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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桑柔受一名澳大利亚社会活动家邀请,前往老挝越南开始十天公益活动,目前,院方还没给出确切答案。
    这通电话大致意思是,就等女王点头了,毕竟,桑柔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似是怕她反对,学院负责人还一再强调这位澳大利亚社会活动家去年还得到联合国颁发的绿色勋章,这也是这位社会活动家首次涉及戈兰的公益组织,推动这次合作地是桑柔。
    桑柔刊登在网上的一则和水资源相关的广告理念得到这位社会活动家的赏识。
    “桑真是特别的女孩。”学院负责人由衷感叹。
    忽然间,苏深雪挺烦了这些人总是在她面前说“桑柔是特别的女孩”“女王陛下,那是一个优秀的孩子。”对了,还很有爆发力。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换系列惹~下个系列后就是离婚年了。下个系列有峦帼特别喜欢的~
    第66章 一年又一年
    六月上旬,苏深雪收到桑柔寄给她的礼物, 一只用贝壳纤维制作的澳大利亚袋鼠, 和礼物一起寄到何塞宫地还有卡片。
    卡片写着:祝您身体健康。
    从礼盒包装到祝福卡片,都更趋向于是小辈送给长辈的礼物。
    长辈,她看起来像一名长辈吗?苏深雪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刚从一场午休醒来, 四分之三窗帘都打开着, 采光极好, 何晶晶正在给她打理头发, 描着波塞花的金色镜框嵌着椭圆形镜面,镜面里的女人……
    镜子里的女人似乎多了点什么。
    苏深雪让何晶晶去给她拿果汁,要新鲜的红石榴汁。
    拿果汁不是何晶晶份内的事情,捎带上撒娇的语气“我就是要你拿。”
    何晶晶去拿果汁了。
    苏深雪一动也不动,瞅着镜里的女人,镜子里的女人也在瞅她。
    也不知过去多久,镜子外的女人朝着镜子里的女人靠近。
    两张脸隔着镜片。
    苏深雪知道了,这个午后让她困惑于脸上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指尖轻轻抚上眼角。
    眼角处多出了很浅很淡的一小道纹理, 嵌于眼尾处,像初初出生婴儿的毛发, 若有若无。
    真奇怪,它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她二十八岁生日那天眼角处还什么都没有,数个月前似乎也是没有的,那它到底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一个礼拜前?昨天?
    还是她在午休的那会儿?
    十几岁时从来就没想过变老;二十岁变老是一个比较模糊的概念;二十五岁,嘴里嚷嚷“老了, 老了”但心里从来没把它当成一回事。
    手指沿着眼角往下,手掌心贴上脸颊。
    怪不得她的摄影师最近很少给她脸色看,原来,她的脸小了一圈,这绝对不是因为瘦下的。
    镜子里的女人……是光线太强烈了吗?
    怎么那些变老的症状在这个午后蜂拥而至,她就不应该在睡前喝水,一定是因为睡前喝水才让她的眼部看起来有点浮肿。
    拿起遥控器,四分之三敞开的窗帘回归到正常的四分之一。
    室内光线柔和了一些。
    苏深雪再去看镜里的女人,还是戈兰民众喜欢的甜妞女王。
    只是今天的甜妞女王下巴稍微尖了一点点而已,但这样会更上镜,不是吗?
    深深呼出一口气。
    目光落到桑柔送给她的礼盒上,她整整比桑柔大了九岁,九岁的差距足以在两人之间铸起一道小小代沟,也难怪桑柔会在卡片写上:祝您健康。
    桑柔。
    收了桑柔几次礼物,她都还没打电话谢谢她来着,自桑柔去了东部,她也没给她打过任何一通电话。
    苏深雪往桑柔手机打了电话。
    第一次为无人接通的状态,第二次接通了。
    电话彼端,桑柔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因为是陌生号码,陌生号码我几乎……几乎不接……我没想到……没想到……女王陛下会给我……给我打电话。”
    防备心还很强。
    苏深雪以为戈兰安逸的环境可以让桑柔一点点放下戒备,现在看来,任重道远。
    在电话里,桑柔一一回答苏深雪提出的:“习惯了戈兰的生活吗?”“学业顺利吗?”“第一次参加官方公益活动感觉如何?”
    回答完毕。
    桑柔表达了对女王陛下最近身体健康情况的关怀。
    “我很好。”笑着说,也表达了对她赠送礼物的感谢,“怎么想给我送礼物?”
    “啊?”
