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不一样的祝贺
然后,卿舞飞一行又就这个“告别贫无医”项目咨询了秦老医生的一些意见。
秦老其他的倒给不出意见,但就本地的百姓情况还是比较了解一些。他觉得伊王府附近以及其西面比较富裕一些,而东面的南山、屏山、莲峰一带则就贫苦得多。
秦老的意思就是这个项目既然是以救济贫穷,让穷人因无钱看病的问题得以解决,那这几个地方也应该考虑一下。
虽然秦老没有言明,但意思却是相当明了的,卿舞飞想来,既然今日出来了,离这几个地方也近,何不再去踩踩看。
伊洛王子和公主毕竟还是几岁大的小孩子,忙了一天,虽然强打精神但明显萎靡不振不能继续下去了,也该打道回府了。
然而卿舞飞和明月心却不能偷懒,毕竟他们可是该项目的建议者兼指挥,更还深得王爷赏识并凭此有了加官在身,再怎么说也应该对得起王爷的厚爱才是。
伊王爷爱民是一方面,但如此大力投入财力物力,更还大胆放权,要是都还给搞得一团糟的话,那他们二人还真是无地自容不如找个地缝钻了得了。
二人最近其实一直在外踩点,落实伊王爷的政策,虽然今天才是第一次抓了王子和公主两位小领导名正言顺地出来确定第一个试验点,但卿舞飞二人却已经成竹在胸构思好了今年的几个这第一批试验点。
于是卿舞飞二人让其他人都随着王子他们打道回府,自己二人却是继续明查暗访地打算去南山、屏山、莲峰一带踩点收集信息。
事有遇巧,二人刚到南山,还没来得及去附近打听,就见一群人抬了一个汉子下得山来。
原来却是一个上山打猎的猎人追捕一只野猪时,一不留神误进了别的猎人设置的陷阱,看他满身鲜血的样子,却也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大家猜测他应该是身上多出被刺钩所致,却不知道其周身还有没有更为严重的伤害了。
卿舞飞二人正愁找人打听呢,自是随了一行去了就近的一穿栋房的四合院里。
院子不大,总共也不过占地两三亩,十来户人家而已。大家来找的的这个医生就在这个四合院的中间神龛屋旁,而神龛屋也成了他看病救人的工作地点。
“熊老,狗子掉进了别人的陷阱,你帮看下他有无大碍!”
熊老立刻去准备工具药材等,却一边应着声叫大家帮忙:“那我就去准备些东西,你们也懂得些东西,烧热水的去,还有记得另外要端清水来,其他的人就用剪刀把狗子身上的衣服剪了剥掉,大家注意别碰到伤口!”
没有任何言语,几人自是分头行动。听见是剥男人的衣服,明月心自是出门在四合院里玩。
很快,熊老就调好了一大碗黑糊糊状的东西端了出来,众人也刚好七手八脚地把狗子的衣服剪了个精光,赤身裸体的躺在一张木板上。
但见熊老并不是先敷膏药什么的,而是对狗子这里摸摸,那里捏捏,最后还翻了个身,把其周身捏了个遍,却只把狗子痛得外牙咧嘴的,但就是不坑一声。
然后,另有人端了两盆清水出来,很明显一盆清凉水,一盆刚烧的热水,熊老在凉水里洗了手上的血污,找墙上挂着的布帕擦了几下才连声说道:“幸好!幸好!”
大家这时也才松了一口气,相互对望而笑跟着“幸好!幸好!”,就似打了胜仗的兵士们那种的互相庆幸的高兴,彼此都毫不保留地把欣喜写在了脸上。
“幸好个毛啊!你们起哄什么啊?我可还疼着呢!熊老,快救救我呀!”原来却是狗子这个不要脸的赤身裸体在这里一点也不害臊,见大家开心着却忽略了他这个伤者,于是夸张地嚎叫了起来。
熊老这才来到狗子身旁,笑吟吟地说道:“你娃儿天不怕,地不怕的,这点小事难不倒你。”
狗子听到熊老如此一说,顿时耷拉个脸祈求道:“熊老,知道你要整我了,可要温柔点啊!别像小时候打我屁股那么卖劲啊!”
