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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思

      下午宁次送无证骑士去医院治疗,花费了不少时间,等到达无证在市区的公寓时,已经是傍晚了。
    无证用没受伤的右手摸出钥匙打开了家门,回头对着身后的宁次笑了笑,说道:
    “麻烦你了,本来应该是我照顾你的,结果居然反过来了,真是抱歉,这里就是我家了,我们进去吧。”
    宁次点点头跟着无证一起走进这间公寓。公寓大概八十平方,作为单人公寓是比较宽敞的,布置也素雅干净。虽然日向家的大宅子面积更大,环境优美,但宁次却对这个初见的小公寓很有好感。
    “这间公寓是我一个亲戚留给我的,原本有一间房,后来被我改成书房了,我今天就睡在那里,卧室是那间,宁次你早点休息。”无证指着一间门口贴有海报的门。
    “无证骑士,是您救起昏迷的在下还加以收留,如果在下把主人赶到书房,那不是恩将仇报吗?”
    “可你还是个孩子啊,不要紧的。”
    “请莫要陷在下于不义!”宁次直接对着无证骑士鞠了一躬,语气严肃。
    “怕了你了,我去帮你找床被子吧,不要着凉了。”
    “多谢阁下了。”
    宁次躺在书房的小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心里并没有多少睡意。
    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在昨天他还是木叶名门日向家族的分家成员,赫赫有名的天才,刚刚和小李天天成为木叶珍兽——迈特凯的弟子。
    转眼间就来到了这个全新的地方,这里没有一个人认识他,是一个有着危险怪人的世界,按理说自己应当惶恐不安才对。但胸膛里加速跳动的心脏告诉他,他在兴奋、在激动、在颤抖!
    宁次抬手摸了摸脸上的咒印,穿越的时候自己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带过来,遗失了护额和忍具包,绿色“x”状的咒印显露无余,但这个世界没人知道这是自己的催命符,这是将每一个日向分家的天才打入尘埃的“笼中鸟”!
    宁次只想起了父亲,现在几乎沉寂的笼中鸟事实上不是其他分家子弟笼中鸟的正常反应,在与宗家一脉的联系断绝之后,那些笼中鸟就会马上启动自毁,杀死疑似“被俘虏”的分家。
    但宁次的笼中鸟不同,没有设定这种自毁程序,而必须宗主日向日足直接施术才可以。但相隔了一个世界,如果日向日足还能咒杀他,那笼中鸟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宁次明白,这一切都是父亲用生命为自己换来的!是那些可恨的宗家做出的唯一补偿。
    父亲。
    小时候虽然父亲总是鼓励自己,但小孩子有时候也很敏感,宁次觉得父亲的眼睛里总有遗憾,有时候会莫名的叹息。宁次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努力还不够,于是便加倍努力。
    但那一天自己终于知道了父亲为何而叹息,代价就是,
    父亲的生命。
    日向日足,那位宗主大人只是施术,就让宁次心中和神明一样的父亲大人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也仅仅是因为分家,什么都没有做的父亲就要被当作给雷影的赔罪赴死!
    宁次的双拳越握越紧,脸上的白眼自然而然地就打开了,透过墙壁,宁次看见外面深沉的黑幕和与忍界截然不同的星空。他才越发清晰的感觉到,
    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忍界,那个曾经有自己亲人的地方,而如今只留下痛苦和孤独的回忆。
    自己的爱与恨,悲伤与无妄,都毫无意义了吗?
    就要留在这个世界,成为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吗?
    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呢!宁次心里想着,必须回到那个地方!不管要付出什么!
    宁次暗暗发誓。
    嗯?胸口在发烫,怎么回事?宁次疑惑地摸了摸胸口,下一刻神奇的一幕出现了,穿越前最后见到的白色怪东西出现了!就那样握在宁次的手里,而且宁次很清晰地收到一股信息。
    难以形容那种感觉,不是听到也不是看到,是独立于五感之外的感觉,但宁次能“听”懂!
    “你说,你是英雄能量收集器,小名充电宝?就是你带我来的这里。”
    “必须消耗英雄能量才能穿越时空,英雄能量,英雄从事英雄活动会产生能量?”
    “能量不足要再次待机了?我的问题还没问呢!”
    不管怎么说,这个名叫“充电宝”的家伙都不再回应了,手中握着的东西也变成了虚影,又很快消失不见。
    “英雄吗?”从小打大,孩子们的愿望都是成为伟大的忍者,成为火影。英雄最最标准的定义就是刻在火影岩上的头像。但在这个世界的英雄却是一种职业,为对抗怪人而诞生的职业。
    充电宝没有告诉宁次什么是英雄,也许他认为英雄的概念需要自己寻找,也许他真的只是一个能量收集器,也不知道自己的能量究竟从何而来。
    总之,即使仅仅为了回到忍界,宁次也不得不去收集这种所谓的英雄能量,而想要收集这种能量,也许就需要成为“英雄”!
    “英雄是什么?”正在啃面包的无证骑士被宁次问的一怔,“为什么突然想要问这个。”
    “只是想要知道无证骑士心中英雄的定义罢了,还望不吝告知。”宁次眼前摆着的也是面包,由于无证骑士手受伤,至于宁次,满怀仇恨的宁次没有磨练过厨艺这种在他看来完全没有用处的技能,所以两人的早餐是面包牛奶毫无问题。
    看着宁次认真的眼神,无证骑士知道自己必须好好地回答这个问题。他放下手中的面包片,眼神带着回忆地看向前方。
    自己第一次逞英雄是什么时候呢,是那一次看到那两个校园恶霸收保护费,脑子一热就骑着自行车冲了上去吧,结果果然是不自量力了呢,被打的好惨。
    “之所以要成为英雄,是因为对光明的渴望吧。”
    “渴望,光明?”宁次看着一脸感慨状的无证骑士。
    “嗯!正是因为感受过无助绝望没有英雄的黑暗,我才越加深刻的明白了英雄的分量,我越是期待光明,就越是明白人们心中无人理解、无人帮助的苦闷与无望。怪人的诞生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们,但如果他们被帮助过,感受过温暖,看到了光明,也许就不会那么坚决地变成怪人了吧。”无证骑士的脸上有一些黯然,这些年他对付的怪人很多不是罪大恶极,都是因为偏执的爱或恨而变成了怪人。
    而变成怪人就更不被人理解了,现在普遍把怪人和灾害直接等同,根本不会有人试图理解他们,无证骑士也没有听说变成怪人有变回来的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