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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原来你就是宋青山的闺女啊,哎呀,唱的可真好。”常丽萍极为夸张的就开始鼓掌了:“这个必须给十分,你们认为呢?我得说一句啊,宋青山可是我的教官,这是他闺女,谁不给打十分,就是不给我面子,明白吗?”
    简直阴阳又春秋啊。
    分明孩子就是因为唱的好,别的评委最少都打了9.8分,但因为常丽萍这一句,别的评委低着头也在修改自己的分数。
    当着所有评委,家长,老师,参赛选手的面,一个稳稳的可以拿第一的孩子,变成了胜之不武的拿第一。
    当然,掌声也是七零八落的,而吱吱依旧站在台上,难过的都快哭了。
    正所谓一忍再忍,会忍无可忍,苏向晚站了起来,正准备到前面去,跟这常丽萍正面交锋一番呢,没想到却给李承泽一把拽住了。
    “承泽,你先一边儿去,这个常丽萍太欺负人了。”苏向晚拨开他的手,把个肉墩子小谷东塞到他怀里,说:“这事儿不能忍,我得去给咱的南溪评个理去。”
    “苏阿姨,快看,那是我三叔。”李承泽说。
    对了,李承泽的三叔李大光,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个头不高,跟李承泽他爸李大进还生的挺像的,一头板寸,穿着这个年代最普通的那种黑色工人装,就在舞台的侧面站着呢。
    苏向晚其实没见过这个李大光,只是听书中形容过,说他有一脸顽固的痤疮,脸长的就像月球的表面。
    确实,那怕是离的很远,李大光只是站在舞台的角落里,苏向晚也能看的清清楚楚,那个人极为丑陋,一脸的斑,确实就跟月球的表面似的。
    “刚才我问馆长,馆长说,我三叔是他们文化宫里头的电工,你说说,一电工他怎么能有钱给我奶买那么大的院子?”李承泽说。
    他这么一说,苏向晚愈发的警惕了。
    “所以,他肯定有不义之财。”李承泽说。
    苏向晚再看了一眼舞台上那焊起来的,连成一个大环的铁灯管子,心说,这种铁灯管子能落下来,那稳妥了,肯定是谋杀啊。
    “走,咱一起去看看。”苏向晚于是说。
    小可怜的宋南溪,前七年都过的顺风顺水,在幼儿园那属于园宠,到了小学,学习好,哥哥多,歌唱的又好,哪个老师不喜欢她?
    今天等于是给文火劈了一回又一回,下台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好在一下台,就有俩哥哥不知道怎么混进来,居然在后台接她呢。
    “不怕,你没听那个评委说嘛,就为着咱爸,她都让你拿第一。”驴蛋个憨直肠子哟,狠狠在妹妹的心头补了一刀。
    狗蛋也说:“咱爸是宋青山,我看评委们一听他的名字,齐齐亮十分呢,不怕,啊。”
    好吧,这俩哥哥直接把吱吱给打击的,都快喘不过气来啦。
    第125章 抄家伙
    “这是向晚吧,你好你好,你闺女唱的可真好听……”这个常丽萍段数很高啊,因为比赛已经结束了嘛,她看苏向晚从后面走过来,站起来,伸着手就准备和苏向晚握手。
    她这样一说,家长们,老师们全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还用说吗,走后门的人居然还好意思来?
    吱吱以为妈妈也会随常丽萍的意思,跟她握手,然后默认这个结果了。
    谁知道苏向晚并没有握常丽萍的手,相反,连笑都没笑。
    “怎么,我们家宋团不过十年前给小常同志当了一回教官,到现在都没让您忘了他,非得让评委们把9.8分改成十分吗?”
    苏向晚可不是个会给人面子的人,举起一个分牌来,高声说:“9.8就9.8,还有这位,是9.9分,为什么要改成十分呢,我觉得比赛还是需要一定的公平性吧?”
    要知道,或者九点几的分数好改,要把九点几改成十分,那肯定是得把上面划掉的。
    苏向晚也不管在场的评委们脸色有多难看,自顾自的走过去,一个个的就把分牌举起来,亮给后面的人看:“比赛讲究一种公正性,小常同志对于宋团不论是厚爱还是后怕,我们都心领了,但我希望咱们能有一个公正,公平的比赛环境,好吗?”
