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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节

      阿克烈烈追出城老远,跑了一路,两只脚当然没有四个轮子跑的快,连车屁股都没追着。
    当然,一大包的干果,最后还是便宜了谷东和金石俩。
    苏向晚还以为,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见过北岗,小家伙肯定把自己给忘了呢。
    眼看中秋节,家里倒是很热闹。
    南溪也回来了,正在厨房里跟她干妈李逸帆,还有宋小芹几个商量着如何做月饼。
    客厅的沙发上铺着褥子和尿垫子,尿垫子一个圆脑袋圆乎乎的小家伙,本来是睡着的,等苏向晚悄悄靠近,刚想在他额头上亲一下,小家伙嗖的一下,俩只圆圆的大眼睛就睁开了。
    不怪谷东说这家伙聪明,嘴巴一撇,小家伙那眼神仿佛在说:好啊,抛弃我这么久,你还知道回来?
    李逸帆亲手做的月饼,估计也就苏向晚全家才有幸能吃得到。
    这女人是秦州唯一一个比苏向晚还忙的女人,做好了月饼,自己只拿了几个给她和谷北俩吃就走了。
    宋南溪跳着舞步走了过来,递给苏向晚一个月饼,问了一圈儿几个哥哥的情况,听说苏向晚有宋西岭的照片,手一擦就开始要了:“妈,赶紧给我看看,我西岭哥哥现在长啥样了。”
    苏向晚把西岭在塔里木拍的照片递给了她,特地说:“你西岭哥哥真人可比这帅气多了,也不知道这照片怎么照成这么个鬼样子。“
    确实,宋西岭的五官那没得说,要真的打扮一下,帅的不得了。只可惜穿着不合身的工装,人又不修边副,照的照片又灰头土脸,实在看不出帅来。
    南溪嘛,比苏向晚更加外貌协会,一看照片上三个小伙子,一个个给风吹的都像狼人似的,立刻就是啊的一声:“怪不得牟芳芳要跟我西岭哥哥分手呢,他怎么把自已倒饬成这个样子啦?”
    “谁说牟芳芳要跟你哥分手?”苏向晚一听这话,觉得不对劲了。
    宋西岭自己养大的女朋友,可是花着他的钱去读的书,现在居然要跟他闹分手?
    当在,倒不是说苏向晚家娶不起个儿媳妇,照她家几个小伙子的素养,和她家的门第,那是她没开口说要给孩子们介绍对象,要不然,这家的门估计都要给媒婆挤破了。
    但牟芳芳现在提分手,道义上说过不去吧。
    南溪给了苏向晚一个电话号码:“就这个号码,昨天一男的打来一电话,说让我西岭哥哥不要再给牟芳芳写信啦,他一个在沙漠里挖土的,应该知道自己的分量,现在的牟芳芳不是他能追得起的啦。”
    苏向晚接过电话号码,010开头,北京的电话号码。
    好家伙,怕什么就来什么,这牟芳芳,还真的把宋西岭就给甩啦?
    不是自夸,全家五个小伙子,当然各有才干。
    放弃了宋西岭,只能说那是她牟芳芳的遗憾,因为宋西岭的优秀和能力,绝非仅仅是他展现出来的那么多,放弃他,牟芳芳真的再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小伙子了。
    第194章 心理病
    宋青山把关于金石犯罪的事实汇报上去,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又过去了,上面迟迟没有处分他不说,就连矿业公司,依旧在他手上。
    “那个金石,上面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处分他?”苏向晚说。
    宋青山两手叉着腰,一直在盯着金石家的院子,过了很久才说:“再等等吧,你得相信,早晚有一天我会送他一颗子弹的。”
    东风市当时之所以飞机会撞山,就是因为那家伙把飞机的座标泄露给了苏联人的原因,他以为当时能引起战争呢,当然,很快珍宝岛就有了中苏那一战。
    飞机上那么多科研人员,不论他们是苏联人,还是我们国家的,都是国家花费了大笔的心血才培养出来的,而且,那些人的价值不可估量,除了宋青山以外,就全撞死在海西州的山里头了。