    咋听,似乎她问的问题对于桑柔来说很是唐突。
    苏深雪心里叹了一口气,说:“我很高兴收到你的礼物。”
    “谢谢女王陛下。”
    怎么想给她送礼物?桑柔还是回答了。
    说是回戈兰前,她和几名社员去逛悉尼夜市,社员都买了送家人朋友的礼物。
    “于是……于是……”电话彼端,桑柔的声音越来越低,“于是……我……”
    “我明白,谢谢你。”
    又聊了几句,不知怎么地,苏深雪问出:“给女王陛下买礼物,那给首相先生买礼物没有?”
    “啊?”
    安静等待着。
    片刻,电话彼端传来桑柔的声音:“没有。”
    和女王的通话早已经结束,可桑柔依然拿着手机发呆,
    女王问她怎么想送她礼物时,桑柔答不出话来,朦胧意识里,给女王买礼物是类似于感恩之情,桑柔知道,女王什么也不缺,但她还是想给女王送点什么表明心意。
    当这个问题被以口头形式提及时,一切一切变得非常清晰。
    “怎么想给我送礼物?”
    “因为,我给您的丈夫写很多很多信,直到现在,给您丈夫的信还没停止过。”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还有……女王陛下。
    我不仅给您的丈夫写信;我还一直保留着您丈夫那晚戴的佐罗面具。
    佐罗面具保留了,那对戒指也没扔掉。不仅没扔掉,还每隔一阵子就把它拿出来瞧。
    逐渐,光是瞧瞧似乎已经无法满足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周末上午,我把女式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把男式戒指牢牢握在手掌心里。
    后来,我买了一条项链把两个戒指串联在一起,现在,串着戒指的项链就戴在我身上。
    我已经戴着它很长一段时间了,甚至于,那天无意间被同学发现,同学问是不是情侣戒指,那时,我应该回答“不是,不是情侣戒指”。
    但没有,我什么也没回答。
    女王陛下。
    这才是为什么送礼物的真正原因,源于心虚,源于愧疚感作祟。
    桑柔比谁都清楚,这是一种不道德行为,即使她很清楚,犹他颂香不会拆开那些信的几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但不是还有百分之一吗?
    那百分之一的期盼就是不道德。
    “那是我灰暗人生中的一抹亮色,我需要这抹亮色帮我走出困境,一切都是为了走出困境。”这百分之一桑柔勉强还能寻到这样一个借口。
    但,那……那挂在衣橱里几套新增的服饰呢?
    现在,挂在衣橱里的那几套服装是桑柔知道犹他颂香会到东部访问巡查计划后所购。
    那时,学院女生都在讨论首相先生到东部访问的事情。
    他们所在城镇为首相出访目的地之一,一名女学生神秘兮兮告知,从亲戚那里知道首相先生计划在这里呆一晚。
    桑柔没参与任何讨论。
    那时,绝对没有人会想到一下课,她就坐上前往商场的公车。
    商场里,店员问桑柔喜欢什么款式衣物,她答不出所以然来,店员问她是不是要穿着去见男孩子的,她没说不是。
    于是,店员又问她,要见的男孩大约几岁,支支吾吾说出“二十八、九岁左右。”
    店员给她挑选了几套衣服,说那是二十八、九岁男子们会喜欢的款式。
    回学校途中,公车上,桑柔问自己为什么要买衣服。
    “也许……也许他会来看她。”内心深处,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回答。
    学院男生们会在圣诞节前评选最想一起过圣诞的女孩。
    桑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出现在男生们“最想一起过圣诞的女孩”的名单中,还位列前三甲,但老师和同学们对这个结果却是毫无意外的样子。
    “你很特别。”“你也许不是全场最漂亮的,但你一定是男孩们眼睛第一眼就能看到的那一个。”把票投给她的部分男孩是这么说的。
    较夸张说法是“我的天,你不知道吗,你有一双美杜莎的眼睛,每次和你四目相对时,都会让我产生出‘上帝啊,我要变成石头’的错觉。”
    “我得承认,最开始,你很不起眼;但一个月后我发现你居然比以前漂亮了;再一个月后;我开始注意你;再再一个月后,我希望你是坐在我机车后座的女孩……总之,你在一个月一个月变漂亮,不,是今天比昨天漂亮。”据说,这是大多数学院男生心声。
    桑柔并没把圣诞节评选男生们的话放在心里,坐在公车上,桑柔再去想那些话,心里有了喜悦。
    假如……假如他真来看她的话,起码……起码她在他眼里不会是小家伙了吧?说不定……说不定她还会让他吓了一跳。
    眼睛盯着车窗外,一颗心砰砰跳。
    “如果你能再长一些肉的话,第一名最想一起过圣诞的女孩非你莫属。”几个没把票投给她的男孩来到她面前,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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