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十里桂花
“只是探望,小妹把三姐当成什么人了。只是觉得此事奇怪,才会提起一二。”
“是小妹错意了,请三姐不要责怪。这事确实是有些奇怪。”
“发生这种事,不知大姐知道了吗?”云里雾里说了一大推,终于说到重点。
“区区一个绣娘,怎能劳烦阿姐操心呢?”
“是,是,一个绣娘而已。不知道就好。”叶安宁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长舒一口气。眼眸中也多了些光亮。
“三姐,看起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难道……知道什么内情?”水灵灵的桃花眼透着不一样的光芒。
“没有,没有,怎么会。”叶安宁连忙摆手,身子往后靠,眼神躲闪,避开叶安安探查的目光。
“时候不早了,三姐有事,先走了。”说多错多,自己已经知道答案,还是早早离开这个阴晦之地。
估计这个小贱人也没有十足的证据,不敢动我,也是,一个无依无靠的贱人,不过巴结上大姐,有何可俱?
叶安安望着叶安宁匆匆离开的背影,突然开口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刚要踏出门坎的脚顿了顿,稍平复的心又起波澜,惊恐还是愤怒?她一个无用的庶女竟敢警告我。想起那人的话,又换上一抹阴险的狡黠。
待叶安宁走远,月一问道:“小姐,三小姐会明白你的苦心吗?”
“言已至此,多说无益。明不明白,全凭她自己的判断。”叶安安揉揉太阳穴,最近的事太多,是有些困乏。
“小姐,那三小姐可是……”
“不是,刚刚我提起此事时,虽然叶安宁假装惊讶,但眼睛中的震惊是装不出来的。”
“那是谁?”
“不知道,随他去吧。”懒洋洋站起身,活动活动麻木的身躯。此事急不得,看这狠决的作风,应与许卿卿之事出自同一人手法,这个尔姓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像有一团迷雾将叶安安笼罩,周围黑乎乎一片,只有手中一点微弱烛光,用以照明。四处碰壁,始终困于其中。别说出路,连前路都是迷茫。
次日醉醺楼。
叶安安携着月一刚要进入醉醺楼,却被一个五六岁孩童模样的男孩子挡在面前,掏出一封信。
“小姐姐,这是一位大哥哥让我交给你的,说你看了信就会明白。”
叶安安疑惑得接过信封,弯着腰摸着男孩子的头问:“你怎么知道要给哪一个小姐姐?万一交错了人呢?”
“大哥哥说交给要进入醉醺楼最漂亮的姐姐。”男孩子甜甜一笑,露出两旁可爱的小虎牙。
笑容不自觉的上扬,月一会意的从荷包中取出两块碎银塞到男孩手中。
男孩道谢后紧紧握着碎银跑远。
叶安安浏览信封后带着月一走向对面路旁停靠着的一辆马车。
进入马车,君乾同乌归都在其内,叶安安不明所以问道:“吃个饭而已,用的着这么神秘吗?”
“叶小姐,身不由己。”乌归出口解释,自从大将军府回来后,暗中的探子又多了许多。
“一个王爷,一个侍卫,动动手,人头落地,哪来的身不由已。”叶安安明显不相信,自己才是身不由已好不好,手无缚鸡之力。
“叶小姐……”乌归还想解释,却被君乾打断。
“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好玩吗?”瞬间来了兴趣,上次季风带自己去的那个寺庙就挺好玩的。
“去了你就知道。”
“那我们快点去吧。”一直困于这方寸之地,都快把她熬瘦了。
马车疾驰数百里。
“吁!”乌归拉住缰绳。
“公子,到了!”
“下去吧。”君乾率先下车,冲着准备下车的叶安安伸出右手。
“好美!”叶安安望着眼前的景色,被吸引住目光,忽略掉君乾礼貌的手。直接跳下车来。
乌归望着公子窘迫的模样,低头抿嘴轻笑。
君乾瞪了乌归一眼,自然而然的伸回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片大片的桂花映入眼眸,黄灿灿的,团团簇簇,坠满枝头,压弯树梢。十里桂花犹如金纱般,是上天的瑰宝。
叶安安蹦蹦跳跳到一棵树下,抬头仰望,一朵朵黄色的小花,挂在树枝上,四片花瓣的中间,一粒粒小米似的淡黄色花蕊,散发出一缕缕沁人心碑的香气,使人感到神清气爽,香中还有一丝丝的清凉味。
“喜欢吗?”君乾轻轻的抚去她发梢上的不肯离去的花蕊。
“喜欢。”由衷而发。一颗两颗倒不见得多独特,但漫山漫野的桂花齐开放,是一种震撼的美感。
“喜欢便好。”望着叶安安和月一在花下玩耍的身影,吐露心声。
乌归看着自家公子孤独的远远相望的身影,暗自发急。
小跑过去,拉住月一笑道:“月一,我们去整理一下餐具。”
“不要,我要跟小姐在这玩。”月一玩在兴头上,哪里能领会到乌归呼之欲出的眼神。
“去嘛,好月一,我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弄不好。”眨巴着小眼睛,一眯就是一条缝,这样可爱的动作乌归真的做不出精髓,能有多搞笑就有多搞笑,说不出的变扭。
月一也被乌归搞怪的样子逗笑,一个护卫,杀人不眨眼,竟有这样一副面孔。无奈妥协的同乌归离开。
“小姐,奴婢走了。”
“去吧。别太累,重活累活都让乌龟干。”
“是,小姐。”
“叶小姐……”撇撇嘴,但目的达到了,赶忙拉着月一离开,同时向君乾的方向使眼色。寓意深远。
君乾点点头,朝向叶安安方向走过去。
乌归看到这一幕差点仰天长啸,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他这么好的属下?刀光血影他冲锋陷阵,背后还要为公子终身幸福绞尽脑汁创造机会。这种属下,活着就是天理难容!
“那日之事……”
“不必言谢。”
“也是,我们什么关系?兄弟啊!”
先前的喜色一瞬间化为淡淡的落寞。兄弟?仅此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