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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丢了场子也丢脸面

      待我匆匆跑到竹园,从一片仍旧碧绿的竹林缝隙中看向众人,发现小姐们正围着苏娇娇说笑,公子们也是各自待着。
    看来,大家都有意维护我的脸面,尚未开始攀谈。
    我正打算偷偷溜进去,但那坐在石凳上的姓池的小子眼尖,一下子就看见了夹在两根竹子之间的我,他抓抓脑袋,不明就里,露出一副疑惑的模样。
    他自然不知道我在干嘛,但这小子没有过多迟疑,放下手便立刻高声喊了起来,“这位小姐,你在做什么?”他边说还边向我走来,脚步很慢,却看得我心惊肉跳。
    这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都停下来,看往竹林这边,我讪讪地笑了一声,“呵,我……”
    “丢了东西吗?”苏娇娇反应奇快,立刻开口,推开眼前的人,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举了起来,“是这个耳环吗?”
    我离得有些远,看不清,但也知道要赶紧应下才是,“对,那是我的,我刚刚在找。”我穿的厚,被两根竹子卡得死死的,毫无办法,只能用力一挣,却听见“撕拉”一声,狐皮制成的袄子已经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我心里顿时一凉,真没一件好事发生。
    眼看着池祖符快要走到眼前,我心如死灰,罢了罢了,场子砸了,面子丢了,回头再找回来吧!
    但意想不到的是,姓池的小子却脱下了自己的大氅,披在我身上。他的大氅我看不出是什么质地,还存有他的体温,很是暖和,我渐渐平静下来,莫名心安。
    “抱歉小姐,是小生逼得小姐着急了。”他给我系上大氅的带子,轻轻说道。
    我沉默不语,实在是不想说,这小子,刚才要不是他,我早就混回小姐群中了,要不是看他现在帮我一把,我早就和他翻脸了。
    苏娇娇站在那儿看不清我,我完全被池祖符高大的身子挡住了,还以为池祖符在欺负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把推开池祖符,看到我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
    我一看,乐了,这不就是郑媛儿送我的生辰礼吗?
    看来是东元给她的了。东元这丫头身穿宋府特有的袖口绣红莲的衣裳,一眼便看得出是宋府之人,刚才要苏娇娇假扮我,东元是一定要留在她身边才行的。
    虽然大家都知道苏娇娇在假扮我,但不敢明说,那当然,我也得把戏做得真一些。
    “你是哪家小姐?”看来在场的就池祖符一个傻子,那也没办法,之前他与我从未相见,在跑出去找武孟间前,他跟我说的介绍自己的话是第一句话。
    这么看来,今日我俩也算初识。
    “我……”我还没想好是如实相告,还是编个名字骗他好呢?
    苏娇娇看我犹豫不决,便率先开口,“她是苏府小姐。”
    “原来是苏府小姐。”他笑起来,看得人如沐春风,拱手再做一礼,“刚刚与小姐相见,不知小姐是否记得我的名字,在下池祖符,池家二少爷。”
    我不说话,场面一时间僵住了。
    苏娇娇笑了,一边拥着我回到小姐群中,一边对池祖符说着,“她被吓着了,你也别多说。”
    我迟疑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谢谢你的大氅。”
    “不气,”他回得很快,“小生之荣幸。”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太清楚。苏娇娇还是帮着假扮我,我则是借着袄子受损而下去换衣服的理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反正刚才,我没解释,那宋府小姐就还是苏娇娇。
    所以我便窝在打着地龙的院子里,喝着西元端来的姜汤,想着这竹园里的事儿。
    姜汤独特的气味,熏得鼻子痒痒的,不过我的身子慢慢回暖,思绪也不这么乱了。
    晚些时候,苏娇娇来我院里,她一进门就嚷嚷道:“宋纯洁!我以为我这辈子就只有一次十六岁生辰宴,没想到,今天还让我过一遍!”
    院子里很暖,我心里舒服,放下姜汤,“还不是要去为你打听武孟间的事情吗?”
    “那你打听到什么了?他怎么说?”苏娇娇坐在梨花木凳上,西元已经为她上了一杯热茶。
    “哎,小心!”我看着她一心都在武孟间身上,伸手直接就去拿那杯茶,赶紧提醒,但已经来不及了。她被烫了个实在,赶紧拿手摸着耳朵,待放下来查看时,指尖已然红肿。
    我唤来西元,让她去拿玉肌膏来,苏娇娇皮肤嫩,这一烫,保不齐是要留疤的。
    “哎呀,你就赶紧说嘛!”她皱着眉,转头看我,眼里尽是水汽,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为了武孟间,还是为了她的手。
    “他说保密。”我走到苏娇娇身边,拉起她的手,帮她呼一下。
    西元动作快,玉肌膏已经送上来了,我便在苏娇娇手上细细地抹开玉肌膏,雪白的膏体,遇温变透明,慢慢地融入到肌肤之中。
    这玉肌膏有奇效,是宫里出来的,我这么多年,烫伤擦伤什么没有过?就靠着这玉肌膏,我一直没留下疤痕。
    “你就问出两个字?”苏娇娇瞪圆了眼睛,抬头看我,“你跟我开玩笑啊!”
    “他说,”我停顿了一下,“会平安回来。”
    “这就完了?”苏娇娇把手伸回去,“那我……”
    “别我啊我的,你知道他会回来,而且还会平安,这不也很好吗?”我也不恼,把玉肌膏交给西元拿回去收好。
    “他去多少年呢?什么时候回来呢?要上场去打仗吗?那些当兵的过得苦,他坚持得下来吗?”苏娇娇嘴也没停,像放爆竹似的,把一系列问题抛给我。
    我说不出话了,是啊,我什么都没问出来。
    我坐在苏娇娇身边的凳子上,只重复着一句话,“他会回来的。”
    “早知道我就不帮着假扮你了!”苏娇娇的眼泪终究还是下来了,她从小就爱哭,这时又哭得梨花带雨,我心疼得很,伸手便去擦她的泪。
    她一把拍掉我的手,站起来就跑出了院门。
    手背上微微有些疼痛,我叹了口气,握紧双拳,看着桌上已经凉了的茶,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