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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他真不是个好东西

      居亦然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真武神君的灵识已经离开了,他却半天站不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方先生和蒲和尚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见这光秃秃的台子都惊讶出声,蒲和尚朝旁边的树木询问着情况,但这些树本就是依靠无痕石的法力生存,无痕石离开后便将他们的灵识抹去,这些又成了一般的树。
    “亦然,这…”
    “咦,他人呢?”
    “不知道啊,他去哪里了?”
    居亦然得了真武神君的允许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千竹林,要想知道无痕石去哪里,当然得去问问这一院之主,易潇。
    易潇刚跟他主子发了一通火,刚回来躺下准备补个觉,居亦然又出现了,他抓起枕头扔在他身上,跳脚骂道:“你们还有完没完,真一个个的当老子是软柿子好捏是吧?”
    “无痕石不见了。”
    “啥?”易潇准备扔凳子的动作停下,又问了一次道:“你说什么不见了?无痕石?你跟沧落的那个臭石头?”
    “恩。”
    易潇放下凳子,坐了上去,道:“难怪申屠发神经,原来是这东西不见了。”
    “你可知是谁偷走了?”
    易潇摆摆手道:“我哪里知道,我是有多闲,刚刚把你媳妇儿送回去才回来,哦,不对不对,不是你媳妇儿了,你媳妇儿是那只半血凤凰。我去,你们是不是把我当保姆了?”
    一听他提起寒轻歌,居亦然的心有些痛,张了张口想问他多一点关于寒轻歌的事,最后还是忍住了。
    “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个屁,老子躲这儿来就是为了少一些烦心事,可你们一个个的整天给我找事,你烦不烦啊?”
    “那算了,我走了。”
    居亦然刚走两步,易潇又把他叫住,道:“我说你要真放不下寒轻歌,干脆跟申屠决裂算了,该喜欢谁喜欢谁,爱干嘛干嘛去。”
    居亦然苦笑道:“你知道我不能。”
    易潇脚踩在旁边凳子上道:“废话,沧溟都死了一万年了,找她干嘛?一万年前你都没看上她,一万年后你还能转性了不成?”
    居亦然低头不语,易潇却越说越来劲,起身攀着他肩道:“兄弟,咱这儿就是个没规矩的地方,在这儿好好呆着,潇洒自在。你干嘛非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二殿下,你是你我是我,我们生来不同。”
    “二你大爷,你也来气我是不是?”易潇气鼓鼓地回到座位上,抓起茶壶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水,道:“居亦然,你个死没良心的,老子好久没过节了,都为着你的事跑,你倒好跟你那个死鬼主子一个德行。”
    居亦然见他真生气了,坐到他对面,看了看四周,道:“有酒吗?”
    “不喝那玩意儿。”
    “但我想喝。”
    “没有。”
    “居叔叔,潇潇有酒,我们这就给你拿。”
    “你们两个!”易潇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左左和右右很快便把易潇藏起来的酒拿了过来,还拿了两个杯子和一叠花生米,居亦然揉揉她们脑袋道:“真乖。”
    “乖个屁,滚回去睡觉,都什么时辰了,小心长不高。”
    “我不我不,我要居叔叔抱。”两人争着往居亦然身上爬,易潇一边一个抢过来,强行将她们带回房间,施了个昏睡咒让两人乖乖入睡。
    他一回来便见居亦然坐在那里似笑非笑,他皱眉道:“你笑什么?”
    “这就是二殿下说的放下了?”他将倒好的酒推给易潇,易潇一口闷了,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指着他道:“居亦然,要不是看在我们一起打过拼过命受过罚的份上,老子早把你砍了。”
    居亦然替他满上,道:“左左和右右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她们什么都不用知道,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养的白白胖胖的,这样不挺好?”
    “你真打算永远在仙人改造院里,不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去?仙人改造院是什么地方?可是个来了就出不去的地方!我当年选择到这儿便是为了让那些人都死了那条心,老子是永远都不会出去了。”
    他抿了口酒,又道:“居大公子,不对啊,老子都出不去,你跟你那些人怎么出去?”
    “仙人改造院的结界是神君所设,到时众神君开启结界,我们便能出去。”
    易潇追问道:“申屠是这样跟你说的?”
    居亦然抬头问道:“有问题?”
    “是大大的问题。”易潇道:“这结界确实是上面那帮子家伙所设。可我不说你也知道,咱们院中多少家伙都藏着,可从不显山露水,但他们的实力如何,比上面那帮子神君差吗?可为什么他们都没出去?”
    这个问题算是把居亦然问到了,跟可怕的问题还在后面,只听易潇又道:“除了上次的冥将夫妻是我家那死老头子亲自下令,还有我那个混蛋老哥亲自护送之外,又有谁能来去自如?但你今日看见了,申屠来这儿是用了一个分身,这个分身虽说被我毁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还是逃脱了。这说明,他是知道如何在不困在的情况下来这里,但他并没有告诉你们。”
    居亦然从来没想过这个,今日的事他都看见了,但让他去怀疑真武神君,他着实做不到。
    “神君或许宁有考虑,找沧溟一事,若单靠一缕分身是绝难办到的。”
    “别扯了,你说的自己信吗?”易潇扒拉几颗花生米进嘴里,道:“别说申屠了,你就看看他创的那个浩然派,寒轻歌怎么进来的你不知道?这都什么东西!”
    居亦然被他说的哑然无语,易潇吃美了,脚尖晃着圈,微醺道:“兄弟,没啥事,哥哥得睡了,你请吧。”
    说着便倒回床上,不一会儿这呼噜声便响了起来,居亦然坐了一阵,将剩下的酒喝了,合上门窗,从他屋里离开。
    他刚一走,易潇翻身坐起,待确定他已经离开后,被子一掀消失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