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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谢爹爹叮嘱,女儿谨记于心。”严绯瑶连忙低下头去,闷声答应。
    “我听闻圣上与楚王爷,虽是至亲的叔侄,可你也知道,帝王/之家,就连父子之间也是心存防备。你既是在圣上身边当值效力,与楚王爷就该保持距离。”严父皱着眉头,斟字酌句的说。
    严绯瑶立即侧脸,向严景川的脸上看去。
    恰巧大哥也正在盯着她看,彼此眼中竟然都有防备和打探……
    严绯瑶心下苦笑,何止帝王/之家至亲之间有防备,就是他们家这样在京都里平凡的人家,防备也不见得少了。
    她舒了口气,重重点头,“女儿知道,今晚的事情,是楚王爷怜恤,圣上不会责怪的。”
    严父沉吟片刻,却突然说出一句叫严绯瑶震惊无比的话,“你在宫里,万事都要谨慎,也不免提心吊胆。人心复杂,时时都面临着选择,一旦旁人用你的亲眷威胁你,就等于抓住了你的软肋。他们也可能利用我们来叫你做那些违背你心意,违背良知的事情!”
    严绯瑶立时就想起了夏侯太后当初的威胁。
    “你要记住,宁可守住自己的良知,不要为了家人屈从!”严父挺直身板儿,中气十足,“我早就告诉过你两个哥哥,我严兴源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活!我更不会叫我的儿女为了叫我苟活,而失去尊严!”
    严绯瑶惊愕的看着爹爹,他脸上的每一道皱纹,他凝重的眼神,都在一板一眼的诉说着他的认真与决心。
    “倘若因为我们,而叫你屈从旁人。我便是苟活,心也因你而受辱死了。”严父目光灼灼的看着严绯瑶,“你明白了吗?”
    严绯瑶从进门忍到如今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连连点头。
    明白了,她当然明白,什么爹爹宁可站着死……分明是怕她心中有负担,分明是要断她的顾虑,叫她能轻松做人。
    严绯瑶抬起袖子,飞快抹去眼泪。
    尤氏与严昱成恰端来了一碗长寿面,面里卧了蛋,葱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简单的面,却带着不简单的香味。严绯瑶大口大口的扒着面。
    她发誓,这是她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面,比宫里的御膳还好吃!
    第226章 岂敢责怪王爷
    更新时间:20190321 11:26:06字数:2111
    吃罢了长寿面,严绯瑶便起身到厅堂正中,朝严父及尤氏跪了下来。
    “快起来!快快起来!”尤氏忙去搀她。
    严父却一把摁住尤氏的手,朝她点点头,“女儿的心意,你不受了,她不安心。”
    严绯瑶郑重其事的朝他们磕了三个头,既有替原主磕头之意,也是她自己的愿望。
    替原主感谢他们生育之恩,更为她自己感激,感激他们如此诚心诚意的待她。
    她离家进宫之前,她知道严父其实是怀疑过她的,怀疑她为何突然回了针灸之术,怀疑她为何性情大变,从一个莽撞惹祸的小姑娘变得有心计,也略沉稳。
    但他没有因为自己的怀疑,就疏远她,防备隔离她。
    反而说出刚刚那一番至诚至真的话来,不管她里头是不是已经换了芯儿,严父对她的情却从未改变。
    单从这一点来说,严父与尤氏已经值得她肝脑涂地了。
    “女儿不能侍奉双亲,只盼父母康健,平安顺遂。”严绯瑶磕头说道,“女儿不求光耀门楣,但求上天保佑,叫女儿机灵敏锐,不要因为自己,连累家人。”
    她磕过了头,严父与尤氏一起上来,将她搀扶起来。
    她知道今晚她的归宿不可能就是严府,宫里“逃”出来的宫女,擅自归家,一家人都得陪着她下大狱。
    严父尤氏要送她出门。
    严景川却忽然站起,他身高腿长,竟然比人高马大的严父还高出半个头去。
    “不早了,三儿都瞌睡的头点地了,阿娘赶紧哄三儿睡觉吧,我送她。”严景川说。
    严昱成不满,攥着小拳头,“我才没有打瞌睡!大哥怎么污蔑我!”
