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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姚燕云那个祸害,母后算错了。母后以为你能应付,却没想到你自己一头扎了进去,竟然依赖成性,食用纵欢,少陵,你真真是错的离谱。”
    指甲似乎掐到了陆玉明,他面色一凝,嘴角抽搐着,忽然四脚一伸,平躺在地上。
    “母后,你看着办吧,我要出去,我受不了了...我难受,我得去找她啊...”
    一脚凌空而至,直直的踹向陆玉明的心窝里,他蜷缩起来,两只手用力捂着,龇牙咧嘴看向高皇后。
    “为了你,母后连瑶儿都搭上了,你就不能长进一些吗!”
    ......
    马车晃了一路,车夫技艺娴熟,从海棠书院到长安街,陆玉瑶睡了一小觉,刚睁开眼,便听到头顶淅淅沥沥的雨声,春日里的雨水多,这几天断断续续下了许久,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
    柳树挂了绿意,长长的枝条垂到水里,微风一荡,惊起浅眠的水鸟。
    “到哪了?”
    陆玉瑶揉了揉眼睛,掀开帘子打量外面光景,夜色深沉,雨点落得稀稀疏疏,伸出去的手瞬间起了凉意,车夫没回头,利索的回了声“前门”。
    “我瞧你眼生,小福子今天怎么没来接我?”
    陆玉瑶本是随口一问,却发现车夫竟然顿了顿,说话的时候带了结巴一样的含糊其辞,“他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有什么事?”
    不对劲,陆玉瑶察觉到什么,右手已经抚在腰间的软鞭上。
    “奴才也不知道,公主你坐好了,前头就到了。”
    车轱辘压到了石头,一个颠簸,陆玉瑶没提防,往后倒了下去,紧接着,一阵浓香扑面而来,她撑着身子坐了一会儿,随即软绵绵的横倒在车内。
    马车跑的愈加快速,到了李府后门,便有人抬出两条被子,裹了陆玉瑶径直往后院走去。
    漆黑的院子里,栽了一大片荷花,尖尖的骨朵乖巧的站着,荷叶将池子盖的密不透风,偶尔响起一两声蛙叫,两个丫鬟将房门带上,又上了铜锁。
    这是李绅的吩咐。
    他想玩的,总是出其不意,各种刺激。
    冥冥中不知谁叹了口气,屋子里的蜡烛悉数吹灭,只留了一盏,在床头燃着。
    李绅一进房门便解了衣袍,一边走,一边探头探脑的四处打量,梅花雕纹炉里燃着上好的催/情/香,吸上一口,便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脑子里想着的事情也都云里雾里,说不清道不明。
    “小美人,我来了。”
    他哑着嗓子,瓮声瓮气的叫了一声,床上那人一动不动,金簪松散,乌发垂地。
    李绅搓了搓手掌,又将上面的衣服解去,然后随手扔到地上,只穿一条中裤,鞋子蹬落。
    “天姿国色,我还从没尝过这等佳人,皇后娘娘的心头宝,真真叫人垂涎。”李绅趴在床上,伸手触在陆玉瑶的右脸,替她拨开那层头发,探着身子亲了一口。
    许是有些感觉,陆玉瑶动了动,四肢提不起力气。
    “别着急,一会儿爷好好伺候你,保准刻骨销魂。”
    李绅捏着细滑的脸蛋,右手轻轻一扯,陆玉瑶腰间的丝绦便顺势解开,外衣没了束缚,丝丝滑滑的滚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香气越来越浓,李绅眯起眼睛,两只手不由得颤抖起来,他有些兴奋,尤其是堂堂公主能躺在床上,任由他上下其手,那种心理的满足感便无可比拟的活跃起来。
    中衣除去,李绅咽了咽口水,床上那人睁开眼睛,先是睡眼惺忪,接着便是惊吓狰狞,她张嘴想叫,却发现声音如同蚊蝇叮咬,四肢竟然一丝力气都使不出来。
    若隐若无的凉意让她骤然发现浑身未着衣物,自己就跟一条鱼,被人放到了砧板上,肆意的凌迟。
    屈辱感铺天盖地袭来,陆玉瑶紧紧咬住嘴唇,试图用力破开这药物,一切都是徒劳。
    李绅捏着她的手腕,用力一提,陆玉瑶两只手被按到头顶,又用丝绸捆绑起来,她又气又急,眼泪噼里啪啦往外掉,李绅愈加冲动,他起身,一边脱衣服,一边佯装安慰。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凡事都有第一次,我这样身经百战的,总好过那些愣头小子。
    一定不会让我们公主吃亏,皇后娘娘说了,以后要我好生待你,我说到做到。当然,这也要看你的表现,你乖乖的,便少受些罪,若你不识趣,别怪伤了自己。”
    说着,猛地一扑,陆玉瑶只觉得毕生耻辱集于此时,她含糊不清的咒骂,“滚开,滚开..”
