旁人的注意力都落不到他身上来,才是目前最好的局面。
    康倩倩旁的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时也没有需要他过于操心的,现在还有即将到来的科考呢。
    一进的院子左右东西厢房,只住了康邪央央并两个丫头。
    丫头是买来的,暂且服侍央央,康邪只说了,服侍夫人,可没有说别的,这两个丫头一看央央那梳着的妇人发髻,又与康邪同住,自然将央央当做了康邪的妻,一口一个主人主母。
    央央自被带来了京城,整日里郁郁寡欢,与康邪总是隔着桌椅,面色淡淡。
    这登徒子倒是能做出上门偷人的行为来,她可不能就这么顺着康邪走下去。
    起码不是现在。
    现在的话是康邪整个事情中最要紧的,一则是科考,二则是旧案,央央若是现在将自己牵扯在其中了,说不得还要惹来一些麻烦。她现在只想着让这人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做法,想一想该如何让她欢心。
    只要他低声下气来求了,那么央央自然是可以拿出那铃铛来,与他解开了去。
    京城的隆冬刚过,开了春也不过半个月的光景,京城中就出了两个人物。
    一个是晋王府中,得了极大恩宠的一个食客,叫做康潜的,长得很是娇小可人,听不少人说,那晋王,八成与这小食客,断上了。
    这小食客可是极得晋王恩宠,一直被晋王带在身边,听说那晋王妃也好,侧妃也好,想尽千方百计,也不能动那小食客半个手指头。
    这算是风流韵事,多的是人在私下嚼舌根,摇着扇子说一说那晋王与他家小食客的销魂事儿。
    另外就是即将到来的殿试。
    先前的科考中,有一个叫做康邪的人,连中三元,名头早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文人学子都想要拜读他的大作,奈何这人入京了快半个月,也不见得他出门来与人应酬。只依稀听了他府中的小丫头说,这主人整日里,只一桩正经事,那就是抓紧了时间,与夫人戏耍。
    这头听了这话的,只当康邪早早成亲,还带了妻子来考试,多的是人在那儿夸赞康邪此人,宠爱妻子,是个君子。
    殊不知,这君子却是个梁上君子,妻子都是偷来的。
    康邪的名声大,也是传入了康倩倩的耳中。
    她直到这个时候才晓得,自己的哥哥居然已经入京半个月有余。
    这么长的时间,只听说康邪与妻子在一起,不外出不应酬,是个好男人,可她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什么时候有了妻子?
    康倩倩左右打听了一番,找人在那两个丫头的身上下了一番功夫,倒是打问出来了一点消息。
    听说,这康家的主母似乎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子,梳着妇人发髻,平日里总是一身淡紫色的衣裙,郁郁寡欢,神色淡淡,身子骨也甚是较弱,总是在生病,那康邪整日里,都是围着妻子打转儿,似乎是主母天生体弱,是个不易养活的身子。
    若不是已经过了隆冬,怕是早早就要去了。
    又说那主母不苟言笑,又整日里流泪,与康邪之间倒是有些嫌隙,不像是什么恩爱夫妻,与外面传的,不太一样。
    康倩倩听了,倒是纳闷了。
    她一开始心中一个咯噔,还以为康邪是不是和那安记的小寡妇勾搭成双了,趁着这种时候,把人家小寡妇给勾搭来了。
    她还在想着,这抢夺人家寡妇,是个什么罪名,自己哥哥若是被人记下了,可该如何是好。可听着,这个所谓的主母,可不是那安记的寡妇。
    那小寡妇听说素来是要强的,哪怕是几十个债主上门讨债,安记酒楼险些被砸,她都能挺胸抬头挡在安记酒楼的门前,不亢不卑与那些债主一一致歉又请期,最后给安记赢来了不少时间,让安记得以周转。
    这样的一个硬脾气的娘子,如何会是一个身子骨较弱,又整日里哭哭啼啼的小娘子呢?
    八成不是那安家的寡妇。
    可若不是安家的小寡妇,康邪这又是从何处弄来了一个小娘子?
    康倩倩心里火烧火燎的,急。
    她自见了那方帕子,又得知康邪心中喜爱那小妇人,早就被妒火烧得眼睛通红,恨不得让那小妇人早早死了才好。
    这一个小妇人就足以让她难受了,又来一个,还是让康邪带在身边,整日里形影不离的。
    康倩倩想方设法打听到,那小妇人是个足不出户的,整日里在院子里,不是赏花就是垂泪,说的让外人知道了,还当做是一个命不久矣的弱女子。
    这足不出户,在院子里又是在康邪的庇护之下,康倩倩想要见到人,简简单单去把人弄出来,肯定是不行的。
    除非她正儿八经用妹妹的身份登门。
    但是她不想。
    这里不是槐花县,这里没有人知道她和康邪之间是兄妹关系。
    这里,他们就是最简单的陌生人关系,而这个,也是康倩倩最想要的。
    只要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兄妹关系,那么她和康邪就有在一起的可能,但是若是让别人知道了他们是在一个屋檐下,用亲兄妹身份相处的兄妹,那么世人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
    哪怕是为了这个,康倩倩也绝对不愿意用妹妹的身份去登门。
    既然走不了这条路,就只能走晋王的路子了。
    晋王喜好美人,满府里的美人多的数不胜数,除了她,还有不少的美人。
    而她,只不过是晋王的一个小小游戏里的角儿罢了,如今虽没有吃到手,但是不代表以后也吃不到手。若是让晋王迟到了手,日后的她,不过也是晋王后宅里的一个侍妾罢了。
    晋王,从来都不是康倩倩的选择。
    她虽然不会选择晋王,但并不代表晋王就没有用。
    相反的,晋王在这方面,有用多了。
    康倩倩只需要让几个多嘴的下人,一方面说一说那康邪的厉害之处,让那些食客们主动给晋王提议,要不要请那康邪过府一谈,再顺便说上那么几句,这康邪房中的夫人,听说生的是美貌如花,有着沉鱼落雁的姿色。
    京城里的美人看多了,欣赏腻了,偶尔来上一个穷乡僻壤里的小野花,晋王还真的动了几分心思。
    他也不是说要对别人的妻子怎么样,但是既然提到了人家的妻子相貌好,他又被勾起来了,少不得要见上一见。
    只不过这见了,又会如何,谁也不知道呢。
    那边康倩倩提了这话,那头央央就知道了。
    她还在屋子里扮着一个被强掳而来的小妇人,整日里让百灵伪装她的声音哭哭啼啼地,自己在一侧嗑着瓜子,翻着话本,好不惬意。
    那百灵也是许久都没有松快过了,难得还有跟着央央一起做戏的时候,那哭哭啼啼,可是哭得真情实意,甚至还知道转个音儿,似那戏台子上的青衣,拖着长长的转音,哭得令人心尖儿发颤。
    外头那两个丫头,打扫院子的,浆洗衣服的,面面相觑。
    这主人爱护主母,可主母整日里啼哭,这对夫妻,怎么瞧着都不太对劲啊?
