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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的父亲

      2002年元春节临近之际,已经大三的我刚结束实习回家。回到家,天已经开始黑了。
    鸡鸭进不得屋,在门前地坝里叫唤。其他家人都不在家,于是我就先把大门打开让它们都进屋了才把包裹拿我寝室去。
    家里两扇大门,二百四十平米地面积,一楼的六个大间,两边的大间都是厨房和猪圈,两个做堂,一间是餐桌,还有就是一个杂物间。房间太大,一、二楼的房间除了堂都一分为二成约二十平米的小间。
    寝室都在二楼,北面的一间的前面半间房屋是二弟的卧室,我的卧室往南和他中间隔了一间房,再往南间隔一个房间的前面半间是父母的卧室,隔壁的后面半间是三弟的卧室,再前面半间是作为人留宿用的。
    当我打开寝房的门,却看见我的床上躺着相拥而睡的两个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二弟和女朋友住在我寝室了。
    那个尴尬啊,甭提了,赶紧拎包出来。但我心纳闷的是,二弟也太那个了,这都什么时候啊,家里鸡鸭在楼下叫那么凶,却都不下来经理下,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还有我糊涂的是,我们三兄弟都有自己的寝房,但二弟这带着女人鸠占鹊巢地睡在我寝室是个什么情况啊。
    后来院子里的人告诉我母亲在挖苕,天已经黑了,我就去接她。
    翻上后山,远远地看见母亲干瘦的身影,佝偻着身子,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想着母亲辛苦一辈子,真的是吃苦耐劳。但就是这么一副孱弱的身子,常年地里劳作,在我们家乡干活比好多男人都厉害。又想以前赔母亲在农忙时,在田间地里农作到凌晨三四点的情节,我的心好疼!
    平时母亲省吃俭用节俭的很,即使春节期间父亲回来了,也轻松不了多少,更还得把好吃的留给这个家庭的顶梁柱。
    母亲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这是劳作辛苦所致,但又何尝不是生活营养没有跟上的原因。这都是为她的三个儿子啊!
    看见母亲挥舞着锄头的瘦弱身子,我的泪水一下子就流的满面……
    待我平静了心绪擦了眼泪才叫了一声:“妈妈,我回来了!”
    农村的条件就是这样辛苦,现在还是农闲时节,天已经黑了母亲都在地里劳作,农忙时节的忙碌是非农村的人想像不到的。
    我蹲在地里清理红苕上的泥土,听着母亲说着父亲还在犁田……
    是的,无论是幼时,还是现在,父母的勤劳绝对是我们农村楷模。身为人子,我都尽可能的帮忙,但想不通二弟都二十多的人了,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二弟历来偷懒取巧,但长大了却更不懂事了。他小时候粉嘟嘟的,像个洋娃娃很讨人喜爱,无论在任何父母的心里遇到这种情况肯定都有一点的心里倾斜。
    去年,父母给我一年的钱总共才涨到二千七。但二弟在父亲手下做事,每天的零花钱就五十元还嫌弃不够,隔三差五地私自悄悄“拿”钱,还曾伙同幺姨家的表弟一起偷,甚至于有一次一干就是上万。
    当然,东窗事发后,肯定是有人背锅,二弟这时的“大义灭亲”就表现的淋漓尽致,一顿暴打表弟肯定绝不不手软。但我从不明白我的父母为什么就不明白事理。
    又回话题,我终于明白了二弟赖我寝房的原因了,想来是看我在读大学不用住这房子,趁现在三弟年幼不懂事,想从现在就做成既定事实把我的那一份房产霸占。
    父母勾心斗角一辈子,二弟这点心事自是没有瞒过他们,事后也听叔婶们有说父母知道这事。
    原来二弟要结婚了,俩口子想搜刮尽父母所有的钱,父母节俭一辈子自是不肯。
    但二弟和父亲多年,自是知道一清二楚,扬言父母不拿出多少钱给他结婚,他就把父亲引以为傲的房子炸掉。
    但我的父亲就是这种人,欺软怕硬,二弟无赖,父亲也奈何他不得。
    最终,父亲只得拿出了所有钱来给二弟准备结婚用。
    可是我的父亲啊,我们三个都是你儿子,老三小不懂事无话可说,但我还有学校的贷款毕业前夕必须还,否则拿不到毕业证,也享受不了只还八成的优惠,到时还得额外收取我利息。
    并且还有一年半的书读,你怎么也该把钱给我留点我用啊。
    但父亲只字不提,我呢或许是傻,或许是太过于体谅父母,又或许我性格太懦弱,反正我什么话都没说,整个寒假基本都是就自己去找人打牌玩。
    打牌,一则我这个人也喜好打牌,再则家里天天阴沉沉的,还有父亲这样待我,我是真的不想看见他拿我出气的嘴脸。所以我就经常出去打麻将,很小的那种,输赢也就二三十元。然后晚上回来看会书才睡。
    但父亲毫不领情,父亲的耳朵在农业学大寨某次开会时掏耳朵,被人阴得搞出了血尔后耳背,所以每次看电视都是震耳欲聋的。
    父亲晚上的看电视,也是我晚上看书的主要原因。某晚,我正看书起劲,父亲从隔壁跳去一脚把我门踢开,很是冷酷地说道:“明天收电费了哦!”
