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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新的关系

      朦胧里,顾梓菡仿若看见一缕光,很温暖,身体的冰冷和痛楚仿若一瞬间消失了一般。
    眼前渐渐开阔了起来。
    她转头四处细细打量了一番,她似乎置身于一处草原之上,只是周围的一切仿若画中,看得不真实。
    脚下突然一条泛着白光的路延伸了出去。
    她狐疑地踏上前,便是接触的那一刹那,她整个心仿若平静了下来。很静,是她这些年来从未感受到的安宁。
    前方一个身影缓缓显现,绿色的衣衫随风而摆。
    她鼻头一阵酸楚,是娘。
    “娘!”快要遗忘的称呼从口中缓缓而出,流沿着眼角而落。
    她抬步想要向娘而去,却见娘跟她挥手示意她不要过去。
    她眉头紧蹙停了下来,娘却伸手指向她身后。
    她狐疑地转身,身后漆黑之中渐渐化出一副图画来。
    图画里淡淡的烛光,她看见自个躺在床上,而床边是四爷。
    她心里一紧,记忆慢慢袭入脑中。她眼帘微低,再抬眼,画面猝变。
    是太君,太君苍老了的容颜站在顾府祠堂里。口里默念着什么。
    她倾耳一听,太君在为她所请求平安。
    画面又变,陌生又熟悉的容颜。是沐儿。
    沐儿跪在草丛见,对着天上地月神问着她的下落。
    她心里一阵刺痛。转身向娘看去,娘对着她微微挥手道别,她瞳孔一紧,想要向娘跑去。脚下的地却突然坍塌。
    她坠入一个无底深渊之中。
    顾梓菡发出一阵嘤咛声,而后辗转醒来。
    她侧头,便见坐在一旁的四爷。
    感觉到她醒来,轩辕痕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轻声道:“醒了?”
    她微愕,撑起上半身微微点头,随即想起他看不见,有些嘶哑的声音道:“我没死?”她中的毒她清楚,是蛊毒,且是要命的那种。她为何会没事,且她感觉不到一丝的不舒服,所以她的毒应该是清了。
    轩辕痕眼眸微抬,清冷的声音缓缓道:“有本王在,本王不会让你出事的。”
    她脸庞没由地一红,微微侧脸躲过他的目光。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是他的眼神依旧让她局促不安。
    两人静默不语,如此的安静更是让她尴尬。
    她轻咳了一声道:“奴婢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
    轩辕痕眉头微蹙,声音微冷道:“对本王,你不必说谢。”
    她又是一愣,而后红了耳根。她知他是清冷之人,但却不知说出口的话却让人脸红。
    她嘴张张合合几次,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许多的疑问,比如他是如何知道自个的身份的。但却开不了口。
    “不知道跟本王聊什么?”他沙哑的声音突然道。
    她微愕不语。
    他又道:“无妨,今夜也晚了,本王困了。日后想好再跟本王聊吧。”说着他起身。
    她以为他要走,却见他坐在床榻边脱了靴子翻身上床。
    她惊愕地赶紧向里移。
    他和衣躺下。
    她眉头紧蹙,看着他闭上双眼,咬了咬嘴唇,踌躇半天后出声道:“那个——”
    “这是本王的房间。”他淡淡的声音截断了她的话。
    她微呆长长的睫毛眨了眨,而后合上张开的嘴。
    “本王困了,陪本王睡会儿。”他又道,依旧闭着眼,声音略微有些慵懒。
    她不动,但就愣愣地跪坐在床榻上,凝视着他俊秀的容颜。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耳边传来的他匀称的呼吸声。
    看来他是真的累了。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应当是四更天了。再过两个时辰,天该亮了。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而后在他身旁躺下,但却贴着墙。
    可她刚躺下,他突然侧身,手一捞将她捞入怀里。
    她惊得不敢动弹。
    他却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道:“本王还以为你会坐到天亮。”
    她眉头紧蹙,她应该坐到天亮的。也好过此番的局促不安。
    环在她腰间的手突然紧了紧。
    “还好你无事。”清淡的声音低语道,很轻,轻得让她以为是自个的错觉,但环着她手的力道却让她知道自个不是错觉。
    她微微抬眼,看着他依旧紧闭着双眼的面容。他是真的担心她吗,在知道她如此不堪的身份后。
    这一刻她有些自卑,四爷,他应当值得拥有更好的。比如像天真不被世俗渲染的南宫婉,又比如高贵却单纯的锦溪公主。但不该是她,阴险狡诈的菡姑姑。
    这一夜她无眠,直到天蒙蒙亮,身体的虚乏才让她倦倦地睡过去。
    耳边传来她浅浅的呼吸声。原本紧闭着双眼的轩辕痕慢慢睁开眼。
    他眉头微蹙,看来要让这女人乖乖呆在自个怀里却还是需要些时候。
    他淡淡地叹了口气,一向讨厌麻烦的自个却为自个找了个最大的麻烦。但无奈,谁让是她了。
    他缓缓闭上双眼,抱住她的手紧了紧。
    顾梓菡直到睡到晌午才醒来。
    轩辕痕已经离开了。
    鸣鸢见她起身,忙活地招呼婢女为服侍她起身。
    她摇头拒绝,她不喜欢被人触碰。
    只留了鸣鸢帮衬,她毒刚清,身体还虚得慌。
    梳理好,她坐在圆桌前,奴婢上了饭菜。
    相较于以往不屑的态度,婢女一个个显得十分地恭敬。
    为首的婢女端着一碗汤药上前道:“菡夫人,这药是王爷离开前让奴婢准备的。王爷说一定要人奴婢看着菡夫人喝完。”四爷一向清冷,这菡夫人能住进四爷屋里,定不同。她们自然不敢怠慢。
    她看着面前那黑乎乎的药眉头微蹙,一旁鸣鸢见状会意接过奴婢手中的药碗道:“四爷有心了,不过夫人不喜喝烫的东西。且放会儿,等凉了奴婢一定亲眼看着夫人喝下。”
    “这——”婢女为难,这可是四爷当面嘱咐的。
    鸣鸢转移奴婢的主意出声问道:“夫人醒来便不见四爷,不知四爷去何处呢?”
    婢女回道:“早晨皇上宣东陵皇子入宫觐见,四爷陪其一同进宫了。”
    顾梓菡眉头拉拢,东陵皇子?他何时来的吴越,是为锦溪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