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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这南安王府外眼线众多,不提暗处的那些眼睛,就明面上的侍卫就有数十名。
    阿善才不管此时有多少人看着,她气容羡的冷漠气他的威胁更气他对她的不尊重和轻蔑。恼极的她没什么可以反击的狠举动,于是就只能在临走的时候气他一气。
    他容羡不是不喜触碰她,在众人眼中更是那尊贵不容侵.犯的南安王世子吗?
    阿善张口就咬住眼前这薄薄软软的唇瓣,感受到容羡的抗拒,她更是发狠的一咬。
    “羡美人记得想我,乖乖等我回来哦。”不等眼前人反应过来,阿善用小手拍了拍男人好看的皮相,轻微的拍响声让容羡的睫毛颤了颤。
    她做完这一切后离开的很快,南安王府外全程鸦雀无声陷入诡异的死寂。
    等到马车轮子轱辘辘碾过时,寒风中的男人宛如石化了,仍是许久未动。站在他身侧的小侍卫全程近距离围观了这一切,他瞪圆眼睛微张着嘴,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马车越行越远,阿善掀开窗帘往外一望,只见寒风中容羡的衣袍被吹得扬起,而本该淡然漫不经心目送她离开的男人,此时正低垂的面容神色不明。
    白色雪景下,男人弧度漂亮的薄唇上有一抹很刺眼的红色,阿善乐的见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气顺了不由心情就变好了。
    想也知道这个时候容羡绝不对派人来拦她,阿善不由哼着小曲放下了窗帘。与此同时,容羡缓慢抬起手抹去唇边的血痕,在留下的众人埋着脑袋头也不敢抬的时候,没有人看到扭头看向马车的男人是何种表情……
    第40章 无情夫君十
    “……”
    彩霞口的小客栈名就为彩霞口客栈,店老板是位漂亮的年轻女人, 人称柳三娘。
    两天前的一大早, 她的店门就被人敲响,等她打着哈欠推开木门时,看到的就是一队肃杀的黑甲骑兵, 领头的青年五官清秀身着黑纹劲装, 一露面就直接包了她的整间客栈, 那气场足的险些让她以为自己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阿善妹子, 你的那些侍卫当真不乱杀人?”柳三娘在彩霞口开客栈近十年, 这里靠近皇城,她基本是什么样的风浪都见过, 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大阵仗的车队。
    两天前, 在先一队肃杀骑兵包下这间客栈后,没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又赶来一队车马。这次来的骑兵要比之前还要多, 他们行在道路两侧护送着中央的几辆马车,那架势是谁敢靠近谁死, 柳三娘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马车内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只是她千想万想, 也没想到从中央守备最严密的马车内下来的,竟是位漂亮灵俏的小姑娘,也正是她此时口中的‘阿善妹子’。
    “不会的, 他们只是奉命来保护我, 并不会随意动手。”
    两天时间的相处, 足以让健谈嘴又甜的阿善和柳三娘处好关系, 她本身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现在就算身份尊贵,但也并没丝毫的权贵架子,因此柳三娘对她很是喜欢。
    阿善此时是刚从客栈后的药田回来,除了来时的软袍长裙,这两天阿善为了方便采药,穿戴的都极为朴素简洁。明明是大冷的天,可阿善采药回来后仍是出了不少汗,她边走着边拿着块方帕擦汗,见客栈口的柳三娘迎了上来,对她笑了笑。
    “去了这小一天的,累不累?”
    柳三娘一见她回来,便亲昵的挎上阿善的胳膊,察觉到她身侧的黑衣男人忽然向她看来,柳三娘刚要张嘴的话堵在了嘴边,阿善注意到了,于是便将自己背着的药篓塞入玉清怀中,轻声嘱咐:“你先回去把这些药捡出来,陪我跑了这么久,你也该回去休息休息了。”
    “……夫人。”玉清顺势抱住药篓,他警惕往柳三娘那儿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放心阿善一个人在这儿。
    “没事的。”阿善摇了摇头,将额角的汗擦干后,她随着柳三娘坐到路上的一块巨石上,喘了口气道:“我就在这里坐会儿陪三娘说说话。”
    说起来她也是真的走不动了,通往药田的那几条小道泥泞难走,马车根本无法通过。阿善腿脚再利落也不是个练家子,何况昨日采药回来后,她的右脚就已经红肿,估计今日这通奔波,脚上是要起泡了。
    “好吧。”这里已经到暗卫圈起来的保护范围了,玉清见阿善是真的累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临走时,他又不放心的往柳三娘那看了一眼,不同于对待阿善时的温和耐心,他那一眼警告意味十足,阿善没注意到,但柳三娘却看得清清楚楚。
    “啧,你们家这些护卫倒是把你看顾的够紧。”
    等到玉清走远,柳三娘才翻了个白眼对着阿善小声抱怨了一句:“到底是你太娇贵还是招惹了什么仇家,这知道的是你家这群护卫忠心护主,不知道的还当你是什么重刑犯人,把你圈起来看着你呢。”