    “好了,大哥送我就成,但愿不久……”但愿不久就一家人长相守了!
    严绯瑶咽下了剩下的话,与大哥一前一后的向院子外头走去。
    “爹爹的意思,你听听就成。”严景川走在前头,漫不经心的说。
    严绯瑶脚步微微一顿,立即就抬脚跟上,语气轻快道,“你放心,如有可能,我绝不连累家人,就算真的惹了祸事,也能扛就一个人扛。”
    严景川却猛地停下脚步,愤然转身,鼻孔喷着热气,气势汹汹的看她,“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要是老二这么跟你说话,你也这么曲解他的意思?”
    严绯瑶被他呵斥的一愣,脸面茫然的看着他。
    严景川迎着她茫然的神色,更是生气,呼哧呼哧喘了一阵子,才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楚王爷这么待你,你若有点儿良心,也该知道自己是哪头儿的吧?夏侯家靠不住,别看他们家出了个太后,你可别走了歧路!”
    严绯瑶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她不由想笑,暗道萧煜宗给严景川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能让一个四六不分的中二青年,对他这么忠心耿耿?
    “哥哥放心,我有良心。”严绯瑶笑着答应,“对了,说起二哥……他没回来么?”
    严景川斜睨了她一眼,表情有些怪,“惦记他干什么?”
    严绯瑶噎了一下,“自家哥哥,我问一句不应该吗?”
    “他在军营,你以为是你呀?说回来那么容易的?”严景川没好气的把她堵回去。
    严绯瑶松了口气,看来夏侯安这次回来,并没有把二哥带回来。
    她就是担心二哥真的走了夏侯安的路子,会被夏侯家给带累死。若是可以,还是叫二哥早早脱离他的好。
    严景川把她送到门口,探出头往门外瞧了一眼,只是飞快的一眼,但他缩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情态度,都和先前大不一样了。
    他分明带上了郑重恭敬,和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快去吧,磨蹭这么久!”严景川催她。
    严绯瑶跨出门外,那辆马车仍旧稳稳当当的在府门外等着她,大半个时辰的功夫,那马车却依旧是她离开时的样子。
    楚王爷是大夏朝的大忙人,多少人想结交都攀附不上,可他竟然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在严府外头,生生干等了这么久……
    纵然严绯瑶身怀“异术”,能救他命,也觉得分外不好意思。
    她麻利的爬上马车,见萧煜宗倚在枕囊上闭目养神,清隽的脸上毫无焦急不耐烦之色。
    她忙主动说,“叫楚王爷久等,真是愧疚。多谢王爷如此安排,能见到家里人一切都好,是我收到的最贵重的生辰礼物了!”
    她又道了几声谢,萧煜宗才缓缓睁开眼睛。
    “如此,不怪我了?”他挑着好看的眉,郁郁沉沉的眼神却藏着几分戏谑。
    “小女什么时候敢责怪王爷?”严绯瑶暗自吓了一跳,惊叹莫非他有读心术?出宫的路上,她不过随口揶揄他两句,就被他反压下去,他还记仇了?
    “不怪我把你添在秀女名册上了?”萧煜宗语气幽幽,马车里霎时安静下来。
    严绯瑶瞪大眼睛,错愕看他,“你知道我知道了……”这话有点绕,“是王爷故意叫宁心告诉我的?”
