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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节

      皇帝站起身再次向太后行礼:“母后的话儿子记住了,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请母后帮帮儿子。”
    皇帝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诚恳地求她,太后仿佛回到了皇帝刚刚登基之时,那时候皇帝年纪尚小,朝廷内忧外患,奏折堆积如山,皇帝遇到难事就会来问她。
    太后道:“慧净敢这样做,定然是西北有人知晓当年的事,现在要紧的是斩草除根,不能再留遗祸。”
    “对,”皇帝道,“朕要将他们找出来都杀了,慧净连同那些乌斯藏人,朕要将他们正法,让他们知晓天子之威,乌斯藏和朵甘思屡次冒犯我大周,广平侯也只是粉饰太平,朕年年花在西北军上的军备都去了哪里?广平侯身边养了奸细,光凭这一条他就该以死谢罪,朕为了保全他的颜面,让他回到西北将功抵过,他不但没能稳住西北边疆局面,反而闹出这种事来,朕不再姑息他们。
    从明日开始大周所有州、府,开始抓捕乌斯藏人,可疑者全部斩杀,剩下暂时关押起来,朕要看看朵甘思和乌斯藏怎么做?他们敢再不臣服,不交出那些冒犯先皇的逆贼,朕就平了他们,从朕发兵时起就再也没有朵甘思和乌斯藏。”
    皇帝的话铿锵有力,他转头看向太后:“母后,朕只有这样做,才能为先皇正名,否则就会谣言四起,那些人想要威胁朕,朕就顺势而上……可具体要如何动手,还要国舅爷帮忙。”
    太后点点头:“既然皇帝已经下定决心,哀家就不说什么了,只希望这件事早些平息。”
    太后说完话站起身,让人扶着走了出去。
    冯顺重新走回大殿之中,只见皇帝脸色铁青。
    “瞧见了吗?”皇帝冷冷地道,“所有一切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中,她一直在等,等到出了事,她再来提醒我,朕的江山离不开张家。
    朕无论要做什么,都要张家帮忙。”
    冯顺低头道:“天家真的要召见国舅吗?”在这样的深夜里将国舅请进宫中,这是要给张家多大的颜面。
    皇帝咬牙:“当年的事朕不知晓,太后方才也说得不清不楚,朕只有将张家唤进宫中询问,太后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冯顺静静地等着皇帝的情绪平复下来。
    皇帝冷冷地道:“外面还有什么动静?”
    冯顺道:“安义侯府还在查案,自从回到京中之后,安义侯大小姐对慧净的事依旧紧追不舍,这次街面上有人放火,以及长公主府出乱子,能够及时平复,都是因为安义侯大小姐事先有所防范。”
    皇帝听得这话道:“她可查出什么端倪?”
    冯顺压低声音:“要不然奴婢去问一问。”
    安义侯大小姐不是省油的灯,或许她已经有了线索,皇帝想到这里面色冰冷:“难不成她真的要查到先皇身上?”
    冯顺道:“皇上这是在问奴婢?”
    皇帝冷冷地看过去。
    冯顺头垂得更低了些:“既然太后娘娘早就知晓慧净有问题,那么太后想要与安义侯府结亲,也是准备将徐大小姐收为己用,可见太后娘娘觉得徐大小姐现在的作为,不利于张家,如果这样想的话,追查这桩案子,可能就会抓到张家的把柄。
    张家无法平复此事……只好坐视慧净那些人闹大,这样一来牵连到先皇,就可借天子之手去处置。”
    冯顺的话还没说完,皇帝将茶杯丢掷在地上:“你也是这样想的……可见朕没有冤枉太后和张家,他们就是在算计朕。”
    “好,”皇帝道,“朕就看他们还会用出什么样的手段,现在就去传国舅,朕要见他。”
    冯顺应了一声慢慢地退下。
    天还没亮,整个京城看上去仿佛被黑暗笼罩,冯顺看着内侍提着灯向宫门外走去,他站在那里垂下眼睛,听着殿中皇帝走动的声音,等到皇帝的脚步声渐渐轻了些,他才吩咐内侍:“现在去服侍皇上梳洗吧!”
    皇宫中一场又一场的风波,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
    “门口的灯笼怎么不亮,多点些来,我爹难不成连灯油的银子都赚不到了吗?”徐青安的声音从前院一直传到后院,“放心,以后有小爷在,包管你们吃饱穿暖。”
    “也不看看小爷是什么人,”徐青安喋喋不休,“多少年了,徐家子弟可有小爷的风光,看看百姓们送给小爷的礼物,还当是伐倭的大将军回城咧。”
    刚刚从洪家归来的安义侯,本欲走出去寻儿子说两句话,听到这话脸色难看,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我看看,是不是我孙儿回来了。”
    徐太夫人的声音传来。
    安义侯的脸色更加难看。
    第四百六十二章 找到了
    徐太夫人最近对孙儿、孙女尤其的关切,清欢也就罢了,眼见就要出嫁,多疼一些也是应该,青安……
    想到儿子,安义侯只觉得头大,就要转身离开。
    “去哪儿?”徐太夫人板起脸来。
    安义侯急忙走过去。
    徐太夫人道:“青安出去救火,还不知道如何,你这个做爹的心中也不关切着些。”
    安义侯脸上一僵,那不肖子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哪会有什么事,话语中得意洋洋的模样,还当是哪个出色的子弟衣锦还乡。
    只是出去救了个火,就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也不嫌脸红。
    徐青安大步走过来,见到徐太夫人立即上前:“让祖母担忧了。”
    徐太夫人上上下下将孙儿看了个遍:“没有受伤吧?”
