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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回宫

      “这种话,想必也就只能在娘亲与爹爹跟前才能说了。”
    至于钟离卿,不是不能跟他说,而是太后无论如何毕竟为其生母,有道是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自己若在钟离卿面前说了太后哪里不好的话,即便其并不在意,可自己心里多少也会留有芥蒂。
    故而,想要太后不会成为自己与钟离卿之前的绊脚石,有些话,就只能深深埋在心里,当然若是有机会的话,定要让钟离卿瞧一瞧太后的真面目。
    在那之前,只有蛰伏。
    待娘亲站起来,洛墨便随着其一路走回了屋,直到里间,发现宽大的黄杨木桌桌面上摆满了小衣裳,不必说,洛墨也知晓这是娘亲为自己腹中的孩儿提前做好的衣裳。且尚未知晓男女,男娃与女娃的各做了数件,有春有秋,还有绣着祥云的小红肚兜,叫人瞧着毫不喜庆。
    “这么些小衣裳,”洛墨感叹了一声,走过去提起放在最上面的一件绸子外衫,发现这外衫底下不仅有裤,就连袜子也是缝制好了的,不禁转头对娘亲说了句,“忙活这么些,娘亲定是累坏了。”
    娘亲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
    但既然做也都做完了,没什么可埋怨的,高兴还来不及,心知这是娘亲的一份心意,自是感动不已,只得在心头想着恩,待以后孩子长大了,这么些小衣裳也不能扔,都得留着,可是娘亲一点一点给做出来的呢。
    不多时,便拿起了针线随娘亲一道练习女工,这也是为了洛墨以后若想亲手给孩子制衣裳,不至于到时候还要在宫里现学,那当口想必是没有这般多的空闲的,看顾孩子都要费上不少心力。
    日复一日,期间偶尔能见到政务繁忙的爹爹几面,顶多也只能说上那么几句话,并没有大把时光长谈,与娘亲每日倒是都能够待上几个时辰,也令洛墨十分满足了。
    很快,便到了回宫的这一天。
    府门口处的爹娘分明均是瞧着心情不错的,可细看却能发现一丝端倪,爹爹的嘴巴抿着,神情不负平日从容,娘亲如水的眸子边缘隐隐泛着泪光,直叫洛墨不忍将视线复投过去,因为她知晓,只要自己再多看上那么一眼,心头的那点强压下的不舍便要冲破桎梏从而浮现,自己便真个不想回宫、只愿承欢爹娘膝下。
    还没长大么。
    不,那份之于爹娘的眷念,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只有在拨开重重雾霭之后重新面见,那份浓厚的血肉亲情之间的羁绊便变得牢不可破,与爹娘多相处一时半刻的心愿便常常存在。
    生怕抓不住,生怕再掉下。
    这大概也属于孕期心思脆弱的其一罢,总之,不论进轿子前还是在轿中如何想法,等半个时辰后,留守侍候的宫人为自己掀开轿帘,自己就只能是深得人心的皇后娘娘,对于旁的物事的牵挂只能够被再次尘封于心田之底。
    “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坐在轿辇里头的洛墨眼睛已有些适应了内里,帘子一被撩开,乍然闯进来的刺目日光使得洛墨不禁微微眯了眼,好在这时,一柄伞撑起为洛墨挡住了日光,眼睛总算好受了不少。
    向撑伞之人看去,正见荔枝朝着自己笑,遂回以一笑,而后在青提的搀扶之下走下了辇。
    本应是有内侍在辇旁趴着作为落脚垫的,然而洛墨却从不喜如此,当即挥了挥手示意那内侍退下,只由自己慢悠悠地站到了地面之上。
    这一习惯本来宫中效仿得极少,娘娘们,哪里有不养尊处优的,自是能少省些力气便省些力气,可这一地界儿不仅里里外外站了数圈宫妃内侍,宫门口还给京中百姓留了个得意瞻望的口,所以众目睽睽之下……既然皇后娘娘已将此行废除,其余宫妃便是再不情愿也得照做。
    前来迎接的旁人多是面色坦然,只有那赵绮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了几句叫人听不清晰的话。
    前行的洛墨自是目不斜视,反正心里是记下了,这赵绮既然在自己回宫首日便多嘴多舌,别怪自己以后对她不客气。面上仍是挂着得体的笑,且没多时那笑便多了几分灿烂与真心实意,只因那人出现了。
    还能是谁,可不就是当今圣上钟离卿。
    心头欢喜着,嘴角翘起着,正对他的洛墨可以看到,钟离卿的脸上也是挂着笑,知其待自己与自己念其相差无几,而后终摆了摆另一只未被牵着的手示意众人起身道“都起来罢。”
    “谢皇后娘娘。”
    齐整的声音归为一声洪亮的,人们各自起了身,这时方能够将头抬起些,妃位以下的仍垂头,而在场的三妃则不必遵守那些,留意必要的礼节即可。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是首先发现洛墨身上异样的。
    只见杜羽绫与罗婧对了个眼色,然后又同时将目光投向隐隐居三者之首的裴若,裴若垂了眼后片刻,总算轻点了点头作为示意,然后三人便一同走上前去,盈盈下拜道“给皇后姐姐贺喜。”
    此三妃是心里明镜儿似的,可其余尚且不够资格抬头的嫔姬们就一头雾水了,稍有胆大者悄然递了个余光过去,便知何如,当即惊呼出声,而后才认罪并作跪拜,同样开口道“给皇后娘娘贺喜。”
    待洛墨回以客套两句后,旁的方起了身的便又跪下了,一并贺喜。
    这等时候哪里能少了赏赐,才欲开口,身旁的钟离卿便已道了声赏,这一下,众人又是诸多谢恩。
    应付了必要的礼节,走完必要的过场,总算钟离卿能同自己一道回凤仪宫了,将内侍们都打发走后,打眼环顾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正殿,再一瞬后,腰身便被环住了。
    “可曾念我?”
    钟离卿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如滔滔的江水,毫无停歇地冲击着洛墨本就不甚稳固的心弦,还未想好如何应了他这么一句答案昭然若揭的话,便感知到又一份温度,这时,洛墨只觉耳根微微有些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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