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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沈家眼看着要不保,沈团长想要保住闺女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嫁人。可那时候谁敢说娶沈兰,也只有陈烈这个傻小子站了出来说愿意。如此,好好的一朵金花,就插在了陈烈这坨牛粪上。把陈烈比喻成牛粪实在是因为他长相一般,家世也一般,跟沈兰实在是不相配。
    只不过沈团长知道,只有陈烈这样的家世,世代贫农才得以保全闺女。而陈烈是真的喜欢沈兰,为了沈兰他直接退伍选择了回老家。因为两人都知道在城里沈兰这样的容貌家世,早晚会出事,也只有农村才会有一线生机。
    陈烈知道沈兰不喜欢他,从来没有强求过什么,而且还尽自己的努力让她过得好。人心都是肉长的,两人相处了三年,沈兰最终接受了陈烈。又七年,这才有了肚子里这么个宝贝疙瘩。如今就因为自己心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孩子就出事了,她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都说七活八不活,那些人是算计好的,这是想要她跟孩子的命啊。
    沈兰想着要是这次孩子真的保不住,她说什么也要让那一家子跟着陪葬。
    正想着,陈烈端着一碗鸡肉面条进来了,沈兰由陈烈抱着,硬塞了一碗鸡肉面,这才慢慢躺下。
    阵痛一阵接一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下一阵涌动,沈兰下意识的一使劲,感觉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第3章 报复(修)
    “哇”的一声,小婴儿终于顺利出生。夏草手脚麻利的接过孩子,然后拿剪刀快速的把脐带剪下来,再顺手打个结。农村人没那么多的讲究,大冬天的屋里冷,夏草也怕冻着孩子,只用热水轻轻地擦拭几下,就用事先准备好的婴儿包被包好塞被窝里。
    夏草看沈兰醒着,还有些精神,伸手指了指婴儿说道:“兰子你瞧,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夏草自己就生了三个孩子,虽然小孩子刚生下来都是皱巴巴的,可她还是觉得这个孩子好看。她也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只觉得孩子哪哪都好看,怎么看怎么喜欢。
    沈兰虚弱的笑笑,她小心的伸出手摸摸孩子的头,当真是有女万事足。“嫂子,今天谢谢您了。”大过年的人家过来一守就是一晚上,岂是一个谢字能表达的。可她这会儿不能动,一动就浑身疼,也只能口头上说个谢字。
    夏草摆摆手,她说道:“咱俩啥关系,这不是我应该做的。”
    想当初要不是陈烈两口子,她说不定就被亲爹娘卖给个老鳏夫了,要说谢也是她谢谢他们才对。
    夏草本是溪村镇南溪村的人,她自小说话就结巴,因此到了十八岁还不好找对象。她爹娘又是个心狠的,只知道奴役她,还异想天开拿她换高额的彩礼。就这样拖来拖去拖到了二十二。
    她娘正准备把她说给老鳏夫给弟弟换彩礼钱的时候,陈家找人来提亲了,说的就是陈家宝。她娘可不管陈家宝是腿瘸了还是眼瞎了,只要给钱,什么都好说。也是陈家给出的彩礼比那老鳏夫多五块,她娘才同意这门婚事。
