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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节

      不等新月反应就听韩母继续道;“明天我会去给你抓药,接着买点儿补品回来,你就乖乖在家养胎,按照你表舅说的卧床静养,没想到你竟然比娇小姐好娇贵。”
    新月“……”
    第二天韩母早早的吃了饭韩母就骑了自行车离开了家,自从韩明霞学会自行车后她也把韩母给教会了,她现在骑的这辆自行车是韩明霞半年前给她买的。
    韩母也成了泉水村里所有老年妇女中唯一会骑自行车的人。
    韩母到了镇上后就把自行车找了个地方存放,然后乘公交车去了县城。
    抵达县城后韩母就直奔平安堂医馆。
    平安堂医馆不在县城最热闹的街到,位置相对偏僻一些,但丝毫不影响来求医问药的人。
    平安堂里坐堂的是堂主的徒弟,韩母来了后坐堂的大夫忙热情的跟她打招呼;“您找我师父吧,我师父在里面。”
    韩母恩了一声然后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内堂。
    正好里面的人要出来,从门里走出来的人正是昨天去韩家的那个表舅。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快进来吧。”表舅对韩母显得很是热情。
    而在这位表舅面前韩母也不在是云淡风轻,而是温柔如许;“我儿媳妇的身体真的那么娇贵吗?”
    男人道;“我的医术你还怀疑,头三个月必须得仔细。”
    这时候男人已然握住了韩母的手。
    红日西坠的时候韩母才回到家。
    新月正在拿粮食喂鸡,她不经意的抬眼看向韩母却见她的面色比早晨出门时明媚了不少。
    新月可不是无知少女,婆婆脸上的变化她亦是心知肚明,尽管她努力的不要自己往哪方面想。
    韩母除了给新月抓药外还买回来了不少营养品,再就是新月喜欢吃的一些点心,嫁给韩明远以来新月第一次看到婆婆对她如此用心,她知道自己是沾了肚子里这个小东西的光。
    接下来新月就真的卧床修养,韩母会按时给她煎药,给她变着花样作好吃的。
    一晃十天过去了,这期间新月没有回林家去,在第十一天的上午林母到了韩家。
    林母来韩家到不是想念闺女了,而是最近新月老是不回家她必须得来一趟,然后把给壮壮弄城市户口的事情挑明。
    她估摸着过不了几天新月就得回去跟韩明远团聚了,壮壮户口的事情再不说可能就来不及了。
    因为一直没有给壮壮抱户口,村支书已经催了好几回了。
    林母可没有空着手来,她拿了鸡蛋还有自己亲手给新月烙的葱花油饼。
    林母过来的时候新月刚刚吃了安胎药。
    “亲家母来了,快屋里坐。”韩母对林母客客气气道,因为去年为了求新月回去自己当着林母的面给她下跪让韩母一直觉得颜面扫地,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是躲着林母的了,时间久了那件事情也就渐渐淡了,不过自打那件事后林母在韩母面前很是趾高气扬。
    林母朝韩母勉强笑了笑;“我来看看月月,这丫头最近也不回去看看我们俩老的,我这部是想闺女了嘛就来看她了。”
    韩母听出林母的意思了,她似乎是在责怪自己拦着新月不回娘家。
    韩母歪了歪嘴角,然后缓缓道;“新月也想回去看你们,只是她突然得知自己有身孕了,而且状况不太好,大夫让她卧床修养,所以新月就没有回去看你们。”
    新月也忙道;“是啊娘,我有身孕了懒得动弹就没有回去看您和爹。”
    林母得知新月有了身孕自然是欢喜的,不过她的欢喜完全和韩母得知此事的欢喜没法比;“有了孩子好啊,你和明远该有个孩子了,这一胎你的肚子可得蒸汽,一定要给明远生个大胖小子啊!”
    新月“……”
    跟韩母说了几句后后林母就跟新月去了东边的房间。
    林母盯着新月的肚子看了一会儿才问几个月了?
