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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父亲的老态

      半个小时后,方岳平透着疲倦,蹒跚着走出了厨房。拎着装满饺子的保温桶交给了方源。并为他打开了屋门,用手指着外边说:“赶紧走。”
    方源冲着方岳平点了点头。拿着饺子就跑了下去。方岳平回到厨房把一切收拾好,觉得肚子右上方疼的厉害。翻出了止疼药,吃了一片,揉了揉发紧的双眼,躺到了床上。
    方源急匆匆地跑回了医院。方正睡意全无的靠床坐着,玩着手机。王淑珍又回到床上睡着了。盛红趴在方正床边打着盹儿。
    方正听到门响一抬头,看到爸爸回来了。方源一抬手里的保温桶,冲着方正示意了一下,得意的说:“儿子,饺子来了。”
    方正笑着扔下了手机来接方源的保温桶。方源没给他,放床头柜上,打开了盖,往外掏着热气腾腾的饺子。
    盛红清醒了过来,看了下手机说:“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方源轻声说:“那是,老爷子准备明早包饺子,给你们送来,提前准备了馅儿。我都不知道我爸还会包饺子,包的还挺好看。”
    说着拿出来一个放到盛红面前“第一个给你,尝尝我们老方家的饺子。”
    盛红想吃又没好意思吃“给儿子,你都当爸爸的人了,还一心想着媳妇儿,这样不好。先给儿子吃。”
    方源笑着说:“你想多了,我想让你尝尝还烫不烫。”
    盛红被他气笑了,张开了嘴,方源夹着饺子放进盛红嘴里。盛红嚼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忙嚼完咽了下去,更加轻生地说:“比妈包的还好吃。”
    方源把食指放到家嘴唇边嘘了一声。回头瞅了眼王淑珍。看着王淑珍睡的还挺踏实,两人一起笑了。
    又在医院住了一天,方正恢复的很好,王淑珍也无大碍了。盛红走路依然离不开拐杖呢。
    一大早方源买好早饭,给他们送了过去。都安顿好了。去接钱菲菲。他俩一起去接刘承。到了拘留所,办好了相应手续。刘承就被放了出来。
    刘承走出大门,用力的吸了两口外边的空气。对着方源和钱菲菲说:“自由的空气真好。”
    钱菲菲伸出了大拇指,对着刘承说:“好样的刘承。”换来的是警察毫无善意的目光。严肃的走了过来催促道:“赶紧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好样的。让别人看了多不像话。觉得这里好,下回让你们多住几天”
    钱菲菲吐了吐舌头,对警察鞠了个躬笑着说:“您费心了。”
    警察看着钱菲菲的,把严肃也收了起来,对刘承说:“以后注意点,别来了啊,看你媳妇儿挺着个肚子也挺不容易的,做事儿考虑考虑后果。”
    刘承看了看钱菲菲,又看了看警察,夸瞪大了眼睛夸张地说:“我媳妇儿?这要是我媳妇儿我还真不想出去了。”
    钱菲菲跑过去就拽住了刘承的耳朵说:“我他妈来接你,你还嫌弃我,你有良心吗?”
    刘承疼的五官变形了,头努力的往前菲菲的手的方向凑。以便减轻点疼痛感。喊着,“姑奶奶,我错了。警察同志,你管不管?光天化日的在拘留所打人,还有王法吗?”
    警察无奈的笑了一下,理也没理他们,转身回去了。
    方源瞅着被关了两天,有些憔悴的刘承说:“怎么样,里边啥条件?”
    刘承揉着自己的耳朵说:“挺好,住两天体验生活行。我这可是为了你啊,怎么报答我。”
    钱菲菲凑着热闹说:“对,得报答,我作陪。”
    刘承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瞅了眼钱菲菲的肚子,挤兑道:“你陪啥?缺三陪,你陪的起吗?”
    钱菲菲的手又奔着刘承的耳朵去了,刘承灵巧地往前跨了一步,躲开了。已经有了准备的他还真不是一个孕妇可以调戏的。
    方源看着他们闹,笑着说:“情我领了,想吃啥喝啥随你俩大小便了。”
    刘承跟钱菲菲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挑着大拇指说:“兄弟,讲究。今天不宰你就是我不够意思了。”
    钱菲菲兴奋的喊着:“可劲儿宰他,我也开开荤。”
    刘承说:“得嘞,洗浴中心走起。”
    钱菲菲冲刘承喊:“滚”
    刘承一拍脑袋对方源说。“哎呀,光顾着享受自由了。方正和阿姨怎么样啊?”
    方源说:“都没什么大碍了,万幸啊。”
    刘承点了点头说。“那就好啊,当时的场面给我吓的也不轻。先洗个澡,我去看看他们”
    钱菲菲跺了跺脚说:“还真去啊?”
    刘承低头看了看自己用鼻子使劲吸了两口气说:“我都臭了,这样怎么去医院啊。”
    钱菲菲无奈地说:“你就不能等出院了一起去啊,我去医院不方便。”
    刘承假装嫌弃地说:“你都给别人怀孩子了,我凭啥带着你?”