狗子不说这个还好,熊老一听他提及往事,顿时气不打一处出,怒道:“你娃儿那时候把我给别人治病的好不容易才搞到的珍贵药材拿去和稀泥玩泥巴,大爷我没把你屁股打开花就已经很气了,你还敢提这些,敢跟我记仇啊!”
熊老说到这里,顿时就嘿嘿地开心大笑了起来:“你娃儿翅膀硬了以为就能飞起来了啊?今日终也落到我手里了,你说我要不要好好修理修理一下你啊?”
却见狗子阴着个脸一脸苦瓜相,但嘴里却是很是慷慨激昂地说道:“熊老,那是必须的!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欠上的债必须得还的!今日俺狗子就连本带利还些与你就是。只是几个兄弟哥们啊,可要在来年给俺烧点纸钱记得我可不是给整死的,而是给整死的啊!”
我靠!不但卿舞飞给狗子这一句搞得无语,但连我也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头晕脑胀,纳闷了起来,这狗子的两个“给整死的”难道不是一个意思吗?
但包含熊老爷子在内一群人却不但忽略了狗子话里的毛病,更甚至于忘却了他的伤痛,各自都在那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开怀痛笑起来。
一干众人却更是落井下石地还开始了吼吼:“你要揩屁股找蔑块,黄裱纸可是拿来烧祭给仙人的。熊老,他娃儿亵渎仙人,把他往死里弄啊!”
吼归吼,闹归闹,吵归吵,但看见端了盆子出来,还是有人拿了干净的布帕浸了热水出来,稍凉后轻轻地给他仔细地抹了身上的血污,但一番折腾痛得狗子那叫一个惨字真比传说中的地狱里的下油锅还惨,直在那咬牙切齿地挨个点着伙伴们的名字说着明日要整这个后日要杀那个之类的狠话来。
却若得大家一阵哄堂大笑,有人更是狠心轻轻戳了他一下:“狗子,你娃牛叉,有种就别直嚎!要不,现在起来单挑啊!”
落水的狗儿最好打,白面面团跃揉越好揉!
一阵鬼哭狼嚎之后的狗子,也终于知道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就使劲憋了气红着个脸闭着嘴不再言语。
大家仔细的一番清理之后,才发现狗子身上的伤有多惨,虽然熊老爷子言里言外透露的意思是狗子命好无大碍,但看着这些皮外伤就是一阵心颤!
却见狗子的左大腿内侧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半尺长大口子,还在渗着血水,而屁股上也有好几道深口子卷着肉皮,背上也是几道口子,那些被刺划的小口子更是不计其数。
这时熊老上来了,还端了一大碗酒来,嘻哈着笑道:“狗子,你娃儿当年搞坏了我多少的药材,让我救人时受了多少憋屈!老子今日就来报你当年的仇了。”
言毕,熊老仰头倒了一大口酒,我还真是纳闷这些人还有这样嬉闹的方式,没死没残,也不至于如此捉弄人吧,好歹狗子现在还是重病号还是赶紧止血疗伤才是啊?
但众人对狗子却是一番奚落,熊老医生更是大口喝酒庆祝起来,就差的就是大碗的肉就可以开怀庆祝了!
正说话之间,却见熊老一低头一口白酒就喷在了狗子的身上,狗子趴着的姿势却被众人按着,一声响彻云霄的鬼叫狼嚎伴随着猛力的挣扎,但有众人的压住,这小子却是翻不起波浪的。
在熊老的一番处理下,然后又拿那一大碗黑糊糊的东西在狗子的山口处涂抹,然后才拿了针线把狗子那几个大口子缝合了……
再是大家七手八脚地给狗子翻了个身,却见狗子紧闭双眼痛得嘴唇都哆嗦个不停,却硬是没再叫喊一声。
说好了是报仇雪恨的大好时光,熊老自是不会错失良机,又把狗子好一番折弄。
末了,更是刮了大碗周边的底料,叫狗子张了嘴:“你娃是狗贱命,这样惨也不过是些皮肉伤,跟老子快把狗屎吃了!”
