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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季凌寒只用‘是你们不懂’的眼神表示自己立场坚定,刚才被舒颜夺了初吻的事他不想告诉他们,他得找机会扳回一局才能说。
    她亲他一次,他也得亲她一次才算扯平吧。
    等她明天再送汤来,他一定要把吻讨回来。
    这么一想,季凌寒心里美滋滋的,期待明天早一点来,可齐司远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当头给他浇了一盆凉水。
    之前他问起舒颜换新手机的事,舒颜只说是别人送的,但实际上舒颜从来不收别人的贵重礼物,确切说他从没见她收过别人的礼物。
    最后季凌寒得到的结论是舒颜有事瞒着他,他一定要找机会问清楚。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里直到季凌寒出院,舒颜都没有再出现,季凌寒给她打电话没人接,后来直接打不通了,给她发信息也是石沉大海。
    舒颜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连舒念也联系不上,季凌寒急了。
    他只好找季凌衍求助,又让齐司远和蒋逢年帮着找,最终也只有蒋逢年带了点有用的消息,说是舒颜昨天去找班主任交了志愿表,身边带着舒念。
    于是,季家的人在给他完出院手续后,季凌寒让司机直奔舒念家。
    季凌寒的腿还没办法行走,只能是司机去敲门,季凌寒在车里等,舒念家的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司机回来劝季凌寒先回家,晚一点才让人过来打听就行了,季凌寒不肯,就一直在那里守着。
    到了傍晚的时候,舒念的妈妈方静兰接儿子放学回来了。
    季家的车方静兰见过几次,还特地记下了,再看见时高兴不已,扯着儿子去打招呼。
    “哟,真是小季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听说你住院了,我还让舒念去看你了,你还记得吗?”
    季凌寒对方静兰没有好感,但想着待会儿有求于她,耐着性子应了一声,“嗯,我见过舒念了。”
    随后他在方静兰还想继续唠嗑时先问:“阿姨,舒念在吗?”
    这一声‘阿姨’让方静兰笑得更开心了,刚想回答在,又想起舒念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舒念出去了,我这就给她打电话,你可能要等一会儿。”
    说这话,方静兰就给舒念打电话,打通了,季凌寒也听到了,舒念正在回来的路上,他终于有了一点耐心继续听方静兰的谄媚奉承,用来打发时间。
    “小季真是越长越精神了,你从小就长得好,阿姨看着你长大,真羡慕你妈妈有你这么优秀的儿子,不像我家嘉鸿,不让人省心……”
    方静兰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季凌寒忍着没让她闭嘴,到方静兰说完,司机替季凌寒解忧了。
    司机问:“前几天听舒念小姐说她和她姐姐这段时间要出去玩,去了吗?”
    方静兰想着舒念竟然能和季凌寒说这么多,看来两人相处不错,觉得是舒念开窍了,懂得争取,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就一五一十说了。
    “是啊,我家舒念和她姐姐关系好,她姐姐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后发达了,也没忘记舒念这个妹妹,这几天把舒念接去她们家了。”
    不仅司机惊讶,季凌寒也是一脸懵。
    季凌寒急声说:“你是说舒颜的亲生父母把她接走了?”
    不是说舒颜的父亲是个货车司机,很早之前就出意外去世了,而她的母亲现在还在牢里蹲着?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亲生父母?
    方静兰没留意到季凌寒的神色异样,自顾自地感慨说:“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敢相信,就跟演电视剧似的,那丫头啊命好,原来是位富家千金,只是啊小时候被舒涵那个贱……坏女人给拐走了,现在她父母找来了,把她带回去认祖归宗,人家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是舒颜了。”
    真相就像一道天雷突然劈在季凌寒头上。
    第11章 婚约
    原来是这样……
    季凌寒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因为她的隐瞒而感到生气。
    她什么都不告诉他,仿佛那天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而已。
    现在他更加肯定她是故意躲着他了。
    越想越生气。
    “阿姨,那你知道她父母家的地址吗?”
    季凌寒表现出很有礼貌的样子,也是他第一次对方静兰和颜悦色。
    “这……”
    方静兰十分犹豫,然后陪笑脸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答应了她爸妈不能说出去的,做人要言而有信,你说是吧。”
    她收了姜云庭给的二十万,名义上是这些年舒家对舒颜‘照顾’的报酬,实际上就是一笔封口费。
    方静兰贪婪不知足,季凌寒多少还是了解的,没有多余的话,直接让司机拿钱。
    “刘叔,把你身上现有的钱都拿出来。”
    司机姓刘,叫刘方,是季老爷子的司机,因为人机灵,得老爷子看重,今天也是奉季老爷子的命令到医院接季凌寒出院的。
    刘方跟在季老爷子身边好些年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方静兰这种爱财且喜欢贪小便宜的人最好收买,只要给她钱就行了。
    但是他一个司机而已,哪里有什么钱,就算有也没有现金啊,难不成还用转账的。
    摸了一下钱包,刘方把他刚才从医院缴费处退到的三千块给了方静兰。
    “我们少爷的一点心意,您拿去给孩子买些学习用品,不瞒您说,舒颜小姐欠了我们少爷一笔债,我们少爷是要去找她追债的。”
    方静兰看着手里的钱,心动了。
    “瞧你这孩子也太见外了,她欠你钱你早说啊,咱们以后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季凌寒皱眉,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
    “她欠我的债,我一定要找她要回来。”
    方静兰连假意的推辞也省去了,立即表明立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阿姨支持你,快去把钱要回来。”
    刘方趁机追问:“那她父母的地址你知道吗?”
