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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后来时间不早了,郁晚送她回了家。
    白纸鸢站在家门口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回家。”
    郁晚黑金的腕表闪过一道光,他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双手插着兜走了。
    白纸鸢背着书包看他朝街尾走去。
    少年的个子很高,单肩耷拉着书包,黑色t恤与夜色融为一体,他也一样。
    他走的头也不回,分毫不知道身后的少女正远远地望着他。
    “真是奇怪的人。”白纸鸢嘀咕。
    郁晚走的很快。
    到了家门口也没进去,靠着墙点了支烟。
    烟火在手中明灭,他闭上眼睛。
    一分钟后,他的喉结滚动。
    “出来吧。”
    不远处的树干后有一个人走了出来。头发打了定型胶竖在头上,一圈发带围着额头,穿着打扮非常嘻哈。他也不说话,和郁晚对望。
    郁晚又抽出一支烟,扔给他。
    “站那干什么,过来。”他说。
    树下的人这才动了,几步走了过来,一把用力握住郁晚的手,抱住他的肩。
    “郁哥。”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郁晚轻叹口气,回抱了他一下,拍了拍。
    “东泽,我又没死,抱这么紧干什么。”
    “郁哥。”东泽没有放手,“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这不是回来了么。”郁晚声音很轻,将手里的烟弹尽,“我命大,死不了。”
    “这三年,大家都在等你回来。”东泽闭上眼睛,“大家……都很想你。”
    .
    白纸鸢回到家洗了澡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好好地仔仔细细地看那个帖子。
    刚刚郁晚在她都不好意思看完。
    一路红着脸看下去,都快被吃瓜群众的彩虹屁给吹翻了。
    评论基本分为三派。
    要么说不应该谈恋爱要好好学习,要么深扒郁晚是何来路,要么就是八卦她和郁晚的关系。
    白纸鸢躲在被窝里看的脸都红了。
    翻来覆去看了好几下那张偷拍的照片。
    视线落在郁晚拥着自己的手上。
    他的手大而修长,牢牢圈着自己。回想当时的感觉,她除了惊讶,别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第一次被男生这样抱诶……啊啊啊啊啊!”是正儿八经的拥抱,脸贴脸胸贴胸的那样!她在被窝里打滚,好像什么东西在嗓子眼儿里叫嚣快要溢出来了似的。
    “他为什么要抱我啊!!”
    老头快赐我个地缝让我钻进去啊。
    不过,还没等她激动够,手一划,就看见了最新回复。
    “郁晚,你们不认识他?”
    迅速有人跟帖。
    “楼上的你认识他???”
    “卧槽赶紧的小板凳坐好。”
    “今晚我不用睡了……”
    那人回复道:
    “名字不记得,三年前轰动魁宁一中的那件事你们不知道?就是把人打进重症监护室的那次。”
    有人说:
    “怎么可能不知道,当然知道,不是说魁宁的两个太子爷打群架吗,结果其中一个有点惨,差点命都送了。”
    那人又回复:
    “记得这两个太子爷的名字么?”
    “这怎么记得,连媒体都没让报道,事情都压下去了,学校里根本不让提这事。”
    那人回复:
    “呵呵。”
    吃瓜群众:
    “你呵呵个毛线呵呵。”
    那人说:
    “不记得,我告诉你们,太.子.爷其中之一——叫郁晚。”
    “而且,还是赢的那个。”
    长达数秒的安静如鸡。
    然后帖子就爆了。
    “卧槽!”
    “卧槽!”
    “卧槽!”
    ……
    一排卧槽,别的词都不会说了。
    “郁晚????就是他????当初魁宁初中部神一般的存在,校霸加学霸的那个太子爷?”
    “没错,就是他。”
    “我的亲娘啊!!!他回来了啊!”
    白纸鸢懵了。
    什么什么玩意儿?
    校霸也就算了,学霸是什么鬼?
    等等,三年前他把别人打进重症监护室了?
    她忽然想到第一天见郁晚,他拖的是行李箱,从一辆轿跑上下来的。
    不对,不对啊。
    可是他住在魁街街尾,他家自己又不是没去过,明明那么小,那么破,他还是太.子爷?
    三年前那件事就连白纸鸢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都有所耳闻,虽然被各方面压了下来,但实在是太过轰动。
    听说那斗殴现场太过可怕,初中生而已,就敢拿刀子上手,带着一群混社会的人,据传闻,当时魁宁一中的地都被染红了,许多人受伤,那一天医院接待的病人倍增。
    那时候的白纸鸢刚转来魁宁没多久,缩在墙角听同桌说这事的时候都吓坏了。
    警车在学校门口徘徊了几天,呜呜呜的叫的人心里发慌。
    她不免又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郁晚是魁宁市的人,那三哥在他回来的第一天就出现并找他碴是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巧的碰到,并且抢的就是他。
    为什么后来深更半夜那次三哥就像知道郁晚会出现一样的堵路,而且人都一眨眼不见了。
    白纸鸢原先以为郁晚是跑掉了,那会不会……其实那晚并不是为了找他算账,而是,特地等他去见什么人?
    一时间,什么可能性都在往白纸鸢脑子里钻,她越想越难以理解。
    她在想问题,帖子还在不停刷新。
    突然,一条消息窜进她眼中,她看的手一抖。
    还是那个爆料人。
    他说。
    “郁晚,是个疯子,神经病。知道他怎么对别人的吗?半米长的砍刀他不用,他用一点点大的小刀,一刀一刀的切开别人的皮肉,对方浑身都被切的面目全非,衣服都被血染红了。”
    “在场的人都看到他在笑,笑的像个变态。他舔着刀尖上的血,眼神冰冷兴奋的像个魔鬼!”
    ……
    接下来的话白纸鸢不敢看了。
    她一把关了手机把头埋在被子里大口喘气。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明明今天他还抱着自己,帮自己出了气,他虽然看上去不喜欢说话,又冷又凶,可是白纸鸢就是觉得他是个骨子里很温柔的人。
    怎么会有这种传言,别人一定是搞错了!
    .
    一整晚她都没怎么睡,第二天带着两个熊猫眼去上课。
    她是人群焦点,郁晚也是。
    郁晚在前面走,她就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从她的视线刚好能看见许多人在对他指指点点。
    没人有敢靠近郁晚,都离他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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