    柳三娘为人直爽带着股江湖豪气,是什么话都敢说。阿善觉得她这话儿说的没一点毛病,容羡明里暗里派了这么多人跟着她,可不就是把她当成犯人看管,怕她跑了么。
    “没办法,谁叫我家夫君不放心我呢。”阿善自嘲,她们一行人来时架势虽大但并没有透露身份,玉清他们也只唤她‘夫人’,所以柳三娘并不知道阿善的夫君是谁。
    也就是因为不知道,不了解实情的柳三娘才敢什么话都说,她看了看阿善那张水嫩又漂亮的小脸,抬头为她抹去颊上的泥土,调侃道:“小丫头长得这么水灵,我要是你家夫君呀,也不放心放你这么个小可人出来。”
    事实上,要不是那群人张口唤阿善‘夫人’,柳三娘都看不出来阿善已经嫁人了。
    “我已经提前帮你烧好了热水,一会儿你回去就能直接沐浴。”
    阿善点头说了声‘好’,这彩霞口的客栈虽说位置偏僻木楼看着陈旧,但内里应有尽有被柳三娘打理的很干净,后院还有一块她自己耕种的菜田,鸡鸭猪也被圈养在那儿。
    “得了,咱们回吧。”柳三娘总觉得阿善带来的那些护卫身上杀气太重,所以阿善一离开她就不情愿独自待在客栈中。
    就她们二人在这坐的小会儿功夫,二楼的窗户那已经有侍卫在那守着往这里盯了,柳三娘叹了口气,“我要是你我可受不了,这真是没一点自由。”
    阿善原以为休息了一会儿,脚上的疼痛会有所好转,谁知站起来时仍疼的厉害,柳三娘见状赶紧扶了她一把,担忧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阿善嘶了一下,“脚好疼。”
    不休息还好,这一休息再站起来简直是疼到半步也走不了了。等到柳三娘搀扶着阿善慢吞吞走到客栈门口时,厅内靠坐在窗边的修墨抬眸扫过来一眼,没什么诚心的关怀道:“小夫人这是怎么了?”
    阿善抿了抿唇不太想搭理他,两天前他们一行人从南安王府出发时,阿善因为气急‘强啃’容羡的画面让修墨极为愤怒,明明容羡这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身为下属的修墨在下车后却气冲冲过来警告她,让她以后不准勾.引容羡。
    在怎么说容羡也是她名义上的夫君,他修墨管的着吗?!
    因为这事,两人弄的很不愉快,修墨看她不顺眼她也自然不会上赶着对他友好,所以在硬邦邦吐出‘无事’二字后,阿善被柳三娘搀扶着往楼上走,此时她只庆幸自己当初没把房间选在三楼。
    “成了,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喊着妙灵妙月去给你们准备晚膳。”
    在送阿善回房后,柳三娘送来热水很快离开。阿善褪去身上的脏衣服一瘸一拐的往屏风后面走,这里虽条件不错,但完全不能和南安王府比,没有室内浴池就只有一个浴桶。
    柳三娘是个会享受的人,她人细心还给阿善准备了沐浴用的花瓣,阿善在坐入后将花瓣洒入了水中,淡淡的香气伴随着热气蒸腾上涌,她舒服的将双臂搭在了木桶边缘,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小夫人,您在吗?”当房门被人敲响时,阿善已经在木桶中睡着了。
    敲门声将她吵醒,此时桶内热水已变得温凉,阿善赶紧从水中出来,披了件衣服回道:“在,怎么了?”
    门外玉清顿了顿,温声回道:“饭菜已经准备妥当,小夫人要现在用膳吗?”
    “好。”刚好阿善也饿了,她穿好衣服坐在镜前打理着长发,“那就直接让妙灵端上来吧。”
    厅内吃饭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阿善不好同他们坐在一起,只能在房内用膳。
    柳三娘不仅人能干也做的一手好饭菜,这么大一客栈全靠她独自支撑,大概是真的喜欢阿善,所以她每日都会给她单独开小灶,今日还给她炖了一蛊鸡汤,吃的阿善都不愿意回王府了。
    吃过晚膳后,天已经完全暗下来。
    阿善一瘸一拐的去隔壁房间照看修白,自转移到彩霞口后,他仍是虚弱的厉害,甚至因为转移那天的长途颠簸,他当夜就发起了高烧,时常呼吸微弱到几近没有,把修墨吓得片刻都不肯离开。
    “怎么样了?”轻轻推门进去,玉清正守在他的身边。
    此时修白虚弱到身边不能离人,必须有人时刻看顾着。阿善来时刚好轮到玉清照看,他摇了摇头有些担忧道:“还未退烧。”
    阿善见修白的唇瓣已经起皮发白,倒了盏清水端给玉清,“那你先给他擦一擦,我去配药。”
    如今修白要多脆弱有多脆弱,甚至配药时药性稍强一些就能要了他的命。也不知是不是阿善运气好,开客栈的柳三娘竟然也懂医术,起初她只是谦虚的说略懂,后来阿善才发现她是真厉害。
    “我觉得你这药方太过保守,在加上一味清安效果会更好。”在看过阿善的配药后,柳三娘给出建议。
    “可清安性烈,依修白如今的情况,用了怕是会有反效果。”
    “不会。”柳三娘摇了摇头,“我看你配方中还有一味黄鹿枝,它可以中和清安的烈性,你要是还不放心,大可以再放些甘草。”
    与阿善从医书上学来的知识不同,人柳三娘是正经八百的医救过很多人,她的医术虽比不上跟随子佛学医的阿善,但实践经验十分丰富。有了柳三娘的提点,阿善在用药方面更为大胆了一些。
    “你现在救的这个是你什么人?”在煎药的过程中,柳三娘陪着她并未离开。
    阿善坐在药炉前拿了把小扇子,歪头想了想回道:“他不算是我什么人,但是是我夫君的贴身护卫。”
    “贴身护卫?”柳三娘对阿善的夫君更是好奇了。
    “肯如此上心救治自己的贴身护卫,他们应该是一同长大的吧?”
