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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卫枭露出了今夜唯一一个笑容,烛光下亮的晃眼,“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
    因为是你亲手做的,我的爱妻。
    罗悠宁从那双深沉如许的眸子里读懂了什么,心里又酸又胀,朝他展颜一笑。
    “你喜欢我还给你做。”
    卫枭摇头,他无法再要更多了,给她的都嫌不够,世上唯有她,愿意把他放在心中珍视,比他自己还要在乎他这条命。
    “阿宁,我要打下照城给你做聘礼。”
    罗悠宁怔了怔,轻轻点头,“我要跟你一起去。”两年前她就发誓,再找到卫枭,绝不叫他再扔下自己了,便是死也跟着他,免得活着受煎熬。
    “好。”卫枭低声承诺。
    两人吃完饭,漱了漱口,罗悠宁自然不好再回去,就在卫枭军帐的榻上睡着了,卫枭在边上打了地铺,侧身盯着女子美好的睡颜,一夜未眠。
    黎明将至,军帐里透进一丝光亮,女子不知道多少次把被子踹开,卫枭睁开眼睛,眼底清醒锐利,他起身给罗悠宁盖被子,最后手指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一下,略作惩罚。
    罗悠宁仍在梦中,抱着他的手臂呓语:“卫枭。”
    卫枭饶有兴致,想知道她梦到了什么。
    “不许你走。”
    “你敢扔下我,我就嫁别人去了。”
    卫枭眸色一冷,咬牙切齿问:“谁?”
    罗悠宁无意识的低喃:“卫枭,卫枭……”
    他心里软成一片,勾起她的手指,声音压低道:“不敢了。”
    第63章
    天亮之后,卫义安排幽灵军拆下军帐,隐藏起昨日他们做饭的痕迹,卫枭脱下盔甲和面具,换了一身商人打扮,罗悠宁穿上男装扮作他的随从,前锋营的一百个幽灵军都换了普通百姓的衣服,分散前往照城。
    一行人约好在照城汇合,卫枭只带了卫义和八个黑甲护卫,护卫们为了掩人耳目两人拉着一辆车,扮成卫枭雇来的长工,卫义则一副管事打扮,等他们走了,后头的三千幽灵军寻了照城外的一处山谷,继续隐匿,等候卫枭的命令。
    傍晚时,他们终于到了城门口,来来往往的商人很多,他们也没有引起什么怀疑,卫义与守城士兵说了几句好话给了些好处,他们连查都没查就让众人进城了。
    罗悠宁尽量低着头,避过守城士兵的视线,他们进了城,卫义打探到城中客栈的位置,于是众人就到了照城最大的客栈广运客栈。
    小二迎出来,让人把他们的马牵到马厩,打量着卫枭的穿着,笑嘻嘻的领着几人进去,掌柜的正打着算盘算账,一见他们,停下来招呼道。
    “几位客官,住店吗?”
    卫义上前一步,说:“掌柜,给我们开两间上房,四间普通客房。”
    掌柜闻言有些为难:“实不相瞒,这位小哥,最近来照城跑买卖的人多,小店只剩一间上房了。”他赔笑说道:“要不,您凑合凑合,让这位少爷住上房,您与其他几个住客房。”
    卫义知道他是误会自己要住上房,但也没说什么,转头看着卫枭。
    卫枭毫无犹豫:“一间便可。”
    他说完,没防备被罗悠宁偷偷掐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罗悠宁不知不觉红了脸,低头不理他的视线。
    掌柜的一看客人好说话又出手阔绰,连忙笑着让两个伙计领着他们去房间,卫枭那间上房在三楼,卫义和黑甲护卫住在二楼,几人在二楼分别,伙计恭敬的把卫枭请上三楼,来到走廊角落的一间宽敞舒适的房间。
    卫枭随意的看了一眼,望向罗悠宁,她正在检查桌上有没有灰尘,察觉到卫枭的目光,微微侧目。
    “不喜欢吗?”
    罗悠宁摇头,“挺好的。”
    伙计在边上看的诧异,心想这位少爷对下人真好,住客栈都要问随从的意见,他不免多看了那随从一眼,随即感慨这随从长得真秀气。
    不等他再看,那位冷冰冰的少爷已经挡在随从面前,面色不善:“出去。”
    伙计被他那冷飕飕的眼神看的一句话都不敢所说,连忙就要出去,走到门口却又被那随从叫住了。
    “拿些吃的来。”罗悠宁顺手扔了锭银子给他,伙计心花怒放的接了,小跑着下楼去厨房了。
    罗悠宁一直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的,卫枭记着她小腿上的烫伤,强硬的把她捞过来坐下。
    “伤还没好,歇着。”
    罗悠宁方才一直转圈圈就是为了掩饰心底那点紧张,可卫枭这个木头,直接就坐在她对面,黑眸紧盯着她,问:“还疼吗?”
    “不疼。”她的声音有点弱。
    说话间,伙计已经拿着食盒上来了,几样简简单单的家常菜,还有一壶酒。
    “二位慢用,有事就吩咐一声。”
    碗筷和杯子摆好后,伙计就告退了。
    两人吃完饭,天色已经黑了,伙计收走碗碟,卫义这时过来,跟他们说城中那一百个幽灵军的动向。
    “属下让他们分散在城里,等我们今夜探明照城的军事排布,再听后调令。”
    卫枭点头,让卫义与八个黑甲护卫先去休息,他们后半夜再行动,又过了一会儿,两人面对面坐在桌旁,谁都没有先说要睡觉。
    卫枭终于从罗悠宁那慌乱紧张的状态里悟出了什么,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我去叫伙计备水。”
    罗悠宁惊得站起来,“备水干嘛?”