狗子不再说什么,乖乖地张嘴吃了那些黑色的‘狗屎’,却眉皱得厉害,想来味苦得很是吧。
“狗子,你别睡着了,否则干疤了以后会更疼的,你现在就这样躺着,别翻动啊!”狗子动了动嘴,好想说“老爷子,我这痛得魂都没了,要能睡着那还真是怪事了!”
却听熊老爷子又转身吩咐着大家:“把他抬到我床上去,就这样让这光屁股娃儿凉着丢下脸,待会我还要再上药。”
见大家抬狗子去了,熊老自去洗了手再揩干净。这时自有人收拾整理干净了屋子,然后大家一番告别各忙各自的去了。
这时,熊老好似才发现卿舞飞说道:“少年人,你有何事啊?”
“熊老,这事三两句话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的,待我先到门口去院里把同伴叫进来再说吧?”
熊老挥挥手,卿舞飞自是到了门口侧了脑袋对着院外说话,把明月心叫了进屋来。然后二人方才把“告别贫无医”的项目试点一事一五一十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
在二人说话过程中,二人只能感觉得出,熊老那一双混浊的眼珠好像也放起了光彩来……
待卿舞飞二人说清楚了以后,熊老还未表态,却听内里的狗子却是高喊了起来:“熊老,熊老!这是好事啊!这样的话,张嫂家的儿子也可以既不把你拖累你也能得救了!”
好似突然想起似的,狗子又狼嚎了起来:“老爷子,看我今天痛得如此凄惨的份上,我是不是也可以得以救济二钱银子啊?”
却听熊老嗤之以鼻道:“你个光屁股娃儿就劳苦奔波的命,这几天暂放你假休息一个月不去采药就已经很便宜你了!你娃儿年青心又好,都赞助我那么多药材了,你还需要什么赞助啊?不过这样看来以后你采的药也要给你些工钱才是了!”
听老爷子如是一说,卿舞飞二人也明了个大概。但听内里的狗子却又急急地道:“老爷子,你这什么意思啊?见我受这点伤就看不起我了是不?”
熊老见这模样,乃把脸一板,大声着说道:“狗子,我们谈正事,你娃儿听着就听着,别瞎搅和。”
熊老一句话吓得狗子自是不再敢说什么。
然后,熊老才换了一副笑脸孔对着卿舞飞二人说道:“狗子也是好心,让你们看笑话了。”
卿舞飞二人自是连声说着没事,却是丢下了正是,打听起狗子的事来。
原来狗子的父亲以前也是猎人,但自从十多年前一次进山后就再也不见出来,而其母也郁郁寡欢终在随后两年患天花而去了。
所以成了孤儿的狗子就靠着熊老的救济得以度日,于是熊老也在平时教他一些讨要生计的办法,比如采药给他。
自此以后,狗子就基本包揽了熊老的一些寻常草药的采摘工作,这一来二去就是十年不曾中断。
但老爷子救死扶伤,多有外债收不回来,自是不富裕也从不给他结算工钱,还美其名曰说是小时候救济了他,要他偿还一些回来。
而狗子也不计较这些,于是这样的分工合作也就成了习惯。
但那知道今日外出遇到伙伴们追杀野猪,想着也可建功立业,宰了野猪,分一条腿子给熊老爷子补补,却没想到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老爷子也说了,虽然狗子受了重伤,但好歹没有伤筋动骨,也算是不幸之万幸了!
谈到这里,卿舞飞自是明白了这个小子的一片热心肠与其逗比嘴相反,乃第一次做了想提携一下好人的想法。
于是卿舞飞就向着内里问狗子道:“狗子,你刚才也听清楚了,我们现在需要人手,你是否愿意跟着我,做‘告别贫无医’协会的一个办事员呢?”
狗子听后,却是满脸颓废,纳闷地说道:“我倒是愿意啊,可你看我的样子,现在也干不了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