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罗琦之师灿芹毒娘
灿芹毒娘早些时候就易了容混在突易部落王氏家族中,她现在的面皮模样与王大小姐王雨花一模一样。而那真正的王大小姐,在四年前就被她关押在九溪山的一个山洞中,训练成了一具杀人不眨眼的傀儡。
灿芹毒娘的毒功现在只能说是来自岁仁皇室一脉。
这些都是早年的秘闻,传说岁仁帝国皇室的上一代长公主在学习正法时,不慎走火入魔被反噬导致生命垂危,躺在床上几乎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岁仁帝国先皇儿子虽多,却只此一个女儿,所以他因此事而心急如焚,广招江湖术士来救公主的命。后来是一个穿着黑纱的女子揭下皇榜,自请来为公主治病,她是在公主身上下了蛊,才使公主恢复了元气的。
那女子走前没有留下任何名号,只留下一本名为“七蛊绝学”的古籍,说是公主必须学完上面的武功,才能维持生命。
后来,长公主也确实练成此功,保住了性命。但这“七蛊绝学”是毒功,被世人不容,所以上书要先皇处决公主的人数不胜数。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因为公主这件事,百姓们的反应巨大,多处城池已经有人起义,岁仁帝国先皇不能不管。他虽在乎这个女儿,但更在乎江山地位,于是狠心下旨将长公主活埋于皇室陵墓之下。
长公主本就因为练了毒功,五官感知比常人更加灵敏,她早就洞悉了父皇的想法。但长公主没有反抗,欣然赴死,只是在此之前,她将自己毒功和古籍全部传给了贴身侍女——灿芹。
长公主死后,灿芹就从岁仁帝国逃到重华帝国的突易部落里,巧遇了在树林悲伤哭泣的罗琦。她当时因长公主的死悲痛欲绝,但却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孩子,因为罗琦的样貌与长公主有七八分相似,像极了长公主年少时的样子。
所以,她询问过罗琦愿不愿意拜她为师。而当时罗琦一心只想着圣女位子被妹妹夺走,满腔怒火,巴不得能有个比圣女更厉害的人当师傅,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明白了。
长公主死后没两个月,岁仁帝国先皇也因“疾病”死于非命。没了这个主要的“杀人凶手”,灿芹毒娘便想要岁仁帝国为她的长公主陪葬,但以她一己之力,肯定不能完成。所以她要利用重华帝国的能力。
她的计划是先搅得重华帝国人心大乱,然后怀疑到岁仁帝国头上,导致两国起战。然后她打算暗中做手脚,安排自己的傀儡大军进入其中,让岁仁帝国覆灭,这才是她最想要得到的。
但对这罗琦,她是真心疼爱,没想过要把罗琦卷入此次的阴谋中,可是罗琦,已经彻底在毒功里丧失了自我。
修炼毒功必须有蛊在身,罗琦身上有灿芹毒娘下的蛊,所以她一被关押,灿芹毒娘就感应到了。
这个唯一的徒弟总是自寻死路,她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第一次,她去救罗琦,那傻徒弟还说什么都不肯走,哭着闹着,差点招来人了。
回想起那天的事情,灿芹毒娘还是很头疼。
“你走不走?”灿芹毒娘偷摸着进了祭祀庙下的暗室,只看见罗琦双手环抱着腿,低着头,身上都是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血迹,就这样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我不走!”罗琦咬着牙,拼命摇头,“我不走,不走……”
“你的功力已经被废了!你留在这里干什么?”灿芹毒娘看着她也很是心疼,她没想过罗琦怨念会这么深,导致疯魔去灭了罗氏一族,那些可全是罗琦自己的亲人。
“师傅,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罗琦声音凄厉,抬起头看着灿芹毒娘,“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琦儿,一切都过去了。”灿芹毒娘叹口气,上前去抱住罗琦,“跟师傅走,没了功力就罢了,不打紧的。”
罗琦之所以不想走,一是因为她心中有愧,对不起罗氏一族,自愿受罚,二是因为一个她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她喜欢她的姑父易敛,所以她要留在这里。
罗琦咬着唇,不肯说话,只有眼泪控制不住地拼命往下流,这秘密,她对师傅都不敢讲。
后来是灿芹毒娘打晕了她,带她易容生活在王氏一族里。但因为毒功的丧失,罗琦整个人日渐憔悴下去,这毒功一散,蛊就会在体内吃掉五脏六腑,人也就几乎保不住了。于是灿芹毒娘费尽心力给她洗髓,并将自己三分之一的功力渡给了她,才使罗琦可以重新修炼起来。
一切都照着灿芹毒娘想象的那样行进着,直到有一天,罗琦对她说想要回到易敛身边去。
“你回去做什么?他能废你一次,就能废你第二次!”灿芹毒娘听到这话的时候很是生气,“你何必去寻死?”
“师傅,我知道你要易敛去搅乱重华帝国的人心,我回到那里就能帮你!”罗琦是有私心,但也是真心想要帮师傅一把。
“你怎么帮?”灿芹毒娘盯着罗琦看,“师傅只求你安康,不求其他,你不用帮我。”
“可是师傅,我这些日子,心一直在痛!”罗琦这下只能说出缘由来,“我看了《七蛊绝学》,练此功者不会再有心痛感觉,除非她爱上一个人,并越来越在意他。”
“你?!”灿芹毒娘一下子就明白了,“你喜欢易敛?”
易敛是罗琦的姑父,若罗琦喜欢他,那就是伦理不容之事!
“对!”罗琦狠下心,大声喊出来,“我喜欢他!”
“哎,你呀你!”灿芹毒娘扬起了巴掌,却在看到罗琦那张越来越像公主的脸后,始终没有打下去,“算了!”
灿芹毒娘也明白,毒功导致的心痛是如刀绞的,罗琦必须回到易敛身边,不然不出几日,她看到的就将是罗琦的尸体了。
但这分明有些捣乱了她的计划,本来她没想让易敛知道自己是罗琦的师傅,可现在这一切都要暴露出来了。她深深地看了罗琦一眼,心想:罢了罢了!
于是,她将罗琦带到易敛面前,明明白白地说道:“罗琦就放在你身边帮你做事,你最好不要动她一根手指头,不然你夫人的解药我是不会给的。而且,你夫人的毒师需要药引,没有两个至亲之人的鲜血,她也照样活不了!”
就这样,罗琦跟着易敛,帮着在历月城扮老妇人散播谣言。
可谁曾想,现下罗琦又被关起来了。灿芹毒娘很是无奈,但这徒弟只有一个,面容还与公主如此相似,她做不到放任罗琦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