    从阿善身边的护卫穿着就可以判断出,他们家的主子一定非富即贵。
    柳三娘看的出阿善他们是有意隐藏身份,所以她不会傻到好奇打探,只是因着阿善,才会对她的夫君有兴趣。“同三娘讲讲,你夫君是个怎样的人?”
    “我看你带来的这些护卫各个都眉清目秀俊俏的很,你夫君是不是比他们还要好看?”
    这倒还真让柳三娘猜对了,只是阿善有些疑惑,“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说。”
    柳三娘撇了撇嘴,“要不是自己有顶好的相貌,谁家夫君敢这么放心把帅气的护卫放在自己娇妻身边。”说着她还点了点阿善的额头,“阿善妹子这么讨人喜欢,你家夫君一定把你宝贝的很。”
    “欸你还没同我说呢,你夫君相貌到底好不好看呀?”
    “还成吧,是比他的护卫看着顺眼。”阿善不太想谈起容羡,尤其是柳三娘一口一个她家夫君,让她听着不太自在。
    “比那什么叫玉清修墨的看着顺眼,那相貌绝对是上成了。”柳三娘端来了一碗瓜子磕着吃,她自己吃着还分给了阿善一把,聊得尽兴时,她并没察觉到阿善的不对劲儿,还不停询问着容羡的事。
    “你夫君相貌好,那性格怎么样呢?瞧着阿善妹子这一股子水灵气,我猜他一定是个谦谦君子,是个好脾气的。”
    ……呵,这个柳三娘还真猜错了。
    “不,他脾气特别差,唯我独尊霸道又强势,他的下属都怕他。”
    “啊?”柳三娘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乍被阿善这么一说,她愣了一下,瓜子都忘了磕了。“性、性子不好啊?”
    见阿善面无表情的,柳三娘以为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赶紧补救,“可能像这种大富大贵家出身的公子哥儿都这脾气,你看你这一出来他派了这么多护卫跟着你,可见心里还是有你。”
    “性子不好没关系呀,疼你就够了。”
    “嗯,他倒是真的很‘疼’我。”
    阿善身边没一个能说话的人,这些日子来被憋得不行。如今她终于遇到一个不认识容羡也不知他身份的人,忍不住向她吐苦水,“你是不知他有多疼我,大冷天自己穿的厚厚实实还坐在马车里,却不肯施舍一件披风给马车外的我。”
    柳三娘的笑容一僵。
    “他对我实在太好了,好到时常不给我饭吃,最狠的一次饿了我三天,你知道那三天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怎么度过的?”
    “啃草啊,就那地里长着的野草,味道又涩又苦。”
    “不是,阿善妹子……”柳三娘欲言又止,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善抽了抽鼻子,一股脑将自己对容羡的抱怨全部撒了出来,“我手腕上的青紫都是他掐的,腰部被他勒的也疼过好些天。他还把我丢入池中险些淹死我。”
    “有一点你还真说对了,他找这么多护卫跟着我,不是担心我有危险,是怕我忽然跑了。”
    柳三娘彻底惊了,从最开始的满心欢喜变成心疼愤怒。“这到底是什么狗屁男人!”
    她心疼的将阿善抱住摸了摸头发,在心里把她的夫君骂了无数遍。“这样的夫君咱们不要也罢,咱们阿善这么好,也不缺他一个男人。”
    阿善点了点头,她对柳三娘说这么多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吐苦水,更重要的是她想在容羡他们动手前,把柳三娘拉入自己的阵营中,无论之后她能不能逃跑,她要的是柳三娘就算不帮她,也不会阻止她。
    “乖,咱们不提他了,聊点开心的事。”之后她们二人谁也没再提起容羡,在这之后没多久,阿善就将煎好的药送去了修白房间。
    虽然药煎出来了,但给修白灌下去却十分费力,毕竟他现在病的厉害完全失去意识,好在有玉清的帮忙,阿善多少也能省些力气。
    “天色已经不早了,明日还要去谷中采药,小夫人还是早些睡吧。”病榻前,玉清一勺勺缓慢往修白口中塞药。
    这是个耐心活,在他喂药的同时还要帮修白擦拭从口中流出来的药汁,阿善本想亲自喂,但玉清见她满脸的疲惫,于是就主动揽下这活儿,催促她早些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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