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粮草遭劫
西北
阑城
依靠的是坚不可摧的城墙,北戎久攻不下,故而形成僵局。
西北相较中原地区,风大,吹在脸上硬生生像刮下一块肉,虽是十月份,但已是貂皮加身。
主帅营中,众将士品着美酒,烤着篝火,大口吃肉,再有一两个军妓舞上一曲,虽比不得长安,但也是逍遥自在。
“报!”
“我军粮草遭劫!”
“什么?!”大王爷君徵手中的银酒杯差点端不稳。
众位将士惊愕不已,刚才轻松喜悦的气氛瞬间发生巨大改变,毛发皆竖。
“大哥,如何是好?”三王爷君峙急忙问道。
“谁运送的粮草?都给本帅杀了!”
“是!”禀告士兵退下。
“主帅,粮草一断,阑城便是死城啊!”左将军谏言。
这阑城固若金汤,有利必有弊,北戎虽攻不进来,但若是粮草一断,城中无粮草,形成死城,到时候,必败无疑。
大王爷君徵面露慌张,临别时该曾夸下海口,收复失地,这次是要把自己搭进去吗?
“城中还有多少粮草?”
“禀大帅,不足十五日。”
“快,写信长安,准备粮草。”来回若是不出意外,时间足够。这可是一场持久战。
“是。”
“众将士,谁愿意前往运送粮草?”大王爷君徵心中思来想去,这粮道道路崎岖不平,两旁杂草丛生,容易埋伏。
将士们面面相窥,谁也不肯往前。
“末将愿意前往!”从角落里走出一年轻小将,同君乾差不大的年纪,但在一群老将面前,显得乳臭未干。
君徵面色一喜,好字尚未出口,却被三王爷君峙拦下。
“此事本王爷会同主帅仔细商量一番,尔等先退下吧。”
“末将请求前往!”
“自会有定夺,回去吧。”
小将见无果,只好随同众位将士离开。
“三弟,有人愿意前往,为何拦住?”
“大哥,这是急糊涂了吧。这押送粮草怎能谁想去就去的。”三王爷君峙泛起一抹阴险的笑意。
君徵瞬间会意,道:“三弟,有何高见?”
“粮草关系到战役的成败,这一路上注定不太平,不如让君乾去。”
“此话何解?”
“押送成功,也是大哥慧眼识珠,领导有方。若是失败,死在路上,不是……,若是大难不死,没了粮草,我们弃城离开,也可以将所有的罪责压在他身上,送粮不利。”
“三弟,果真好心思。”君徵笑容更大,这样一说,君乾真是不二人选,百利而无一害。
“大哥,彼此彼此。”
两人举杯相邀,计谋达成,看这君乾如何翻身。
这太子路可不是那么好走!
练兵营
君乾练完兵后,特意找了一根小木棍,指点韫玉习武。说是指点,倒不如坦白点讲是套近乎。
“你阿姐平日里喜欢干什么?”
“嗯?”
“这个马步不对,再往下点。”手中的木棍装不在意般敲敲韫玉的膝盖。
韫玉认真的想了一下道:“玩。”
君乾内心暗笑,表面仍是一副严师模样,不苟言笑。
“她喜欢吃什么?”
“王爷,这是要我出卖阿姐吗?”韫玉眨巴着大眼睛,就那样无辜的看着君乾。像极了叶安安搞怪的时候。
君乾顿了顿,放下手中的木棍,半弯下身子,揽着韫玉的肩膀说:“那你还想不想让本王教你武功。”
韫玉犹豫许会,呢喃道:“想。”
“那本王是不是你师父?”
“是……吧?”
“没有吧,肯定是。学艺必须是要拜师的。”
韫玉想了想点点头,好像是这个理。
“那师父说的话你要不要听?”
“要。”
“师父问你的话要不要回答?”
“要。”
“好徒儿。”君乾摸摸韫玉额头,欣慰道。
韫玉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难说:“可是……”
“师父会对你阿姐不利吗?”
“会吗?”这可不好说。
“肯定不会!”说了半天这不等于没说。
“那你阿姐最喜欢吃什么?”不气馁,再接再厉。
“甜点,最爱桂花糕。”
“嗯。这个胳膊再抬起来一点。”木棍敲敲点点。
“那不喜欢吃什么?”
“师父,是喜欢我阿姐,对吗?”
“很明显吗?”
“嗯。”韫玉诚恳的点点头,但还是很实诚的说了一句,“阿姐喜欢季大哥。”
“那又怎样?多一个人喜欢你阿姐不好吗?”淡淡的酸味弥漫开来。
“不许告诉别人,这是我们师徒俩的秘密。”最后还是要嘱咐一句,他不惧喜欢她,但他害怕她成为他的肋骨,而他却无能为力。
“是。”
两人一边练武一边聊着叶安安,倒也其乐融融。
“公子!”
“怎么了?”快乐的氛围被乌归突然被乌归的叫喊生打破。一脸的愤怒的盯着匆忙的乌归。
那双要杀人的眼神,好像他没有重要的事话,他便要了他的命似的。
“公子!刚刚大王爷下令,让你去运粮草!”
“粮草不已经在路上了吗?让本王去干嘛?”
“粮草被盗了!”
一声大叫,正在操练的士兵纷纷停下来,朝这边投来关注的目光。
“小点声!”君乾也是吃惊一下,这粮草是命脉。若是让士兵知道后,定会军心大乱!
“是,是。求粮文书已经快马加鞭送至长安,大王爷让公子九日后至商城接收粮草,十五日后送粮至阑城。”
君乾算了一下,满打满算时间刚刚好,去只需两日,押送粮车四日足以。关键是要看长安那边筹集粮草需要多少时日。
“公子,这商城到阑城这一段路,艰险,怕有埋伏。”乌归的担忧无不道理,北戎能埋伏一次,必能埋伏两次。
“若是不去,此仗必败。”君徵也会扣自己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不妨去试试,兴许有出路。
“公子……”余下的话咽回肚中,阑城是最坚固的一道屏障,一旦攻破,北戎必定势如破竹,长安岌岌可危!