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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第44章
    但面对如此之景,  凡是个郎君就没法儿完全冷着脸。
    谢砚纵是一万个气闷,  心中还是有一个小人儿在为元妤开脱,  说服自己不和她一般见识。
    他站在室内下压着嘴角,  对着屏风后瞅了好一会儿也没动静,  好似自己在和自己较劲。
    叫不知他心中所想的、正在服侍元妤沐浴的明芷明若心里有几分毛毛的。
    虽然服侍姑娘是她们的本职,但这次明显是姑娘在和郎君逗乐。房间、沐浴、姑娘郎君的,如此暧/昧的环境明显不适合她们两个在,  叫不适应此情此景的俩丫鬟浑身不自在。
    偏郎君进了屋内却没了动静,只站在那儿看不知在想什么,  叫明芷明若给元妤打香胰子都心不在焉,  几次滑手。
    谢砚在原地站了良久,  总算动了,  抬步朝屏风后走来,挥手叫明芷明若下去。
    明芷明若头一次没问元妤意思,低头匆匆忙忙退了出去,都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谢砚站在浴桶前,看着泡在里头,露出圆润肩头和精致白皙锁骨的元妤,眸色有点深。
    他目光似在欣赏一块美玉,自她嫣红饱满的唇开始,一寸寸往下,细细观摩着她的身体,虽一字未说,目光却似在评鉴赞许。
    打着自己小算盘的元妤愣是叫他目光看得乱了算盘珠子,  脸开始发红,身子不由自主地想往水面下沉。
    谢砚低低笑出声,修长的身姿立在浴桶前,锦衣玉冠,颇世家子矜贵气度。
    他伸手,动作缓慢优雅地捞了捞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开口道:“卿卿不是要诱我么?怎地还害羞了?”声音微有些暗哑低沉,偏里头还夹杂着两分柔情蜜意,尾音微微上挑,有股子挑/逗的意味,直挑/逗得元妤脸儿憋得通红。
    她纵是再大胆,也不过还是个方过十五,未满十六的女郎,虽一直逼着自己放开了勾引谢砚,但到底还有些稚嫩。
    谢砚不逗她,任由她勾引还好,这么突然间拿这般眼神逗弄她,倒叫她有几分自乱阵脚的感觉。
    郎君俊朗,华光如月,用欣赏赞许的目光看着光溜溜的自己,还以甜蜜柔情的口吻勾着自己,谁家女郎受得住。
    元妤没受住,到底地往水面下沉了沉自己的身体。
    谢砚心情大好!
    原来她也不似自己想的那般无所畏惧、毫不在意的,眼前这个也是个有几分贪恋郎君美色的普通女郎!
    谢砚丝毫没觉得自己以美色/诱她有何不妥!
    正得意,还想再接再厉的时候,只听伴着哗啦啦的声响,眼前一片花白闪过,还未反应过来,人便被湿漉漉的两条玉臂勾住脖子,之后被一股力道压着,脚下一滑,人顺着那股力道径直扑进了宽大又长的浴桶里。
    到底是个女郎,力道有限,第一次没完全进去,郎君身体卡在了浴桶边,磕得正痛,身上又被水打湿,正恼着,却不待发怒,便又被女郎憋足了劲,一鼓作气拉了进去。
    只听“扑通”一声,伴着无数溅起的水花,还有一声恼怒地斥责:“元氏!”郎君浑身湿透又一脸狼狈地从浴桶里冒出了头。
    眼睛没等完全张开,脸上恼怒的神色还没尽绽,唇以被女郎倾身吻住,女郎身子贴的紧紧的,双手抱着郎君的头用力亲着,分毫不松。郎君呜咽一声,口中便被一条灵巧的小舌占据,搅动情潮。
    见鬼了!