    尤其是主人康邪,非要说那哭声是主母养的一只鸟儿,主母好着呢,能吃能笑,才不是她们猜测的那样。
    这番言辞,谁能相信?
    明明她们进屋里去服侍主母的时候,主母总是坐在那儿抹眼泪呢。
    这个就要多谢百灵从外面叼回来的草叶,碾成汁,洗了手绢,再用手绢沾沾眼角,泪意说来就来,无需酝酿。
    不过央央的确比起之前的确有些沉默寡语,又不出门,康邪想要亲近,只想着这个心尖尖儿的小妇人,连一场红烛喜被都未给准备,怎么好把人夺了去,免不得只能小意哄着。
    央央想要的自然就是让康邪解开铃铛,可没有缘由的就来,可是不行。
    她寻思着,令丫头摆了一桌菜又放了一坛酒,令丫头去前头院子请了康邪来。
    今夜正好,是该好好推动推动,让这一直卡在这个节骨眼不动的康邪,主动动上一动了。
    第70章 书生与小寡妇10 ...
    康邪自打上京, 就没有得到过央央的好脸色, 虽然在槐花县的时候, 他也没有怎么得到过好脸色, 但是现在两个人怎么说也该是在一起的关系了,这小妇人除了他,也嫁不得旁人,该是学的乖才是,偏她性子执拗,还给他这个准夫婿脸色看。
    谁让他做错了,又宠着这小妇人呢。说是把人掳了来, 除了亲亲小嘴,偶尔得点甜头,甚至都没有动她分毫,比起在槐花县隔着院墙偷香窃玉时,还要克制几分。
    亏着如今两个人还顶着一个夫妻的名头呢。
    康邪心中也知道小妇人面对此一遭,心中甚是不痛快,自是不敢多言语什么,只顺着小妇人哄着。
    今日倒是稀奇了, 小妇人会有主动来请他的时候, 康邪竟有些受宠若惊,同时心中又开了花, 小妇人这头松了嘴,倒是个好事儿。
    康邪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他来了京城, 八成是不会再回到槐花县的。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个槐花县里对他来说,就是这几年蛰伏的一个落脚点。
    京城,前宰相的旧案,还有那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没有办法脱身再离开。
    他不能放弃京城,安排了这么久,想尽了法子来到这里,就不能回到康家手中。
    但是这个意外认识的小妇人,他也不会放手的。
    既然两面都不能放手,那么他能做的,就是把他的小妇人直接带到京城,留在自己的身边,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放手。
    但是……
    现在他的情况还没有明确,不能给他的小妇人一个确定的名分,只能先委委屈屈的,胡乱顶着一个夫人的名头,留在他的身边。
    毕竟这件事如果成功了也就罢了,如果失败……
    他的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若是小妇人成为了他的妻子,那么小妇人势必要和他共进退,说不得要把他的小妇人连累了,若是黄泉路上,小妇人哭着问他,他可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现在的时间,也就只能这么委屈小妇人了。
    小妇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给他一个好脸色,康邪不得不说自己真的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真好。
    自打上京这么久,小妇人第一次请他入房去,康邪想了想,索性就弄了一身新衣,又梳了发,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儿,这才趁着夜色,提着一壶酒敲响了房门。
    那两个跟在央央身边伺候的小丫头,不过是外面买来的,用着不顺手也不当事儿,不过是一个做些粗活儿,一个做些端茶递水的事儿。
    这守在门边的,开了门,看见了康邪,自然就出去合上了门,把地方留给了他们。
    康邪提了一壶酒来,自然不是自己喝的。他专门去寻了这京城里最绵柔香甜,不带劲儿的果酒,就是给央央的。
    央央准备了一席饭菜,换了一身比较这些日子稍微单薄了些的春裙,背着光坐着那儿,手里还把玩着一个小玩意儿。
    “娘子,”康邪倒是不客气,上来就握上了央央的手,“春宵等我,可是急了?”
    央央只白了他一眼。
    “康公子,请自重。”
    外人怎么把他们当做是夫妻,央央可不能把康邪当做自己的夫君,她自持而冷淡,像是最高不可攀的神像,斥责康邪的轻薄。
    康邪如何自重的起来,他在央央的面前,骨头都要软了,轻飘飘的,恨不得抱着央央让她作为自己在人间的重量。
    “娘子,为夫耽误了,让你久等,可怪我了?”
    他倒是自说自话,毫不在意央央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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