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真假梅雪
沈墨平盯着他,冷笑道:“你不用白费力气,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李世民待要再说,李建成已是面色阴冷地道:“二弟,不用与他废话了,我已经想到一个让那个贱人自投罗网的办法。”说着,他直起身拍一拍手,段志宏等人进来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李建成面无表情地道:“将他带到外面去吊起来,我要太守府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看到。”
沈墨平猜到他的用意,面色一变,有些着急地道:“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之人,你们想用我来引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李建成阴阴一笑,用力踩着他的脑袋一字一句道:“是不是痴心妄想,很快就会知道了。”说着,他道:“派人在四处埋伏,只要那个贱人一出现,就立刻抓起来,谁若再大意放走,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他的话令众人心中一寒,连忙低头答应,随即拖着沈墨平来到前院,将他高高吊了起来,然后四下安排人埋伏。
沈墨平被吊着双臂悬在半空中,透过被鲜血模糊的双眼看去,一切都红得那么刺目,他喃喃道:“主子,您千万不要上当,奴才这条命本来就是您救的,还您是应该的,您一定要平安的回洛阳去见皇后娘娘,不过……奴才不能陪您回去了。”
韫仪此刻并不知道沈墨平的事情,在应付了李世民后,她就匆匆离开,想要寻一个藏身之处,无奈太守府中到处都有人搜查,无处躲藏,而且她数日未进食,饿得头晕眼花,思来想去,决定先回舞坊看看,如果梅雪还没回来的话,她尚可用其身份冒充一段时间。
这般想着,韫仪快步来到舞坊,最近太守府闹刺,人心惶惶,无事之时皆紧闭了房门,待在自己屋中,倒是省了韫仪许多麻烦。
她凭着记忆来到梅雪与江采萍同住的屋外,侧耳倾听,确认里面没有声音后,方才推门走了进去。
屋中,江采萍正百般无聊的托腮坐在椅中,瞧见推门进来的韫仪,先是一愣,旋即露出惊喜之色,下一刻,她奔过来一把抱住韫仪,哽咽地道:“姐姐你总算回来了,担心死我了,你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被他们带走后,我去找过杨嬷嬷,求她救你,可是杨嬷嬷说你犯的是什么谋害太守的大罪,没人能够救得了,后来我又想去地牢看你,可是他们怎么都不肯让我进去,现在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除了萧后之外,韫仪何曾被人这样抱过,一时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直至肩膀传来痛意,方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地道:“我很好,你放心吧。”
江采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红着眼睛道:“才几日功夫,姐姐就瘦了这么多,一定吃了许多苦。他们可真坏,行刺太守的是那沈韫仪,与你根本没有关系,竟然怀疑你是同党,实在不讲道理。”
韫仪勉强一笑道:“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毕竟是我引荐韫仪去松涛居的。”
一提起这个,江采萍顿时恨恨地道:“那个沈韫仪真可恶,亏得我们待她这么好,她居然一直在骗我们,还利用姐姐进松涛居行刺,差点害死姐姐,若是让我再瞧见她,非得狠狠骂她一顿不可。”
韫仪随口应了一句,道:“采萍,我在地牢里关了两日,滴水未进,这会儿很渴也很饿,你能不能帮我弄些水还有吃食?”
江采萍连连答应,叮嘱韫仪在这里稍等后,便急急奔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她提着一壶水还有一碟馒头并细丝咸菜进来,道:“这会儿厨房里没什么好吃的,只有这几个馒头,等会儿……”她话未说完,韫仪已是迫不及待夺过馒头大口大口的吃着,实在饿得太久了。
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江采萍一边倒了杯水给她,一边心疼地道:“姐姐你吃慢一些,小心噎着了,放心吧,就快用午膳了,到时候就有很多好吃的了。”
韫仪点点头,很快就吃完了盘子里的三个馒头,江采萍在将东西收拾下去后,神秘兮兮地道:“我听说沈韫仪那个弟弟已经被抓起来了,大公子他们正在逼他说出韫仪的藏身之处呢。对了,姐姐,你说他们无端端的为什么要刺杀太守?”
韫仪敷衍道:“我又不是刺,哪里猜得到他们的心思。”说着,她道:“采萍,我还有些饿,你能不能再帮我去拿几个馒头来?”此处并非久留之地,一旦梅雪回来,她的身份就会暴露,得尽快离开,藏匿之时,最怕的就是没东西吃,若是有几个馒头裹腹,也可稍微好一些。
江采萍咂舌道:“姐姐,你都已经吃了这么多还饿啊?要不等一会儿吧,午膳就快好了。”
“饿了两天,总觉得没吃饱,而且……比起那些膳食,我还是觉得馒头更垫饥。”见她这么说,江采萍道:“好吧,我去问问管事,看是不是能再要几个馒头。”
江采萍再次去了厨房,好说歹说,终于又要来两个馒头,回来时,意外看到梅雪站在屋外,她连忙走过去道:“姐姐,我不是让你在屋里等我吗?怎么又出来了?难道还怕我不帮你去要馒头不成,瞧瞧,这不是拿来了吗?”
梅雪刚刚从地牢出来,被她说得莫名其妙,“什么等你,什么馒头,采萍,你在说什么?”
江采萍愕然道:“不是你说还没吃饱,所以让我去拿馒头的吗?”
“我哪里有说过这样的话,再说,我被关了地牢里都两天没有见过你了,又怎么与你说这些?”
江采萍愣愣看着捧在手里的馒头,连连摇头道:“不对,姐姐你刚才就回来了啊,然后说很饿,让我拿些东西来给你吃,结果吃完了还说饿,这不又让我去要了几个馒头来。”
梅雪被她说得哭笑不得,“你这妮子,是不是睡觉睡糊涂了,我自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难道还会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