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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分不清容羡是调侃还是真觉得她甜,阿善嘴巴有一点点的疼,她良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反问:“你、你不是说你不喜甜吗?”
    “现在喜欢了。”容羡觉得要是所有东西都像阿善这般甜美,他不乐意多品尝几次。
    曾经也不是没亲吻过阿善,但那几次的亲吻都不如这次给容羡的感觉强烈。
    就好像凭空出现了一把小勾子,拉着他的心不断的往阿善身上跑,他在亲吻她时想要让她紧紧贴着自己。喜欢听她微弱的喘.息,更喜欢吞噬她甜甜软软的气息,一次比一次更汹涌的反应冲洗着他的理智,若不是容羡克制力足够,他下一步就想把阿善按在榻上细细品味。
    “爷,暗阁的人过来了。”
    屋内的旖旎还没散尽,南安王派来的人已经守在门外。容羡发暗的眸色很快沉下,他缓慢帮阿善将衣服整理好,擦了擦她的唇瓣后又为她罩上披衣,“不要怕,很快就会过去。”
    阿善还没从刚才的亲.昵中回过神来,她只觉得二人的关系越来越不对劲儿。心中如同有个无底洞在不断的扩大,阿善不安的情绪加重,在容羡抱着她往外走时,她迷糊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就在外厅。”容羡侧脸的弧度发冷,刚刚他和阿善有多亲.昵,这会儿他的心情就有多差。
    尤其是当阿善看到暗卫拿着戒指准备打她的手掌时,阿善呆愣的扭头看向他,她似乎是想问些什么,容羡亲了亲她的眼睛将人按着自己怀中,低哑道:“别看了。”
    这不是他能控制的,南安王府他权利再大也大不过南安王,也好在南安王没有执意打断阿善的双腿,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
    戒尺看着吓人,其实打上去并不算多疼,受罚人感受更多的是害怕和屈辱。好在阿善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对于打手掌这种事并未太大感觉,她只是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小学生,一下子就像穿回了自己的时空。
    “疼就叫出来。”在暗卫连续打了好几下后,容羡见阿善不语,以为她又是在忍耐。
    想到阿善刚醒来那会儿哭闹着想要回家,所以容羡承诺道:“明日我就带你回侯府住一日,第二日咱们直接出发去南方,也刚好带你出去散散心。”
    阿善嘶了一声,同一只手打的次数多了总会疼,所以阿善往回抽手时去看容羡,“可以换一只手打吗?我好疼。”
    阿善承认自己有些故意了,她其实并没多疼,但眨了眨眼睛眨出一些泪花,说这话时还特别委屈,可怜巴巴看着容羡。
    容羡呼吸一顿,他握住阿善被打的发红的那只手,在换成另一只手时,他忍不住对暗卫冷声道:“轻一点。”
    阿善垂下眸子没再看他,心里越来越乱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曾经容羡看到她在彩霞口受伤,眼皮都不带抬冷漠到生扯她的伤口,从不在意她疼不疼,可现在他竟然主动吩咐暗卫打轻些?
    阿善不吭声了,她闷着头想事情睫毛乱颤,容羡看到她这副样子抓着她手腕的力道重了些,在暗卫打完那五十尺后,他冷淡扫向暗卫吐出一个字:“滚。”
    看来他带着阿善一起去南方是对的。
    “……”
    阿善是真没觉得打手掌有多疼,但没一会儿她的手就开始发红发肿,容羡脸色不太好的帮她上药,阿善才感觉到疼。
    她觉得很神奇,“你说是不是我受过更疼更严重的伤,所以就不觉得这种小罚有多疼了?”
    哀莫大于心死,人最悲伤时精神上的疼痛远胜于肉.体的疼痛,的确会有所麻木。阿善所受的伤虽够疼够重但还没到折磨到心死的地步,她本就是对容羡随口一说,可容羡听完眼皮轻抬看向她,眼眸冷幽幽的明显情绪更差了。
    阿善不解:“你怎么了?”