    新月淡淡道;“马上就两个月了。”
    林母恩了一声,然后又跟新月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后终于扯到了正题上来;“月月啊,娘知道你和明远本事都很大,认识的人也很多,娘希望你能帮壮壮n弄一个城市户口,如果需要花钱的话尽管跟娘说,娘就算砸锅卖铁肯定也会把钱给你,壮壮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孩儿,你可一定得多照顾他啊,他有出息了以后你这个当姑姑的也能跟着沾光。”
    新月“……”
    新月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母竟然要她给壮壮弄城市户口,这这也太贪心了,更是太异想天开了。
    新月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才开口;“娘;这城市户口哪有那么好弄啊,我就是个普通的老师,明远哥也就是个普通的军官,我们去哪儿弄城市户口去啊?您还真敢想啊!”
    林母已经意料到了新月会一口回绝,她丝毫没有气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公公能耐大着呢,你去求求你公公啊,再不然你的孩子出生后跟壮壮报双胞胎,让壮壮的户口落在你和明远名下,这样壮壮的城市户口不就解决了嘛。”
    新月“……”
    面对林母的得寸进尺新月恨不得要和她拍桌子,不过她还是努力的压着升腾的小火苗;“娘;您给壮壮弄城市户口的事情就是在白日做梦,如果您要别的东西我可能能满足,但是壮壮的城市户口我办不到,就算您把我打死我也办不到。”
    新月拿出了自己决绝而强硬的态度来,她的确是真的办不到,多少人为了弄个城市户口而倾尽所有,她和韩明远不过是城市里最普通不过的人物罢了,他们哪有这个能力给别人家的孩子弄个城市户口呢。
    林母看新月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啃给壮壮弄城市户口后她原本和暖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月月;我和你爹还有你哥都对你不薄,我们不求你怎么回报,你如今发达了我们这些娘家人可没有沾你什么光,就让你给壮壮弄个户口你都不肯,我和你爹真是白养你这些年了,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当初我就不该——”
    第三百八十四章 挑明2
    新月知道林母那被硬生生给吞回去的话是什么,她原本不打算把自己的身是问题给彻底挑明,她希望跟林家人一如既往的相处,可她没想到林母竟然如此的得寸进尺。
    如果她要的是别的东西新月或许会想办法满足,再怎么样他们把自己养大成人,生恩没有养恩大,至于上辈子的种种新月早已经不计较了,怪只怪自己太愚蠢,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辈子她的生活已经很美满了,所以她慢慢的学会去宽容,去释怀。
    林母竟然逼着她给壮壮弄城市户口,新月很清楚这不光是林母一个人的意思,应该是林父的意思在里面,至于林德华两口子十有八九也知晓此事,新月不自觉的想起这次回林家林母还有丁秀丽跟过去完全不同的反应,原来她们的殷勤都是别有用心啊!都怪自己太傻太天真了,竟然把她们的殷勤看成感情。
    此刻新月不打算继续和他们保持和谐了,她必须得把一切挑明。
    在开口之前新月深深的看了林母一眼;“娘,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当年您如果知道我是个白眼狼就应该把我掐死对不对?”
    不等林母反应新月继续道;“您的女儿早就死了,我不过是您不喜欢的那个女儿的替身而已。当年爹把我从镇上抱回来您没有把我扔掉我是很感激的,我原本打算一直好好孝顺您和爹,虽然咱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是吃您的奶水长大的,您和爹把我拉扯大还供我读完了高中,我很感激,虽然我已经把你们花在我身上的钱早就还清了,但我还是希望和你们继续保持过去的关系,可是你们竟然如此得寸进尺,为了你们的一己私利去逼我根本就办不到的事情。”
    说这些的时候新月的情绪非常激动,双眼通红,仿佛随时能从眼睛里头喷射出血来。
    “月月,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不是我们的女儿?”处于震惊中的林母机械的动着嘴唇,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再说什么。
    新月朝林母微微冷笑;“您明明已经听到我在说什么了,您床底下藏着的那个箱子里有什么东西我想您应该很清楚,实话告诉您吧里面的东西早已经被我给调包了,我大姐生康安后我回来了一趟,我不是回来看你们的,而是为了确定我是不是林家的女儿,因为我遇到了我自己真正的亲人,他们很爱我,就像您爱我哥那样的爱我。”
    此刻,林母感觉自己浑身的血被抽干了一样,保守二十多年的秘密既然已经不是秘密了,新月找到了自己的亲人,这怎么可能呢?