    “你是谁啊你,就跑来干扰我们的比赛,你以为在场就你家一个孩子吗?”有个女评委丢了面子,不高兴了,站起来拍着桌子说。
    苏向晚说:“秦州市,清水县妇联的妇联主任,但这个不重要,我现在只是一个家长,我代表所有的家长,只想寻求一个,公平的比赛环境。”
    要知道,不论家长还是老师,肯定都不喜欢这种赤裸裸的走后门方式,对不对?
    而且现在的社会环境,就是一个讲公平,讲公正的社会环境,所以后面好多人也在议论纷纷,总之,大家也是觉得这个评分方式不公平。
    “这位女同志说的对,评分可不能这么评,咱们还是要以公正为主。”
    “人孩子的家长都不满意,你们怎么搞的比赛。”
    家长们全是议论纷纷啊。
    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就问评委尴尬不尴尬!
    常丽萍显然也很吃惊:“原来我影响到大家的判断了吗?那这样吧,我维持原分数不变,你们重新评分吧!”
    说完,评分牌一丟,她走了。
    剩下的几个评委没办法,重新用原来打的分数评分,不用说,吱吱还是第一,但是,所有的孩子都得到了公正,好几个家长主动走过来,和苏向晚握手致谢了。
    还用说吗?
    至少此刻,吱吱的难堪就解了呀。
    “我是真觉得宋南溪小朋友唱的不错,但是小苏同志你想过没,你这回可把评委们于得罪光了呀,决赛上宋南溪估计拿不到好名次了。”等人几乎全散完了,馆长特遗憾的说。
    这个馆长老太太,倒是个挺负责任的老太太:“刚才也是常丽萍同志说起,我才觉得宋南溪长的像《英雄虎胆》里头的阿兰,但我真没有说她长的像间谍的意思。”
    苏向晚笑着说:“那都不重要,我相信我闺女的实力。”
    哪怕苏向晚并不支持吱吱唱歌,但是,既然已经比赛了,苏向晚哪怕只凭一己之力,也一定会保证决赛的公平性。
    她觉得这个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对了,那个李大光,是你们馆的电工?”苏向晚又问起自己最关注的事情来。
    “李大光?是啊,我们馆的电工,年青人做事情特别踏实,除了管电,平时馆里的洒扫、整理桌椅板凳,拉放幕布全是他的活儿,那就是个闷人,怎么啦?”馆长问说。
    苏向晚摇了摇头:“没事,我不过就问问而已。”
    “对了,有一个叫王文花的小姑娘,就是这回复赛的第二名,是不是那个?”苏向晚指着一个看起来有十四五岁,长的挺漂亮,两辫子甩呀甩,边往外走,还边在唱歌的小姑娘说。
    馆长说:“是啊,叫王文花,她也很有可能能拿第一的,唱的是真不错。”
    苏向晚看着小姑娘挺漂亮,那小姑娘也挺活泼,远远的在给苏向晚招手呢,好吧,也可能不是给苏向晚招手,是在给李承泽招手,因为李承泽的脸蛋嗖的一下就红了,把脸转过去了。
    那个王文花,在原书中,就是比赛上拿第一的姑娘,上台领奖的时候,给掉下来的灯砸死的。
    因为她的死,原本夜里栖居在文化宫的小狗蛋给怀疑成凶手,差点打了个半死。
    从文化宫出来,吱吱还没有从受打击中恢复过来呢,偏偏驴蛋和狗蛋俩只会给她补刀:“既然妈妈把评委得罪了,咱不拿第一,咱拿第二也行啊。”
    吱吱现在在乎的是第一第二的问题吗,她在乎的是,宋青山是她爸爸,怎么就影响到她的分数了,而且,因为这个,孩子都不觉得唱歌是一件让她快乐的事情了,好吗?
    晚上还能住宾馆,但是,没有羊肉吃了,而且,还得在外面吃一顿饭。
    秦州的票据管的可比清水严多了,苏向晚没有饭票,怎么办呢?
    “我上次来考试的时候,三中旁边的道子里有个做土豆饼的,只是悄悄卖,但味道不错,而且还有灰豆子卖呢。”李承泽说。
    他现在上高中,考试的话是在秦州考,对于秦州的饭食,比别的几个可了解的多。
    “那就走吧,今天晚上咱就吃土豆饼。”苏向晚拍板说。
    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喜欢吃土豆饼,尤其是这种把土豆擦成丝儿,和面加在一起,然后拿鳌子鳌出的饼,这种饼吧,外头烤的焦焦的,里头可嫩可嫩了,那属于街头小吃,在家里做不出来的风味儿。
    当然,在有投机倒把罪的年代,这属于悄悄卖的,得由李承泽上前接头,然后打暗号,才能吃得到。
    “老乡,买复习资料呐。”李承泽说。
    窗子啪一声打开,里面探出个头,一个甩着两条大辫子的大姑娘:“给你留着呐,赶紧进来。”
    却原来,这大姑娘正是刚才也在歌唱比赛中得了第二名的那个王文花。
    吱吱本来一直不太高兴的,毕竟姑娘嘛,比男孩子们眼尖,一看就明白了:“妈妈,这怕将来不得成我嫂子?”