    容羡帮她擦完药后推开她的手,无笑意勾唇淡淡道:“没怎么。”
    他就是觉得阿善这话怎么听让他怎么不舒服而已。
    第二日天亮,容羡就带着阿善去忠勇侯府,阿善总觉得他似乎在与南安王闹脾气,临去南方的最后一晚都不在王府去,竟然陪着她跑去了侯府。
    第103章 喜爱娇妻三
    成婚以来,这大概是阿善第二次和容羡正儿八经的一起出门。
    以前阿善坐在他那辆豪华马车里都不敢乱看, 如今她不仅可以去摸马车内摆放的物件, 还可以吃车内的小点心。
    因为他们出来的太早, 街边行人并不多。阿善顺着纱帘往外看的时候, 看到马车行过之处路人纷纷避让,清脆的撞击声自窗纱上方传来, 阿善仰头看到阳光下闪着光的琉璃珠。
    “在看什么?”容羡斜靠在车壁没什么兴致, 他懒散拨弄着香炉中的凝樨香块,霜白色的长袍垂落, 墨发金冠贵公子做派十足。
    阿善自从上车后就没看过他几眼, 两人之间还隔着张榻几,容羡抱不到人不太满意,就总想拉回阿善的注意力。
    “没看什么。”阿善打了个哈欠, 将头抵在了纱帘上。
    她的确没看什么,就是有些无聊随便看看。好在南安王府和忠勇侯府都在皇宫脚下相距不远,打发些时间很快就能到。闭上眼睛的时候, 阿善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软软的掌心被人把玩似的轻按了两下, 容羡问她;“还疼不疼?”
    阿善的手掌还有些肿, 被容羡按了两下后她睁开眼睛, 总算是看向另一侧的男人, 她说:“本来是不疼的, 但你一按就疼了。”
    容羡完全没有愧疚的意思, 他将阿善的小手圈入自己掌中, 淡淡道:“一会儿到侯府我在帮你擦点药。”
    “……”
    “来了来了, 侯爷。世子爷他们马上就到了。”
    顾伯远昨晚就收到了二人要来忠勇侯府的信,今儿一早就派人将忠勇侯府打扫干净,等候在大厅中。
    陪他一起等的还有静夫人,她表面上笑容得体,在顾伯远往厅外走时,她站起身来趁机问身旁的嬷嬷,“双儿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嬷嬷低声回:“皇妃说她一会儿就会过来。”
    “好好好……”静夫人一连说了几句好,心里的一块大石头逐渐落地。
    这几天顾伯远一直在暗地里查她身边的嬷嬷,静夫人察觉到不对,前日已经找借口把嬷嬷支出侯府了,也就是从那天起,顾伯远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偏偏这个时候阿善还上杆子撞上来。
    要是这丫头趁机给侯爷说些什么……
    静夫人表情不太好了,此时她还不知道顾惜双把阿善送入角斗场的事情,还期盼着自家女儿早些回来稳住局面。
    “夫人,马车到了。”
    见南安王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侯府外,静夫人抚了抚脸颊换上笑容,赶紧出去迎接。
    “……”
    阿善下马车的时候,是被容羡抱下来的。
    她也不知道这人是在装样子还是真的变体贴了,她只是忽然回忆起自己还没嫁给他那会儿,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以前可从不会抱我下马车。”
    当初她脚崴了都是生生从马车上跳下来的。
    容羡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抱怨,微怔后低低一笑,他帮她理了理衣服,“你还挺记仇。”
    那当然要记仇啊。
    阿善想说他以前做的那些狗行为还多着呢,但顾伯远已经走到院中了,阿善看到他出来挣开容羡的手就跑了过去,拉过顾侯爷的手软软喊了声爹爹。
    “乖善善。”顾伯远本来还挺高兴的,但等到阿善走近他却笑不出来了。
    抬手碰了碰阿善巴掌似的小脸儿,他皱着眉有些诧异道:“怎么消瘦了这么多。”
    刚巧容羡慢悠悠走到了阿善身旁,所以身为阿善夫君的他毫无意外得到自家岳父的怒目。
    容羡本就不太高兴阿善刚才甩开他跑向忠勇侯,这会儿他笑容都浅的虚假,微抬眼皮说出的话极没诚心;“是我没照顾好善善。”
    他的确是没照顾好她,这话容羡自己也承认,但他那态度语气怎么听都让人听不出愧疚诚恳。
    明知南安王世子是个怎样高傲冷漠之人,但顾侯爷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他看着自家小女儿的脸蛋儿心疼的不行,冷哼了一声,他拍了拍阿善的手道:“善善,爹爹让你受苦了。”
    “来,咱们快进屋。”
    阿善好怕顾侯爷把容羡得罪,她赶紧打圆场,一手去拉顾侯爷一手去拉容羡,她解释道:“是善善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最近总是生病,和……和世子爷没关系的。”
    “世子爷?”顾侯爷重复了遍阿善的称呼。
    阿善赶紧改口,支支吾吾胡乱道:“是、是夫君,夫君待我很好的。”
    既然来了,阿善自然要把握住机会,如今她已经不准备在对顾惜双的行为遮掩了,所以等到她和顾伯远单独说话时,噗通一声跪倒在他的身前,将自己在角斗场的遭遇全部说了出来。
    “善善看的清清楚楚,那几日姐姐都在角斗场阁楼中坐着,她明明就知道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却不曾拉我一把。”
    阿善这次很明确告诉了顾侯爷,将她陷害入角斗场的人就是顾惜双,只可惜她的人证已经被容羡弄死了,那日唯一目睹顾惜双在场的人只剩下嘉王二皇子和容羡,可这也定不死顾惜双的罪行,毕竟他们没人知道顾惜双去了几日。
    顾侯爷跄踉坐到椅子上,他似是受了惊吓,一时间都忘了扶阿善从地上起来。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阿善刚刚有注意到顾伯远对静夫人的态度,她想这个时候顾伯远应该已经将当年的事情查到静夫人头上了,所以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有一件事善善想说但一直不敢说。”
    “刚回侯府时善善骗了您,善善一直记得当年陷害女儿将女儿带出皇城的人是谁,但善善不敢说,因为善善的十年和爹爹的十年相隔太遥远了,善善怕口中的真相换不来您的信任,反而会让当年的人趁机报复。”
    阿善失踪的那十年是顾伯远的死穴,是化解不开的痛楚。他总算想起来去扶阿善了,几次张口想说话但又闭了嘴,张张合合数次,顾伯远最后艰难问:“究竟是谁?”
