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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但对于老二的婚事,由于其特殊性,余母也不好予以定夺,于是某天晚上找了老二问其主意。
    老二经历了这一次生死大关,把一切也都看得开了。
    再说,自己如今这个鬼样子,能够有人不嫌弃他也就不错了,至于女方是不是拖了尾巴累赘的,依如今余家的富有程度,也完全不愁生计问题的,所以只要求女方心善心好温柔体贴,就已足矣。
    但余母就犯愁了,要说外貌呢,可以看得出来,心灵手巧也可以看得出来,但唯独善良温柔体贴这些东西,外人短暂接触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定论的吧。
    但就在余家为此事为难之际,进入腊月才两天余家的大门就有人敲响了。
    现在日夜有淡家寨的人值班守护自家财产,名户自是不再害怕强盗。
    待名户去开得门来,就着月色,却见来者却是一个面罩纱巾的年青的女子在前,后面是一位低着头的中年男子。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二哥以前的婚约岳父。
    当初,就是这个男子来的家里提出的退婚。一想起他当初的那一副嫌贫爱富的嘴脸就让名户很是感冒。
    名户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站在门口没有让其进屋的打算,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不悦。
    见名户开了门马着个脸堵在门口什么都不说,那女子却有些怯怯的不敢说话了,一时尴尬,既不知道怎么称呼,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使劲在那双手交叉在前不停地搅着手指……
    前屋住的余母,她自是感觉到了几分,于是叫着名户问道:“名户啊,来的谁啊,大冷天的外面可冷着呢,你还不赶快请人进来坐坐。”
    名户只得让开,让他们父女进屋。这时余母也已经来到堂屋坐在桌上主位上。
    这父女一前以后的进来,前面的丫头局促不安,后面的大男人也是把头垂得就像斗败的公鸡有气无力。
    余母看见他们进来也是一愣神,这完全没有意料到啊!
    但毕竟还是姜是老的辣,于是余母马上招呼道:“呵呵,难得邹家兄弟你们爷俩来做啊!”然后看着正在关门的老三又说:“名户啊,你邹叔这么冷的天气来我们家做,你赶紧去烧点开水来给他们父女俩暖和暖和身子吧。”
    名户自是听话去做了醪糟开水荷包蛋,如今余家富足了,招待人所谓的开水,除了白天用暖壶暖着的茶水供应不断外,其余时间都是这种醪糟开水荷包蛋。
    至于寝房的余家老二虽然也听出了来的什么人,虽然很看不起这种嫌贫爱富之人,但毕竟是父亲生前的好兄弟,而今更是不能去拂母亲的面,于是就隔着个墙,竖着耳朵在那里细听。
    堂屋现在就只有邹家父女和余母三人,尴尬气氛顿时少去了不少。
    这时,邹家兄弟才低低地开口道:“那个……那个……余家大嫂……”
    看着自己父亲这副模样,邹家女子终究于心不忍,还是鼓足勇气说话了:“那个……那个……阿姨……我父亲今天是想我们两家复婚的。”但是女孩子说自己的婚事还是腼腆啊,以至于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也就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得到了吧!
    邹家兄弟看自己女儿,最后还是一挺胸,霍出老脸不要今天也要把话说个清楚了。
    “还是我来说吧!余家大嫂,以前确实是我错得离谱!无论今天你们余家人肯不肯原谅我邹路生,今天我邹某人都要把话说清楚。”
    “去年上年,我之所以来那么做,也只是因为我家也给逼迫得没有办法了。我就一个儿子,去年都二十有二了,才好不容易有个女子愿意嫁给我儿子。”
    “但那家更比我家穷,一年四季都难得喝饱浆糊,所以他们家希望我家能够借粮一石给他们。”
    “说是借,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这其实就是要的就是聘礼。”
    “余家嫂子啊,我家你没去过,可能有所不知。但别说一石粮值二两白银,我家平时能够填饱肚皮就是不错了,却又那有那些富余的啊!”
    “当时想着你家三个儿子正当壮年,应该富裕可以接济一下的,那知道我太冲了,就做出来那等事情……”
    “但说话容易,覆水难收啊!”但说到这里,接着邹路生又是腰杆一挺说道:“回去之后,她们娘俩知道我做的哈事,一个把我臭骂,一个就知道天天哭啼。”
    余母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终究还是抹不过面子不肯前来认错,但这丫头也是执拗得很,即使后来来了好几个媒婆,说的家世不错的亲事也愿意拿粮钱做聘礼,但她又有孝心又不敢对我心生怨恨,只把苦憋自己心里,寻死觅活不肯就范。”
    余母听到这里,微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隐忍不发。
    而寝房里偷听谈话的余老二,听到这里却是惊得差点跌下床来。
    “原来是这样的啊!好一个心地善良明白事理的女子!但我而今却成了这样……还可能吗?”于是,余老二心底在这样问着自己。
    又听邹路生在继续:“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你们余家的变故。本来这时候我再厚颜无耻来你们家就不厚道了,但她娘实在见不得女儿的痛苦,于是就要我强拉了她来说清楚。无论你们余家如何选择,以隧了她的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是把决定权交给余家了。
    想着和老二之前的谈话,余母觉得虽然邹路生有错在先,但都快两年过去了,这丫头还在坚持着,无论怎么说也绝对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儿,这就是仁。
    再看她一介女流,居然为了父亲的过错,抛下一切颜面随父前来,无论怎么说,其孝心可嘉!即使不敢说她温柔,但至少是能够体贴他人。
    既然“仁孝”二者皆备,想来这丫头也一定善良,加之体贴,明事理,即使不是温柔型人儿,却也绝对不会是泼辣蛮横之辈,可以说是应该符合了老二的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