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靖颜带着儿子闹闹来盛红的店里找她。一如既往地风风火火。
    “盛红，接驾，我带闹闹一起给方正过生日来了。”
    “难得你还记得啊？”盛红迎了出来，在闹闹的头上轻轻摸了摸。
    “阿姨好。”
    “你好。闹闹真乖。怎么没去上学啊？”盛红问道。
    “上什么学，幼儿园而已，哄孩子的地方，我答应带他找方正玩儿，这也就没去。”张靖颜不屑地说道。
    “有你这样的家长吗？现在教育大于一切。”
    “等上小学了我在教育他，想想以后一天天的这班那班的，没个消停日子。我想明白了，初中毕业不想上了，我给他开了饭店得了。天天下馆子，孩子还在我身边。我知足了。”
    盛红被张靖颜说的无言以对。恍惚间他觉得有道理。方正那学习水平，送什么班儿去都是浪费资源。厨师技校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阿姨，我妈妈让我来了老实点，说你肚子里有东西。里边有什么啊？”
    “有个小宝宝啊，你猜阿姨肚子里是个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啊？想要什么阿姨给你生个什么。”
    “阿姨，我想要个小泰迪。可好玩了。”
    “让你妈给你生去。”
    张靖颜看着盛红吃瘪，笑了起来。
    “你怎么样啊？”盛红心疼地看着张靖颜。
    “我挺好啊。跟我爸妈一起住，还有闹闹这个活宝陪着。挺开心的。”
    “唉，李昊签字了没有？”
    “签了，估计心里也凉了。”
    “怎么还凉了？”
    “给我直播自杀，安眠药摆一瓶，一片一片的吃。说我答应不离婚了他就停。”
    “唉，真是用心了啊。其实李昊挺好的，只是生在这样的家里，身不由己啊。你怎么让他停下来的，不心疼啊？”
    “我直接给他刷了俩豪华游艇，我就关了他的直播了。大老爷们一个，整天玩儿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本来就看不上这类人，电视剧里有这种人给我气的，我恨不得给她们踹凳子。真想死偷摸死呗。作践自己算是威胁谁呢？”
    张靖颜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在说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笑话。可谁心里苦谁知道。
    “呵呵，你真是有主意，换我我也买瓶安眠药，一对一片儿的吃去了。”
    “不说那些了，都过去了，闹闹在我身边就行。”张靖颜慈爱的抚摸着闹闹的头发。
    “妈妈，我会保护你的，你放心吧，我要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闹闹天真的看着张靖颜。仿佛化身于超人，什么泰迪金毛的，藏獒来了要想伤害我妈妈我也锤死它。
    “我们闹闹长大了，阿姨记住你的话了啊。等你长大了，谁敢欺负你妈妈，我们就关门放狗，咬死他们。”
    胡艳儿怀孕的事儿盛红没提。胡艳儿也清楚张靖颜身上发生了什么，也就没提。跟一个刚失去孩子的妈妈谈怀孕，无异于跟猪说过年。
    张靖颜开车带着盛红和闹闹，一起向着方源家里出发。路上盛红买了一个蛋糕，闹闹挑的。盛红跟售货员要了两个生日皇冠。给闹闹也要了一个。
    张靖颜车里放着一个挺大的玩具盒，里面一把加长的玩具*狙击步枪。是送给方正的生日礼物。
    电梯门刚打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张靖颜用力地闻了闻。“来着了，你婆婆指不定做的上好吃的呢。闻着这味道像是乌鸡。”
    “撒开了吃啊，吃不了打包。我婆婆做饭那收艺，算了，我也不吹了，我嫁给他们老方家这么多年，我还没闻过这么香的味儿呢。这肯定不是我们家门缝里飘出来的。”
    盛红闭上眼睛，努力用鼻子找着香味的来源。越到自己家门口香味儿越浓。猛地睁开眼“好像还真是我们家啊。”
    打开房门，俩人换着拖鞋。没等盛红拍马屁呢。张靖颜率先开口“阿姨，做的什么啊，这么香。全楼都知道你家改善伙食呢。”
    “炖的乌鸡，闻着怎么样？”王淑珍擦着手走了出来。
    “香，不像您做的啊，您做饭没香的这么俗过。”盛红插嘴道。
    “还真不是我做的，你刘姨来着，给我放好调料加好水就走了。来，靖颜快找地方坐。”
    “奶奶好。”闹闹打着招呼。
    “诶呦，闹闹真懂礼貌，一会儿奶奶给你个大鸡腿儿，好不好？”
    “好。我要吃两个。”
    “没问题，两个就两个。”王淑珍笑着说。
    “你吃两个方正弟弟怎么办？”张靖颜问道。
