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斗转星移,此一时彼一时
虽说茜姨对这荒废的老宅意见不大,但对清兮的意见却是大的很,总是想法子刁钻人家。在她心里,杨府的家业就是毁在清兮这个扫把星手上的,若不是她住进杨府,这数十年的基业又怎会毁于一旦。
清兮吃哑巴亏,但也不愿多说什么。起初茜姨为难自己芊芊就会跟她大闹一场,后来茜姨便不再当着芊芊的面折腾,转为背地里给清兮使绊子。
“清兮,快把屋子给收拾了,打住进来起就天天吃一肚子灰,哪像个住人的地方。”虽说离开了杨府,但茜姨照旧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虽然穿戴不如从前华贵了,但较之前清秀了不少,反而更显年轻了。不认识她的人铁定不相信她已经有芊芊这么个女儿了。
“知道了茜姨。”清兮把手里的活放下,端起水盆就往屋里走去。
“这屋里里外外都得擦,房梁上也得擦,风稍大点的日子总往下边掉灰层,还让不让人踏实吃饭。对了,待会擦完屋子把衣服都给洗了。”
“娘,你怎么又让清兮干活了。今时不同往日,你就不能自己动动手吗?清兮又不是咱们家的佣人。”芊芊一早去集市买东西去了,刚回来就瞧见这么一出。
“没啊,我就说说,你看人家也还没动手呢。”茜姨一把夺过清兮手里的木盆。
“你头上哪来的新发饰,是不是又花钱了?”芊芊扔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拽过茜姨,气不打一处来。
“我昨天晚上不是出去溜达了一圈嘛,撞见了个摊子,东西可便宜了,没花几个钱,再说了,我都已经好长时间没添东西了。”离了杨府没人使唤,茜姨的气焰都消停了不少。
“芊芊没事,天天在屋里待着闷得慌。我正好也想找点事情做。嗯,家里也没多少吃的了。”
“来来来都搬进来!”院子外边一阵闹闹哄哄的,似乎来了好些人。三人赶紧从屋里出来。
为首的是梁家少爷梁朝暮,他带着一帮下人大大小小搬了好些东西在院里放下。
“芊芊,这人你们认识?”茜姨把芊芊拉到一旁耳语。
“也就一面之缘,没打多少交道。也不知这梁家少爷唱的是哪出戏。”
“这旧宅子可别是他们梁家的,难不成是要来收回这宅子。”茜姨一下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六神无主。“不过这老宅这么破,荒废了那么多年,肯定不是肯定不是。”
“梁少爷你们这是?”清兮走了过去。
“清兮姑娘,这可都是我们爷的一点心意。”梁朝暮将双手背在身后,得意洋洋地看着前来问话的清兮。
“梁少爷梁少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来就来呗,还带那么多礼来,真是不好意思。”确定是友非敌,而且送来了那么多东西,茜姨立马喜上眉梢。
“小意思,不成敬意,夫人喜欢就好。”
这梁家少爷一表人才,长得也好,也没那么多架子,对自己也是毕恭毕敬的。要是把芊芊许配给他,这后半生就有依靠了。而且这梁家可是比孙家家底厚了数倍有于,响当当的名门。有梁家撑腰,不怕以后扳不倒孙家。
“梁少爷可是来找小女芊芊的?”
“额,嗯,对,是来找芊芊姑娘的,还有清兮姑娘。茜姨你们在这住得可还舒坦?”
“梁少爷费心了,这虽然破旧了些,但也算是清净。芊芊刚从集市回来,要不今天留下来用餐吧。”茜姨一边说着一边把梁朝暮往屋子里带。突然想起来屋子里破破烂烂的,三人又都做不出什么拿手菜,笑容都僵在脸上了。
“茜姨,你们招呼梁少爷,我去厨房了。”茜姨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一看就明白。三人里也就清兮做的菜能勉强入口,她不去做就只能等着喝西北风了。要是芊芊能嫁入梁府或许并不是一件坏事,芊芊的性子自这件事情发生后收敛了不少,但玩心还是在的,那梁家少爷一看就是个玩心大的主,两人凑一块肯定整日都是乐呵呵的。不过梁家的大门没那么容易进,而且嫁娶之事向来不是两个人说的算。
茜姨扫了扫椅子上的灰层,招呼梁朝暮坐下。“我们芊芊是个好姑娘,从小到大一直很听话,要不是芊芊,我们仨怕是都得在街头乞讨了。”
梁朝暮一坐下,茜姨就开始叨叨叨说个不停,恨不得立马把芊芊送人怀里。
“娘您少说点不行吗?”制止了茜姨后芊芊转头看向梁朝暮说道:“梁少爷可真是稀,我们娘俩现在四下无依,更是穷途末路,难不成梁少爷只是单纯过来雪中送炭的?”
“芊芊姑娘说笑了,我梁朝暮像坏人吗?我就是心疼你们了,遭遇那么大的变故,孤苦伶仃的。这些都是我的一点心意,绝对没有恶意。”梁朝暮站起来搓了搓双手说道:“这饭菜什么时候好啊,要不我去厨房看看?”
“厨房那种地方怎么能让您去呢,一会清兮做好了就会送上来。芊芊你带梁少爷四处逛逛,不用着急回来哈!”说着就把芊芊和梁朝暮往门外引。
芊芊瞪了一眼梁朝暮说道:“好吧,本姑娘就陪你走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这般用心良苦,但是本姑娘不吃这套,清兮更不吃这套。”
“哟,芊芊姑娘真是蕙质兰心,小爷佩服佩服。”
“少来这套。快说,你是不是看上清兮了?”芊芊拦在梁朝暮面前,直直地瞪着梁朝暮的双眼。话说这人的眼睛长得真不赖,睫毛长长的,笑盈盈的时候弯成一道漂亮的明月。
“若我说我看上芊芊姑娘你了,你可相信?”
“拉倒吧你就,信你我就是小狗。如果你看上的是清兮,我劝你还是少费功夫了,你就不是清兮喜欢的类型。”芊芊一挥手摇了摇头。
“那清兮姑娘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其实我有很多面的。比如做事时的认真和雷厉风行;与朋友们口吐莲花谈笑风生;幽默搞笑我也很擅长,重点是我很会讨姑娘们关心哦!”
听了这席话,芊芊将头摇得更厉害了。“不够稳重不够稳重,清兮总说我长不大,我看你跟我差不了多少。”
“我在我爹面前很稳重的!”梁朝暮大声说道。
若是之前,芊芊兴许会想撮合他们试试看,但眼下实在没那个心情。
“行了,你自己在附近逛逛,我去给清兮打下手了。”
“怎么能让你们动手呢?厨房里油烟那么重,我也来帮忙!”说完两人一头闷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