    那时候夏草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都是溪村镇的人,陈家宝的事情她多少也听说过。陈家宝上无爹娘,下无亲兄弟,嫁过来可能会艰难些,但自己可以当家做主,说实话对能嫁给陈家宝她心里是满意的。事实证明陈家宝确实也不错,夏草很满足。
    而俩人结亲的钱就是陈烈给出的,说是对连累陈家宝的补偿。也正是因为陈烈给出了这笔钱,才让两人有了如今的好日子。
    陈烈跟沈兰的性子又好,两家人一来二去的,跟亲兄弟没什么区别。早在当初她就跟陈烈说好了,等沈兰坐月子就让她来照顾。
    两人相视一笑,都默契的不再说什么。夏草放好孩子,就收拾起了屋子,首要的就是把脏水给倒掉。沈兰住的这间屋子是个里间儿,它外面还有一间屋子,推开门也不怕进风,不过考虑到里面的沈兰刚刚生产,她还是随手把门关上了。
    按理说这会儿陈烈应该在这屋等着听消息才对,可让她奇怪的是外间里并没有人,陈家宝不在外面等着也就算了,毕竟是弟妹要避嫌,怎么陈老实也不在。要知道刚才她还听见陈老实说话的声音了呢。
    夏草皱皱眉,心里暗想,大男人就是不靠谱,才这么一会儿就等不及了。她端着脏水走出来,准备先倒了脏水再去喊两声找找人。谁知一开屋门,就看见两个人在门口杵着,吓得她差点把水盆掉地上。
    “干、干、干啥呢,吓、吓死,我、我了。”夏草本就结巴,被这两人一吓更是上下嘴唇直打架,差点说不出话来。
    陈家宝二人被惊醒,陈家宝走过去拽了他婆娘一下,说道:“孩、孩他娘,你、你瞧。”
    夏草听见陈家宝说话结结巴巴的,还以为对方是在故意学自己,她当场就想反驳几句,不过到底记住这不是自己家,遂压下心里的不痛快,随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
    我的妈呀,不看不要紧,夏草这一看吓得端着的盆子脱手,也幸好陈家宝就在身边,顺手接住了盆子,不然一盆子的污血就要撒门口了。
    也不怪夏草这么惊讶,只见陈家大院里十年不开花的石榴树开满了大红花,并且每朵花下面都是一颗石榴,这石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生长。
    因为花还没全谢,院子里到处都是甜腻的花香,深吸一口气能甜入心扉。
    陈家宝搁下盆子,嘿嘿傻笑道:“你也被吓到了吧,我跟你说我当时就在外头,可看的清清楚楚。”
    陈家宝烧完热水就在廊下站着了,他记得清楚,他家婆娘刚说出一句:用力,孩子冒头了,院子里就飘来一阵香气,他似乎看见一道五彩霞光罩在正房,紧接着石榴树长叶开花。等听到孩子的哭声,那香气也浓郁起来,只是霞光不见了,他以为是自己眼花,就搓了搓眼睛的功夫,石榴树上的花儿全都开了,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当然要把陈烈叫出来瞧瞧。大冬天的石榴树开花,还在孩子出生的档口,这事怎么能不让陈烈知道。虽说如今都在讲破除封、建、迷、信,可有些事真不是科学能解释的清楚的。陈家宝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孩子怕不是个有来历的。
    老一辈常说初一的娘娘十五的官,女子生在初一本就是大造化,这孩子呢,八个月早产且顺利的生了下来,福大命大,不是有来历是什么?
    不过他也不傻,出了这事第一反应是去喊陈烈,这边两人还没商量出对策呢,那边夏草就出来了。夏草第一反应也是不能让外人知道。
    大哥大嫂的反应,让陈烈心里一暖,他跟着点点头。趁着石榴还在长,陈烈先去看了一下沈兰,他没敢跟沈兰说这事,就怕沈兰跟着着急。见沈兰精神不错,给她弄了点吃的,看着她吃完,睡下这才跟哥嫂,三人一起去院子里守着那两颗石榴树。
