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人征求方源的意见。起身都要往外走。
    “站住。”
    两个人同时顿住脚步，看向了他。
    “我也要去。我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即便真的是她干的，她也不是穷凶极恶的歹徒。顶多算雇主。再说有我呢。你放心吧。”
    这话深深的打击了方源。什么时候混的别的男人可以理直气壮的在他面前聊自己的媳妇儿的安全，说有他呢？
    “在这里等我。放心吧，乖啊。”盛红轻轻的抱了一下焦虑的方源。弥补了一下他的虚荣心。这一抱，春风得意。
    方源看着他俩的背影。盛红一人出了咖啡厅。男孩儿到了门口并没有出去。而是换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方源跑了过去“你怎么不去？”
    “这会儿去了，她们聊什么？我在这听着就行。情况不对我就进去。”
    “那还来的及吗？”
    “你想象成什么了。不是谈判，收集证据而已。你别这么紧张行吗？”
    “不是你媳妇儿，你不紧张。”
    “是我媳妇儿我也不紧张。我媳妇儿也是警察。习惯了。”
    方源还想说点什么，被这小警察的这为大家舍小家的气势所折服了。
    警察掏出耳机戴上了。伸手指了指方源的桌子。示意他回去，别捣乱。
    盛红推开酒吧的门。走了进去。全部窗帘都拉着。昏暗的灯光间歇性的闪烁着。让她的双眼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清。感觉自己踢倒了个椅子。
    “莎莎，你在哪啊？能不能把灯开开啊。照顾照顾我这孕妇。”
    袁莎莎应声说好。一把拉开了一个窗帘。虽然还有些昏暗。可视线已经很好了。
    袁莎莎走进吧台，手里端着个酒杯，冲着盛红举了一下。
    “大中午的你就喝。真是自己的酒吧不花钱。”盛红走到吧台，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袁莎莎给盛红倒了杯果汁“我刚榨的，为你。”
    盛红端起来喝了一口差点吐了“这是什么汁啊？”
    “果汁啊。”
    “什么果？”
    “干果啊，我这没水果了。”
    “姑奶奶，你这是榨油。有拿干果榨汁的嘛？一点水分都没有。”
    “我知道啊，我放水了。”
    “跟你们这类人说不清楚过日子的事儿。”盛红又仔细看了眼杯子里的东西。上面漂浮着一层油，下边确实是水。差点吐了。
    袁莎莎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最近怎么样，红姐？”
    盛红盯着袁莎莎说：“我挺好。靖颜出事儿了，你知道吗？”
    “出……出什么事儿了？”袁莎莎发现盛红看着自己，赶忙把头低下，拿起酒瓶，往自己杯子里倒酒。好像能掩饰她的不安。
    “车祸，孩子没了。好端端的两个孩子。就这么没了。”
    “这么严重？”袁莎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仿佛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盛红点了点头“你喝你的，给我倒杯水就行。”
    袁莎莎给盛红倒了杯水递了过去“那她还好吗？”
    “能好吗？你没生过孩子，你还不清楚孩子对于女人意味着什么。”
    “怎么好端端地就撞了车了呢？”袁莎莎低头呢喃着。
    “酒驾，一个司机喝多了，就给她撞上了。”盛红目不转睛的注意着袁莎莎地表情。
    “喝酒开什么车啊。这个司机太讨厌了，不顾自己的死活可以，凭什么连累别人。”
    “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从医院的血液检测报告上酒精浓度上看，他是刚喝完就撞到靖颜的。车里还有酒瓶。也就是这可能是有人故意报复。公安局已经立案了。也不知道李家招惹谁了？”
    袁莎莎的酒杯刹那掉到了地上。清脆的玻璃碎裂声，让她觉得有一股凉气突袭而来入侵着她的身体。本能的锁紧了毛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红……红姐，那人说了是谁让她干的了吗？”袁莎莎颤抖着说道。
    “还没有，被李昊打了，还没醒过来。不过会醒过来的。”
    盛红看了眼瑟瑟发抖的袁莎莎，不忍心再套她了。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莎莎，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吗？跟你明说了吧，公安局的证据指向了你。”
