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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节

      徐青安刚看到这里,只觉得一道凌厉地目光投过来,那是凶巴巴的清陵道长。
    清陵道长道:“我能这么快炼出这丹丸来,是得益于我师父,我师父说过有些丹方害人匪浅,他将那些丹方说与我听,其中一张丹方还是个道友告诉师父的,那位道友将我们兄妹托付给师父,请师父抚养我们兄妹长大。”
    听到这里,廖先生忽然激动起来:“清陵道长说的那位道友,是否瘸了一条腿,因为服食丹丸坏了身子,你……你们兄妹是他的故人之子。”
    廖先生眼睛发光:“他说当年故人一家被这丹丸所害,家破人亡,一双儿女被卖给了人伢子,他四处寻找那两个孩子无果,原来是骗我的,他是将这两个孩子托付给了旁人。
    哈哈哈,没想到,因为这毒丹,我们聚在一起,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清陵道长听着廖先生的话,也意识到廖先生在说些什么,他也一改往日的冷淡,神情不禁为之一变:“先生知晓我和……我们的身世?”
    也许是太过惊诧,清陵道长的声音都变得与往常不太相同,听起来略微有些尖细。
    张真人正好走进院子,听到这话竟然比清陵道长还要着急,几步到了廖先生跟前,伸出手握住廖先生的肩膀:“先生,您知道我师妹和师弟的身世?我们师父去世时也不肯说出实情,只说他们是家中遭难,父母都过世了,一位道友好不容易将他们两个找到,送来师父门下。”那时候他尚小,师父专门请了乳娘来带师妹和师弟,可能是为了方便行事,师父对外宣称收了两个男弟子,直到后来师父才透露其中一个是师妹,其他事师父就不肯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呢?”廖先生不明白,“难道是道人心中有愧疚,不敢透露实情?如果他是这般狭隘的人,也就不会历尽辛苦找到故人之子。”
    廖先生下意识地去看徐大小姐。
    徐大小姐一直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连徐大小姐都想不明白。
    “大小姐,”张真人心中焦急,忍不住喊一声,“您怎么看?”
    徐清欢收回思量:“有多少人觉得方士炼出的丹丸有毒?恐怕大部分人仍旧相信炼丹的神奇,能够长生不老、点石成金。
    不管是廖先生还是清陵道长,都是知晓丹丸的毒性,才会前来帮我治病。”所以他们聚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张真人点点头:“那些经常开炉炼丹的方士和道人我也寻过,他们始终不肯承认道士炼出的丹丸有毒,我那师弟虽然不太用丹炉,却时常告诫我不要服食任何丹药,为此他也被方士和道士诟病,若非……我也不会去寻师弟。”
    清陵道长看了张真人一眼,他是瞎了耳朵才会相信师兄那些鬼话,什么遇见大事就想到了他,只有他才能帮忙,原来是走投无路不得已,才会让他来接手。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缘由徐清欢不能说给众人听,廖先生来到这里不是巧合,而是因为前世谢远帮她遍寻良医。
    前世和今生撞在了一起,才有如今的结果。
    清陵道长沉浸在自己的身世之中,仔细向廖先生问及详细内情,又与他的年纪相比对,全都吻合。
    “我写信给……师妹,让她先去查问,”清陵道长道,“等徐大小姐的病好了,我再去寻访,应该会有确切的结果。”确定了自己的身世,至少他们要去父母坟前拜祭。
    廖先生道:“清陵道长是依照当年道人传下来的方子炼制的丹丸,却为何这丹丸还与那真华真人的丹丸有所差别?”