    然后就是母亲夫唱妇随随后补刀念叨不休,说我白天游四方晚上补裤裆。
    父亲,你自己的钱给你二儿子搜刮完了,我这个大儿不仅没有任何埋怨,但你却这样拿我撒气,在自己儿子面前耍无赖。
    我还是太懦弱,还是没有说什么。忍吧,忍过这最后大学一年半,到时候逃离这种专政愚昧野蛮勾心斗角的地方就好了。
    2003年春节,我大四只有最后一学期就大学毕业了。然而父母的阻止我读书却达到了极限。
    弟妹这一年怀孕在身没有出去,在家都我父母养着。父亲的钱终于给二弟俩口子变着花样压榨了个精光,包括父母当年的成绩。
    我一回到家里,父亲就告诉我家里没钱了。我没有埋怨他,只说:“没事,就最后半期了,我自己想办法。”
    但父亲居然不准我出去借钱,到后来我终于说动了三叔答应借钱给我,但父亲的对我不允许借钱也是极致。他坚决拒绝我出去借钱,否则就滚出这个家。
    那一晚,我说:“爸爸,我自己借钱自己还。人家借钱的都同意了的,跟你没啥啊!你不用管我借钱的事好不?”
    那知道父亲居然发起狠来:“你要敢跟别人借钱的话,那你现在就滚出去!”
    “爸爸,你不能这样不讲理好不!我自己借钱自己还,又不连累你的。”
    “不行,这个事没得商量!”
    “但我还欠学费,还有生活贷款,还有半期花费和毕业安置所需费用呢?”
    “那我不管。”
    “爸爸,你再不支持我读书,但就只有一期毕业了,我无论如何都要把这最后一期完成。我自己借,我自己还!”
    “那你现在滚出去!”
    我想父亲没来由的发火,不敢继续若他,于是我想暂避风头到叔婶家去玩。
    但那知道父亲也是疯狂:“要滚自己把衣服裤子还我再滚。”
    “爸爸,这衣服裤子都我自己扫厕所挣钱买的。”
    父亲更是恼羞成怒:“那你怎么来的,就怎么滚吧!”
    这是要我赤条条的走吧!我的脾气也上来了。
    父亲,你毫无人性地践踏我的人格,我的命是你们给的,你无理取闹,还如此羞辱你的儿子,不知道你的脑子怎么想的。
    罢了,罢了!既然是父亲的要这样,那大不了出去了结这痛苦的人生得以解脱也好。
    于是,我也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裤子都脱了下来,只剩下内裤……
    但父亲却还在叫嚣:“你怎么来的?还穿裤子来的啊!脱!脱!脱光了滚出去!”
    我脸色苍白,生无可恋,伸手就去*****。
    母亲这次没有再和父亲一唱一和的夫唱妇随,而是冲了上来,紧紧的抱住我,不让我继续。然后冲着父亲说了一句:“你少说两句行不?”
    父亲那一次次的疯逼,我那瞬间死的念头都有,母亲一直抓着我,然后哄我穿上衣服,把门关上、杠上。即使我回到寝室都要隔一会来看望下。
    后来无可奈何的我请出了奶奶,以泰山压顶之势才把父亲这个作怪的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