    “没有,”徐青安笑道,“这些小事不会难倒孙儿。”
    安义侯忍不住又冷哼。
    “父亲也在这里。”徐青安向安义侯行礼。
    安义侯不苟言笑:“都处置好了?”
    徐青安眉飞色舞就要说话。
    安义侯不想再将那些话听第二遍:“去梳洗一下,现在这般也不成样子,”说着看向徐太夫人,“娘,儿子扶您去歇着,这一晚上您也跟着担惊受怕。”
    徐太夫人看向孙儿:“去吧,我吩咐厨房给你准备了些饭食,吃了好好睡一觉。”
    在徐太夫人面前,徐青安显得十分乖顺,立即躬身退下。
    徐青安刚刚走了几步,孟凌云立即追上来:“世子爷,方才宋大人一直在家中等您。”
    姓宋的会等他?定然是以此做借口,目的是勾走他的妹妹,上了这么多次当,他绝不会再掉坑里。
    “他人呢?”徐青安已经撸好了袖子。
    “原本在客房里……”孟凌云道。
    原本在客房,也就是说现在已经走了。
    徐青安如一股旋风般冲进客房中:“姓宋的,这次你算是犯在小爷手里了。”
    推开门,迎接他的并不是空荡荡的屋子,而是真的有人负手站在不远处。
    宋成暄没有走?徐青安立即看向孟凌云。
    孟凌云低声道:“世子爷,小的还没说完,宋大人原本在客房里,后来去院子里溜达……现在不知在……”
    孟凌云吞咽一口,转身溜到了门外。
    宋成暄转过头来,看向徐青安:“你今晚去抓那些纵火贼时,一时不查让其中三人逃走了。”
    徐青安一怔:“这怎么可能,他们放火的时候我已经让人盯住了……”
    “那三个人站在稍远的地方,”宋成暄道,“他们刚要趁乱逃走,被我的近卫拿下,现在也送去了顺天府。”
    徐青安不禁有些泄气,他要仔细想一想今晚的安排错在哪里。
    宋成暄道:“下次多留些人手以防不测,并不是所有情形都能预料到。”
    徐青安点点头,不过他并不服气,这次改进了,下次再来,不能让这黑脸大汉看他的笑话,他也得多培植几个人手,有自己的人,做起事来也就更加方便。
    徐青安离开之后,宋成暄也走出了屋子。
    “公子,”永夜上前道,“张真人回来了。”
    宋成暄在安义侯府外上了马,一路到了宋家的宅院,张真人等在了门口。
    宋成暄立即问过去:“找到了吗?”
    张真人点点头:“就在厢房里。”
    宋家的厢房中,一个四十多岁的道士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跳跃的烛火,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人找到了他。
    当年先皇驾崩之后,师父和师兄们都不见了踪迹,他在外筹办药材才躲过一劫,之后他就藏进深林之中,不敢再露面,可这两年外面一直风平浪静,他就有些不安于现状,开始试探着在外行走。
    开始也只是想要日子过的稍好一些,没想到红尘之中有太多的诱惑迷人眼睛,他渐渐沉沦其中,拿着做法事赚的银钱,去了烟花柳巷,见到那些千娇百媚的女子,他那里把持得住,醉酒的时候忍不住吹嘘当年自己的师父曾为皇帝炼仙丹,事后他也不禁吓出了一头冷汗,觉得自己肯定要死在这件事上,可让他再回山林,他已经受不得那么苦楚,就心存侥幸……
    果然没有躲过去……
    门打开了,道士抬起眼睛,看到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进来。
    道士心中一凉,屋子里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
    “这就是真华的徒弟,名叫孙福阳。”
    灯光只下,孙福阳的胡须微微抖动着,不知这些人抓他过来到底是什么意图。
    “真华炼制过害人性命的毒丹?”
    淡淡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极具威慑,让孙福阳心中更加的慌乱:“没……没有……我师父只是为先皇炼制延年益寿之药,并无其他……”
    张真人听到这话忽然笑起来,从怀中掏出几个瓷瓶摆在桌子上:“道友,本仙人也炼制出一些丹丸,可没有试过不知它们吃过之后都会有什么功效,不如道友帮本仙人尝一尝,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道友也算是为本仙人做件好事。”
    “不……不……”孙福阳眼见张真人倒了一把的药丸就要往他嘴里塞,他慌乱地躲避,“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张真人一把将孙福阳按住,捏住了他的鼻子,孙福阳吓得魂飞魄散:“我说……我说……”
    张真人这才将孙福阳松开。
    孙福阳瘫坐在地上:“我是师父收的最后一个弟子,平日里做些杂活,并不知道师父的那些大事……我虽然不清楚……但是您问得仔细些……我可能会想到些细节。”
    他说完这话,眼看着张真人又上前来,急忙哭道:“我说的都是真话……”
    张真人终于放开了孙福阳,孙福阳喘着气看向不远处椅子上的人,他知道握住他性命的正是此人。
    那人终于抬起了眼睛,双眸如夜般漆黑。
    孙福阳又打了个冷颤。
    宋成暄声音冰冷:“真华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先皇?”
    孙福阳立即道:“先皇在遣邸的时候,”这个他能确定,“每次师父提起这件事都很得意,因为那时候先皇只是个并不出彩的二皇子,远远不如中宗皇帝的长子安王爷。”
    孙福阳仔细地想着:“不过,那时候先皇也并不器重我师父,直到后来我师父与张家交好,这才在先皇身边有了一席之地。”
    张真人立即问:“是哪个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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