    卫枭淡淡说:“洗漱睡觉。”
    “不行!”
    卫枭皱眉盯着她,道:“你准备就这么熬到下半夜?”
    他没再犹豫,出门去找伙计,没一会儿,伙计就端来了一桶热水和两个木盆,罗悠宁愣愣看着卫枭把一个装了热水的木盆放在自己脚边。
    “鞋脱了。”
    罗悠宁把两只脚往后缩了缩,还是没躲过,卫枭把她的鞋袜脱了,看见脚跟被磨红了一片,心疼的皱起眉,城外有一段山路,骑马不好走,为了抄近道在天黑前进城,他们是走过来的。
    “你今晚哪也别去了。”他的决定没给罗悠宁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要跟着你。”
    她的脾气还是那么倔,直接把脚伸进水盆里,嘴里说道:“这算什么,我跟大哥去进货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
    卫枭沉默片刻,捞起她那只磨红的脚,按着脚上的几个穴位轻轻按揉,罗悠宁不好意思,他这样一言不发,她就觉得是自己理亏了,卫枭总是关心她的。
    “你带我一起去吧,昨日你答应的好好的,堂堂鬼王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她扯起他一缕头发撒娇一样晃着,卫枭抓住她的手,眸色幽深:“阿宁,你不怕我了?”
    “我怕什么?”罗悠宁话说了一半才想起来,方才她怕晚上与卫枭共处一室,是以一直躲着他,连话都没跟他说几句。
    她期期艾艾问:“那,你带不带我?”
    卫枭无奈,纵容道:“带。”
    “你泡完脚,好好睡一觉,到时候我叫你。”
    罗悠宁开心了,微微俯身搂住他的脖子。
    “你最好了。”
    卫枭耳朵微红,手绕到她背后,就着这个姿势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扯起棉被盖在她身上。
    “睡。”他言简意赅,看着罗悠宁闭上眼睛,终于呼出一口气,用放凉的热水洗了把脸,回到床边又看了她一会儿,而后靠着床柱站定,闭上一双锐利鹰目。
    过了一会儿,床上传来女子均匀的呼吸声,卫枭随意的一摆手,桌上的油灯就灭了,房间里一片黑暗。
    后半夜,罗悠宁心里存着事自己就醒了,她眨眨迷蒙的眼,看见床边立着那道黑影,有些心疼的想到,这两年卫枭是不是很少能睡一个安稳觉,她一醒来,那人就睁开眼,显然一直保持着清醒。
    “不睡了?”男人走过来把她露在外面的肩膀用被裹起来。“夜里凉,你穿我的披风。”
    卫枭从床里拿出一件黑色的披风,在罗悠宁下床后,将她从头裹到脚。
    “我没法呼吸了。”
    卫枭不理她的抗拒,兀自将她揽紧,“听话。”
    罗悠宁略微不自然抱住他,卫枭推开窗户,然后一跃上了客栈的房顶,踩着房顶的瓦片借力,很轻松的落到了客栈后门的巷子里,卫义和八个黑甲护卫已经按照约定提前等在这里。
    卫枭轻轻挥手,护卫们便听令散开,十余人趁着夜深在照城的街巷里急速穿行,罗悠宁没费一点力气,卫枭抱着她气息未变,众人很快就到了照城的一处官用粮仓。
    他们借着纪大善人的路子,明面上是来买纪家的粮,其实是来探查照城几处官仓的,恰好这一处就是照城储粮最多的官仓。
    第64章
    已经是后半夜,官仓守卫开始犯困,或坐或靠,一直打瞌睡,众人分散开来,避开了几个清醒的守卫,潜进官仓。
    卫枭一直没有放开过怀中的女子,带着她和卫义很快确定了官仓中储存粮食的数量,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官仓却突然来了一批人,那人与官仓守卫说了几句话,自称是运粮官,奉朝廷命令来运给洛城的救灾粮的。
    守卫进去传信,不一会儿粮仓的管事来了,看样子与那运粮官认识,两人相谈甚欢一起到后面去喝酒。
    卫枭一直没有动静,罗悠宁在披风里拱了拱,小脑袋露出来,双眸明亮看着他,无声说:“听听他们说什么。”
    卫枭也有这个意思,便让卫义带着黑甲护卫先回去,他跟罗悠宁进去探查。
    众人分开,卫枭带着罗悠宁来到官仓后院,见只有一间房里面灯亮着,显然是那两人刚进去,他们选了一个背光的地方,贴着窗边站着,罗悠宁伸出手在窗户上抠出两个窟窿,与卫枭一起往里看。
    房间里,管事拿出私藏的好酒招待运粮官,两人先是闲聊几句,最后管事问运粮官这次为何这么急,半夜就要来运粮,终于说到了正点。
    运粮官压低声音:“这批粮原本是要运去洛城的,但现在变了,前日上头有人与我联络,要把这批粮偷偷卖了。”
    管事一惊:“卖了?那洛城怎么办?”
    外面两人也震惊的看着对方,洛城曾经因为饥荒叛乱,后来被晋王卫鸿和罗桓一起平定了叛乱,但这两年洛城连年大旱,百姓越发难熬,好不容易等到朝廷拨粮救济,这个运粮官竟然要偷偷卖了粮食换钱。
    运粮官道:“我也没辙,上头催得急,说是过两日给洛城送一批陈粮也就罢了。”
    “陈粮,从哪调呢?”
    “害,北仓不是有一批没人要的吗?”
    “那都放潮了,吃了会出事的。”
    运粮官不以为意:“都要饿死了谁还管吃的什么,填饱肚子就得了呗。”
    管事似乎已经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唏嘘了两声也没再多说,最后两人说说笑笑的,都有些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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