    徐清欢道:“会有差别是因为那道人手中并没有丹方,当年他们炼丹的情形可能与如今我们做的事相同。”
    张真人眼睛渐渐亮起来:“大小姐是说,当年他们手中有真华真人的丹药,他们也是照那丹药试探着去炼制。”
    徐清欢道:“不一定是丹药,可能是不全的药方,用药方去炼制丹丸才更符合当时的情形,炼制出丹丸之后,让人服食试探药性,得到结果之后,炼制丹药的两个人一死一残,没有死的人,偷偷找到了故人子女送到道观,绝口不提那两个孩子的身世,更像是在保护那两个孩子。”
    徐青安道:“当年已经有人怀疑真华用丹药害人,他找到部分药方,让人炼制丹丸,发现丹丸果然有毒,然后……怕结果泄露出去,用手段害死了炼制丹丸的两个人。”
    徐清欢点点头:“那人和我们一样,也是在查案,只不过他的手段更加阴狠。”
    “怪不得道人会隐姓埋名,”廖先生道,“我和他相处多年,他也骗我说没有找到故人那一双儿女。”
    “查出案情,没有将一切真相大白,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利用人进行报复,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徐清欢道,“这手段是不是很让人熟悉?”
    当年查案的就是幕后之人。
    徐清欢微微一笑:“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差点就被他骗了。”
    第五百二十九章 筹谋
    “他是谁?”徐青安立即问出口。
    徐清欢想了想才道:“很快我们就会清楚了。”
    徐青安知道没有明证之前,妹妹不会下结论,让他抓到那个人之后,他非要将那人狠狠地打一顿,要让他比张玉慈更惨。
    张真人想起要紧的事:“公子让我送消息回来,如今刑部看管慧净的人是李煦。”
    徐清欢点点头,想必也是这样,李煦从常州就跟着这桩案子,现在又被刑部尚书视为左膀右臂,将慧净交给李煦刑部尚书才能安心。
    张真人接着道:“李煦这些日子就准备住在刑部值房中。”
    以李煦的聪明,他会将大牢里出入的人都盘查的清清楚楚,那人想要过李煦这一关并不容易,不弄出点乱子来,很难达到目的,徐清欢道:“李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李大太太正好进京了。”
    听着张真人的话,徐清欢不由地一笑,李母和李大小姐、庾三小姐凑在一起了,前世李母喜欢李大小姐和庾三小姐,差点就认了庾三小姐干女儿,李家人都清楚庾三小姐的心思,李大小姐正好推波助澜。
    张真人压低声音:“大小姐觉得那人先会向李家下手?”
    也许吧,徐清欢道:“还是盯着大牢的动静,我想无论那人做什么,我们都能有收获。”
    清陵道长和廖先生坐在一起说话,张真人想要去听却被赶了出来。
    不一会儿功夫廖先生走出来,面容看起来比往常要更轻松,谁能想到京城这一趟会有这么多收获。
    张真人上前询问,廖先生摇摇头:“清陵道长的私事,还是让道长自己说吧!不过也没什么好问的,方才徐大小姐已经说得清清楚楚。”
    张真人觉得也是这样,他现在想做的就是送封信给师妹,师妹在哪里,自然还要师弟告诉他。
    徐青安突然凑过来低声道:“我发现一个秘密。”
    张真人皱起眉头,大舅爷向来不靠谱,今日却有些不同,眼睛晶亮仿佛黑夜里发现食物的老鼠。
    徐青安将张真人拉出院子:“你是不是很想讨好清陵道长?我看你没弄清楚情形。”
    张真人仔细听过去。
    徐青安道:“你有没有觉得清陵道长有些奇怪?”
    师弟自然奇怪,他们师兄妹三人,师弟是最崇尚道法的,看起来不沾烟火气,待人也很冷淡,总是按时做功课,将道观中的戒条记得清清楚楚,好像真的要舍弃七情六欲登仙般,寻常人哪会是这个模样。
    “我发现清陵道长的腰格外细,”徐青安抿了抿嘴唇,“寻常男子怎会如此?”
    张真人没想到徐青安会提及这桩事,师弟的腰很细吗?徐青安一双眼睛盯着他,生像他就要因此想起些什么。
    徐青安接着道:“我看他也不一定是崇尚道法……他居无定所是在躲着你。”自从跟着妹妹查案之后,他的思维愈发的敏捷,总能发现一些不寻常之处。
    张真人心头一热:“世子爷到底想说些什么?”