    给钱菲菲暴怒,追也追不上,够也够不着。情急一下,脱了自己的鞋,狠狠的潮着刘承砸了过去。
    方源见刘承灵巧地躲开了。忙给钱菲菲把鞋捡了过来。说:“菲菲,你去挑地方,不怕贵啊,我带刘承洗个澡去,真要去看等出院吧,一两天也就出来了,一起去。”
    钱菲菲怒视着刘承说:“你丫过来,给我把鞋穿上,我就不追究了,我现在蹲下都费劲。”
    刘承小心翼翼地向钱菲菲说:“你说的啊。”
    钱菲菲点了点头。方源看着刘承孙子似的给钱菲菲提鞋,很是亲密的样子。提醒着说道:“你俩啊,都有家的人了。别在玩儿出点火花来。”
    刘承提着鞋说:“不能,我俩纯哥们,她脱光了我都不带拿眼夹她的。”
    钱菲菲看着鞋已穿好,一脚把刘承踹了屁蹲儿。
    方源看着这俩到一块儿准掐,见不着准问的两个货,无奈的摇了摇头。
    方正终于出院了。正好是周六。方岳平早就准备好了一个特大号比方正还要高的奥特曼。放到厅的茶几上,期待着给孙子一个惊喜。方岳平唯一能找到存在感的方式就是看到孙子因为他而高兴了。
    头上还缠着纱布的方正,在方源,王淑珍,还有拄着拐杖的盛红地簇拥下回来了。这个经历了一场磨难的家,又回归了原来的轨道。
    方正看到茶几上的奥特曼,眼睛一下子亮了。直接无视了张开双臂想要抱他的方岳平。朝着奥特曼就跑了过去。
    方岳平尴尬的收回手臂,气愤地对方正说:“以后让奥特曼当你爷爷吧,我不当了。”
    方正激动的点了点头说:“好,我爷爷是奥特曼。”把全家都逗笑了。
    王淑珍忙和着收拾这个她几天不在就面目全非的家。盛红蹦起来要帮忙,又被王淑珍推回了沙发上,准确的说是摔坐到了沙发上。
    一家子其乐融融地陪着方正玩儿,敲门声想了起来。
    方源急忙跑了过去,打开门是刘承和钱菲菲。钱菲菲捧着一束鲜花,刘承拎着果篮儿,这一幕又完美的演绎出了这俩人比亲两口子还像两口子。
    方源把他们请了进来,王淑珍跑过来气地说:“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
    看了看钱菲菲的肚子,忙拉着钱菲菲坐到了沙发上。
    刘承和钱菲菲热情的跟方岳平王淑珍打着招呼。
    方源给沏茶倒水。盛红拉着钱菲菲的说热情的说:“菲菲,你这肚子怎么这么大了,不刚四个月啊?”
    钱菲菲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说:“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你四个月时多大?”
    盛红想了想说:“我真忘了。”
    盛红看着陪方正玩儿玩具的刘承说:“刘承,菲菲这都俩了,你怎么还不要。”
    钱菲菲调侃道:“他有毛病。”
    刘承一下子急了说:“别总拿这事儿开我玩笑啊,我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我媳妇也怀孕了。我们治好了。”
    方源递给刘承一杯水,看着刘承这么得意,也真替他高兴,说:“你怎么不早说,真能憋,在哪个电线杆子上治好的?”
    刘承推开了方源说:“滚。”把大家都逗笑了。
    钱菲菲还不忘打击一句“是你的吗?”
    刘承刚要反驳,看了一眼方岳平已经消失了,可还有在一边擦地的王淑珍。把话又憋了回去。
    这时方岳平已经穿好了衣服又走了出来,跟王淑珍说:“老伴儿,我们出去买点菜,给孩子们做顿好饭。”
    王淑珍看了眼帅气的方岳平,放下墩布笑着说:“好。”又指着刘承和钱菲菲说:“谁也不许走啊,今天你们叔叔亲自下厨。谁走谁不给面子。”
    方岳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点头说:“对,对,对。”
    等老两口出门,气氛一下子活跃了。刘承看着方源说:“你看你爸这眼力见儿,你怎么一点学不来。”
    盛红得意地说:“还好我学来了。”
    钱菲菲说:“那你抽空回家问问你妈,年轻时认不认识方源他爸。整不好有大戏唱了。”
    盛红笑着推了下钱菲菲说:“你这嘴,准是跟刘承学的,这么不招人待见。”
    刘承说:“不带这样的啊,盛红。我可没得罪过你。”
    正聊着呢,门又响了。钱菲菲对方源轻声说:“你爸你妈可回来够快的,看来真是想给咱做大餐。”
    方源说:“那是,这情商,还知道敲门了,怕咱又说什么跟咱提个醒啊。”
    敲门声再次响起。方源喊着:“来了,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