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载歌载舞(上)
这一个春日来的特别早,积雪也在两军相聚与牧野之时消融了个精光,有早春的草芽儿冒了出来青绿,鸟儿也活跃了起来,飞在高高的天空看着下面的人群就是春日的花儿一般雀跃。
牧野的战场,商王帝辛也亲自出得朝歌来到第一战场亲征,而周人的军队却也不紧不慢地步步紧逼,眼看着两军即将相遇,战势一触即发。
而帝辛却仍是看着对面的那些花色的歌舞杂耍人物,心里却是兀自没来由的好笑,觉得姬发年纪小见识少,就想拿这些艺人说你的周人幸福诱惑我的军士,但你终究还是太过于幼稚了啊!
只不过,帝辛所看见的终究还是只是看见了皮外没有瞅出其中内涵……
却说迫于商王帝辛的淫威被商朝的抓来凑数的七十万大军,人数庞大基数在那里,自是气场宏大,但见对面的周人军队,走在前面的马拉小车之上尽皆是五颜六色的杂耍人员……
但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三辆八匹马拉的大车,车上却是一个前宽二丈二,长却一丈有八的舞台,两侧各有六个手中或持茅或持戈的武士坐着,后面则是两排交错的十个拿着弓弩的人坐得笔直。
中间的一辆马车最前,而舞台的中央则是四排四列的身着大红衣服的女子各自拿着一根由三尺竹棍穿上二十四颗麻钱做成的缀以流苏的钱棍。
这些女子也是唯一一处服装统一的一处。
但见这些女子个个美貌如花,那身材更是妖娆犹如妖女下凡妩媚风骚,一边跳着优美的舞蹈一边以手中的钱棍在统一的节奏里用一致的手势用棍头或敲着自己的膝盖或瞧着自己的肩膀肘子等自身关节部位,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响声,节奏感超强,直看得对面商王的临时军队中的那些小兵们都好想放下手中的武器跑上舞台和那些风情的女子尽情欢畅。
而那一十六名女子一边跳着优美舞蹈,一边以钱棍敲打自身关节的同时,更还无视对面的大军嘴里齐声唱着:“正月里,哩来约,是春节哟!”
四周随即有人迎着和唱:“溜啊溜啊,年溜啊!”
再是全车人齐唱:“嗬个哩个郎哟,海棠花!”
再是女子又唱:“二月里,哩来约,杏花开哟!”
“溜啊溜啊,年溜啊!”
“嗬个哩个郎哟,海棠花!”
“三月里,哩来约,桃花开哟!”
“溜啊溜啊,年溜啊!”
“嗬个哩个郎哟,海棠花!”
“四月里,哩来约,杜鹃花哟!”
“溜啊溜啊,年溜啊!”
“嗬个哩个郎哟,海棠花!”
“五月里,哩来约,牡丹笑哟!”
“溜啊溜啊,年溜啊!”
“嗬个哩个郎哟,海棠花!”
“六月里,哩来约,荷花开哟!”
“溜啊溜啊,年溜啊!”
“嗬个哩个郎哟,海棠花!”
“七月里,哩来约,栀子花哟!”
“溜啊溜啊,年溜啊!”
“嗬个哩个郎哟,海棠花!”
“八月里,哩来约,桂花开哟!”
“溜啊溜啊,年溜啊!”
“嗬个哩个郎哟,海棠花!”
“九月里,哩来约,菊花开哟!”
“溜啊溜啊,年溜啊!”
“嗬个哩个郎哟,海棠花!”
“十月里,哩来约,芙蓉妆哟!”
“溜啊溜啊,年溜啊!”
“嗬个哩个郎哟,海棠花!”
“冬月里,哩来约,山茶红哟!”
“溜啊溜啊,年溜啊!”
“嗬个哩个郎哟,海棠花!”
“腊月里,哩来约,寒梅傲哟!”
“溜啊溜啊,年溜啊!”
“嗬个哩个郎哟,海棠花!”
看这女子们唱了一遍,大家也终是明了他们从头到尾也只不过唱的是一年十二个月的花卉而已,但那悦耳动听的歌声,还有那动人的舞姿,那才叫醉迷人!
就这一台戏,唱得商朝的一干兵士,无论是正规的兵士,还是抓来的壮丁奴隶,却似回到了童年,骑到了父亲的脖子上在春节的大户人家看着戏台的大戏,一时之间大家那还有什么彼此,想的却都是家的温馨和睦,个个都是开心得笑盈盈的,完全忘记了这是战场。
再说这舞台的左右侧的马车,与其组成弧扇形,又似尖刀型。
但看舞台的左侧的不远之马车,当中的却是一个颤巍巍的老头拿着四指宽的楠竹做的竹板在那一边打着竹板一边唱道:“莲花板,竹片片,我跟大家说点点。说起大家都要笑,我儿子是个趴耳道。我儿子的耳道硬是趴,样样都由媳妇儿当家。昨天儿子去赶场,看到街上的饮食都不敢尝,尝了回来要上当,媳妇儿回来要清账……”
对面的兵士听到这老小子唱的什么趴耳道什么的不懂,但却终是听明白了他说的他家的儿子怕媳妇儿。大家愕然,孩子怕娘还不正常么?
又有旁边的兵士解说着那边的媳妇儿指的是儿子的媳妇可不是我们这边的自己老婆。众人这才明白了趴耳道应该就是耙耳朵,于是大家一阵哄堂大笑,那个前俯后仰的,其乐融融根本就忘了这是兵戈相往的战场!
舞台右侧的马车则是一个老者在说评书,讲的却都是商王帝辛的暴行以及周文王的仁政,以及王太子姬发子承父业如何体桖黎民百姓两厢对比着唱来,即使对面的商军兵士听得也是彷徨!
帝辛的暴行大家都是不敢怒不敢言,此时听得这老头一阵讲评,个个都是低着头寡言……
侧面还有一些耍车车灯的马车,其上有四个人抬着纸扎的彩色花轿,前面是打着哨子的引领着娇子一前一后大方步的指挥手兼说唱人,内里的姑娘抹着红红的胭脂涂着口红,打扮的花枝招展扶着花轿和四周的锣鼓乐器一应众人也是时不时地跟着前面的人或是附唱或是和唱!
而那些马车之中还有专门唱歌跳舞的,尤其有一支队伍男女混搭,男子身前尽皆挂着一面小铜鼓,左手牵着一名女伴,一边唱来一边舞,时不时地男敲一下鼓来女敲一下鼓,完全没有一点失和的味道,相反地却是那么柔和自然美。
还有拉旱船的,还有人重人人叠人搞些稀奇古怪的花样动作的彩亭杂耍的……
又有耍龙的和那些耍狮子的人时而在前时而在后,时而穿梭与各个舞台与各兵团之间,就像龙逐九珠的感觉。还有无数踩高脚凳的四处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