    谢砚心中暗恼一声,用了几分力不知道,总之没能推开她,当下恼怒地反攻回去,搂着女郎滑腻的腰肢,先行敦伦再说。
    于是,豁出去把谢砚拉进浴桶的元妤,尚未高兴几息的时间,便被人反压住,狠狠在浴桶里折腾了一回。
    元妤既有两分欣喜于自己还是占了一点上风的,又几分悲催感。
    谢砚定还是恼,折腾她的力道比前几次大多了。
    等一切平静,谢砚已抱着她回床榻上后,元妤刚挨上床,便被人翻了过去,狠狠朝那细腻的臀部拍了两下。
    元妤猝不及防,又痛又惊地叫了一声,震惊地转头看他。
    谢砚却是打了这两巴掌之后气才顺些,见元妤还敢瞪他,还一副震惊恼怒的神色,谢砚冷笑一声,道:“以为用了美人计郎君就放过你了?”那漫天的孔明灯许还没落尽,还在天上飘着呢。
    元妤想起来,眼神瞬间变柔软,晶晶莹莹地望他,说出的话却堵得人不要不要的。
    “三郎……妾之前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么?”
    谢砚瞪她,此事她哪里有事先同他招呼过?转瞬又想起上次在这里,她提过的要大张旗鼓地追求他,还要他配合的事。
    谢砚顿时有种一口气噎在胸口的感觉。
    不上不下的,实在恼人。
    看元妤瞅着他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小得意,谢砚心中又是一闷。
    又见元妤一只手在下意识地柔被他拍红拍疼的臀部,谢砚目光在她滑溜溜的美背上溜过,眸色一暗,觉得自己心中憋闷的火气有了发泄的出口。
    他身上原本只松松垮垮披了一件寝袍,胸怀还敞着,这会儿连衣服都不费力脱,径直压到元妤背上,在元妤暗自得意中冷笑一声道:“是了,是说过,但郎君也没提不收些什么回来,既然卿卿喜欢用这种方式补偿,那郎君我便欣然受了。”
    元妤当背上贴上来一副温热的胸膛后便自知要不好,还不待挣扎,谢砚就已捞着她的腰,顺着背后这个姿势进来了,且都没给她适应的时间,直接大开大合享受起来。
    是真的在享受,元妤在被撞得头晕之时费力地转头看他欲求饶,却见他贴在她身后,仰直上身眯着眼微张口喘息地动作着,根本没顾她一分。
    又恼又难受舒服的元妤:“……”悲愤趴好。
    到了后头她实在受不了哭起来后,他倒是有哄她,只亲着她背脊的蝴蝶骨道:“娇娇乖一些,再坚持一下,等波斯使臣到了长安,郎君带你街上游玩……”
    元妤:“……”她知道波斯使臣进长安后,长安会很热闹,也知自己到时为了避开三公主少不得要安分在府里呆上一呆。
    但他拿这种哄孩子的话哄骗她真的好吗?
    而且她真的没有想过,平日里衣冠楚楚的谢三郎在床榻上也有这般衣冠禽兽的一面……
    想着他是因着自己露出的这一面,心又有些颤,颤着颤着身体便抖了起来,谢砚受她影响,哼了一声也去了。
    在他平复那快意之时,女郎已嘤嘤低泣着晕了过去。
    谢砚回神后,看着身下已失了意识的女郎,心情大好。
    决定以后她凡再如此气他,便这般治她!反正别的处罚他也狠不下心。
    俯身亲了亲人,拿不知是谁的亵衣给二人随意擦了擦,便抱着人黏黏腻腻地睡了。
    那日之后,元妤腰腿儿直酸了三两日,她一直趴在元府里养身体,再然后便听说,三公主李晟回京了。
    元妤在明芷将这个消息说给她听时便笑了,道:“贤妃动作够快的啊,波斯使臣还没看到影子呢,三公主便已经回长安了。”说是去皇陵为太皇太后守陵三个月,这才两个月未到便回来了。
    以后这长安城里更没有多少人敢惹三公主了。
    毕竟被弹劾了十项重罪,虽有几个罪名不实,但还有好几个罪名是实实在在的,尽管如此也仅仅就守了不到两个月的皇陵,可见圣宠多重。
    以后谁见了三公主不得多退让几分。
    明芷另禀告道:“三公主刚回长安,林府女郎便递了帖子去公主府。”
    林莘雪去见了三公主?
