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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在家又过了半个月, 十月初,县学招生的名额就落下来了,方弛远和方弛林都在榜上。
    “娘。”看着收拾东西的赵青春, 方弛远安慰道:“县学离家近,没事我会经常回来的。”
    “嗯。”赵青春对方弛远柔情的笑笑,没说话, 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一件件仔细的把东西塞到方弛远的包里,生怕少带露带了一件。
    自从方弛远把县学名额的事告诉赵旭几人之后,日子就好像顺利了起来,先是家里看到赵青春养鸡赚了钱, 主宅那里打算等开春也养三十只小鸡, 由大伯母和奶奶照顾, 然后是方弛远的算学书,在院试之后大卖, 县学招生名额确定。
    一件件事情按照方弛远的计划慢慢实现,虽不能让他们家里一瞬间富有起来, 但是看着自己有能力慢慢改变自己的生活, 方弛远内心也有一点小小的喜悦。
    县学开学之前,方弛远就提前两天来到了李宅,带着自己的大包袱就敲响了李宅的大门。
    门口后, 露出了房门刘叔的脸, 刘叔认得方弛远, 开了门也不用通报就把方弛远领进了里院。
    “老师现在在家吗?”方弛远问。
    “去找仝先生了, 这两天李先生没事都是在仝先生那里喝茶。”
    方弛远和刘叔费力的把箱子抬到屋里放好,才空出一口气的说:“中午也不回来吗?”
    “大部分时间都是回来的。”刘叔抬头看了看外面说:“看着今天这个天色,中午老爷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哦。”方弛远点点头,刘叔就又回去看门了。方弛远则把东西放好,就先去后宅拜望了一下常老夫人才回来继续收拾东西。
    *
    “又卖了三本。”李云长坐在浅草书社的厢房里,听到外面小僮报过来的消息,得意的把手里的棋子堵在了仝老头的逃路上。
    “哎呀,这就堵死了。”
    嵩申在一边可惜的说道。
    “下棋怎么可以让路?”
    李云长赢了棋倒是不觉得可惜,看见逃路被堵死了,仝忠把棋子对棋盒里一丢闷闷的道:“下棋就下棋,老搞那些其他的事打乱我的思路。”
    “呵呵呵,那么多年你还是这德行,给你挣了钱了你还不高兴?”
    “高兴什么。”仝老头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转头却又小声的向李云长连环问道:“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书?谁写的?我可认识?”
    “认识啊。”李云长抚着须笑笑着,也小声的回答过去,就是不告诉他名字。看着老友心像是被猫抓了一样心里暗爽。
    “我又认识,还是算学大家……”仝忠搜索起脑海里的人物,“这个不可能,这个也不是……莫非……”仝老头睁着眼震惊的看向李云长,又喃喃的说到“莫非……”
    “莫非什么?”李云长被他吓了一跳,脑子转了两下,准备若是他发现是方弛远写的,就找借口搪塞过去。嵩申也伸着耳朵凑了过来。
    “莫非是上京的那位大人?”
    “不是不是。”
    听了仝忠的话,不仅是李云长,连嵩申也笑了起来,“梁大人今年都八十多岁了,可没精力在写这个。”
    “嗯,是没精力想这个了。”
    李云长想到以前的梁大人叹了口气,他们说的这位梁大人是当朝帝师,未致仕之前做过礼部尚书,一品宰相,是李云长的直系上司。
    “也是。”仝忠呐呐的不说话了,李云长就把棋盘收了起来,问道:“要不要再下一局?”
    “不要不要,你俩下吧。”仝忠起身去了外间,青灰色的长衫看起来已经有些佝偻,仝忠走后,李云长就和嵩申下了起来。
    “这人我真的熟悉?”嵩申一边下棋一边疑惑的问,在他印象里好似没有哪位大家会写这样的东西,书虽然是好书但算学大家往往会想创新出自己的东西,致力于钻研,像这种讨巧的书,虽然整体上看起来像是算学大家才能写的东西,但是格局却是小了一些。
    “当真是认识!”李云长肯定的回答。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攻了几步,不一会仝忠就带了一个小盒子走了回来,递给李云长说“这里是二百三十两银子,你拿去吧。”
    “给我的?”李云长疑惑道:“有这么多吗?”虽然是暴利,但是这次他让仝忠用的纸选的墨全都是上上品,也没想着能赚多少钱,他怕方弛远小小年纪就赚了一大笔钱,会不利于他的成长。
    “嗯”仝忠应了一声,“当初是你自己掏钱刻了字模,印刷起来比手抄的成本低,速度也快一些。”
    他一笔笔的算着帐:“院试之前半个月总共卖出去七十一本,按照一本算学书盈利一两五钱银子。”
    仝忠话还没说完,嵩申就插嘴道:“这一本书你就能赚这么多?”