    “你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你就是我和你爹亲生的。”因为情绪太过激动林母抓住了新月的手用力的摇晃,她害怕失去新月这个女儿,不是因为她多爱这个女儿,而是怕从此以后新月再也不管他们了,他们到是无所谓,关揵是是新月得管壮壮啊,壮壮可是家里唯一的孙子啊!
    新月用力的甩开林母的手,然后冷冷道;“您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回家把床底下那个木头箱子拿出来仔细瞧瞧就知道了。我其实不希望把咱们这层关系给捅破,我希望咱们还能一如既往,是您贪得无厌,非逼我去做我根本办不到的事情,别说我不是您和爹的亲生女儿,就算是您的要求我也满足不了,给壮壮弄城市户口这件事就此打住,如果从此您不在提这件事了,我可以继续配合您和爹把这个秘密保守下去,咱们该怎么来往还怎么来往,如果您做不到的话那我只能让这个秘密彻底的不在是秘密了,从此以后我们也就不可能再跟过去一样了。”
    新月已经把自己的态度拿出来了林母仔细权衡后朝她点了点头;“月月,娘就壮壮这么一个孙子,自然希望好喝为他谋划一下将来了,月月,你当你娘老糊涂了,刚刚娘的话都不作数,给壮壮弄城市户口的事情我们再也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林母了解新月的个性,她是真的怕从此以后彼此之间真的无往来了,那壮壮就得不到更好的照顾了,仔细权衡后林母只得跟新月妥协,因为如今她是弱势,新月是强者。
    母女俩的对话韩母在外头听了个清清楚楚,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新月竟然不是林家的女儿,既然新月已经找到了亲生父母自己必须得了解清楚她的身世才行啊,韩家总不能娶个来路不明的儿媳妇吧。
    不一会儿林母就离开了,离开时她的脸色很是难看。
    等她离开后韩母就到了新月的房间;“新月,你和你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你不是林家的孩子,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的身世我儿子知道吗?”
    新月早就料定了老太太会在外面偷听,更料定了她会过来质问。
    稍微沉吟了一下新月才漫不经心的开口回答婆婆的问题;“我跟明远哥之间几乎没有秘密,我的身世他当然知道了,您如果不相信可以写信问他。我知道您害怕我出身不清白,辱没了韩家门楣,您放心我出身清白的很,我亲生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不过我的亲爷爷还在,他们家跟我公公现在的岳父家是世交。”
    韩母一听新月的亲生父母那边跟路家是世交顿时来了兴致;“难道你的亲生父母那边也是当官儿的?”
    新月;“是的,我父母是当官儿的,我爷爷更是当官儿的,而且还是老红军呢,跟相思妹妹的姥爷也就是路老爷子是老同志老战友。我爷爷退休之前在中央当官儿呢,当年大运动的时候我爷爷被整,我爸爸妈妈受到连累,跟我爷爷有仇的人就开始报复。”
    接下来新月就简单的把自己的身世跟韩母叙说一番。
    韩母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直瞧不上觉得委屈了儿子的儿媳妇竟然绝非池中物,她竟然有如此风光的家世,那么将来就不是她靠着儿子,而是儿子得指望她了。
    如此韩母就更不敢怠慢新月了。
    林母盯着大太阳一口气跑回了家,然后到了床底下把那个木头箱子拿出来,从衣柜里把钥匙摸出来后打开了那个小木头箱子。
    只是看了一眼林母就知道东西被人翻动过了,那些小衣服没有变,,她把那长命锁给拿起来仔细的瞧,明显分量不如从前了。
    从前那个长命锁是正宗的羊脂玉,光泽莹润,触手生温,而且有些分量,可这个仿冒品不但光泽不佳,也没有分量,完全跟记忆里那一把长命锁是截然不同的。
    因为确定东西没有人知晓,自新月和韩明远举行婚礼仪式后林母拿出来看过一次后就再也没有动过。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箱子里的秘密不在是秘密了。
    很快到了中午,林父从嘀里头干活回来了,看到林母没有做饭而且面色也不大好他就忙不迭的关切道;“你咋了?”
