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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章 朋友相离(二)

      良久后,风波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他起身拿起地上的外袍盖在她背上,冰冷的声音道:“顾梓菡,记住朕的话,不要挑战朕的极限。若下次朕再在你身上发现不该存在的东西,便不是如此轻易过去。”
    她趴在地上,嘴角冷扬。
    他黝黑的瞳孔微动,而后转身离开。
    须臾,二月进殿,见殿内的情绪大惊。
    “宫主!”二月走到顾梓菡身旁轻唤了声。
    顾梓菡眼眸微动,坐起身。
    她缓缓站起,抬起脚。
    “宫主,地上有碎片。”二月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眼帘微动,低语看着脚下的碎片。
    是方才打破的酒壶,碎片上有些血。她微微侧头看了眼手臂上的划痕。嘴角冷扬。
    她落脚,刺痛从脚心传来,她的心里清醒了过来。
    她缓缓地走到落地的铜镜前,手指缓缓拂过锁骨上的咬痕。
    二月站在她身旁眉头紧蹙,“宫主,这是皇上咬的?”
    这下口也太重了些。
    二月从腰间拿出药瓶欲给顾梓菡上药。
    “不必了。”顾梓菡挡在二月的手。
    二月眉头微蹙,欲劝,但突然瞳孔猛地撑大。
    宫主的伤口下是什么东西在动。
    顾梓菡冷冷地看着铜镜里映出的画面,锁骨下的伤口仿若有一只小虫在动着。
    她眼眸微动,看来灵儿的药是起了用处了。
    只是那若吻痕的印记来掩饰却是多余了些。
    她缓缓转身往屋后的温泉而去,这一身的味道该洗个干净。她闻着难受。
    二月看着顾梓菡的背影眉头紧蹙,宫主她究竟瞒着她在做什么。
    暑热渐渐褪去,启程回京城的日子越来越近。
    自从那日后,轩辕痕不再来她这儿,梦璃亦未再来。
    看来对她他是开始防备了。
    夜里一骑快马飞奔进了行宫。
    轩辕痕坐在宝座上,看着手中的信函眼眸缓缓眯起。
    “左冷,通知德井,朕明日启程回宫。”轩辕痕低冷的声音道。
    左冷微愣,“是,皇上。”
    左冷退了下去,梦璃从旁屋走了出来。
    梦璃走到轩辕痕身旁,看着轩辕痕道:“四爷,我们要离开了吗?”
    轩辕痕微微颔首,“明日离开。”
    梦璃咬了咬嘴唇,眉头紧蹙道:“菡姐姐跟我们一起走吗?”
    轩辕痕眼眸一沉,低冷的声音道:“我们先走,她过几日再离开。”
    梦璃看着轩辕痕冰冷的脸,单纯的脸上划过一抹担忧。
    深夜——
    顾梓菡在床榻上打坐运气驱动蛊虫在体内游走。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猛地睁开眼,而后收回气息,倒头躺下假寐。
    月色下,一抹白缓缓地走到床榻便。
    轩辕痕站在床榻便,凝视着她。
    床榻边儿躺着许多空酒壶。
    她又喝酒了,满屋的酒气充斥着。
    他眉头紧蹙缓缓坐下,而后伸手覆盖在她光洁的脸庞。
    “菡儿。”他轻唤了一声。
    她紧闭着双眼,不知他大半夜跑她这来究竟是为何。
    身边床榻缓缓陷下。
    身体被拉入怀里,熟悉的味道侵入鼻息之中。
    她紧闭的眼眸微动。
    他要做什么?
    他将她环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
    “朕知道你没睡。”他低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她嘴角微动,但眼依旧闭着。
    “明日朕会跟梦儿先回宫,你随众人三日后返京。分开的这段时间你跟朕老实些。”他低沉的声音道。
    她依旧假寐着。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她,叹了口气。在她额头轻轻地一印,而后放开她起身下榻离开。
    她缓缓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扇门处眼眸微动。
    突然胸口一阵剧痛,喉咙里一阵腥甜。
    她捂着嘴,血沿着指缝滑落,滴入雪白的床榻上。
    她看着床榻上那殷红的血眼眸微动。
    “若是用了这蛊,你不可再动情,否则——”灵儿的话未说完,但后后果她清楚。
    月色下她眼眸微动。
    她对他何会再动情,不过是刚才收气时急了些而已。
    她屏除心里的烦乱,凝气重新开始驱动蛊虫。
    她的时间紧迫,浪费不得。
    翌日清晨——
    二月进屋唤顾梓菡起床却发现顾梓菡晕倒在床榻上。
    二月为其号脉,发现其脉象凌乱不堪。
    二月不敢耽搁立马为其施针。
    半响后顾梓菡辗转苏醒过来。
    二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扶着顾梓菡坐起。
    顾梓菡揉着剧痛的额头,眉头紧蹙看着二月道:“本宫是否晕倒呢?”
    二月眉头紧蹙微微颔首,凝视着顾梓菡问道:“宫主,除了二月帮你施药打通经脉,你是否还用了别的方法?”
    顾梓菡微微探了探自个的内息,还算不错。听二月如此问,知道瞒不了承认道:“本宫用了蛊。”
    二月沉思半响,“宫主用的可是骨蛊?”
    顾梓菡微微颔首。
    二月瞳孔猛地撑大,“宫主体内本就有蛊,这两蛊相争必然会损宫主五脏六腑,宫主这是在以命相搏。”
    顾梓菡嘴角冷扬,“以命相搏?”若是能赢,以命搏又如何。
    二月凝眉道:“宫主,以属下的施药,宫主只需再耐心等半年,宫主的内息定然能恢复六、七层。宫主何以如此激进。”
    “因为本宫耗不起这时日。”顾梓菡道。且恢复六、七层的内力对她来说根本不够。她需要的是恢复十层的功力,却要比以往更内力更浑浊,这样她才有赢的把握。
    二月不明白地看着顾梓菡,欲问个清楚。
    屋外宫女此时进门禀告道:“皇后娘娘,皇上那再过半个时辰便要出发回宫。是否让各宫的娘娘准备去行宫大门处相送?”
    顾梓菡起身,走到铜镜前看了一眼道:“让她们都先过去吧,本宫过会儿便过去。”
    “是,娘娘。”宫女退了出去。
    二月担忧地看着顾梓菡道:“宫主,你刚醒来身体羸弱,不该去。”
    顾梓菡拿起衣衫套上,“本宫乃一宫之主,若不去便落人话柄了。”
    二月看着拿起胭脂往脸上扑的顾梓菡道:“宫主不是个会怕他人闲言碎语之人。”除非是怕别的。
    顾梓菡拿起唇纸抿了抿道:“你倒是了解本宫。”她自然不怕他人如何说,但却不能让轩辕痕起了怀疑。
    她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个,如此盛装除了上次封后大典她还未如此往脸上抹过胭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