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易潇醒了
寒轻歌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去,清晰地在梅叔眼中看见自己,明明她和一大群晦在一起,可梅叔的眼中竟然只有她。
而且梅叔眼中的她正在比划着她刚刚使过的招数,就连他的神态表情也跟她有几分相似。寒轻歌心惊不已,莫非他这是要化形了?
这时晦又攻了过来,她能做的便是尽量隐藏在晦中,让自己不暴露在梅叔的眼前。但这么做并不容易,这些晦虽然还没完全化形成功,但他们的武力却继承了大半。
打着打着,寒轻歌发现他们每一只脸上的神情都有细微的差别,她才想起他们跟之前围在竹屋外的晦一样,每一只晦模仿了易潇的一部分灵识,喜怒哀乐、善恶怨憎,每一只都像是他的一小部分。
她还发现,面带痛苦的晦跟他对招时似乎有些犹豫,而面带狰狞癫狂之色的出招最猛最狠。
她忽然想到,若是好好利用,是不是就能摆脱眼前的困局?
一念及此,她立刻调转方向,主力攻击对她下手最重的晦,对有所犹豫的晦暂且放过,只守不攻。
这一试竟然奏效了!
她的压力顿时小了不少,她再朝梅叔看去,只见梅叔伸长脖子企图从晦的缝隙间瞧见她,寒轻歌更加小心,有意将圈子越收越小,生怕被他看了去。
居亦然这时已经无暇顾及她了,筋斗云的速度快得惊人,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他竟然跟丢了,他现在竟然是跟在晦后面去追易潇。
跟在筋斗云后面的晦比寒轻歌身边的不知多了多少,这算是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事。他将速度提到了极致,很快便冲到晦前面,筋斗云也终于出现在眼中。
它已经驮着易潇冲到了金灵派的另一边,左边是道场,右边是已经塌成废墟的埋骨塔。筋斗云迟疑了一下,一溜烟冲进了道场。
居亦然跟着冲进去,而一大群晦则紧随其后。
金灵派虽然他来过多次了,但这道场却还是第一次来。只见这里积满了厚厚的灰尘,他一进来第一件事便是寻找此处的法阵。
他先挡在门口,将剑插在地上,咬破手指画了一道咒符,顿时以剑为阵眼展开了一张结界,这结界暂时将晦挡在外面,但他知道挡不了多久,这种数量的晦非得法阵不能阻挡。
他的视线扫过屋里,只见这里空荡荡的,高高的供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三个蒲团孤零零地扔在上面。
但这四面墙却颇有意思,上面画了很多人和事,居亦然曾听郭愿讲过金灵派中的事,他一下便将其联系起来,这上面画得是金灵派各大掌门的故事,还有一些门徒。
他将壁画看了一遍,发现上面历代掌门的剑柄的色彩格外鲜艳,他数了数,上面共画了七位掌门,这七位掌门的剑柄都是用法器制成。
他大喜过忘,站在屋中,生之力自指尖而出,分别打向这七把剑,生之力一入其中,顿时外间红光一片,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居亦然到了门口,果见法阵已经开启,将晦隔绝在外。
他还看见有晦已经被法阵打散,其他的正拿剑对着晦猛砍。
能挡一时是一时,他收回自己的剑,这才继续去追筋斗云。
这处道场总共只有两层,第一层没有,那么筋斗云一定是带着易潇去了第二层。
居亦然随即到了第二层,却仍不见筋斗云和易潇的影子,正值奇怪之际,却发现此处有些异常。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此处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模糊,他又朝前走了两步,只觉这里潮湿异常,蹲下来以手触地,指腹有些湿润。
居亦然明白,这是龙族最后的护身之法,将空气中的水汽凝结出来,制造幻象,让敌人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所。
易潇能使出这法术,说明他已有好转,他心头的喜悦。yiyuyanbia
“易潇,是我,你在哪里?”
“你、你大爷…”易潇的声音从他左侧传来,声音虽弱,但听在居亦然耳中却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这么动听。
他迅速朝左边窜去,穿过一道墙壁后,才看到二层真正的样子,易潇盘在筋斗云上,眼中已经恢复了一点神彩。
看见他过来,他不仅没有表现出高兴,反而把脸别到了一边。
“你醒了?”
“恩。”易潇闷声闷气道。
居亦然奇怪道:“你怎么呢?”
“你走,我想静静。”
静静?
这个词跟易潇有关系?
“模仿你的晦就在外面,你让我走哪儿去?”
易潇始终用后脑勺对着他,道:“想去哪儿去哪儿,别理我。”
居亦然在他旁边坐下,易潇差不多把自己完全陷进了筋斗云里面。如果不是那两个龙角还杵在外面,居亦然已经完全看不见他了。
“你干嘛?”
易潇在筋斗云里一声不吭,居亦然又好气又好笑,这样的易潇他还是第一次见,笑道:“我可得好好记下你现在的样子,以后见着左左右右我一定要好好跟她们讲讲。”
“不准!”易潇的头从筋斗云里冒出头来。
居亦然一看过去,他又埋了进去,居亦然道:“你是准备一直这样躲在筋斗云里面?”
“不要管我。”
“易潇,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谁之前说我是缩头乌龟来着,现在外面的晦还没解决,你是要自己也当一此缩头乌龟?”
易潇的嘴从筋斗云另一边支了半截出来,道:“老子现在就想当一只缩头乌龟,不对,缩头龙。老子连鳞片都没了,一身光溜溜的,你想让我到哪里去?”
“鳞片就在外面,去拿回来不就成了?”
“不去。”
居亦然拿他没办法,站起身来,道:“成,你在这儿也好,好好躲着。你哥哥和你嫂嫂去给你把鳞片拿回来。”
居亦然刚走两步,易潇又道:“喂,你等等。”
“怎么?改主意了?”
“不是,这些晦身上的味道有些怪。”
“他们吸收了你的血,又取了你的鳞片,自然不一样了。”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