    “嗯，我给他啃骨头吧。骨头可好吃了，还补钙。”
    大家都被闹闹逗笑了。
    王淑珍拉着张靖颜做到沙发上。她是谁跟她亲近，她反而疏远谁。盛红挺着肚子她不管，拉着张靖颜上下打量着。
    “靖颜，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好好的啊。什么没了都能再有，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行了，妈。都过去了，别提了。越来越好。”盛红忙打断她。
    “靖颜这么好的孩子，他们李家是蒙了心，瞎了眼。过几天还得破产，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个老太太都学过。他们竟然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怜了我们靖颜了啊。”说着眼圈泛红，看着快要哭出来了。
    “阿姨，我好着呢。您放心。”换成张靖颜安慰她了。
    “妈，都过去了。靖颜缓过来了。”
    “也就我一个儿子。我俩儿子准让你当我们家儿媳妇儿，一个你，一个盛红，谁取了谁家好。”
    “看，后悔没要二胎了吧。少了一个好儿媳妇儿。后悔也晚了，你孙子取媳妇儿你在做主吧。”盛红打趣道。
    “我孙子娶媳妇儿，我还等的到那天吗？”王淑珍不禁有些伤感，岁月不饶人啊。阎王爷才不管你孙子娶不娶媳妇儿呢。
    “说什么呢，这方正过生日不许说这种话啊，您老长命百岁，注定四世同堂。”张靖颜恭维道。
    “快去看看你的乌鸦去吧，想这些没用的干嘛。你刚多大啊，五十多岁，等你八十了没准国家就研制出长生不老药来了。”盛红说道。
    “那也不是个好办法，光生不死地球承受的住吗？”
    “你考虑的太多了，那就没孩子的才有这待遇，而且吃了不孕不育，还不行。”
    “唉，那还是没我的份儿。拿孩子换永生。那真是是考验人性的时候了。”
    乌鸡汤顺利出锅，闹闹急不可待的掰了个鸡腿。
    王淑珍任务繁重，接方正的工作就交给了方源。
    方源把方正领了出来说：“生日快乐，儿子。”
    方正跳起来说：“我的礼物呢？”
    “在家里啊，闹闹也来我们家了。妈妈给你买了一个好大的蛋糕。我们赶紧回去吧。”
    幼儿园的老师追了出来“方正家长，这是方正的作业本，回去你们好好辅导辅导，十以内的加减法。别的小朋友都会了，他掌握的不是很好，多帮他熟悉熟悉。”
    “老师，今天我生日，我可以不写作业吗？”方正可怜巴巴地说道。
    “哦，老师祝你生日快乐。”老师说道。
    “那礼物呢？”方正问了老师一个措手不及。
    老师还在发愣呢，方源接过了作业本“这就是礼物。回家让你爷爷好好辅导辅导你。他爷爷是教授，教大学的。呵呵。”
    老师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教授的孙子学成这样，难道教的是大学体育吗。还没听说过体育老师评过教授的呢。“好，你们多辅导，今天不写就不写吧。方正，生日快乐啊。”
    方正高兴地冲着老师挥了挥手。方源拿起作业本翻开了第一页就头疼了。2+2＝a。这跳跃性思维随了谁了。
    方源带着方正回到家里，方岳平已经回来了。在厨房掌勺。王淑珍打着下手。
    方正进门张靖颜拿起玩具盒子冲他晃了晃。方正就飞奔了过去。玩具面前，他已经不知道谁是他妈了。
    方源走进厨房，拿着方正的作业本在方岳平面前晃“爸，方正的作业是你辅导的吧？”
    “是啊，有问题吗？”方岳平掂着炒勺匆忙撇了一眼。
    “你看看这写的都是什么啊？老师还说我呢，数咱家孩子笨蛋。”
    “这老师怎么说话呢？”方岳平把炒勺放稳，瞪着眼说道：“怎么能说自己的学生笨蛋呢？”
    “大概意思，老师当然没这么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管管他了，这么下去不给你丢人啊？我还跟他们老师说他爷爷是教授，可能教孩子的东西太多了，记乱了。”
    “嗯，行，以后我好好管，这孩子聪明着呢。就是不爱学，”
    方源叹了口气出去了。聪明，哪就看出聪明来了？都觉得自己孩子是最好的。这么惯下去可就废了。
    方源做到沙发上，看着两个小孩儿玩儿的不亦乐乎，上蹿下跳的方源问道：“闹闹，叔叔考你个问题，2+2等于几？”
    “2+2等于奥特曼。”闹闹不假思索地说。
    方源立马心理平衡了。不要求自己孩子多优秀，只要不是最差的就行。
    “方源，刘承认和钱菲菲怎么样？”张靖颜问道。
    “还那样，一个四处忙着寻医问药，一个在家等着二胎报道。无惊无喜。你怎么样，从那阴影中走出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