    这帮人的死,都得金石负责才对。
    “怎么,东风市那边还是拿不出有效的证据吗?”苏向晚又问。
    宋青山没说话,但显然,他们往上举报,这事叛国卖党的大事,得有确凿的证据才成,可是毕竟已经是十五六年前的事情了,再加上文革十年,真要查到证据,还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上面还有很多极力的在保金石,四处为他想办法,说情呢。
    “对了,那个胖丫头牟芳芳,还真把我儿子给甩啦?”宋青山要出门,突然想起件事情来,回头问苏向晚。
    “我专门问了一下侯清跃,她说牟芳芳现在跟的导师是个日籍华人,她现在必须得跟着导师做临床,要达不到导师的要求,可能无法从东京大学毕业,所以,咱们必须得等,等她毕业。”苏向晚说。
    谁知道这一等,就又是一年,本来牟芳芳这一年就该研究生毕业的,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导师把她的论文又打了回去,还得再读一年。
    于是,转眼又是半年。
    老大不小的哥哥一直在打光棍,小弟弟却在飞快的成长。
    转眼,谷东要中考,宋南溪也即将高中毕业,眼看就要参军,至于小北岗,转眼就两岁了。
    当然,这也是个不怎么省心的家伙。
    家里从宋东海那儿传承下来的棍子,现在谷东不拿了,就归他,每天竖着根棍子,就在光荣大院的门口等妈妈下班。
    而且小家伙嘴巴巧得很,极为会说。
    那不王奶奶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爱的慌,就说了一句:“人都说老来得子,孩子会有一股子老相,孩子也生不漂亮,咱们北岗倒是个例外,才两岁多的孩子,个头窜的这么高,瞧那眼神儿也挺机灵的。”
    “爸爸昨天晚上做两百个俯卧撑呢。”这小家伙一本正经的说。
    这一听,就是人家俩口子在床上的私语儿,王奶奶和张奶奶都笑坏了:“宋北岗,这话可不能拿在外头说。”
    “可您说我爸老。”
    “行行行,你爸不老,这总行了吧?”王奶奶说。
    其实吧,院子里有很多两三岁的小孩子,大人把他们抱到一起,你玩个小气球,我玩个小汽车,你抢我,我抢你的,大家一起玩一玩。
    但是北岗自认自己比他们个头高一点,就嫌他们小,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儿。
    这会儿站在大门口,要是南溪姐姐先回来,肯定会抱着他跳一圈儿舞,要是谷东哥哥先回来,那就更好啦,直接会带着他去买冰棍儿,一人唆一根,俩人一起等妈妈,更开心。
    当然,宋小芹一直在警告他,说大门口有人拐子,甭让人把他给拐跑了。
    宋北岗于此一直不屑一顾,在他小小的脑瓜子里,能拐走他的那个人应该还没生出来呢。
    但是,今天还真就来了一陌生人,想把他给拐走。
    “宋北岗吗,你这根棍子也太短了点儿,谁给你削的,它一点都配不上你的身高啊。”一个个头高高,皮肤白净,看起来有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走到北岗面前,直接说。
    北岗看这人长的很帅气,而且穿着一身军装,一看就是当兵的。
    人拐子最喜欢伪装的就是军人了,毕竟孩子们喜欢兵哥哥啊,宋北岗于是说:“这棍子是我大哥的呢,现在送给我啦。”
    “你大哥,该不会是宋东海吧,那可是我的手下败将。”这人居然说。
    北岗当然不相信,前一阵哥哥回来,还把他架在脖子上,黄河边抓过野鸭子呢,他才不相信这个人能打得他大哥。
    “对了,你南溪姐姐是不是在歌舞团里练跳舞,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这人伸着手,又说。
    北岗一听,这更像个人拐子了,因为据说人拐子们想拐孩子,最先就是假装自己很你很熟悉。
    果然,这人把手伸出来了:“走吧,带我去找你姐姐,好不好?”