    袁莎莎哭了。颤抖着身躯让盛红很想抱抱她。想到张靖颜的时候惨状。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原谅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莎莎，你早就认识李昊吧？你跟张靖颜撞车目的也是李昊吧？你开业典礼上的话是不是也说给李昊的？”
    “你都知道了？”
    “我猜的。靖颜有次跟我说过，李昊让她躲你远点。但什么原因她不说。”
    “呵呵，红姐，你可真不简单。”
    盛红端起水杯像袁莎莎示意了一下“莎莎，说说你的故事吧。”
    袁莎莎走出吧台。把一个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到门外。关上了门又走了回来。
    袁莎莎喝完杯里的酒，又倒了一杯。盛红也没有制止她。看的眼馋。自己要不是怀孕了，何不想也大醉一场。两个朋友闹成这样，让她的心跟着都阴暗了。
    “我跟李昊可以说从小就认识。最初我爸和他爸是一起创业的。后来在公司的发展上有了些分歧。也就都单干了。各自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我们也算世家了。”
    “他是独生子，家里比较惯着。我呢，可能是个女孩儿吧。我爸爸很疼我，有什么想法跟他说了他都会满足我。从不对我做什么要求。对我哥管的比较严。成就了我们都这么任性的性格。我俩小时候到一起，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不过每次闯了祸都是李昊护着我。”
    “既然你们是世家，怎么靖颜就不知道你家和李昊家的关系呢？那靖颜早该认识你的啊。”盛红若有所思地说。
    “她不认识我。她们全家就她不认识我。别人我都很熟了。他们结了婚就搬出去了。李昊也不敢提有我这么一个潜在的强大竞争对手啊。”袁莎莎解释道。
    “我喜欢李昊。我承认。我也是他爸妈内定的儿媳妇。家里门当户对。老辈儿关系也挺好。都想着亲上加亲。”
    “可渐渐的李昊长大了。他明白他爸妈的意思。他也知道我对他什么意思。可他就是那么任性，对我也没什么喜欢的意思。天天故意的跟许多女人鬼混，不就想让我知难而退吗？让我知道他是个这么花心的男人。可他不明白，我想要的，从没有得不到过。随便他玩儿，总有收心的时候。我不在乎。爱跟谁跟谁。最后跟了我就行。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唯一。”
    “没想到就冒出个张靖颜。大家都看出来他是认真的，不是玩玩儿的意思了。他想娶张靖颜。可他爸妈能同意吗？这么大个集团公司。找媳妇儿找个普通老百姓？”
    “可李昊竟然能为了张靖颜玩儿自杀。谁也想不到吧？估计张靖颜都不知道。李昊写了遗书。说生活在这个家里太累。他是他，钱是钱。他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这么好的出身如果让他用自由来换。他就把命还给他父母。他吃了一瓶安眠药。也不知道从哪买的。拼多多还是九块九包邮？假的，没死成。可笑吗？”
    “不可笑，可我还想笑。对不起莎莎，你继续。没想到李昊也这么痴心。你觉得靖颜哪里不好吗？”
    “我是想知道她哪里不好啊。我就找办法接近她。我想知道李昊为什么对她这么着迷。直到……”
    “直到什么？”
    “唉，我也被张靖颜的人格魅力折服了。简单，直爽。并不是我想象的心机婊。有什么说什么。可我还是没放弃。李昊的妈妈不止一次的暗示过我。说他们长久不了。我机会还是很大的。她和李昊他爸都喜欢我。好吧，我等。谁让我依然喜欢李昊呢。我是不是很贱啊？拿我当宝的男人我不屑一顾。拿我当屁的我倒围着他迟迟不散。都成p2.5了，还要伪装成新鲜空气。貌似没我人家活不了似的。”
    “可他们结婚了啊，孩子也有了。你为什么还有想法呢？”
    “红姐，我不知道你经历的是什么恋爱。你懂刻骨铭心的爱一个人时，哪怕被他伤的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的。就算痛不欲生。可还是喜欢。得不到的才是想要的。为这个我也快把我爸气死了。”
    “李昊心里都明白。他妈跟我一条战线。要不他们搬出去住呢。张靖颜在家里也不讨喜欢。”
    “那李昊为什么让靖颜躲你远点，还不告诉靖颜原因呢？”
    “他怎么说？他说他妈喜欢我？努力拆散他们，好让他跟我在一起。他敢吗？”
    “你是不是威胁他了？”
    袁莎莎点了点头“我是被他逼的。我并没有想过伤害张靖颜。我在等。可等了头胎等二胎。更奇葩的是还是双胞胎。我也知道在让他们分已经不可能了。我的机会在哪？谁他妈的告诉我在哪？张靖颜二胎的消息直接让我崩溃了。我还假装若无其事的。我去找过他妈妈。既然这样，她又管不了她儿子。何苦这么对我？”
    “他妈妈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