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神墓地_分节阅读_338
“情势逼人,我想要试一下。”时柏顿了一下,又道,“难为你能找过来。”
泽九却是摇头,“不难,很容易。”随即他微敛了眉,俊逸透白的脸上染上一丝嫌恶,“这里最臭。”一路寻着臭味就能回来。
时柏手上顿了一下,随即轻笑道,“倒是没错——”确实,对泽九来说,这里应该是恶臭难忍,无论是小壶天的禁地还是这里。
时柏为他换上新茶∶“多亏你能回来帮忙。”
泽九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眸若星辰,这句话可是他现在最想听到的。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泽九眉头一皱,“我说让你先想办法,没让你把我先送走,以后若是如此,我定然是要生气的。”说着他放下杯盏,忧心道,“你真的是越来越爱多管闲事了,少看一眼就出事,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时柏怔了一瞬,他让泽九惊到了,这还是第一次见泽九这副长者关爱的模样,那忧心说教的模样看起来和韦逸有几分相似,这是将他当做红翎儿了?
时柏失笑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多管闲事,没你想得那么伟大。”
泽九清冷隽美的脸上满是不信:“有什么不愿意承认的,做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若不然你当初为何要留下,就算天塌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何必要冒这个险?”
时柏沉吟了一下,说:“非要解释得话,其实算是一种本能,就像是为了种族繁衍传承而做出的牺牲,以你的小黑为例,蚂蚁种群的个体不影响整体的情况下可以有自己的个体意志自由,但是如果种族无法传承的情况下,为了族群就要有人做出牺牲,这是生命物种的本能,为了自己本族下一代的延续,这也不能称之为伟大。”
“繁衍?”泽九愣了,“怎么还扯上繁衍了?”
时柏眨了眨眼,笑着道:“狼不把草原的兔子全部吃光,并不是因为仁慈,而是为了生存,黑蜘蛛会吃了雄性蜘蛛产卵也不是残忍,他们所做得一切都是为了种族的繁衍,每个族群都有着自己的生存策略,有着拼命生存的方式和权力。”
泽九让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了一会儿,才反驳道:“又在唬我,你说得都是不开智的虫兽,只会依照本能行事,这和人不一样。”
时柏笑了一下,说道,“人做任何事情的底线也是基于此,修真界规定不可对凡人动用法术,保护凡人的法则也是因为伤害凡人会影响到我们自身,但这种族群式的发展也有弊端,很多人因此走了偏门的,就如九璇真人当初为了宗门构陷九鼎门——”察觉到泽九眼神转暗,时柏转而说道,“凡人常说要有仁爱之心,很多人都不忍杀生,但他们不会为此而真的戒掉肉食,因为食肉带来的后果不会影响到他们,反而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常常是买了宰杀好的肉食,眼不见心不烦的自我欺骗。只有真正触碰到自己的利益,他们才会有所动作,所有物种做得一切,无论看起来多伟大,都不是为了保护别人,而是为了保护自己。”
“越扯越乱,你为了那么多无关的人差点牺牲自己,这还不算伟大?”泽九仍旧不同意,一脸地匪夷所思,“这是圣人所为,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种特质。”为什么以前他会觉得时柏是个伪君子呢?可能时柏对待个体常常表现得十分冷漠,一般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所以才会觉得他无情,但若是上升到整个群体,他便从大局出发,鲜少计较个人得失。
“我是仙魔之体,确认自己不会有事儿才会留下来,只是就算我真的就此牺牲,也不能算是有多伟大,从我们一出生开始就有着一项使命,守护族群,守护家园,守护我们在乎的人,就像你想守护我和师兄一样,这是本能,也是责任。”时柏看着他,十分柔和地道,“我这么说你可理解?”
泽九愣了一会儿,随即掩饰地连连摆手:“好了,好了——不要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强加给我,本来就头晕,还要听你讲大道理。”
时柏看着泽九,眼眸幽深如海:“不理解也不要紧,你只需知道我做这一切是想守护好你和你赖以生存的世界。”
泽九耳根发热,他最受不得这种暧昧,心跳砰乱,身上有些止不住的发汗,他忙站起身:“明白了,明白了,我去干活了,早些完事儿,早点回家。”
早点回家——
泽九的这句话莫名地也让时柏期盼起来。
“等等——”时柏叫住他。
“什么事儿?”泽九停下身。
时柏徐徐转过头,漫然笑道:“我突然觉得咱们的关系似乎又恢复到早前师兄弟的模样。”
泽九呼吸一紧,莫名地心虚起来:“有什么……不对,咱们本就是师兄弟。”明明没什么好心虚的,为何心脏会跳得如此厉害。
时柏侧过身温柔地看着泽九,而后站起身,慢慢走近泽九。
看着后退的泽九,时柏漫声道:“躲什么?”
泽九让时柏逼至营帐的角落,一脸防备地看着他:“你又想干什么?”外面那么多的人等着,还有正事儿要做,让人发现得话……泽九看着慢慢贴近的时柏,紧张得呼吸短促。
时柏附上他洁如皓玉的手背,贴近对方清俊如水的脸庞:“我是觉得咱们的关系可以把这个‘师’字去掉。”
啊?
泽九反应了一会儿,“兄弟?”随即又疑惑道,“这有什么不一样?”
师兄弟和兄弟——
时柏唇角挂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黑沉的眼眸泛着层层波光:“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你今后可以改口叫我哥哥。”
第151章晋江连载
时柏轻慢的语调将“哥哥”二字说得十分暧昧撩人。
泽九愣了一下,立时明白时柏是学那魔王昊天,他还以为这事儿过了,结果竟还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