    其实他自己已经查出来了,只是他自己不敢信而已。
    事实证明阿善当初不贸然说出真相是对的,她说了顾侯爷也不一定信。如今真相是顾侯爷自己查出来的,阿善不需要添油加醋,只需要把顾侯爷查出的真相锤死就好,所以她吐出一个人名:“是静夫人。”
    不仅仅是她,还有她的女儿顾惜双也是主谋之一。只不过顾惜双那时不过几岁,就算阿善说顾惜双也知实情,顾侯爷也不一定相信她。
    顾侯爷听到静夫人的名字闭了闭眼睛,阿善口中的人果然和他查到的真相一模一样。
    握着阿善的手轻抖,他回复:“好,爹爹知道了。”
    明明顾侯爷并未对阿善承诺什么,但阿善就是知道,顾侯爷一定会还她一个公道。
    “……”
    阿善从顾侯爷那儿出来时,容羡已经去了她的小院休息。
    心中的一半真相说出,阿善走路都变得轻松起来。可能是在这个时空待的久了,有时候阿善总觉得这顾侯爷是她的亲爹,而这忠勇侯府的小院就是她的家,这种错觉延续到最后,就好像她就是书中的顾善善。
    前院的事情已经不归阿善管了,回到自己的小院后,妙灵端着热粥吃食送上,这是顾侯爷提前备下的,都是阿善喜欢吃的。
    她这会儿还不知道顾惜双也在赶来忠勇侯府的路上,吃过东西后她就去院中荡秋千,容羡站在院中同修白交代着明日离开的事情,阿善问他:“你真的要带我走吗?”
    容羡用手截住她越荡越高的秋千,轻轻嗯后,他吩咐:“晚上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就出发。”
    容羡很忙,哪怕是陪阿善来了忠勇侯府,他要处理的事情也太多,阿善冷冷清清的小院光翻墙进来的暗卫就不下数十人。
    看来男主也不是这么好当的,想到日后即将发生的帝位争夺战,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局面。阿善身上的烙印还有些疼,所以她荡了会儿秋千就回了房,所以她并不知道在这期间容羡出府了一次,回来后还刚好碰到顾惜双。
    顾惜双是自己来的,她来时并未提前通知顾侯爷,口中说是要给顾候一个惊喜,其实她自己也是来的匆匆忙忙。
    自得知容羡陪阿善回了忠勇侯府后,顾惜双的心里就不踏实,尤其是她回到侯府见到自己的爹爹,一通质问下来更是让她心凉了半截。
    “世子爷……”顾惜双刚从顾伯远书房出来,神情落寞双目发红。
    这次顾善善走了一手好棋,竟然煽动顾伯远休了她母亲。这会儿她母亲已经在房间哭闹起来了,就连她都没落到好,要不是她抵死不认角斗场和当年的事情,估计就连她都要被赶出家门。
    容羡以前看到她从不会理会的,这次他不仅扫了她一眼还停下了脚步。顾惜双以为自己看到了希望,几步走到他的面前小声唤着他,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最近过的好吗?”
    容羡看着面前这个女人,黝黑的眸色不起半分波澜,他薄唇轻张念出一个名字:“二皇子妃。”
    只是瞬间,顾惜双脸色煞白,她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明明容羡什么也没说,她却慌张解释道:“不是的,我、我心中中意的人只有世子爷,只要世子爷需要,双儿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世子爷你要相信我。”
    容羡轻轻勾了勾薄唇,俊美的面容微侧,他往顾惜双身后看了眼淡淡道:“你可是容辰娶得正妃,能为我做什么?”
    “若我说让你背叛容辰,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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