    可除了这两个字,她什么都做不了,李绅一边啃一边笑,狰狞的嘴脸好似世间最让人厌恶的丑陋,陆玉瑶想,她宁愿死了...
    下一刻,她便如愿闻到了血腥气,一柄长剑凌空刺入,插进李绅的后背,随后那人一脚将他踹了下去,剑身没入骨头,李绅根本没来得及反抗。
    一阵风袭来,那人扔过去被子,裹住陆玉瑶,又从地上将衣服捡了起来,放在陆玉瑶跟前。
    他穿了一身黑衣,扭着头不去看她。
    也许因为没有声响,黑衣人转过身子,撞见陆玉瑶楚楚可怜的泪眼,她的眼睛通红,鼻涕跟着流了出来,心头也不知什么滋味,他拿起衣服,胡乱给陆玉瑶穿上,指尖偶尔碰到她的皮肤,也不带停的。
    最后,外头传来风风火火的踹门声,黑衣人利索的从后窗翻身越出,张冲一脚踹了过来,破烂的门正好压到李绅身上。
    他哎吆一声,张冲杀红了眼,只看到床上一脸绝望的陆玉瑶,他手里的剑嗡鸣作响,一声厉喝,长剑屠戮了李绅的脑袋,那圆滚滚的东西碰到了桌椅,方停下来。
    张冲红着眼睛上前,小心替她裹紧衣裳,自始至终他不敢抬头,一个大男人,眼泪好似泄洪,黑黄的脸上,滚出两条褶子。
    “我带你回家。”
    陆玉瑶被他抱在怀里,忽然忍不住了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
    张冲跪倒,一边捶打自己的胸口,一边恼怒的自责,“是我不好,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在我眼里,你永远冰清玉洁。瑶儿,我张冲一介粗人,不懂得什么风花雪月,可我真心喜欢你。
    我喜欢你,我娶你!”
    一个男人此刻的担当,让陆玉瑶放弃了所有抵抗,她伏在他胸口,哭的不成样子。
    鸾玉跟顾衡伏在瓦片上,顾衡面色无恙,倒是鸾玉,满心自责内疚。
    “公主,该回了。”
    “我们还是晚来了一步,四公主心思纯洁,怎么也不会想到高皇后亲手将她推进狼窝。张冲为人可靠,我只希望将来这两人能够忘记今夜的一切,好好的...”
    “公主,你不觉得黑衣人有点眼熟吗?”
    顾衡心直口快,纵然他们瞥了一眼,可那影子实在太过扎眼了,说不认识那都是假的。
    鸾玉垂下长睫,“我知道,是他来了。”
    第58章
    陈国公把陈文永揍了一顿,当着他母亲的面,拿棍子生打,打断了一截,然后又换了一根,陈文永的祖母上前拉架,又哭又闹,喊得嗓子都哑了,明摆着护犊子,这才保下半条命来。
    锦竹没接回来,又跟太子的女人扯上关系,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陈国公近日气不顺,太子好些日子没有露面,高相又隐藏太深,揣摩不透心思。
    燕王气势一日盖过一日,万一哪天风向大变,他连个准备都没有。
    “李府着火了,烧的片甲不存。”
    陈国公喘着粗气,横眉冷竖,地上那个不断叫喊的儿子,还没事人似的,一脸无辜的瞪着自己,看了就来气。
    “你就这点反应?”