    萧煜宗垂眸不语。
    严绯瑶皱眉盯着他看,始作俑者主动承认,在她意料之外。
    偏偏他还在她感谢之时,把这件事说出来,叫她都不好意思再就这件事纠缠。
    她抿着嘴,暗暗劝诫自己,罢了罢了,都过去了。
    却不想,骄傲矜贵如楚王,竟然主动开口解释了,“我向来防备主动接近之人,这是本性,或者说是自出生以来养成的习性,并不针对你。所以当初,本王五花大绑的从你床底下醒过来,自然会对你格外留神。”
    严绯瑶被他提醒,猛地想起两人头一回见面的情形,不由心头一跳,一种莫名的情绪蔓延心底。
    “本王身上带有毒性,便是纪元敬也不敢与本王靠近。任何人距离我一两步都会叫我心生排斥厌烦,偏偏你靠近之时,竟然有种……”萧煜宗说着忽而闭上眼睛,他好看的眉眼,在车厢里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满足享受,“如沐春风的感觉。”
    他此时的表情才叫人如沐春风,长得好看的人,果然是天生就占优势。
    严绯瑶原本趁他闭眼,盯着他的脸在偷看……谁知他猛地睁开眼睛,她一下子撞进他的眼底。
    他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严绯瑶立即脸颊发烫的转过头,心里却是砰砰乱跳。
    第227章 他开始学习尊重
    更新时间:20190321 11:26:06字数:2115
    马车里静默了片刻,才又听见楚王爷低沉好听的嗓音,“你的身世来历,在京都不算什么秘密。凤凰山山匪,当年偶然打退追杀萧珩之人,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圣驾。”
    萧煜宗忽然从倚靠的枕馕上起身靠近她。
    他身上强势霸道的气息,立时溢满她敏锐的口鼻。
    她心跳更是又快又乱。
    “说实话,你们当时以为追杀他的人,是想在你们的地界儿上,劫了你们的‘肥羊’,所以才出手的吧?”萧煜宗低声轻笑,“如果不是有人追杀,你们就要拦下萧珩打劫了。”
    严绯瑶脸上一热,硬着头皮道,“胡说八道,我们分明是正义之士,要救圣上的。”
    萧煜宗竟笑出声来。
    严绯瑶暗怪他笑点太低,为人太损,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也不给人留点儿面子!
    “所以不论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身怀绝顶医术之人。偏偏你对本王有不同于众人的影响力,你说本王是不是应该格外关注你?”萧煜宗适时的把话题牵了回去。
    严绯瑶心底一惊,这会儿已经顾不得尴尬,而是立即竖起防备,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也不由握紧。
    “但当时你爹却为了避免你到旁人家里做小妾,要用比武招亲的办法把你嫁出去。”萧煜宗摇了摇头,“我向来不喜欢强取豪夺,所以顺水推舟,把你添在了秀女名册上。既能叫你爹歇了随随便便嫁你出门的心思,免得你所托非人。又给你另攀高枝的好机会,一举两得不是?”
    严绯瑶见他语气轻松,不由既紧张,又生气,“王爷是想借此观察我,其一,看我是不是敌对王爷之人的有心安排。其二,还能借此看出我的品性,看我是不是爱慕虚荣,攀附权贵之人。省了您多少麻烦,倒头来我还得谢谢您的提携之恩。”
    “不用客气。”萧煜宗缓缓点头。
    严绯瑶气叹一声,男人还真是厚颜无耻,他还真应得下这一声谢?!
    她转念一想,略显轻松的眼眸不由更深沉,“当初的疑虑,如今也并没有解开。我的医术从何而来,王爷仍旧不知道吧,为何就轻信了我呢?”
    “本王不是信你,”萧煜宗漫不经心的说,“是信自己的眼睛。”
    分明是一句狂妄自大的话,但严绯瑶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竟然莫名的高兴起来。
    她坐在软软的虎皮垫子上,垂眸而笑。
    “至于你的医术从何而来,”萧煜宗手支着头,半斜着身子,目光慵懒又沉凝的盯着她的脸,“我有一些猜测,无从考证,或许有一天,你愿意自己说出来。我随时洗耳恭听。”
    严绯瑶呼吸一滞,心跳都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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