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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银铃坊(3)

      虽说是个无法忘却的邂逅,但若是一个之后又来一个,这份邂逅就要变了个意思。
    一切发生得顺理成章却又意料之外。
    薄唇微启,衣衫满地。
    事后的男人看着一室凌乱心中也不由有些凌乱了,昨夜在这里的真的是自己吗,可是那些东西不会欺骗人,能够蒙蔽人心的只有自己……他无法做到自欺欺人,毕竟身后一动,一双手臂已然缠了过来。
    脑袋里浑浑噩噩的,有如在梦境之中,迈着无力的步伐回到家中,发现媳妇正带着惊喜又歉意的目光瞧着自己“相公,你回来了,昨夜我不该同你吵嘴的,分明知晓你去为这个家奔波忙碌。”
    一低头,瞧见了媳妇手里拿着的钱袋。
    那是他以前藏在床底的积蓄。
    媳妇没有问自己,那些银子都是从哪里来的,更没有提一句,自己昨夜整夜未归到底是去了何处,一如既往的理解与包容,贤惠更甚往昔。可是,有些事情总归是不一样了啊。
    比如每隔一段时间,男人就会在银铃坊留宿。
    媳妇依旧没问,只有心意的信任。
    歉意有吗?
    曾经是有的,初次发生某事的转日一早是有的,尤其回到家中看到那一张熟悉的脸庞更是如此,可是随着心弦的一遍又一遍拨动,相似的人,相似的气质,后者更甚前者之房中技巧,朱砂痣早已被抛之脑后变成了残存的蚊子血。
    糟糠之妻算什么?
    腥,总归是偷来的更有味道。
    再者说了,媳妇如今身子不方便,后者的出现完美得弥补了这一点,赚钱宣泄两不误。
    好运气总有用光的时候,或许就在一次又一次的辜负之间,越来越多的谎话之间,男人从一开始的连赢到后来的连输,家里的银子被拿得十不存一,并且有时,还需要扮大方,给玉人儿带些好看的首饰过去。
    后来媳妇出了月子,为了偿其近来忍耐,自是不顾身子尚未完痊愈便上了床榻,可令媳妇没想到的是,不仅其某处无动于衷,其人的反应也同以往大相径庭,竟是丝毫念头也无。
    起初还道太过疲惫,久而久之,也就觉察出不对劲来了。
    跟踪,探查。
    明了,泪落。
    才有了后来的杨嬷嬷。
    既然男人心不再在自己身上了,心知挽留并非上策,只有先将自己和孩子的肚子喂饱才是首选,遂挨家挨户,询问是否需要乳娘,许是上天眷顾,右丞相府的大门打开了。
    “这是司礼嬷嬷,明日开始你便随她学习宫中礼仪,待时机成熟了我便将你举荐进宫,到时,能不能当上大皇子的奶娘,就凭你个人本事了。”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妇人吊着一双丹凤眼看她,她没什么可介怀的,只有不断地点头与口中感谢,毕竟,这份差事,可是京中无数人梦寐以求都摸不着门槛的,却叫自己给歪打正着了,感激还来不及,哪里会有闲暇思索旁的。
    后来进了宫。
    顺利到了皇后娘娘身边,喂养照料大皇子,并且在右丞相府的极力授意之下取得了皇后娘娘的信任。主子们很满意,无论是面前的,还是背后的,都给她送来了从前连听都没听过的赏赐——当初相公,是否就是因此冲昏了头?
    所以杨嬷嬷没有动那些个赏赐,而是将其部存放在了自己的妆匣里头,上一把小锁,再压进行装的箱底,心里总算安生。
    她可不想像那个男人一样,被短暂的财富冲昏头,从而做出什么叫人不耻的事。
    是,男子逛窑子本不算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但此种情况,完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有的人能够忍气吞声、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但有的人,一粒沙子也别想过了她的眼。
    典型的外柔内刚。
    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了,可不免也要想念起留在右丞相府被人照顾的孩子来,她想要看一看自己的骨肉,可同时也知晓这种情况并不现实,只有压抑着,待以后有机会再做打算。
    并着与她认知不同的是,京城中人好评如潮的皇后娘娘在右丞相府那个女人的眼中竟是个恶毒女人,且后来的相处中,她发现皇后娘娘并不像那个女人所说的那般,而是真个拿奴才当人看、好好对待的。
    宫里的日子还算顺遂,好吃好喝,一名小小奶嬷嬷倒也没什么压力,直到有一天,右丞相府送来了信,命她在随皇后娘娘回门之后,将大皇子抱出左丞相府!
    砍头的大罪,她怎么敢。
    可孩子的命还捏在对方手里!
    挣扎,纠结,最后终于果断,也就有了那天夜里的踌躇不前,后来遇到青提阻拦,与皇后娘娘,大皇子着实是送不出去了,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没人知道,那些日子里,她心中有多么煎熬,甚至总在梦里见到自己的骨肉满是失血。
    背叛就会死,但自己的孩子还能存留下来。
    不背叛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自己就不再是一位母亲,只是一名丧子的苦命女人罢了。
    好在,皇后娘娘给了她一条生路。
    看着眼前比自己尚且要矮上一头半的小姑娘,杨嬷嬷难免有些心下打鼓,她不过才九岁左右年纪,真的能够帮到自己,为自己将孩子抱回来吗?但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了,只有将孩子的大致情况同她说一遍,然后便目睹其飞身上墙,离开了这方困人的庭院。
    分明不过两日,心中却仿佛上天入了地,杨嬷嬷在原地愣了少顷,便坐在葡萄藤下一侧的木凳上望着蓝天出神。
    嫁错了人吗。
    那个女人比自己年轻貌美吗。
    还是风情更甚吗。
    莫非是自己入门后为了节省银钱始终没好好吃饭从而导致面色大不如往昔,再加上孕期本就劳累,从而导致看上去美貌不复?杨嬷嬷摇了摇头,打断了自己无端的猜想与留念。
    不专情的男人,迟早会变心,何必从外物身上找借口以作无聊的心理抚慰,未免有些自欺欺人,只得怪自己识人不明,顺道祝其家财败尽人色两空,如此才算是了其心意,念一声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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