    良久,林母才缓缓把头抬起,然后一脸惆怅道;“华子他爹,我上午去看月月了,没想到——”
    做了个深呼吸后林母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老伴儿。
    林父得知新月早已知晓了她自己的身世后亦是无比吃惊;“没想到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月月竟然碰到了自己真正的亲人,华子他娘,我看给壮壮上户口的事情就算了吧,回头你跟华子说说,至于月月的身世暂时别让华子知道,我了解华子的脾气,如果他知道了月月不是自己亲妹妹今后的相处他肯定就会表现出来,这样不好,这件事还是不要再让别人知道了,既然月月怀孕了那你就多去韩家看看她,多给她做点好吃的,等明天把老母鸡杀了给月月炖鸡汤喝。”
    要把老母鸡杀了给新月炖汤林母着实很肉疼的,但是为了好好巴结新月她只得依着丈夫的话去做。
    吃过午饭后林母就把林德华喊到了家里;“华子,我上午去韩家看月月了,然后就提给壮壮弄城市户口的事情,她说她弄不了,我求她逼她她也不肯答应,最后竟然跟我急眼了,说再提给壮壮弄城市户口的事情她就跟咱们断绝关系,看来你妹妹是真的给壮壮弄不来城市户口,这件事都怪我和你爹,要不你和秀丽也不会空欢喜一回,这件事你和秀丽千万别再新月面前提,就当你们啥也不知道。”
    林德华;“娘,您放心吧,这件事我和秀丽不会在月月面前提的,您和爹以后也别再提了,壮壮如果是个有出息的城市户口他长大了自己混去。”
    林德华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城市户口没有着落而太过失望,这件事他其实压根儿就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他虽然没有什么见识和格局,但也知道城市户口不是那么好弄的。
    等林德华回到家跟妻子把城市户口新月不能给弄的事情说了后丁秀丽的脸顿时就有些难看了;“什么弄不成,我看她就是不想给出力。”
    这个城市户口丁秀丽可是心心念念的,可如今希望落空了,她如何不恼怒?
    林德华正色道;“秀丽,我相信月月是真的办不到,城市户口哪有那么好弄的啊,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咱们啊也别再月月面前提了,以后咱们跟月月该怎么来往还怎么来往。”
    丁秀丽闷闷的恩了一声。
    她那叫一个心有不甘,不过也无能为力。
    第二天林母就带着炖好的鸡汤到了韩家,同时她还把木头箱子里那一身小衣裳给新月带了过来;“这小衣服就是当年你爹把你抱回来时你身上穿的,原先还有一个包被的,让我用到别处去了,另外你身上还有一对小金镯子,我让你爹拿到县城里换了粮食,你也知道那个时候咱们家里有多困难。”
    新月把那一身小衣服接过来仔细打量一番,然后就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打算把这一身小衣服带走。
    新月把林母送来的鸡汤喝了一些,味道还是不错的,林母熬汤的技术跟韩母没法比,但她能舍得给自己炖鸡汤已经很不错了。
    当天新雨带着三个孩子来过娘家,她得知新月怀孕后就忙来韩家探望。
    三个孩子就老大招弟跟着过来了。
    见到新月招弟就忙不迭的汇报自己的考试成绩;“小姨,我这学期期末考试两门课都考了九十二分,在全年级是第八名。”
    虽然招弟马上要上六年级了,但是考试也只考数学语文两门课,八零九龄年代农村地区的小学都是到了初中以后才开始学英语的。
    新月表扬了招弟几句,然后就把自己的零食拿出来给她吃;“你先去院子里玩儿吧,我和你妈妈说说话。”
    新雨拉着新月的手仔细打量一番,然后道;“我听娘说你这胎很是娇贵,每天还得吃安胎药,还得卧床修养,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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