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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走也凉,留也痛

      童儿在前面一蹦一跳带着路,手中的竹条欢快地甩着,他这个样子让寒轻歌想起了左左和右右,都是这般大小,都是这般无忧无虑。
    “我们可以再晚几日。”
    寒轻歌回头看了看他,又垂下头道:“不了。”
    居亦然握着她的手不由更紧,童儿在前面唱起了山歌,竹条和着节奏甩得响亮。
    “要真是你,你也确定要走吗?”居亦然还是无法相信,若她便真的是,两人便能一直在一起,这难道不好?
    “更要走了。”寒轻歌笑道。
    “为什么?”居亦然急问道。
    寒轻歌稳了稳快要乱掉的心跳,道:“因为现在的我是我,我是寒轻歌,不是别人,更不想当谁的影子,谁的替身。”
    “也就是说,不论是不是,你都决定不留在我身边?”
    寒轻歌的心揪在一起,难受地几乎将她撕裂,深呼吸一下道:“对。”
    就在这时,前方的童儿歌声一顿,朝两人高声道:“居公子,居夫人,到了。”
    寒轻歌抬眸一看,只见是个山洞,洞里黑乎乎的,洞中飘来湿润的气息,这股感觉她很熟悉。
    在山洞前放着一个花盆,兰微就在里面,寒轻歌过去,小心将它捧在手中,道:“进去吧。”
    “不用去了,我放你走。”
    寒轻歌微微诧异,居亦然的视线跟她错过,看向一边,道:“你不是她,绝不是。”
    寒轻歌心口闷疼,捧着兰微的指尖微微发白,道:“好。”
    她随即朝居亦然福了福,道:“动手吧。”
    “什么?”
    “消除我的记忆。”
    居亦然的心涨得快裂开了,他质问道:“你就如此迫不及待?”
    “不该记得的,不该有过的,还是忘记了好。”
    居亦然的身子晃了晃,良久缓缓抬起手道:“好,我答应过你,一定帮你你消得干干净净,就算再见也绝不识。”
    他的指尖碰上她的额头,指尖的冰凉让寒轻歌颤了颤,居亦然的手指立马放下,寒轻歌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
    “你可想好了,要是消除了记忆,除了我,没人能够替你恢复。”
    寒轻歌认真地点点头,居亦然的手指微微发抖。
    “不行不行,长老说了一定要进去。”童儿忽然发声道。
    “我说不进就不进。”居亦然低吼道。
    童儿面上的稚气一消,目中的杀意外露,像一把渴血的利刃,跟方才天真烂漫的样子截然不同。
    “要是不进去,我便杀了她。”
    居亦然抽出剑来,道:“你敢。”
    童儿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手中的竹条渐渐硬挺起来,道:“你知道规矩。”
    居亦然毫不相让,道:“规矩我知道,但我却不知道你竟然深藏不露。”
    “不要误会,我只是借了这童子的身体而已,也只有在你想要破坏规矩时我才会出现。”
    一听这话,居亦然立刻明白在童子身上做手脚的是谁,跟这人对上他根本没有胜算。
    “我去。”寒轻歌插到两人中间,又对居亦然道:“本来就该进去的,不是吗?”
    “收回你的武器,我自会进去。”寒轻歌对童子道。
    童子面无表情道:“我在外面守着,等有了结果,我便会离开。”
    寒轻歌没什么意见,居亦然望着她道:“你真想去?”
    “其实我也想知道。”
    “然后呢?”居亦然问道,他心头有另一件担心的事,若寒轻歌真是他要找的人,那么这童子是一定不会再让她离开了。到时,只怕又是一场恶战。
    寒轻歌被问住,知道了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她已经决定要离开了,知与不知真的重要吗?
    要说她唯一好奇的便是居亦然要找的女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们两个快点,别墨迹。”童子催促道,这样占领别人的身体是很耗精神的一件事。
    居亦然横了他一眼,道:“你只有一丝意识在这儿,我可以杀了你。”
    “你说的对,你杀我不难,但在你杀我之前,我一定会先杀了她。”
    寒轻歌握住居亦然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说,拉着他进了山洞。
    她没想到一进来竟然是一条水路,岸边系着一条小船,居亦然扶着她上了船,解开绳子,船便自己动了。
    一进这里她便觉得有些异样,好似被一双眼睛暗中注视着,这种感觉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居亦然揽过她,道:“可是觉得凉?”
    “还好。”寒轻歌推开他的手臂。
    这突然的生分让居亦然心头一阵难过。
    “这条河大概还要走一盏茶的时间,能行吗?”
    “我可以,能分辨我是不是那位姑娘的上仙就在里面?”
    居亦然移到她身后,替她挡住风口,这才道:“不是什么上仙,是一颗石头,无痕石。”
    “无痕石?”
    这是什么石头?石头又如何识得她是不是?
    “无痕石乃天地灵石,天上地下只此一颗,她和我一人一半,她消散后,那半颗无痕石便和我的合二为一。若真是她,无痕石便会认主。”
    寒轻歌点点头,听着他和她的事,心头如被一口磨盘碾磨着,疼痛既缓又重,一下一下加深,让她身上每一处都疼得似乎快要碎成沙。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
    “除了你,为什么还有人也迫切找到这位姑娘?”
    居亦然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道:“他们都曾受过她的恩惠,跟她一起并肩作战过,这份情义是别的替代不了的。”
    “原来如此。”
    她又道:“如果,我说如果,我真是那位姑娘,可我不想留下,他们真会动手吗?”
    寒轻歌的话刚落,她便觉得河道上的风变了,那股让她倍感压力的感觉陡争,这一次她再无怀疑只怕自己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旁人的监视之中。
    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居亦然从身后抱住她,贴着她的耳畔道:“若是这样,我一定放你走。不论是谁想留下你,我都不会让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