    元妤不用细想便知林莘雪去见三公主的目的,其一是请罪,先认了当日在她衣服上动手脚的人是她;其二便是要在三公主面前捅她和谢砚一刀了。
    林莘雪当日在景和院见过她,她的话三公主定会听进去几分,信多少不重要,以三公主宁可错杀不肯放过的性子,元妤今后在她面前是讨不到好处了。
    元妤当机立断,吩咐明芷把她生病出不了门的消息放出去,不管能不能挡住三公主,先把病了这个事儿放出去。如此一来,就算某一日三公主真豁出去进府宣她,她也能在百姓间博份同情。
    可这称病也不是长久之计,她总不能一直病下去不出府。
    元妤窝在榻上思量了片刻,吩咐明芷道:“让咱们的人关注一下窦家人的动向,我要找机会送窦家一份大礼。”
    明芷领了令,立刻吩咐了下去。
    至于林莘雪,元妤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不动她,只是因为林家和韩家走得太近,不想动了林莘雪再引起韩家的注意。
    她一个人一下子可对付不了那么多人,纵有谢砚的加持也不能够。
    毕竟谢砚如今也还在成长中,没有强大到能扛得住韩、窦两家的发难。
    所以先委屈下她自己,就不动林莘雪给谢砚惹事儿了。
    她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外室啊,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希望以后谢砚万一发现了什么,能晓得她今日的体谅。
    只不过这个念头方起,便被她一巴掌按了下去。
    算了吧,真有那一日,谢砚怕杀了她的心都有。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怕会气吐血。
    想了想,自己都笑了。
    只这笑里有几分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她以为在林莘雪见了李晟之后,李晟会在盛怒之下迫不及待地寻她麻烦,却没想一连等了几天都没听到公主府有什么动静。
    竟叫她安然地混到了波斯使臣进长安的日子。
    第45章
    小国朝贡,  按惯例均是鸿胪寺负责接待。
    此次波斯使臣进长安也未例外,  丰庆帝将迎接洗尘的事儿交给了鸿胪寺卿负责,  礼部从旁协助。
    元江是礼部左右侍郎之一,  因而纵是元妤闭门不出,  波斯使臣入长安的一些消息她也能探听到一二。
    据说波斯此次朝贡诚意十足,带的珍贵香料、玉器、丝绸数量较之往年足翻了一倍,甚至是进献的美人身份、相貌、才艺都上了一等。
    丰庆帝大悦!
    但是否要在突厥出兵波斯的时候派兵支援,  丰庆帝还未给出答复,只说此事重大,  还需从头计较,  言波斯使臣难得进长安,  不妨多停留一段时间,  感受一下天/朝文化。
    波斯使臣未得到想要的承诺,自也不会就这么离开,顺势应下丰庆帝话,在接待外朝使臣的四方馆住下。
    长安城热闹了!
    波斯小国虽地域不广,比不上大殷,但波斯却十分富饶,盛产香料、玉石等珍稀物品。便是丝绸,虽是大殷盛产的物品,传入波斯后,经波斯人改良,那绸缎竟比大殷出产的丝绸更艳丽多彩,摸上去也更顺滑柔软。
    波斯使臣进长安当天便吸引了长安众多百姓的围观,  不只是因为他们身上服饰样式不同于大殷,更因为他们衣裳的色彩更为鲜艳亮丽。人对美的事物关注度总要大一些,面对波斯人身上艳丽的服饰,百姓多少都会谈论羡艳一二。
    而波斯人也十分聪明,此次来大殷,除了备给皇室的贡品,还备了一批比贡品稍差一点的货物,直接卖与了长安商户。
    因而波斯使臣在皇宫里献上贡品没几日,一些来自波斯的香料、玉石、丝绸和奇珍异品便流入了长安街市,摆在各大铺子售卖。
    一时间,长安各大街市上均是热热闹闹的。
    长安城最不缺有钱人,贡品送入了宫就再难流出来了,纵是丰庆帝赏赐也只会赏赐给功勋大的朝臣或受宠的权贵,一般权贵家里很难有上一件两件。
    如今街市上便有卖,虽东西或许比不得送进宫的贡品,但瞧着也不差,最主要的是新鲜啊,有钱的谁不去凑个热闹。
    普通百姓纵然买不起也不妨碍看热闹,因而波斯使臣在长安的这段时间,长安城格外热闹。
    纵是元妤称病将自己关在了府内,每日里也能听到外面不少的新鲜事儿。
    元妤装病瞒得了外人瞒不住自家人,葛氏和元馨都知道她是怕了三公主才称病不出。
    只是元馨再嫉妒元妤得元江宠爱,也不会傻到去向三公主告密献殷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还是知晓的,把元妤送到三公主脚边受三公主侮辱磋磨,对她自己的声名也没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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