    此时陈烈无比庆幸他跟后娘那边闹翻了,他这个院子没人来,不会有人看到这异象。不然,他刚出生的闺女指定没有好下场。
    如今讲究的是破除封、建、迷、信,凡是跟这东西沾边的,他都没有好下场。不然,他为何要带着沈兰回来老家?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石榴树一瞬之间开花结果,可也幸亏是它结了果,不然他们还要想法子把树给砍掉。如今他们只要等石榴成熟摘下来,弄干净叶子就好。大冬天的也没人回仔细盯着他家的树看。
    如今已经隐约听见鸡叫声了,三人知道事态紧急,一人拿一个筐开始摘石榴。等三人摘完两大筐,石榴树上的叶子也慢慢变黄,枯萎。三个人松了一口气,陈家宝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有心情打量摘下的石榴。
    这石榴个不小,而且长得很匀称,大小一个样。在农村水果罕见,陈家宝看着石榴吞了吞口水,然后他拿起一个,剥开皮吃起来。
    夏草想拦都没拦住,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几粒石榴下肚,只觉得给肚子里带来一股暖流,陈家宝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这石榴真好,你们也尝尝。”说着他就掰开,一人递过去一小半。
    夏草接过石榴,没好气的说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心吃死你。”这句话她说的又气又急,居然没有结巴。
    陈烈摇摇头,也学着陈家宝的样子吃了几粒。怎么说呢,那种感觉他说不上来,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舒服。身上从来没有过的舒爽。
    这回不用别人说他都知道这是好东西了。
    陈烈看看天色,外面已经隐隐放晴,他进屋又拿了个小篮子出来,捡了五六个石榴放进去,再用一块蓝色碎花布盖上,递给陈家宝说道:“这几个趁着天还没大亮,拿回去给孩子们尝尝。”
    陈家宝看了陈烈一眼,也没有推辞,他把篮子递给夏草。“你先回去吧,家里孩子也应该快醒了。我留下跟着老实收拾收拾。”
    夏草接过篮子点点头,走了。
    陈家宝先是帮着陈烈把石榴放进地窖。这东西还是藏起来的好,免得被人看见,不好解释来历。然后两个人一起把叶子打扫干净,弄到灶膛里烧掉。
    收拾完,陈家宝擦擦汗,谢拒了陈烈的邀请转身回家了。站了一晚上,如今兄弟家母女平安,他也可以放心去睡一觉了。
    也是如今破除迷信,像是拜年这事自然也跟着黄了,不然陈烈家这个还真不一定瞒得住。
    送走了陈家宝,陈烈也没有休息,他进屋又去看了看沈兰。沈兰是真的累了,如今正睡得沉,在她身边就是今天刚出生的小婴儿,小婴儿长得很白,此时也正举着双手握着小拳头睡得正香。虽然才八个月早产,可看她这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早产的,跟足月没多大区别。
    对陈烈来说,此生有沈兰陪着就足够了,可是沈兰却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没能给陈烈留后。而这次因着沈兰的善心,导致女儿早产,妻子也承受了大罪,陈烈怎么想都不甘心。
    不管有没有证据,也不管是不是陈五丫做的,陈烈都不准备放过陈大根一家。
    第4章 戏精(捉虫)
    说给女儿出气,不过陈烈并没有马上就去,虽然他吃了半个石榴不觉得困乏,可他还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休息休息。
