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于奔命
蹄子毕竟不像手那么好用,而且也抓不住什么东西,一滑眼看着就要掉下来,幸好宋肆及时抓住了她:
“真是头蠢猪,道爷我差点就要栽在你只野猪身上,死都不瞑目。”别人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他栽在野猪身上,到了黄泉就只能面对这只蠢笨的野猪。
宋肆一边疯狂砍杀着那些跳上来的响尾蛇,一边把惊魂甫定的朱野丢进布袋里:
“这回你再掉出来就是你这个猪命该喂蛇了。”他警告道。
朱野还愣愣的,等到身上被洒了白白的药粉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肆,别撒太多。”张傀子提醒道,“之后还有用到的地方。”
见宋肆跟撒盐一样撒着驱蛇散,张傀子看着有些心疼,这些驱蛇散在市面上都是千金难求的,要不是自己是张家仅存的当家人,恐怕毒谷子都不肯卖给他。
“撒的少没用。”虽说驱蛇散能在一定程度上驱赶响尾蛇,但是怎么觉得对他没有半点用处,原本攻击两人的蛇全跑他这边来了。
他越发觉得双手难敌如此之多的蛇的攻势:
“该死,这些蛇莫不是都是发、情的母蛇不成?看上本道爷的风华绝代也不带这么前仆后继的上赶着来,美女蛇们,道爷有点吃不消啊······”
听着他调侃朱野都快气死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能全心全意地敢蛇,说这些浑话有个屁用啊,她的小命可都全仰仗着他呢!
张傀子也觉得有些奇怪,驱蛇散理应有奇效,但是在宋肆身上却没有半分作用,难道这些蛇是有人操纵不成?
响尾蛇是极其执拗的蛇,一旦被惹怒不死不息,他也杀了不少响尾蛇的同伴,按它们那锱铢必较的本性,他现在应该也是群起而攻之的对象了,怎么······
“肆,我护着你,赶紧逃进村子里,找有水域的地方。”张傀子说着,又刷刷刷拿出几道符撒了起来,他嘴里喃喃着什么,半空的符纸瞬间燃了起来,倒是烤焦了不少响尾蛇。
宋肆也没气,一边摇铃一边挥剑,那是一把铜板和桃木做成的剑,剑上嵌着一块血玉,看质地应该是非常值钱的,因为血玉白色如凝脂,而里面的猩红色状似人,如云似雾,似被裹在薄纱内的人,只模模糊糊窥见那血色的轮廓,不见细致之处。
朱野看着这块玉佩,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她因为死宅的缘故,无聊的时候会看各种野史杂书,对于玉器翡翠黄梨木家具等古代物什有些涉猎。
也许是在网上看到类似的玉佩。朱野想。
响尾蛇虽多,但是好像只是集中攻击宋肆,好几次朱野以为自己快死定了,离那尖锐恐怖的血盆大口如此之近,她甚至忘记了缩成一团,每回以为自己要被咬得一块一块之时那些响尾蛇总会突然停下来。
朱野终于理解了张傀子说的人为操纵是什么了。
她以为这小道士只会逞口舌之能,却没想到他认真起来还是挺厉害的。
虽然确实也被咬了几次,但是至少没有像马蜂窝那样。
他们闯进石竹村里,一直在逃,村子里一切都是静悄悄的,那些响尾蛇也不见了踪影,好像很忌惮,至于忌惮着什么······
“没想到道爷我也有被蛇追得裤子快掉的一天······”他自言自语道,从布袋里抓住朱野,“也是神了奇了······是不是太蠢太臭了所以它们不敢咬?”
朱野原本对他还有点感激之心的,听完他后面的话只剩下怒意。
“再瞪猪眼都要掉出来了。”他没有看错,这只猪真的能听懂他的话。
莫非是有灵智的猪?可是拥有灵智的一般都是高级的物种,比如狐狸、蛇,怎么都轮不到猪这样的生物捡了大便宜。
宋肆走得很快,但是很快就力不从心了。他的脚步沉重,如同灌铅,脑袋晕乎乎的,全身发热,脸上淌着热汗。
他看到前面一条浅浅的溪流,连走带爬地奔了过去,洗了几把脸,炙热稍退,但是迎来更深的燥热,清凉的水在脸上流淌,他把头埋在溪水里,沉浸在这股舒服的清凉里。
朱野被压的动不了。
这个该死的道士!
要死也别拉着她啊!重得跟头猪一样!
他一动不动,朱野怕极了。她疯狂地叫着,顶着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挪开了半点,她趁机跳了出来,看见他整个头都埋在水里,仿佛死去了一般。
朱野本想离开,但想到她险些摔下之时他及时救了她,她最后还是没舍得。
“喂!”朱野撞着他的头,希望他清醒过来。
看来是蛇毒发作了。
响尾蛇蛇毒······
不,这个异时空那么多稀奇古怪之事,响尾蛇毒算什么!
“死道士!臭道士!起来!别死在这儿,污染水资源!”她对他又抓又挠又踢又踹的,报了之前被他毒舌暴力对待之仇,还以为会很爽,结果也是累得半死,“起来!给老娘醒过来!”
朱野喘着粗气,她几乎放弃的时候趴在水里一动不动的人终于浑浑噩噩地抬起头,朱野一下子扑了空,掉进溪水了,幸好溪水浅,但是也没过了她的身体!
糟糕,救人一命结果害死了自己,不知道去了阎罗王那里会不会给她颁发好人证书,来世穿成坐拥三千美男的女皇还是左拥右抱各玩各的互不相干倾国倾城的王妃也行啊。
正当朱野要被这及膝的水淹死之际,一只大手将她捞了起来。
她上气不接下气,劫后重生的感觉让她一下子无法反应过来,只能大声咳嗽着,任由那只拎起她的手随便摆布。
“蠢猪,这么浅的水都能淹死你,怎么不把你蠢死。”宋肆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勾魂摄魄的性感和磁性,他满头湿漉漉的,那道丑陋的疤痕已经不见了,脸上的潮红也已经消失,此时看起来正常了许多,但是又隐约觉得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