    李承泽的脸嗖的一下就又红了:“再瞎说打烂你的屁股。“
    这家子人临街是个小门脸,进去有个院子呢,里头稀稀拉拉的还真坐着几桌子人,看来,都是来吃土豆饼的。
    本来,听说一张土豆饼要两毛钱的时候,苏向晚只想一人买一张的,但是,看看小谷东饿瘪了的小嘴巴,她忍着痛就痛了两块钱出来,但是就在这时,狗蛋刷的一下就掏了十块钱出来:“小姐姐,能给十张饼吗?”
    人家手里还有好几张大团结呢,给他挑饼子的王文花都不由的抬起头,得多看狗蛋两眼,毕竟现在手里能捏大团结的孩子可真没多久见。
    没发现啊,宋西岭现在真成土豪了。
    李承泽端饼子的时候,忍无可忍的提醒:“宋西岭,把钱收起来,不许显摆。”
    “不嘛,万一这个小姐姐要看上咱们家呢?”狗蛋扬着手中的钱说:“我跟你说哥哥,我得给你撑面子!。”
    最怂的宋西岭,现在拥有最多的钱,而且还有女朋友,简直人生赢家。
    李承泽深吸了一口气,摸了这小家伙一把,先给谷东和吱吱一人给了个土豆饼,跑着去端灰豆子汤了。
    甜甜的灰豆子汤,那是硬生生的把豆子熬成汁儿的,王文花给几个孩子白糖放的又多,把吱吱和谷东给甜的呀,要不是李承泽杀鸡般的眼神,只差要喊王文花做嫂子了。
    不过就在这时,谷东突然转身,一拳头就捣到后面去了,虚蓬蓬的嗓音在吼:“你瞅啥?”
    院子里总共就坐了七八桌子人,苏向晚带的孩子多,一直在顾着孩子们的吃饭,没关心后面,这时候一转身,就看见李承泽的三叔李大光,不知道啥时候也在他们身后坐着呢。
    李大光这个人,阴森森的,脸又丑,真的就跟月球表面似的,谷东一拳头捣过去,他一把就抓住了谷东的手,直接把这孩子给撕出去了:“这孩子有没有教养,怎么随便乱打人?”
    “你乱瞅我姐。”谷东给他拽到了半空中,手脚齐发:“打死你,打死你。”
    小家伙手里一个土豆饼,揉成团的往李大光的脸上揉着呢。
    李大光把这孩子砰的一所就甩到了地上,只听哐啷一声,他甩着手说:“没家教的东西,你妈不管你我管你。”
    孩子打了人,表面上,确实是谷东不占理儿。
    但是苏向晚还是拍桌子了:“我儿子干了啥有我管呢,哪怕打了你,你可以来打我,说我家教不好,咱俩掰扯,你打我儿子,大人打小孩,就是你的不对了。”
    父母是什么,就是教育孩子的,我要没教育好孩子,你可以打我,但你打我孩子,不论孩子有错没错,我都得跟你拼命,这就是苏向晚的逻辑。
    “不要脸的婆娘,你是不是以为有李逸帆和谷北罩着,你就能横行霸道了,我告诉你,我们秦州人不吃你这套。”李大光骂骂咧咧的,手都指到苏向晚的鼻子上了。
    苏向晚一把捏上这家伙的手,一个反甩,但是,她力气不够,没把对方甩倒。
    “承泽,赶紧报警,这人挑事儿。”她说。
    “我不跟你纠缠。”李大光推开苏向晚说。
    但就在这时,李承泽突然一把,就把他三叔的衣服给撕住了:“拿来!”
    “什么东西拿来?”李大光反手抓上李承泽的手:“承泽你个败家的东西,只舔有权有势的人,巴结宋青山的东西,我看你今天不放手。”
    “我妹的头花不见了,就你偷的,给我拿来。”李承泽红着脸,撕着李大光的衣领,坚决不肯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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