    一直等到中午夏草过来,陈烈给沈兰又弄了点吃的,这才端着那碗剩下的饺子,朝着陈大根家走去。
    说是陈大根家,其实就是陈烈之前的老家,陈家老三的房子。这个时候的人都讲究不分家,陈大根又会来事,伺候的陈老三比亲儿子都好,陈老三不但出钱给他娶媳妇也没让他搬家,一直住在陈家。
    如今陈老三过世了,陈家就成了后娘的一言堂,她更不会让亲儿子搬家了。
    陈烈的后娘叫月季,姓什么没人知道,只听别人说以前是做那种生意的。建国之后上面让从良,她不知怎的就勾搭上了陈老三,并顺利地带着儿子嫁了过来。至于陈大根,则是她跟第一任丈夫的孩子。
    月季跟陈老三结婚之后,接连生下一儿一女,儿子就是陈大壮。陈大壮大名叫陈传嗣,54年生人,今年二十有三(虚岁),去年刚结的婚,娶得是西边西溪村的刘荷花。女儿叫陈冬雪,57年冬天生的,又正好下雪,就取了冬雪的名。陈冬雪今年刚满二十,已经说了亲,是溪村镇上的人家。
    这个时间点,一家子人应该正好都在家吃团圆饭,而陈烈就是掐着点过来的。
    他一路都是怒气冲冲的,有眼尖的看见他去的方向就知道有热闹看。那好事者也不吃饭了,就跟在后头准备瞧热闹。
    这可是陈烈陈老实,他们村有名的倒霉蛋儿,他的热闹谁不愿意去看上一眼,等回头又能多一些谈资,跟别人吹嘘吹嘘。
    陈烈也不介意人家跟在后头看热闹,他端着饺子,走到陈家门口,使劲儿一脚踹开大门。陈烈的力气不小,加上陈家的大门年头又长了,就被他这一脚给踹断了。
    后头跟着的人吓了一跳,看这架势陈烈的火气不小啊,像这种情况也就十年前他刚回来那会儿有过一回,之后就跟这边彻底断了关系,就连亲爹都不管了。
    陈烈这一脚不止吓了跟过来的人一大跳,就是屋里正准备吃饭的人也吓得一哆嗦。他后娘月季放下勺子,指挥着老大媳妇出去看看。月季是个偏心的,两个儿子她更疼小儿子,但是跟儿媳妇比还是儿子重要。等儿媳妇出去,她继续分饭,好像刚才被虾的不是她一样。
    月季的大儿媳也就是陈大根的媳妇,陈翠是当村的闺女,因为接连生了五个丫头的关系,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她婆婆吩咐了,她自然不敢不听,当下就出来了。
    陈烈见出来的是她也不意外,他站在院子中间,也不看看她,只大声说道:“陈大根,陈五丫,你给我滚出来。”
    村里人一听,心里了然,果然啊,月季不是个能吃亏的,这不又去找陈烈的麻烦了。只是不明白他喊陈大根也就算了,五丫一个小丫头喊她干啥。
    心里这么想,就有人这么问了出来。
    陈烈见两人都没出来,他端着饺子转过身,沉声说道:“就在昨天晚上我媳妇早产了,她挣扎了一夜天亮才生下了我闺女。大伙都知道我家跟这边的关系恶劣,可就是陈五丫昨晚上给我媳妇送了一碗饺子。就是我手上这一碗。”陈烈端着饺子凑近人群,让大家都看看。
    然后他转身看着陈翠说道:“我媳妇见五丫说的可怜,又想着她一个孩子,大人的恩怨不应该放在孩子身上,就给了她一碗白面饺子,自己也当着她的面吃了一颗饺子。可谁曾想,就是因为这一颗饺子,半夜我媳妇就流血不止腹痛难忍。也幸亏我媳妇嘴刁,任五丫怎么说都不肯多吃了,不然她们母女哪里还有命在。乡亲们,你们说,这件事我应不应该找他陈大根算账。”
    村民都议论纷纷,是啊,这事换了谁都会算账的啊,更何况陈烈结婚十年才得了这么个宝贝,他要是不来,那也就不是陈烈了。
    屋外面议论纷纷,屋里的人自然也听见了,陈大根最先变了脸,他站起来想也不想的给了五丫一巴掌,五丫顿时被打翻在地。“你个狗、娘、养的赔钱、货,老子供你吃供你喝,你就是这么回报老子的。你是嫌弃你老子没被他弄死是吧?”