    “他们也没告诉我地址。”方静兰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但随即眼睛一亮,拊掌道:“姜家!她是姜家的大小姐,你们去姜家找一定能找到。”
    “哪个姜家?”季凌寒凝眸,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方静兰想也不想地回答:“还能有哪个姜家,当然是安城最有名的姜家啊,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肯定有钱还你的,就算她没钱,但她爸妈有钱啊,你可别忘了多要点利息。”
    舒念到时季凌寒已经走了,她只看到方静兰在门口开心数钱,心生疑惑。
    “这钱是哪儿来的?”
    方静兰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去工作了,舒念第一反应是捡了人家的钱想占为己有。
    方静兰数完钱,拿在手心里拍拍,很是满意,随口说:“未来女婿孝敬我这个丈母娘的,还别说,小季那孩子挺大方的,比他妈妈会做人,以后能多来我们家就好了。”
    舒念脸色一变,要去抢方静兰手里的钱。
    “你怎么能收凌寒哥的钱,给我!”
    把钱看得比命重要的方静兰赶忙把钱藏在怀里,怒斥道:“你个死丫头,这钱我怎么就不能拿了,是他主动给我的,又不是我逼他,白要白不要,你就是个死脑筋、赔钱货,把你养这么大,你也就这点用处了。”
    舒念气得发抖,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妈,脸面都不要了,眼睛里除了钱就看不到别的了。
    “那他为什么给你钱?”
    舒念气急,又去抢,方静兰躲开了。
    “都说了是他孝敬我这个丈母娘的,你问那么多做什么,烦不烦啊你,滚一边去,今天老娘心情不好想打你。”
    方静兰没好气地说完扭头进了家门,也不管舒念还没进屋,直接把门给甩了关上。
    舒念自己拿钥匙开门,追在方静兰身后不肯善罢甘休。
    “这钱你不能拿,赶紧还回去。”
    揣进自己口袋里的钱方静兰是不可能还回去的,用力把舒念推开,碎碎念道:“你个赔钱货,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未来女婿孝敬丈母娘天经地义,你可得把握住了,以后老娘的幸福生活全指望你了。”
    舒念很无奈,她已经猜到季凌寒为什么给她妈妈钱了。
    想到之后,舒念赶忙给姐姐打电话。
    季凌寒刚从舒念家这里离开,准备先回家,准备充足后再去姜家拜访,另一边蒋逢年又打听到了关于舒颜的最新消息,立即给他打了电话。
    “寒哥,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蒋逢年卖了个关子。
    季凌寒心里烦躁,不想说话,又听到蒋逢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仙女就是仙女,气质出众不是没有道理的,诶寒哥你还不知道吧,仙女竟然是姜家流落民间的大小姐,姜家你知道的吧,就是那个家族老宅建得跟旅游胜地似的那个姜家……”
    蒋逢年边说着还不忘抒发一下自己的感叹,絮絮叨叨的搜说了十来分钟才停下,口干舌燥的,季凌寒也破天荒地没有挂断,安静听他说完后再给他分派新任务。
    “给你半个小时,我要知道她的志愿表上填了哪几个学校。”
    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的蒋逢年一点也不惊讶,笑嘻嘻地说:“寒哥,你说你求人办事就该有求人的态度是吧,我这给你又是当跑腿又是当卧底的,怎么着也得捞点好处啊,不然我腿酸,嘴疼,和我姑父说不上话呀。”
    他们的班主任就是蒋逢年的姑父,所以蒋逢年才这么快打听到舒颜的消息。
    季凌寒对朋友向来大方,他也知道蒋逢年想要什么。
    “只要你把事情办好,我新买的那辆摩托车就是你的了。”
    蒋逢年受宠若惊,但他知道那车的价格,可不敢这么贪心,急忙说:“别别别,我就想找你借来玩几天而已,等你腿养好了我就还给你。”
    两人在成年后立即去考了驾照,同一天拿的证,当天季凌寒就把心爱的摩托车带回家了,蒋逢年那叫一个羡慕嫉妒。
    蒋逢年虽然家境不差,但和季凌寒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而且他父母和姑姑姑父管他管得严,不会什么都惯着他。
    这时候的季凌寒很好说话,很干脆地告诉蒋逢年“只要你把事情办好了,你想骑多久就骑多久。”
    蒋逢年高呼一声‘寒哥万岁 ’后欢欢喜喜地继续去给季凌寒办事去了。
    讲完电话后,季凌寒沉默了一阵,快到家时他对刘方说:“刘叔,今天的事请帮我保密,别对任何人提起,包括爷爷。”
    刘方应下:“您放心,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明白的。”
    季凌寒没再说什么,闭目养神。
    刘方想了一下还是觉得有必要把医院缴费的真实情况告诉他。
    “这次您住院的所有费用应该都是那位舒颜小姐出的,包括刚刚给舒念小姐她母亲的那三千块也是今早我去给您结算费用时退的。”
    季凌寒睁开眼,眸光微凉,随即自嘲一笑,复又闭上眼睛,“逼她出钱给我付医药费这事是我妈的主意?”
    他妈妈对舒颜有多刻薄,他心里很清楚,当时他妈妈是存了心想借舒颜付不起他的医药费羞辱她,只是没想到舒颜已经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穷丫头了。
    刘方辩解说:“您进医院那天,所有事情都是您母亲身边的人处理的,我也只是听老董事长随口提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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