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的死法都想好了
清晨的空气悄悄流动着,苹果树叶轻轻抖动,抖落挂在上面的露珠,绿莹莹的草地上,晶莹的露水闪烁着亮光,像水晶似的晶莹剔透,草地上升起一缕缕薄雾,在淡紫色的天空里,一道道霞光向四面八方伸展着,天空变得更蓝了,云雀啼叫着高空飞去,消失不见了。
各种颜色和声音像露水似的悄悄浸润着他们,她几乎感到宁静愉快,如果自己没有被五花大绑的话。
朱野想起昨天自己冲上去撞到了······那两瓣薄削而柔软的唇瓣。传说中的适合接吻的唇瓣。
她发誓自己并没有起色心!
只是误打误撞就亲上了他。
然后一人一猪目瞪口呆地盯着对方。
朱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只是很柔软,似乎还磕到了他的牙齿。
为了证明这确实是一张适合接吻的唇,她伸出舌头·····
宋肆现在对这头又肥又蠢又色的死黑猪彻彻底底恨上了。他平生没有恨过什么,就连走街串巷当小混混时被某个不买账的瘦猴吐了口口水(自然没有吐到他,只是在距离他脚下三米开外的地方,但是因为宋肆视力极好,没有错过任何细节地看到了浑浊、土黄色的口水里的草绿色韭菜——这是他此后四分之三的人生中如此厌恶韭菜的原因,也是为什么看到口水、呕吐物就会犯晕的罪魁祸首)都没有那么恨。
而这该死的肥猪,蠢猪,色猪!竟然见色起意!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长得太好看是种负担,每次张傀子让他自毁容貌当赶尸人习赶尸术时他十分不屑,现在才隐约有种遗憾。
不过······罪魁祸首的是这头蠢猪,凭什么他要为这样的事买单?伤害上天给他这份殊荣?毕竟他以后还要靠脸吃饭呢。
宋肆想起那恶心粗糙的舌头在唇瓣上的触感,他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不过,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今天已经吐了几次,实在没啥可吐了。
朱野对于某人如此矫情的行为十分不屑。皮相虽然诱人,可惜了,此人从发丝到脚指甲盖都是纯纯粹粹的娘炮。弱的一逼。
“等把尸鬼引出来,你的猪命就掌握在爷的手心里,蒸煮炸烤焖,爷乐意怎么吃怎么吃!”
宋肆眯着眼睛,此时他已经贴上了蜈蚣般的疤痕,看起来确实有些恐怖惊悚。浅浅的茶褐色眸子直视她时没有焦距一般,让她想到了机器人。国外的机器人都是眸色极浅,长的都是经过精雕细琢般完美,无可挑剔,茶青色或浅蓝色的眸子看起来空洞吓人。
他眯起眼睛时就是那副样子。
朱野想要缩成一团,发现五花大绑的自己动弹不得,脸嘴巴都被绑住了。
敢情是怕她再吐·····如果朱野头上的黑线看得到的话该成阴云密布了。
她又饿又累,脑袋昏昏沉沉,任由这个死娘炮提拎着自己,在半空中荡来荡去的。
“你好好抱着,猪不饿死都被你摇死了。”张傀子看小野猪都翻白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以为它快撑不住了。
实际上朱野也快撑不住了。
无论是什么尸鬼还是之后被蒸炸煮的命运,她都难逃一死,偏偏她现在想死都难!人生最无奈的莫过于自己的生死被他人掌控着,更无奈的是这个“他人”是恨她入骨的死娘炮。
“死肥猪的命硬着呢,哪这么容易死。”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宋肆还是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衣兜里,“爷警告你别随便拉屎,不然······爷先割下你的猪尾巴!”他恶狠狠地说。
朱野已经半死不活了,懒得瞅他,她想拉也得肚子里存点货啊。两天不吃不喝,风餐露宿,疲于逃亡,与恶虎同行,她的内分泌系统都混乱了,如果她是人都该爆痘了。
两人一猪从森林出来之后就直奔最近的村庄,是石竹村,村里石头和竹子比较多,故得其名。
两人远远便看见石竹村村口一排排浓密的竹子,翠绿喜人,这里夏天凉风习习,十分凉爽,风景秀丽,倒是不失为修身养性之处。
“这里不对劲。”张傀子突然说道。一块如碑石般的巨石立在浓浓绿意之间,几乎被一米多高的杂草覆盖,隐约看到石之一字。
“哪里不对劲?挺凉快的啊。”
宋肆一副痞样,时而戳着朱野的脑袋,时而弹她的耳朵,她连晕都不能好好晕,真是差点没被气死。
宋肆自然不会让她这么悠闲,她一头该死的蠢猪,除了恶心他、气他之外有啥作用?还得让他跟供奉祖宗似的抱着。他祖宗都没这个待遇呢!
首先得知道他祖宗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