    要问陈大根最怕谁,非陈烈莫属,他至今还记得十年前陈烈打断他腿的样子。他恨吗?当然是恨的,可与恨相比,更多的则是惧怕。是的,他被陈烈打怕了。人活着多好,他并不想死,而陈烈真的会下手打死他。
    如今可好,这丫头居然会去想着害陈烈的老婆孩子,这跟去摸老虎屁股有什么区别。你说你害就害了,怎么人没害死,还留下把柄了呢。
    想着陈烈的性子,陈大根咬咬牙,托起地上的陈五丫就往外走去。
    “大哥等等,”见陈大根停下脚步,陈冬雪不紧不慢的放下筷子,继续说道,“人家说一句,你就急急地拖着五丫出去,让外人看见怎么想?你也不想想,五丫才多大,她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会想到去害人,我看八成是他媳妇不知道怎么弄得差点落胎,他舍不得骂媳妇,就找个由头来找咱家的晦气。”
    陈冬雪出生的时候,陈烈已经不在家了,后来他回来就当着众人的面打了陈大根一顿,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比起陈大根陈冬雪更有脑子。她知道这事不管是不是五丫做的,他们都要一口咬定不是。只要他们死不承认,陈烈就拿他们没办法。
    月季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她先是赞赏的看了女儿一眼,随后说道:“你妹妹说的没错,这次跟十年前那回不一样,他没有证据,你妹妹又即将嫁入镇上,咱们家再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存在了。别慌,沉住气,说不定还能借这次机会泼陈烈一身脏水呢。”
    听了妹妹和母亲的话,陈大根似乎有了主心骨,那股被陈烈激起的惧意也慢慢平静了下来。陈大根看着母亲,无声的询问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月季皱眉想了一会儿,站起来走了出去。她走到门口,脸上立刻挂上委屈的表情,“陈烈,大过年的你不来我不怪你,可是你说这话要讲良心。是,当年是我一时糊涂想错了,我那也是想着人家日子好过,春花嫁过去就不用吃苦。我哪里知道他家是那么个不讲究的人家。为了这事你大哥都被你打断了腿,这还不够么?不管怎么说五丫也是你的侄女,她才四岁,你怎么能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月季别看年纪不小了,可她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这一皱眉一委屈还真有人觉得陈烈不是东西。“对啊,陈烈,这陈五丫才几岁,怎么害你婆娘呢?”
    当然也有那脑子比较清醒的说道:“也不能这么说,陈烈什么性子咱们不知道啊,他虽然跟陈大根不对付可对孩子不错,我婆娘好几次看见他媳妇给陈大根家的孩子东西吃了。他要是想找麻烦没必要这样愿望孩子。这谎言也太明显一戳就破了,陈烈没这么傻。”
    陈烈嗤笑一声,说道:“我不跟你争辩,我知道我也说不过你,是非黑白你们心里最清楚。她是才四岁不假,她不懂,可你们呢?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看着兰子这一点,专门让她去害兰子的。今天我也不多说,这是兰子吃剩的饺子,五丫拿来六个,兰子吃了一个,我留了两个准备等过完年交给警察检验,剩下的三个,”陈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接着一字一句的说道,“五、丫、你、给、我、全、部、吃、掉。”
    别说什么小孩子无辜,他陈烈不吃这一套,陈烈信奉的是有仇报仇幽怨抱怨,哪管你是四岁还是四十岁。
    陈家的人被陈烈话中的狠劲儿吓得后退一步,陈烈上前掐住五丫的脖子,把人提留过来。五丫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真害怕还是做戏,她哭着说道:“我没有,二叔,不是我。”
    陈家的几个孩子过的什么日子,村里人都看在眼里,此时看到五丫的样子都不好受,就有人说道:“算了吧陈烈,五丫一个孩子知道什么,你这样就有些过分了。”
    陈烈回头冷冷的看着那人一眼,说道:“过分?等我回头把你的妻儿都打死,你再来说这两个字吧。再说了,我只不过让她吃几个饺子而已,这饺子还是她自己拿来的,我这算什么过分?”陈烈说着手上也没闲着,他一边往五丫嘴里塞饺子,一边冰冷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老实的吃下去比较好,不然,相信我,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陈五丫哪里见过陈烈这样,在她的记忆里陈烈虽然跟她爹不对付,但是对她们几姐妹都是很好的。就算不是次次见面有笑脸,但也是和气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满脸凶狠。
    第5章 五丫(改错字)
    没错,五丫是重生回来的。上辈子,五丫过得一般,可以说是凄惨,跟她那个小四岁的堂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当然她是地上的那个。
    同样都是女娃娃,她从记事起就要给家里干活,她爹一个不高兴对她们姐妹就是非打即骂,而堂妹却什么都不用干就能天天吃好的穿好的,二叔、二婶更是变着法的哄她开心。
    六岁之后堂妹能被送去镇上读书,她却只能背着个小筐天天去地里割草,堂妹一路从小学到初中再到后来一家人进城里生活,自己大字不识一个,一辈子也就嫁人那会儿去过两次县城,真的只是两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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