    北岗指着院子里,一本正经的说:“我姐姐现在在那边跳舞呢。”
    这人恰是至少三年没回家过的李承泽,跟在小短腿的北岗身后,因为宋南溪很少写信的原因,他也不知道宋南溪现在在哪儿,想想妹妹也是十七八的大姑娘了,这些年俩人连信几乎都没有通过,都不知道妹妹现在长成什么样子呢。
    再往里走,是光荣大院的网球场。
    到了网球场门口,北岗还煞有介事的说:“等等,我去叫她。”
    李承泽自己还有点儿心事,所以,把包往地上一扔,靠着铁门长嘘了口气,就在那儿站着呢。
    北岗进了篮球场,里面一个一米七几的大小伙子,头剔的光光的,腚青的头皮上满是汗珠,跟一群大小伙子正在打篮球。
    “谷东哥哥,外面来了个人拐子。”北岗依旧一副认真的样子,指着自己说:“他想拐我呢。”
    “谁他妈敢拐我兄弟,打他丫的。”谷东把手里的篮球一扔,扬手招着自己一帮小弟:“赶紧走,跟我看看去。”
    他这一帮小弟,跟了谷东五六年,要说宋北岗,那就是他们的活祖宗,一听有人赶拐宋北岗,手臂一挥:“揍他丫的。”
    北岗还在跳着喊呢:“穿的军装哟哥哥。”
    这边李承泽还闭着眼睛呢,那边铁门上哐的一声砸过来一个篮球,直接掼在他的脑袋上。
    “谁他妈的打篮球不长眼睛。”李承泽当然一声怒吼。
    “打的就是你,谁让人拐我们老大他弟的?”一大小伙子说着,拳头已经过来了。
    李承泽抓起这家伙的拳头一个过肩摔,身后来涌来七八个大小伙子;‘猖狂哎,大哥,这儿有一不怕死的。“
    “给我打。”谷东把北岗架在脖子上,振臂就是一呼。
    还用说嘛,七八个小伙子全围着李承泽打了上去。
    当然了,正在紧张的进行着阅兵前最后排练的李承泽,身体素质可是他人生中最好的时候,一个过肩摔再一脚飞踹,不过转眼间的事情,谷东还在慢悠悠的走着呢,他已经打到谷东面前了。
    “你他妈的……”谷东一声暴吼,仔细一看,突然腿就开始打颤儿了:“承泽哥哥……”
    李承泽脱了鞋,追着谷东的屁股就是一通狂搧:“我在信你怎么教你的,不拉帮结派不搞团伙,你这是当黑老大了你。”
    “面子,承泽哥哥,那全是我小弟,给我点面子行不行?”给打的直跳脚,谷东架着北岗,连逃带窜。
    他那帮小崽子全惊呆了,天不怕地不怕,就连他三个爸都不怕的韩谷东,居然给人抽着屁股,就一路拖回家了。
    苏向晚知道李承泽今天要回来,所以早早回家,忙着给他做饭呢。
    大热天的,李承泽非说自己想吃她做的豆豉火锅,而且,还非得多加点辣椒不可,所以,苏向晚正在剁鸡,宋南溪就在院子里替她摘辣椒。
    七月,朝天椒正是火红的时候,宋南溪摘一枚,就得跟苏向晚犟一句:“我几个哥哥全是走的军校,我为啥就不能考。“
    “军训你熬不过去,就算真的熬过去,跟你干妈一样,把皮肤全晒坏了,值得吗?”苏向晚说。
    宋南溪可没觉得军训于自己是个事儿:“秦州军区年年招女兵,人人也没有晒坏掉,那不还是有很多可漂亮的?”
    “你跟她们不一样,你的皮肤白细,那全在于这些年我保护的好,又娇又嫩,一晒就坏,不信你看着。”苏向晚说。
    宋南溪现在一门心思,只想着去当兵,哪在乎什么皮肤呀:“您就是越老越爱管闲事。”
    这不触苏向晚的逆鳞吗,她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自己老:“宋南溪,有种你再说一句我老。”
    “您人不老,心老,老古董。”宋南溪说着,气呼呼的出了门,还赌着气说;‘反正你也最疼儿子不疼我,我今天晚上找我干妈住去。”
    苏向晚是真的生气,一刀剁在菜板上,不骂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呢。
    “你给我站住。”李承泽正好迎面而来,黑着脸,就把宋南溪给堵在院门口了:“每每一惹你妈生气就去找你干妈,留你妈在家一个人生闷气,宋南溪,你是显摆你自己妈多吗?”
    俩兄妹都三年没见面了,本来宋南溪挺高兴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赶上她和苏向晚在吵架,这一下本来浮上脸的笑,硬生生的,就吞回去了。
    当然,宋南溪也有自己的委屈。
    从小到大,跳舞不让跳,参军不让参,她是那种温室里的花朵吗,不是啊,既然哥哥们都能当兵,她为什么就不能当?
    不过,不就是道歉嘛,她也经常给爸爸押着,给妈妈道歉呢。
    所以,宋南溪气鼓鼓的又折了回来,站在厨房窗外说:“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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