    “也不是我一家卖这个价。”仝忠叹了口气说“现在都是这样,越是寒门越难走出一个学子,就是因为这书价,而且我都这一把年纪了还能有多贪钱不成?只是这种用笔名出的书若是卖便宜了就会无人问津,卖的越贵反而越有人询问。”
    “嗯!”嵩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太贵确实是很多寒门学子止步科举的原因之一。
    “院试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卖出去的书做了宣传,销量忽然就高了起来,我让人马不停蹄的制作,才跟上了卖书的步子,如今又卖出去近四百本,整个溪山县的读书人,怕是人手一本了。”
    仝忠笑了笑,“这以后怕是就要卖不动了。”
    “能让溪山县的读书人人手一本,也足以看出这本书的优秀了。”嵩申看了李云长一眼说:“只是你不愿意告诉我们是谁出的这本书,不然我当要拜访一番。”
    “哈哈哈。”李云长打了个哈哈,拖延着混了过去。
    嵩申又道:“我到是听说过原因,好像是我们县今年那个新考上禀生的人说,他是在看了这本《解九章算术经注》和《追踪练习》后,今年在算学上有了进步才能独占鳌头,考中禀生的。”
    “考中禀生也是他经义策问做的好,算学出色也是锦上添花,倒是为我打了一个好彩头。”李云长笑笑,对这个理由不置可否。
    方弛远中午在李家吃了饭,
    李勒然还没走,两人就相约着去了浅草书社。
    “最近我参加了几次文会。”路上李勒然对方弛远说到:“这里文会不像我在上京那样,说话做事都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这个不敢说,那个不能问,过的自在。”
    方弛远看着李勒然自得的样子说:“但是上京文会也比这边精彩吧?”即使没去过上京,但是方弛远不用想也知道,上京那边的王公子弟再纨绔,但是教育资源雄厚,总会出现几个惊才艳艳的人物,而且上京繁华,也是优秀的子弟汇聚的地方。
    果不其然,李勒然听后就皱眉道:“是有很多不同,以前在上京虽然我总是会小心翼翼的看人脸色,但是他们的经义诗词确实会让我有些感悟。”
    “所以,各有千秋吧。”两人走着说着就来到了浅草书社,书社里读书人气依旧火旺。
    方弛远刚进去就听见有人喊了一句:“掌柜的,给我拿一本《解九章算术经注》。”不由得提着耳朵留意了起来。
    “弛远,在干嘛呢?”方弛远还在留意着刚才那人,李勒然就四下看了看走过来说:“书社里最近也没有出什么新书。”
    现下院试已过,书店里看书的人多是秀才和没有功名的读书人,秀才以上的读书人多已有了自己的产业,不再会亲自来
    书社选书,一些书店会定期推荐一些书到这样的人家里。
    “你知道浅草书社最近卖的算学书吗?”
    “你是说知味先生写的《九章算术》的经注啊!”听了方弛远的话,李勒然得意的说:“书刚被卖,我可就买了,当初我看见这书无论纸张还是用墨都不是一般书籍可以比较的,肯定不一般,就买下一本,买回去一看内容果然也是十分精炼。”
    看着方弛远,李勒然一副小心翼翼的告诉方弛远说:“你知道吗?我参加的第二个文会就是专门探讨《追踪练习》的,有人说知道知味先生是谁。”
    方弛远心里一惊,扯着嘴角担心的笑笑说:“是谁啊?”
    “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鹤发童颜,虽然年龄大,但是走的特别快,据那位见过知味先生的人说,他在书社等了三天才好不容易见到一次的,刚想和老先生说句话,老先生就走远了。”
    “呵呵”方弛远嘴角抽了抽:“那一定是一位腿特别长的老人了……”
    “嗯。”李勒然似有其事的点点头“当时那人就说知味先生身高足有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