    陈文永回头去求救,祖母满头银发,踉踉跄跄拿着拐杖就要上前,冷不防被陈国公一句话惊到,“母亲,你就护着他吧,再护下去,国公府就完了。”
    “儿啊,你可别吓我,哪个李府着火,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陈文永趁机爬到老祖母面前,抱着大腿站起来,顺势抹了把鼻涕,也顾不上后臀的巨疼,“爹,我们世袭三代,又没表明立场,将来不管谁得势,也影响不了国公府荣耀啊。
    我觉得,你就是过分紧张。”
    说罢,咧出大白牙,看的陈国公一口气没提起来,咣当一声摔在椅子上,嘴唇青紫,“孽畜啊。”
    “你以为你是赵家世子,明哲保身?你早跟太子穿一条裤子了,将来出了事,首当其冲就是我们陈家。蠢货!”
    .......
    “回去吗?”张冲小心翼翼问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那人,屋内很静,连熏香都没点。
    “回哪去?”
    陆玉瑶抱着膝盖,抬眸,眼尾不由得落下一颗泪来,看的张冲心都揪成一团,难受。
    真特么的难受。
    “文南公主过来两趟,你说不见,她也没勉强,又回去了。”昨夜张冲是受鸾玉嘱托,火急火燎的赶去了李府,就差一点,再晚一时半刻,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陆玉瑶闭上眼睛,瓮声瓮气的问道,“我想知道,她如何觉察出异样,又为何让你去救我?”
    张冲一愣,双手握成拳头,脸上溢出不易察觉的羞赧。
    “我张冲不懂得风花雪月,可我对你的心思,文南公主都看得出来。
    昨夜海棠书院忙到很晚,那几个对论的书生又爱较真,公主走了半晌,文南公主无意中问了一句,小厮说你被马车接走,一般人自然觉不出异样。
    可文南公主好像未卜先知,让我赶紧追上去,我慌不择路,若不是运气好看到那辆马车调头往回走,我真的找不到你。”
    陆玉瑶吁了口气,“这么说,她倒是一无所知。”
    “自然。”
    张冲旁的不敢担保,可是与鸾玉也算相熟,平素里打交道便觉得这人爽快利落,必不是旁门左道,不正经的坏人。
    陆玉瑶想起那个黑衣人,她总觉得有些眼熟,说不上来哪里熟,可他对自己的态度,既像是认得,又像是厌恶,剑眉斜飞入鬓,单是那双眼睛,便叫人觉得清风霁月,富贵天成。
    门口传来脚步声,陆玉瑶连忙躺下,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陆玉安阔步上前,张冲起身,讪讪的摇摇头,暗中摆了摆手,陆玉安笑了一声,将长剑甩在桌案上。
    叮的一声响动,陆玉瑶皱皱眉,依旧不睁眼。
    “皇兄替你一把火烧了李府了,瑶儿,还不解气?”
    这话一出,陆玉瑶便再也忍不住,抱着陆玉安的胳膊不住的流泪,一边哭一边说。
    “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母后根本不把我当她的女儿,心心念念的都是太子,我算什么,一路为他登基上位的辅助吗?
    那个下作猥琐的糟老头子,她竟要把我送给这么一个恶心的人,她不配做我的母后,我真的恨死她了...”
    张冲垂着头,屋内除了陆玉瑶的哭声,再就是三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莫名的有种紧张窒息的意味。
    半晌,陆玉瑶忽然糊了一脸的泪,怔怔的看着陆玉安,“三哥,你把李府烧了?”
    “烧了。”
    陆玉安答的坦然,“李绅的尸骨恐怕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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