    看着张真人的表情,徐青安忍不住想要去捋胡须,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他要卖符箓给张真人。
    徐青安不禁摇头:“枉你跟清陵道长在一起相处多年,却连这点都没发觉。”
    张真人清了清嗓子:“世子爷快告诉道人吧!”
    徐青安这才道:“你那师弟远离人群,尤其讨厌我们这种伟岸的男子,是因为……他自惭形秽,你想想,他那般瘦弱就像一个女子,见到我们岂会心中舒坦?只有将自己关在这一方天地里,才能有些自信。
    你买些那样的药物送给他,让他多练练拳脚,好让身材壮硕起来,他自然会从心中感激你,到时候你再寻个好姑娘给他,他体味到为人夫为人父的好处,也就体谅你的心思。
    小爷算得上是有名的纨绔子弟,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这些事比谁都要清楚,你照我说的去做,说不定你和你那师妹还有机会,否则你年纪一大把,胡子都花白了,再耽搁下去定然孤苦一生。”
    徐青安心中一暖,过几年……他定然已经与贞妹妹儿女满堂了,想到自己的快活日子,他就愈发觉得张真人可怜。
    张真人仔细体味徐青安的话,师弟不肯帮他劝师妹,也是不知男女感情是何物,大舅爷的话有几分道理。
    张真人道:“他要是不动心呢?”
    “你将他骗出来,我带着他去花船上见识见识,看着那些千娇百媚的花娘,不信他不动心,”徐青安说着拍了拍张真人的肩膀,“听我的定然没错。”
    “这桩案子了了,我们就去。”
    张真人终于下定决心,这次不能再让师弟就这样走了。
    ……
    屋子里,徐清欢正翻看宋老太太交给她账目,那是宋大老爷当年留下的,宋家长房为了救宋成暄,将所有能够留下线索的物件儿都已经毁去,留下的这些东西毫无瑕疵,正好能够证明宋家商贾的身份。
    宋二太太提起的许瑞,到了宋大老爷身边做了个管事,账面记录许管事的地方有三处。
    一处是宋家货物入仓,一处是年底与掌柜结银子。
    徐清欢思量着,感觉有人端了一杯新茶过来,她没有抬起头拿起茶碗去喝:“谢谢银桂……”
    她微微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的人影,后面的话顿时吞了进去。
    不是银桂。
    站在她面前的是高大英俊,目光清澈的宋成暄。
    “宋大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宋成暄听到这个称呼之后,那深谙的目光中一闪不快。
    徐清欢忽然想到之前做的那个梦,梦里她被逼着叫郎君。
    宋成暄声音低沉:“酒醒了?”
    徐清欢的脸顿时红起来。
    宋成暄道:“我不在的时候不要沾酒。”
    徐清欢点了点头,不过他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对,什么叫他不在的时候不能沾酒,他在的话,她就能喝了?
    那岂非丢脸丢到了他面前?
    徐清欢清了清嗓子,不想再和宋成暄提及那晚的事,那会让她觉得很尴尬。
    徐清欢想着摸了摸领子,她有种感觉,好像在宋大人面前衣衫不整,不过很快她就觉得自己的举动十分幼稚,明明穿戴的很好,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心虚。
    宋成暄坐下看向桌子上的账目:“这么晚了还在看这些。”
    徐清欢道:“多思量些总会更有把握,与那人对弈,一步都不能走错,不过,现在最忙碌的不是我们。”
    话说出来,徐清欢立即又抿起了嘴,今晚她是怎么了,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对。
    说“我们”也没错吧,她又不是第一次用。
    看来这也是醉酒的代价。
    ……
    李家。
    李大太太刚刚歇下就听到人下人进门来。
    “怎么了?”李大太太问过去。
    “大小姐身子不适,孔家那边已经忙开了。”
    李大太太心中一惊:“之前还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快,给我换衣服,我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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